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态度一出,整个大安谁不说张家有情有义,你也知道那些文官最在意的不就是个名声。这哪怕为了保住这个名声,张家大郎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纳美人啊!”
贾琏从前并没关注张家,听到这事,也知道自己办了个蠢事,心里不由得懊恼,但这一次意外结交了宁平伯,倒也不算白来这一趟。
两人喝酒吃肉,两轮过后,贾琏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这尤二姐本就只是为了给三姐找一个有些势力的夫婿做妾,这张家虽然不行,但是宁平伯却也可以啊!
这宁平伯夫人的情况谁都知道,膝下定然只有那三个女儿了,那没有嫡子在,所有庶子那就都有机会才对。
虽然说如今宁平伯府上有了几个庶出的公子,但那些庶出公子的生母不是家中的奴仆出身,就是外面小户人家的姑娘,没一个出身高的,这几个姨娘想来连族谱都挤不上去。
若是三姐嫁给宁平伯,以三姐儿的出身和贾家的关系,三姐儿怎么也会是个贵妾二房,到时候她的子嗣有很大的机会成为下一代爵爷。
哪怕不成,尤三姐嫁给宁平伯,也能帮他拉拢到宁平伯乃至清平郡王,这个好处就足够了。
心思一定,贾琏也没有什么询问尤三姐想法的意识,直接对着宁平伯道:“实不相瞒,我有一妻妹,模样实在不凡,便是嫁给王孙公子为妻那也是使得的。
但是伯爷您也知道,这有时候姑娘再好世人看的也是这姑娘的爹妈,我这妻妹父亲早逝,偏又没个兄弟帮衬,这王孙公子想来是不愿意的。
可我这妻妹模样太好,若是她嫁的人家太过寻常哪里能护住这份不凡,我这才开始为妻妹寻找归宿,倒也不计较是不是正妻,只要人品好能护住我这妻妹就行。
我原本觉得张家表哥人品端方,表婶又是那个样子,得了妻妹做帮手,那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谁知反倒惹了表哥不快。
但这或许正是命运的启示,贾某恰好与伯爷相遇,我觉得这正是月下老人在暗示我,妻妹真正的红线该拴在谁的身上,您觉得呢?”
这就是在隐晦的推销了,宁平伯又不是张家大郎那种柳下惠,听说贾琏要给他介绍美人,那神态瞬间就变了,不过嘴里还是很端的住的。
“这缘分之事,哪里是我等凡人可以随意勘破的。不过今日我与贤弟的确分外有缘,或许正是命运的指示也说不定。
但是这纳妾一事,自然该是夫人负责,只是不知这我可否与贤弟妻妹见上一见,这事我总得回府后说与夫人,好让夫人有个判断才好啊!”
宁平伯可不是这么尊重嫡妻的人,他说这话,其实就是想亲自看看这美人,虽然宁平伯觉得贾琏没那个胆子偏她,但万一呢,万一给他一个无颜女,他岂不是亏大了!
贾琏也很是上道,立刻招呼隔壁听了全程的三姐儿出来,原本这其实是非常不和规矩的,但是或许是贾琏心中清楚尤三姐本就不是什么清白女儿家,这样有损闺誉的事贾琏做的倒是顺手的紧。
第66章 尤三姐的美貌迷住了……
尤三姐的美貌迷住了宁平伯,宁平伯立刻同意,这样的淑女自然得有一个贵妾的身份才配得上。
但尤三姐真的到了此时确又反悔了,她有自己倾慕的少年郎,比起嫁给这样一个油腻的男人当小妾,尤三姐还是想嫁给柳湘莲。
贾琏把事已经办到了这一步,这要是说好的美人飞了,那可就得罪了宁平伯。
贾琏自然得想方设法完成这门婚事,索性撒了个谎,说是柳湘莲有了心上人,不愿意接受尤三姐。
或许是没有经历得而复失的打击,尤三姐哭了一场后倒真的服从了母亲的安排,入了宁平伯府。
当然了宁平伯府老太太还在,宁平伯当然也没能赶着国孝大张旗鼓的纳妾,这事办的还算低调。
但紧接着,这事就低调不起来了。
因为尤三姐的求助,宁平伯心疼美人,所以找了收税的官吏,表示要动些手脚。
有句话说得好,所有的制度中,人类就是其中最薄弱最不稳定的一环。
宁平伯虽然纨绔,但还是知道什么事该找什么人的。宁平伯会找上门的官吏本身也算不上恪尽职守廉洁奉公,自然也乐得趁着宁平伯找上门的机会给自己谋好处。
可是这事一落定,徒怀楠身上立刻有了一个极大的把柄落到了反对者的手中——毕竟新政的实施是需要负责人有极高的诚信的,就如当初商鞅靠立木立信。
可是宁平伯这事一被传开,大家一听。呀,那个口口声声拥护新政,实施新政的皇上心腹,自己家里就在带头偷税漏税。
那可见这个新政不行啊,不然怎么负责人带头违抗呢!
