酒过三巡,大家提议玩儿一个小游戏:跟邻座的人一起口衔同一张餐巾纸,谁能用嘴从对方的嘴下抢走更多的纸巾,谁就赢了,输的人就要罚一杯啤酒,规矩就是抢纸巾的过程中,只能用嘴抢,不可以用身体其他部位。
很快,场面就有些让人忍俊不禁,有对象的人,正好跟对象一起口衔一张餐巾纸,玩着这情趣小游戏,输赢都无所谓。没有对象的人,硬被凑一起玩这个游戏,倒是更有喜剧效果,还有两个男生因为找不到女生跟他们玩这个游戏,无奈凑成一对,彼此都很嫌弃,哭笑不得,引来哄堂大笑。
我看别人玩儿,只觉得大家幽默风趣,甚是有趣。可当主持游戏的同学将干净的纸张递给我,让我按照规矩进行这个游戏时,我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许邵清喝过酒以后,
脸颊泛红,眼神越发迷离,他见我害羞了,遂主动从我手里拿走纸巾,轻声对我说:“你别害羞,一会儿我将这纸衔在唇边,你只管努力将它抢走便是,我不会让你输的。”
说完,他抬手将纸巾的边缘放在唇边衔住,我在同学们的瞩目下,开始进行这个小游戏,我将身子凑过去,小心都用嘴衔住许邵清嘴边的纸巾,学着同学们的模样,双唇发力,使劲拽着纸巾……
可我发现许邵清在我用力拽纸巾时,他故意向我这边倾斜身子,这就直接加大了我拽走纸巾的难度,我往后躲,试图再发力,他继续向我压低身子,我再次失败……
我又些急了,不再躲闪,坚持住,不再往后退,却差点被一直朝我靠近的许邵清抱进了怀里。我嘴里衔着纸巾的边沿,还是斗不过狡黠的他,我不经意抬眼迎上他的目光,却发现他一直在盯着我痴看,他的眼神抑郁而饱含深情,深邃的眼睛里满是克制到极限的爱欲。
我总是能够轻易被他的眼神轻易掳走我的心魄,我瞬间失了神,忘了这个游戏还在进行中,整个人呆住了。
说好了不让我输的,可他竟趁我失神时,直接用力沿着纸张的边缘,将薄唇挪到我的唇边,从我的唇边轻易地将整张纸衔走了。
“我输了,我喝酒。”我回过神来,给自己倒了杯酒,刚端起酒杯,就被他夺走了酒杯,他将我的酒一饮而尽。
游戏继续进行,绕了一圈,又轮到我俩了。这次我似乎找到了诀窍,也有可能是他故意放水,我很快就赢了,把纸张从他唇边衔走了,可就在我胜利时,嘴唇不小心碰到他的唇角时,他突然猛力搂住我的腰,吓得我这个身子都颤了颤,嘴里衔着的纸巾也不小心被自己颤掉了……
他在我慌乱时,狠狠吻住了我的唇,不顾周围同学的欢叫声,忘情地深吻着我,他呼出的气息都在发颤,我明白这是他克制得太难受了,终于是发狂了。
“在一起,在一起……”同学们在拍手欢呼。
我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吻了好久才肯松开我,捧着我的脸,用溢满爱怜的眼神痴痴看着我,嗔叹道:“我爱你,爱得要疯掉了……”
说完,他松开了我,给自己倒了杯冰镇啤酒,大口喝酒,轻声叹道:“好喝,甜。”
游戏又进行了一圈,再轮到我们时,他再次放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我轻易从他唇边抢走纸巾,然后趁机再次抱住我强吻……
大家算是看出来,这游戏啊,也就许邵清一个人玩儿得最尽兴。别人玩的是输赢和乐趣,他,玩儿的是情趣。
夜深准备散场时,许邵清站起身来,对大家说:“今天我高兴,想请大家去KTV喝酒唱歌,不知道大家是否能赏脸。”
“好啊,走啊!”大家都很给他面子,兴致勃勃地一起来到了附近的KTV大包厢里。
我知道他唱歌好听,但是第一次见他唱情歌唱到泪流满面。同学们被他深情的模样打动,纷纷给他鼓掌,他把话筒交给同学,陪我坐在角落里,听着大家唱歌。
他们点的歌,大多比较欢快,一个个又唱又跳的,好不欢乐,好不畅快。
我会唱的歌并不多,我只点了一首歌,是千禧年火遍大江南北的周蕙的单曲《约定》。
我很认真很用心地唱着这首歌,期间不经意回头看了看许邵清,竟发现他又落泪了,可能是被歌词和旋律深深打动了。
中途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在走廊阴暗的角落里,忽然看见了一个背影,有点像陈牧清,我不敢相信,他竟然还活着?我不管不顾地追了上去,见他进了一个包间,我直接推门闯了进去,包厢里有十几个人,我逐一查看,发现这些人都不是陈牧清。
我忽略了这些陌生人异样的眼光,默自走出包厢,静静地站在昏暗的长廊里,隔着门听着每个包厢里传出来的欢唱声,可我脑子里再次闪现那双眼睛,他在车轮下深情凝望我的眼神。我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空了,瞬间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想回到家里,想自己一个人躲起来。
我像个被什么不明物射伤的野兽,带着伤痛,慌忙逃离了人群,躲到自己的安全地带。回到家后,我刚拿起手机准备发短信告诉许邵清: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
短信刚写完,还没发送出去,他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语气焦急地问:“你去哪儿了啊?”
