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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悬空——莓有鱼【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1 17:15:47  作者:莓有鱼【完结+番外】
  “别看你哥哥,现在是我问你,”她温着声,再次重复:“吃不吃苹果?”
  闻希喉咙咕咚一声,用力地点了点头。
  宋昭宁去了厨房,唐悦嘉嚷了一声:“老板,我来吧?”
  她说不用,闻希连忙用眼神示意仿佛聋了也瞎了的闻也,闻也不知思索什么,几秒后也走进了虚掩着门的厨房。
  “嘉嘉姐姐,椅子在那边。”
  她“诶”了一声,自力更生地拖了一张过来,顺便抽过床头放着的一本全英故事书,惊讶道:“你现在读得懂全英啦?这个故事对你来说会不会有些难懂了?”
  是全英版本的金银岛。
  闻希双手搭在白色软被盖着的膝盖,弯唇笑了笑:“只能看懂一点点,我会用平板查不懂的单词。”
  唐悦嘉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这么好学!下次我来给你带世界名著好不好?你喜欢什么故事,福尔摩斯或阿加莎,红楼梦和水浒传你看吗?”
  闻希认真地回答:“我都看。”
  随后羞赧地抿了抿唇,轻轻笑道:“嘉嘉姐不要费心啦,昭昭姐什么都准备好了。”
  唐悦嘉转头看了看毫无动静的厨房,忽然凑过来低声咬耳朵:“小希,嘉嘉姐问你一个问题。”
  闻希也配合地低下头,两个人如同特务交接情报:“嗯!”
  停了片刻,唐悦嘉把音量压到最低。
  “你哥哥以前,是不是就和我们老板认识啊?”
  .
  厨房里没有近期开火的痕迹,毕竟闻希的一日三餐由国际营养师专门研制,而闻也又是个有口吃的就能活的流浪狗属性,晚餐通常在楼下便利店17元的预制盒饭或12元的鸡蛋打卤面之间决定。
  宋昭宁背手拨开水龙头,水流汩汩而出,轻薄透明的水珠沿着她修长精致的指尖跌落。
  闻也一声不吭,在她身侧打开最顶上的置物柜,然而没有碗。
  他表情微微一僵,随后一个个地拍回去,尘埃在共振的空气中飞舞。
  宋昭宁避了一步,把洗干净的苹果撞到珐琅底的冷蓝色果盘。
  她半蹲着身,从消毒碗柜取出水果刀,骨肉匀亭的小腿勾过垃圾桶,她后腰抵着明净流理台,似笑非笑地转着刀刃雪亮的水果刀。
  闻也皱着眉心,一时半刻说不出话。
  已经是七月的光景,护城又有火炉美名,地表温度在40以上。
  而这间大约三十平方左右的厨房,飘窗大开,不耐脏也不耐烟火的白色纱帘悠悠荡荡,阳光如同最苛刻尖锐的打光,自然而然地落到她脸上。
  她垂着白皙柔软的颈项,眼神专注地削皮和改花刀。
  那双擅长转着几十万签字笔的手指,此刻稳稳地抵着刀背,手腕一起一抬之间,坠下长长的鲜红色果皮。
  没人说话,反倒是病房内清晰传来闻希和唐悦嘉哈哈大笑的声音。
  少有的、平和的、宁静的时光。
  “宋昭宁。”
  很低很哑的声音,他抬起眼,却在瞬息间掠过她的眉眼。转向了别处。
  宋昭宁指骨修长的手指,因为他这句没头没尾的开场白,错了方向,断了果皮。
  她静静地看了片刻,忽然放下刀,叹道:“可惜。”
  她刚要弯腰去捡,闻也却蹲下来,两人手指在半空中猝不及防地交错,接着便没了动作。
  闻也眉心骤跳,强撑着拢过果皮,丢到垃圾桶后开水洗了洗手。
  宋昭宁站在一边,姿态松弛而仪态大方,她似是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无奈。
  “你想对我说什么?”她问。
  闻也没有切刀,而是取出盐罐子――真难为他竟然还知道盐罐子放在哪里。
  用盐过了水,再泡苹果,能缓解氧化的时间。
  这是很南方的吃法,顾正清恰好是南方人。
  习惯是另一种缅怀的方式。
  闻也一言不发地把苹果沉到盐水里,说实话,宋昭宁的刀工确实不敢苟同,看着倒是挺干脆利落,其实果皮连着厚厚一层果肉,这苹果最多能被啃个三到五口。
  但它毕竟是宋昭宁亲手削的,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闻也摇头,下颌抿得略显冷硬。
  他这段时间不知道在忙什么,肉眼可见地瘦了许多。
  头发留长了一些,黑色额发凌乱地盖过眉眼,挺直优秀的鼻骨在阳光下投落浅淡的阴影,于是眼底所有难明的情绪便尽数地掩了进去。
  宋昭宁想起什么,眯起眼,抵着流理台边缘的手指轻重不一地敲了两下。
  其实是没有多大声音的,但闻也似乎对她的每一个小动作了如指掌。
  他的目光闪电般地抬起,又飞快地垂落,继而为了掩饰一闪而过的不自然,他干脆借着这个动作抬腕看了眼手表。
  根本没有待多久,但他却觉得过了半个世纪。
  又或者,他的私心想过半个世纪。
  盐水不能泡太久,他倾着碗把水滤掉,就这么两三秒的间隙,他听见宋昭宁的声音:“闻也,最近有和顾馥瞳联系吗?”