这不光是要坏了徒怀楠的差事,更是会让新政无法实施下去的!
好在这事是尤三姐闹着宁平伯办的,尤三姐本就是个张扬的性子,这事就成了她与后院女人们显示自己宠爱的证据。
而这样的言论,自然瞒不住身为后院之主的韩夫人。
韩夫人虽然在失去了生育能力后,变得低落抑郁了起来,但作为大家女儿,政治敏感度还是有些的,自然知道这样违抗新政若是有人揭发自家定然会成为靶子。
而且这可是自家小叔子的差事,若说宁平伯对徒怀楠还是嫉妒居多,那么韩夫人对于徒怀楠这个家里的靠山那只有盼着徒怀楠越来越好的,自然也不愿意坏了两家的关系,所以赶紧把消息送到了侯晗茵手里。
侯晗茵接到这个消息自然不敢耽搁,担心迟则生变,侯晗茵甚至都不敢等徒怀楠回来处理,只让人给徒怀楠送个消息,人已经紧赶慢赶的往宁平伯府上去了。
侯晗茵对宁平伯府算是个稀客,老宁平伯夫人还算拎得清,对待侯晗茵夫妻的态度比起对待儿子儿媳更像是对待不熟的亲戚晚辈,一年象征性的碰上几面,说说客气话。
平日里侯晗茵会让人时不时的往伯府里送些新鲜瓜果,日常用度等物,对外显示着自家的孝顺。
老夫人也非常上道,时不时的也会送些果子菜肴去王府,对外要是有人问到了徒怀楠身上,也是只有夸的。
两家反正就是这么有些塑料的相处着,徒怀楠这边做出尊敬的样子以免被人指摘孝道,宁平伯府这边做出宽和的模样好享受权势的庇佑。
双方也算是相处和谐了。
如今侯晗茵突然过来,老夫人心知定然是出了事,受了侯晗茵的礼后,老夫人道:“惠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别瞒着我这个老婆子,往日里你最是守礼不过,如今这么急匆匆过来,定然是有事要说。”
侯晗茵也不打算瞒着,毕竟此事还真得老夫人出面,不然的话哪怕是徒怀楠出面制止,宁平伯这个色心上头的人也不一定会听劝。
人家再不争气也是长兄,如今讲究的那是长兄如父,这人真给你耍无赖,徒怀楠可没这个美国时间调理他。
侯晗茵示意老夫人屏退左右,将来龙去脉和老夫人全都说了。
不过侯晗茵倒是没有说这事是韩夫人告的密,不然老夫人嘴上不说,心里也会埋怨韩夫人这样的大事不和她这个母亲禀报,反倒求助外人的。
至于借口,侯晗茵倒也好找的很。
也是巧了,宁平伯贿赂的那几个官吏刚好是徒怀楠和皇上原本就打算好杀鸡儆猴,所以故意放纵的。
否则要是在天子脚下,一个如宁平伯这样手里一点实权都没有的人就可以轻松违抗新政,那也先别说什么实施新政的事了,这明显政策都不出皇城了,准备准备该换号重开了都!
只不过徒怀楠是打算再抓些把柄,然后再一波献祭的,所以暂时还不打算动手,谁能想到宁平伯会成为其中被钓走的一条鱼啊!
钓鱼钓到了自己身上,也是没谁了!
侯晗茵道:“老夫人,此事实在太过紧急。原本圣人放纵那些官员行事,为的不过是一网打尽,此事倒还不会马上爆发,我家楠哥还可以为长兄把尾巴扫干净。
但是您该知道,如今楠哥正是新政的实施人,若是那些本就反对新政的人在朝堂与民间爆出此事,对楠哥对新政的打击极大。
您也是听过朝堂上的风风雨雨的,您说这样的好机会他们会放过吗?