“我回家了,身体突然很难受,就先回来了。不好意思啊,让你们担心了。”我接通电话低声解释。
“他们还在唱呢,我结账还留了些押金放在前台供他们消费。我到你家楼下了,我猜到了你估计是跑回家了。”许邵清在电话里温声对我回道。
我想问他,陈牧清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可话到嘴边,我还是没问出口,因为我知道,我向他打听陈牧清的下落,就是在往他的心上插刀子。
“很晚了,很累,我先睡了。再见。”我疲惫地对许邵清轻声说道。说完,我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关了机,还关了灯,以为这就能躲进寂静的空间里,可很快,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是我,我很担心你,你开开门好不好?我想看看你。”许邵清在门外恳求我给他开门。
我明白,总这样躲着他,也不是个办法,可我真的没有准备好去与他单独相处。他的这副皮囊,对于我来说,还是很陌生。
“你走吧,我要睡了。很晚了,我不方便给你开门,希望你理解。”我开机,给他发去短信。
“你以为你不开门,你以为你换了锁,我就没办法进去吗?我不想吓着你,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忌惮,所以我想尽量演一个正常人。可你这样,是分明想逼疯我才行。”许邵清给我回了短信。
是啊,超出自然的神秘力量,让人好奇,让人惊叹,也让人恐惧。但我真的从来不对鬼阿清的超自然神力感到害怕,我相信他永远都不会伤害我,我更害怕的是,他灵魂深处对我的炙热爱意,怕他的爱烧伤他自己时,也将我灼得遍体鳞伤。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也不知道该怎样与他长久相安无事和平相处,似乎我们一触碰到对方,就会失去理智,就会做出一些疯癫的事。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拿着手机给他发出短信:“你冷静一点,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好不好?”
第45章 ……
“好,我给你时间,你睡吧,我今晚就守在你门口的走廊里坐一宿,离你近一点,我能心安一点。不用心疼我,不用感到愧疚,我是鬼怪,以前经常睡在荒山野岭,能睡在你的门口,已经很幸福了。”他很快就给我回了短信。
隔着门,我能听见他怅然的叹息声。
我怎么能睡得着?我不是怕他突然闯进来,我是承受不住他这样的爱意。我心疼。
我心疼了一整晚没睡着,也没给他开门。天亮时,我开门准备去上学,见到他就站在门对面的墙根,一脸平静,温柔地看着我,轻声说:“走啊,小学妹,一起去上学。”
我同他一起下楼,他骑上山地自行车,我骑着我租来的小破自行车,我在前,他在后,我们一起骑车来到学校的食堂吃早饭。
我困得眼皮打架,喝粥的时候,差点将脸贴到了碗里,还是许邵清看得紧,用手指及时抬住我的下巴,避免了一场小意外。
许邵清皱着眉笑
着看着我说:“刚才骑车跟在你后面,就发现你骑车走的路线歪歪扭扭,像是喝多了,就猜到你昨晚没睡觉……你这样,我不放心,今天还是陪着你去上课吧,怕你上下楼梯时困得跌跟头。”
走出食堂时,许邵清不让我单独骑车了,他骑着车,让我坐在自行车前面的杠子上,将我拥在怀里,骑车护送到教学楼,陪着我进了教室,找了靠墙的两个空位置,同我一并坐下。
“我去,这么快换对象了,还是个外国人,玩儿得真特么花啊!”背后同学的议论声很刺耳。
“你才知道啊,前几天就有人看见他俩在自习室里传递情书了。”另一个同学阴阳怪气附和。
“这算啥,昨天晚上有人在学校外面的烧烤店看见他俩接吻呢,估计昨晚就睡到一起了。速度就是这么快。”这位同学的嗓门真大,想必早餐吃得很撑。
但这些流言蜚语,并不影响我上课的时候打瞌睡。我上半节课,靠意志力强撑,下半节课,我打败了自己的意志力,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
睡了半节课,感觉精神头恢复了些。接下来的课,我勉强坚持了下来。挨到了中午,许邵清将我送到食堂吃午饭,见我还是犯困,不好好吃饭,就在我耳边悄声说:“你要是还是困,我就送你回家去睡午觉……吧……”
那能让他送我回家睡觉吗?那是单纯地睡午觉吗?他昨晚像一个极具耐心的野兽一样,在我的门外蹲守了一整晚。我可太知道他的“手段”了。
“不用,我不困。”我的瞌睡被吓走了一大半,拿稳了筷子,开始乖乖吃饭。
“去自习室,学习。”吃饱饭走出食堂后,我理智地对许邵清说道。
许邵清继续骑着车,将我拥在怀里,时不时低头深呼吸,用下颚蹭我的后脑勺,将送我来到自习室楼下,陪着我走进自习室。
自习室还是热闹啊,大家和我一样爱学习,不过我比不上他们,我才看了两页书,又趴在课桌上睡着了。在人多的地方睡觉就是踏实。
我下午的第一节 是三点半开始上课。许邵清查过我的课表,就让我在自习室睡到了三点多,才将我叫醒。我一睁眼,发现他的外套就披在我身上。
