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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休的前夫失忆了——木耳甜橙【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1 14:54:33  作者:木耳甜橙【完结+番外】
  他却只听进去了‘沉到湖底’四个,怔怔看着她,最后回了句:“湖底更不安全。”
  正因七魄不全,澜生心思单纯,想做什么便去做,并不会过多揣摩自己为何要这么做。
  从那天起,他每日起早贪黑去后山挑水,将水缸灌满后才去修炼。
  许久之后,她问过才知,他只是希望她随时能用到水,不要去湖里沐浴,因为怕她那句――沉到湖底。
  *
  多年后,她费心费力帮澜生补全七魄,他的心智也日渐成熟,有了常人应该有的喜怒哀乐。
  这原本是件好事。
  只是她没想过,当一个纯粹之人拥有诸多复杂情绪之后,性情也会逐渐发生不可预估的改变。
  她第一次明显地觉察到澜生的变化,是与他成婚近两百年后――
  她兴致勃勃地帮澜生做了件衣裳,路蛮蛮却调侃她绣的花三分似桃七分似梅,世间罕见,总之就是一朵看不出种类的花。
  所以她每天在家苦练手艺,埋头研究绣花。
  一日,她终于将一朵紫色鸢尾歪七扭八地绣完,与织女绣的比对过后,满意地点点头:颜色是对的,花瓣数量也对,形状大差不离。
  “澜生!你看,我绣好了!”她将绣布举起,欢欢喜喜想与他分享。
  刚抬头,不期与他没来得及撤离的目光撞个正着。
  刹那的对视,她在他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锐利。
  自那以后,她不止一次在澜生的眼里捕捉到昔日自己从没见过的眼神。
  有时候他的双眼像藏着漩涡,摄住她的心神,将她拽入其中。
  有时他的注视极具侵略性,仿佛她是一只毫无提防的小鸟,他是一头狩猎的狼,只需抬起狼爪,就能将她精准捕获。
  这样无形的束缚感,令她不自觉心慌。
  而她将澜生的转变归咎于自己当初将他七魄补得太全了,许是补过了头,才使他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七情六欲。
  最令她心慌的一次,是她有一晚醉酒回到八风岭。路蛮蛮那晚醉得不省人事,是东海太子将她送回来的。
  夜里,澜生把她抱在怀中。
  她昏昏沉沉入睡之际,隐约听到他自言自语:“若是可以,我真想将你囚于掌中,任你如何振翅,也飞不走。”
  她刹那惊醒,愣是睁着眼撑了一个时辰,最终实在乏得不行,才睡过去。
  大概因为她此后时不时避免与他亲近,澜生也变得冷淡许多,很长一段时日,他鲜少主动与她开口,多半是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
  坐在屋内的西鹭,默然回想这些年的夫妻生活。
  时光短暂,但历历在目。
  婚后尝尽了甜蜜难舍、情深缱绻,却也尝到了争吵时的酸涩。
  回忆来到一年半前,她携澜生参加西海龙王的寿宴。
  *
  那日,宴席中途,崇吾山的山神找她私下到外边谈事。事情谈妥,便转回宴厅。
  刚刚进到大堂,她就听到西海的二皇子正与身旁的其他宾客嘲笑在角落默默吃茶的澜生。
  说他――是个仗着几分姿色,靠妖族的公主才能修成仙的无能小道士。
  “对妖帝而言,他是半点用处都没有。不过对公主还是有些用处,起码会讨她欢心,这脸看着毕竟善心悦目。”
  虽没有当着澜生的面说,但他音量不低,附近的宾客基本都听得到。
  她那日喝了不少酒,对这位跋扈的二皇子忍无可忍,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往后拽,狠狠地摔在地上。
  哪里晓得他头发不经扯,这一拽,硬生生将头顶拽秃了一片。
  她瞅着手里的头发,嫌弃地往他脸上丢去。被酒水浸湿的头发凌乱地贴在二公子的脸上,好不狼狈。
  最后是西海龙王出面,加上众仙劝阻,西鹭被澜生拽离了龙宫,两人才不至于当场恶战。
  *
  返回八风岭的途中,澜生抓着她的手,一语不发。
  她以为他是因二公子不当的言语而难受,遂安抚道:“西海龙王是蛟龙,他们与妖族一样需要修仙才能得道。他尚未修成仙体,修为不高。往后他再胡言乱语,你就揍他,别担心,凡事有我顶着。”
  怎料他脸色愈沉,语气是破天荒的严厉:“你如何顶?凭你一千年的修为?还是妖族公主的身份?”
  她被澜生质问的口吻弄懵了。
  还没反应过来,他反劝:“他嘲讽的是我,我既然没有开口,你不必与他多说。往后遇到这等事,你权当没听见。”
  气得她一拳打在他胸口:“我是妖,遇事就靠拳头,不像你这满口仁德的仙,更不必与我讲大善大爱的道理!”