老夫人您该是知道当今圣人的脾气,那可不是个被人一逼迫就改变主意的人,这新政是圣人下定决心要弄的,到时候双方的冲突定然极为激烈。
到时候长兄作为整个冲突的起源,定然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靶子,到时候双方无论谁输谁赢,长兄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宁平伯老夫人听到了此事直接懵了,嘴里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啊!展儿胆子向来小,他也从没有管过家缺过银钱,怎么会想到违抗新政,偷税漏税的?
不可能,惠昌,你是不是弄错了!今年我伯府可是按照新政一个铜板都没少的缴纳了税款,你若是不信我让你嫂子将账本拿来,你来对账!”
侯晗茵闻言表情越发的为难起来,“老夫人,我知道这个消息原本也是不信的,毕竟长兄确实不是做出这样事的人。”
嗯,当着人家亲娘的面说儿子好话总是没错的,毕竟再不好的娃在人家亲娘眼里那都是好孩子来着。
侯晗茵表示,是的,没错,您儿子不是这种人,他会做出这事,那是有原因的。
侯晗茵道:“我就让人又仔细查了一下,这才知道长兄费了那么多心力,为的竟然是给一个姓尤的人家减少赋税。
按理说那个尤家是宁国公府的岳家才对,也不知是不是那宁国公府哄骗了长兄,故意陷害长兄做这个出头鸟。”
侯晗茵表示自己一点都不知道这姓尤的和宁平伯有什么关系,她一个弟媳妇,对吧,哪里知道大伯子后院里都有什么姬妾呢。
侯晗茵不该知道,但是老夫人作为母亲她是知道的啊!
为了这人,老夫人还和宁平伯发过好大的一次脾气,倒不是说老夫人知道尤三姐曾经的过往,也不是真的那么心疼儿媳不愿意儿子纳个贵妾进门,威胁儿媳的地位。
实在是,如今那还在国孝期好不啦,虽然吧当今圣人对甄贵太妃的死,没笑出声来那都是圣人人品好了,对于民间怎么服丧,肯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是人家圣人为了显示自己的孝顺和风度,给了甄贵太妃这么大的面子,是吧,作为臣子那自然就得遵守。
这大孝期的纳小妾,是生怕不被御史弹劾吗?
但到底宁平伯闹得厉害,老夫人只得点头,只让人记得喝避子汤就算了。
如今老夫人知道这个本就容易暴雷的尤三姐居然还敢撺掇自己儿子犯错,立刻火冒三丈。
“来人,来人,赶紧把那个姓尤的小贱人给我赶出府去,咱们府里要不起这样的丧门星!”
侯晗茵赶紧拦住,“万万不可,那姑娘既然敢撺掇长兄办下这样的事,想来也是个胆子极大的,若是她出府后将这事宣扬出去,那岂不是倒害了府上。
不若让那位姑娘先在府上继续住着,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了,再处理也不迟。”
宁平伯老夫人听到这话冷静了几分,不得不承认侯晗茵这处理方法更妥当。
但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事了,此事该如何处理。
老夫人自然想让徒怀楠夫妻俩想办法将尾巴彻底扫平了。
但是侯晗茵却不愿意,虽然不知道暗中反对之人如今抓没抓到这个把柄,但是侯晗茵可不敢有什么侥幸心理。
要是此事已经被人发现,自家偏又帮着扫了首尾,那徒怀楠身上的公信力才是彻底不存在了,这对徒怀楠的政治生涯是致命的。
而且宁平伯既然敢违法,就该尝尝违法的代价。
侯晗茵为难道:“楠哥与长兄乃是血脉至亲,老夫人这个要求,我本不该推辞。但是您也该知道,楠哥极得圣人重用,圣人对楠哥日常定然极为在意,怕只怕到时候反倒让圣人对长兄不喜。”
这是在说自家里是有皇上密探的,这其实也正常,皇上给了徒怀楠和侯家那么多的权利,这里面还包括兵权。
这要是丝毫不防备,那皇上也没那个能力一步步都将太上皇彻底逼去养老。
之后侯晗茵又给出一个借口,“您该知道,和长兄有交集的那几个官吏本就是圣人计划中的一环。到时候圣人收网,那几个官吏面临生死,恐怕不会顾及长兄的身份。”
至于提前弄死,开什么玩笑,不是说了嘛,那几个官员可就是鱼饵,是钓鱼竿,这要是真的提前灭口了,别说这罪过有多大,为了一个罪过犯下更严重的罪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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