“几点了?要迟到啦!”我慌忙将身上的外套递给许邵清,慌忙往自习室外跑去。
许邵清拎着我的书包,追了上来,来到楼下,将我“端”到车前坐稳,继续骑车搂着我,护送我到教室。
下午总算不困了,认真上完三节课,我们在校园里散步,走累了,我就坐到了许邵清自行车的后座上,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伸到半空中,在校园里穿行着,抚摸着春风里的柔情蜜意。
“桃花开了……”路过一片小树林,树林初春的枝头,冒出了点点粉白的花,许邵清用长腿点刹,将车停在树林边,带着我走进了树林里。
我走到一株开得最艳的桃树底下,绕着树欣赏着初开的桃花,吻着花香,情不自禁感慨:“冬去春来,韶华易逝,好梦易醒……”
“咳,我的小学妹,我的大诗人,你做什么好梦了,能给我分享一下吗?”许邵清轻咳一下,单手扶着树,将我拦在身前,低眼看着我,浅笑着问道。
我看他拦了我的路,随即转身想换棵树继续赏花,却被他一把搂住腰,捉进了怀里,他从我背后抱住我,低头靠在我肩膀上,在我耳边轻声叹道:“春天万物复苏,你却像只贪睡的小蛇,还躲在洞里冬眠。”
“我是爱冬眠的小蛇,那你是什么动物呢?你不睡觉都不会困的么?你是大型猫科动物?”我扭过脸,看着许邵清深棕色的眼眸,轻声打趣道。
“唔,我是老虎,天天饿着肚子,总是想将你吃掉。”他皱眉苦笑,对我哑声回道,说完就吻住了我的耳垂,继而将头埋进了我的脖子,深呼吸着,发出野兽般的低鸣声。
真让人害怕。我整个人都被他激吻得在发麻。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被他“吞掉”。
我趁他松开我准备换个姿势继续吻我时,赶紧对他提议道:“想吃火锅了,我们去吃火锅吧。”
“好啊,还是去以前你爱去的那家火锅店吗?”他眨了眨迷醉的双眼,望着我问道。
“嗯,是。我得把放在食堂门外的自行车骑回去。”我点头应道,坐上自行车,来到食堂门外,骑上自行车,跟着许邵清来到了学校附近的老火锅店。
吃过晚饭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我们骑车回了小区。
“再见。”我在小区楼下与他道别,并看向他住的那栋楼,示意他可以回家去了。
“就不能请我去你家喝杯茶吗?”他一脸落寞,一副委屈模样,看着我低声问道。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怎么天天都这么粘人呢?就在我思考着该怎样拒绝他,又不会太伤他的心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李佩找我,我接通了电话。
“夜宁啊,失火啦,你快来救火啊!”李佩在电话那头大声说道。
“什么失火?哪里失火了?”我紧张地问道。
“打麻将啊,三缺一啊,你快来啊。”李佩高声对我说道。
“打麻将?我不会啊。”我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下来。
“不会没关系啊,你会摸牌就行,输了的话,最后我们仨把钱退给你。你快来啊,救场如救火啊。”李佩在电话那头热情地对我召唤道。
我看了看许邵清,忽然意识到李佩的这通电话,不是在喊我去救火,而是凑巧帮我救了火。输点钱怎么了?不退给我都没关系。
“在哪里,我这就来。”我赶紧对李佩回道。
“哎呀,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人美心善,一定会来救火。在我家楼下的棋牌室,我把具体地址用短信发到你手机上。”李佩高兴地回道,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收到了李佩发来的短信,看了看地址,离我家不远,就打算步行过去,我看着许邵清说:“我去找李佩打麻将了,再见啦。”
“打麻将你得带上我啊,我能教你,我会玩。”许邵清兴致勃勃地看着我说道。
“你会玩?有什么事,是你不会的吗?”我惊讶地看着许邵清问道。
他瞄了一眼李佩给我发的短信,随即推来他的自行车,拍了拍车后座,让我坐下,骑着车就带着我赶往了棋牌室,对我轻声说:“我不会的事很多呀,比如,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哄你原谅我,才能像以前一样,跟你一起回家。”
我霎时间就沉默了,他真的很会拿捏我呢,几句话就让我又开始心软了。
来到棋牌室,见到了李佩,在座的牌友,竟然都是熟人,一个是宣传部院报编辑,大二学姐小萤,另一个人是李佩的男朋友周一凡。
“你会,你来。”我邀请许邵清落座。
“你玩儿吧,我看你玩儿,我教你。你学会了,以后也能有个放松自己的爱好。”许邵清把我推到座位上,将我按下去坐下,然后搬来凳子,紧靠着我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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