  “我只是不希望你与他人发生冲突,倘若我不在,而你遇到更凶悍之人……”他轻叹一声,握着她的手:“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你止不住,太过在意反伤自身。倒不如放宽心,权当犬吠。”
  刚才在龙宫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又在与二公子动了手。他非但不安抚,还尽说些听着像责怪的大道理,醉了酒的西鹭心头火气愈旺。
  她将澜生推开,恼道:“你看不惯我的粗鲁,我也看不惯你的无动于衷。今日我就与你解除夫妻关系,往后你走你的仙路,我过我的妖生,咱们各归各道!”
  这是两人成婚以来,她话说得最狠的一次。
  ***
  直到天际最后一抹霞光渐渐沉入山林,月色拂过窗台,淡淡地落在西鹭的脸上。
  不多时,妖帝过来。
  他询问了几句,见她并无大碍,叮嘱她多加注意,这才放心离开。
  “父王。”她忽然叫住。
  妖帝于门口转过身,她问:“这是澜生的屋子,父王怎么不问他去哪里了?”
  妖帝一愣,随即笑道:“他来去自由,我不必多问。”
  “父王不是叮嘱我须照顾好他,免得他又受刺激坠落山崖?”西鹭反问:“他会不会因为我被掳走而惊慌失措跑出去寻我?情急之下,发生了其他意外,所以至今未归。父王不着急派人去寻他吗?”
  妖帝回道:“明日他若再不回来,为父便派人去寻。”
  西鹭默了默,才道:“有劳父王。”
  妖帝听言,以为她一再追问是因担心澜生的安危,心里略略宽慰,看来女儿对澜生并非全然没了感情。
  ***
  妖帝离开后,西鹭又坐回窗边。
  半夜,未燃烛火的屋内越发昏暗。洒落窗台的月光只能勉强照亮她半张脸,另一半则陷入阴暗中。
  忽闻脚步声临近,她骤然睁眼。细听对方在屋外顿了会儿,才提步继续前行。
  不多时,门口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她只默默看着,也不出声。
  澜生刚刚踏入门槛,就看见端坐在窗边的身影――晦暗的光影下,辨不明她脸上的情绪。
  他快步进屋,不经意看到桌上那筐没来得及收拾的山茶花,愣了一下,随即捻一簇火苗点燃烛灯。
  澜生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抬头定定看着她:“鹭鹭?”
  “昨日山里来了一头异兽,是一条冰龙。”她语气淡淡的,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点点头:“我听妖帝说了,你没事就好。”
  “偏偏你不在。”她说。
  “我有事暂时离开,好在冰龙没伤你。”他的确愧疚,后怕自己当时失控伤到她。
  西鹭忽然一声轻笑,抬起右手,搭在他胸前:“冰龙的胸口,有一道痕迹明显的伤疤。”
  澜生的气息陡然一滞。
  就在他暗觉不妙时,西鹭突然抓住他的领口,往两侧一拽,胸膛的伤疤登时展示在眼前。
  “偏偏那么凑巧,你胸前的疤痕形状和那条冰龙胸前的伤疤,简直一模一样!”
第30章 澜生握住她不太安分的手:“鹭鹭……”
  澜生目光一颤,错愕地看着她。
  自己千般谨慎,哪曾想最终因真身而暴露破绽。
  那时西鹭出现,他一心想着快些解除咒印,没有留意胸前有一道会让她起疑的伤疤。
  到达寒暑峰之后,他才慢慢恢复神志,且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在身前,无暇顾及这道伤疤已然暴露在她面前,让她眼尖地瞧出端倪。
  被问得猝不及防,他没想好该如何回答。
  西鹭将手指贴在他的心口,指腹沿着疤痕的轮廓轻轻划过。察觉他渐渐变快的心跳,她更是将手掌贴在他心口,拇指绕着圈来回摩挲。
  澜生握住她不太安分的手:“鹭鹭……”
  西鹭也没挣,只是端量疤痕,问道:“是你自己刺入胸口,把心脏掏出来的?”
  他不由诧异,她竟知道这事?
  素舒的魂息侵入西鹭体内时,为了一次次尝试将其魂息抽离出来,他不得不施法致使西鹭陷入昏迷,所以那一年她清醒的时间很少。
  “我看到你掏出自己的心脏,这疤痕就是那时留下的吧。”她适时解答了他的疑惑。
  可他如今是个失去婚后记忆的人,哪里敢承认。
  没听到回答,她自顾自地问:“疼吗?”
  澜生不知这话究竟是真的关心,还是随口一问。
  因为今晚的她与平日格外不同,每个问题都*是用着极其平静的语调,就连神情也是如出一辙的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样的西鹭不禁令他想起几十年前,她第一次揭穿他身份的那夜――她起初也是如此冷静,就像与他闲聊家常,可每句问话又似别有用意,令他隐隐不安。
  “定是很疼的。”西鹭忽地抬眼,将他看着:“毕竟我对掏心这事深有体会,你将我的心脏掏出来的时候,我疼得像要死去一般。”
  面对不发一语的男人,她无奈一笑:“不过我说的这些你都忘了,婚后的三百年记忆,你几乎都丢了。对吧?”
  澜生依然像个哑巴,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又自言自语般说:“妖族的寿命不如神仙,筋骨肉身也没神仙那样强大,若是没了心脏,只能等死。神仙没了心脏,还是能继续活些时日。不过我听父王说,神仙失去心脏,七情六欲会渐渐消失,只有把心补回去,七情六欲方能恢复。不过,胸口的疤痕永远不会消失。”
  “那条冰龙明显有七情六欲,说明他的心脏虽然曾被挖去,但已补回。”她的口吻骤而质疑:“你们不仅伤疤的形状一样,且都补回了心脏,是否太过巧合?”
  即便理由牵强,澜生不得不出声:“世间万物有太多难以解释的巧合,兴许他曾遭遇不测,失去了心脏,后被救下,并补回心脏。”
  “呵!”西鹭一声轻笑:“一个千年修为的妖,若是连两道疤痕都区分不清,我这修为怕是掺假唬人的。”
  她神色间流露不加掩盖的嘲讽,当初她当着众宾客训斥西海二皇子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
  若说方才他只是因西鹭的反常而心生不安,这会儿他俨然感觉不妙……
  西鹭忽然站起身,绕过他,径直走到桌旁。
  她将手指点了点桌上的竹筐:“即便有紧迫之事要出门,澜生也一定会先将这筐山茶花端回屋里。他不顾这些好不容易晒干的花遭夜露打湿,除非事情紧迫到他没有时间去整理。”
  她侧过身,朝他抬起一只手,接着道:“还有一种可能,他当时手脚不便利,不似这副人形的手,方便收拾这筐干花。”
  澜生恍然,她今晚等着与他说这些,不过是要通过观察他的反应,以此确定自己的猜测。
  西鹭目光骤然锐利,将他盯着:“还不肯承认吗?”
  在寒暑峰,她起初并未将澜生与冰龙联系在一起。
  直到那条冰龙仰起头,胸口那道疤痕展露在眼前,这才令她心生疑惑。
  因为那道疤痕是人手化刃刺入而形成的,且手骨轮廓的不同,形成的疤痕形状也各不同。冰龙胸口的伤和澜生挖心后形成的伤疤一模一样,只是巧合?
  况且龙心位置的鳞片十分坚硬,更胜天兵的金刚铠甲,难以刺破。而以人手刺入,再掏出心脏,更是难上加难。
  回来空桑山的途中,她细细回想,又惊觉一个巧合――冰龙在空桑山出现的时机。
  阎王昨日来找澜生不久,冰龙就现身西郊。
  那时她将冰龙认为是误闯的异兽,只想赶紧驱赶,不曾留意那位曾许诺不离不弃,且就住在西郊的前夫,居然自始至终都没来相助。
  阎王声称是灵兽循着他的气息尾随至空桑山,她也并未多疑。事后琢磨,灵兽既然费劲跑出地府,怎么还会循着阎王的气息自投罗网?
  在鬼道内,她曾试探地问阎王:“那头冰龙叫阎王带我去昆仑墟,阎王便答应了,难道怕他?”
  阎王说:“地狱还需他去镇守,需好好哄着才行。”
  阎王原是九天神司,别说一个区区的灵兽,就是天帝都不敢随口对他下达命令。若有大事需地府相助,还得指派侍从将阎王请来天庭,与他面对面商议。
  所以,阎王在撒谎!
  *
  今早她赶来西郊,见到院子外的山茶花,心中呼之欲出的答案看似荒谬,却又意外地合理――澜生就是那条冰龙。
  而她此前的种种疑惑,也正因她的猜测,而有了更为恰当的解释。
  比如,她最初撞见阎王面朝澜生跪拜,其实并不如阎王所说,是为跪西王母的遗物。
  她虽不知冰龙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但据阎王多次的表现来看,当时他跪的应该就是澜生。
  还比如,路蛮蛮先前说起她抽离情丝继而昏倒那日,是澜生将她带回屋中救治。
  “澜生闭关之后,功力进步神速。我都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将阿姐从我怀中抱走了。甚至我想进屋查看,他瞬息之间让我动弹不得!”
  路蛮蛮惊讶之余,还将前年西海上空的怪事道出来。当时听到蛮蛮说澜生将西海二皇子的龙鳞给扒了,她险些笑出声,如今却只笑自己毫无警觉。
  路蛮蛮的虽法力不如她,但不至于将她当初给澜生衣裳上绣的花纹认错,尤其那背影身段又和澜生十分吻合。
  再则,妖帝为解开她对澜生的误解,说出她胸口的封印是用来阻止山鬼侵蚀她的魂魄,而且是澜生施法设下的。
  不过飞升百年的小仙,如何有这般能力?
  *
  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在西鹭的脑中快速闪过。
  “你就是昨日将我掳走的冰龙,我猜的可对?”她眼里没有茫然,也没有一丝半毫的讶异,因为她已盖棺定论。
  澜生情知不论自己如何回答,在她看来都是狡辩。时日越久,她的猜疑只会越来越重,他不可能找到毫无破绽的解释。
  西鹭见他一言不发,便转过身:“你若执意将我当作一个好骗的三岁幼儿,那我与你没甚好谈的。”
  她刚朝门口走两步,听到他一声浅浅的叹气:“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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