第50章 钻石
  ◎像历尽磨难的珍珠,像棱角万千的钻石。◎
  窗外折进来的光亮薄了一些,宋昭宁眯起眼,细而长的手指勾过纱帘。
  几乎没有任何的遮光作用,美是挺美,像缱绻的白色羽毛,泛着淡淡的浅色薄光。
  顾馥瞳就像一道不为人知的咒语,将闻也禁锢原地。
  她抬起眼,眸光缓缓流转。
  一息之后,从容而意兴阑珊地落下。
  三百万,是席越开出的筹码。
  是那夜粉钻闹剧后,他本人操盘的单方面赌约。
  对他们这帮浸淫泼天富贵的二代,或许连一辆跑车轮子都够不上。
  宋敛赠给怀愿的高定礼裙不止三百万;
  在护城想用三百万买一套房子大概能获得可怜的三十来平方。
  宋愈每年的湾流保养费在千万,三百万只够一个季度。
  郁理收藏的喜马拉雅铂金远超三百万。
  哪怕是宋昭宁,和上一任年轻小男友分手时,好聚好散的资源也超出了一辆德系benz的价格。
  但对闻也来说,三百万,是闻希的手术费用,是购买一条人命的价格。
  宋昭宁不是没想过插手,但她越插手,席越就越像嗅到了血腥气的头狼,势必要造成难以挽回的结果。
  比如那个被困在暴雨夜里,迟迟等不到救护车的少女。
  约定俗成的社会法则无法对席越产生约束,他这人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只有在宋昭宁面前,还能披着道貌岸然的面具装模作样。
  他就像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定时炸弹,没有人知道他会在哪一刻忽然爆炸,然后连坐三千公里的所有人事一并毁灭。
  宋昭宁不打算和顾家人直接联系,而是让唐既轲迂回地找费鸣。
  事情发生在他的地界,于情于理,做个中间人不算很亏,更何况,她开出来的价格没有任何的野心家可以拒绝。
  本来就是闹剧,席越不占理,任由他发两天疯就算了。
  谁知道费鸣当晚收到了三百万的转账,备注xi。
  事情仿佛可以轻飘飘地揭过去,好像又不行。
  没有人可以预判疯子的脑回路,而且,也不应该有人去预判疯子。
  宋昭宁微一叹息,松了手指,纱帘荡起的堆雪般的海潮,清冷安静地拱到她脸上。
  “馥瞳是个好孩子,这个年纪的女孩,很多天真,很多浪漫,还有一点随时可以放弃的现实。如果你和她在一起,她说不定愿意为了你对抗她的家庭,顾家就一位小姐,而父母经常为了儿女妥协。”
  闻也目光一沉。
  清瘦手指无意识的曲张,像是竭力保持清醒,修剪齐整的甲盖用力地掐住掌根边缘,他忽然轻慢地笑了一声。
  “宋总。”他咬着字音:“你也曾经为了什么人对抗过吗?”
  其实是很僭越的话题,闻也出口便后悔,他偏过头,下颌线因为咬肌紧绷而愈发冷硬。
  宋昭宁捻着白皙指腹,柔质的烟味缭绕。
  她想了想,起身拨开银色鸭嘴水龙头,缓慢地冲净手指。
  “首先,我很好奇,在你眼里,我是这种,冲动的、易怒的、容易被美色蛊惑到的人?”
  她是慢条斯理、匀净明晰的声线,似笑非笑着:“其次,如果我这么多年走的路,还要用上‘对抗’二字,未免可笑。”
  “最后,你可以叫我宋昭宁,我以为我们已经不是疏离到‘宋总’的关系。”
  水停了。
  她轻轻振掉从沿着柔皙虎口滚落的水珠,眸光一时错到了自己看似无恙的小指。
  一哂,嘲弄地收回了目光。
  闻也攥着门柄的手背青白,筋骨因为克制愈发嶙峋明显。
  喉结咽了下,声线压到沙哑。
  “如果不是我这张脸,你当时、当时会把名片给我?宋昭宁,你的名片批发的吗?”
  “当然不是。”
  她又笑,莹白指端有节奏地轻敲吧台,又滚了点晶亮的水迹,她便顺着那缕微妙的冰凉,拖出一条长长的、晶莹的痕迹。
  “漂亮的男孩子比比皆是,你闻也,不是我的最优选。”
  .
  比起谁又提了新款柯尼塞格,谁又重下血本改装迈凯伦,谁又包了一线顶流,和三金影后玩暧昧,男男女女、花前月下,这些逸闻,听多了,容易索然无趣。
  仿佛他们在继承偌大家产时也一并继承了恶习,直到开始有人将目光转到宋昭宁身上。
  上次见面,她带的187奶油小生,像极了颜值巅峰的古天乐;上上次见面,挽着某新贵小太子,对方比她高一个头,窝在她怀里娇夫逼人;上上上次见面,纸醉金迷中点了八个男模,最后只带走了兼职打工神似金城武的男大学生。
  她换男人的速度比全球高定线的VIP买手还要夸张,别人翻lookbook还得审视几秒,她完全是见一个捧一个。
  便有些不入流的传闻。
  因为换人太快,也频繁,那些面目模糊却统一漂亮的男孩子,在护城二代圈子里有了统一的title:玩具。
  柯尼塞格是玩具,双尾翼迈凯伦是玩具。
  漂亮的男孩女孩都是玩具。
  她只不过喜欢一些漂亮的男孩子,只不过是喜新厌旧快了一点,她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
  宋昭宁对感情并不热衷,于情事也克制分寸。
  她只是喜欢那些鲜活而漂亮的面孔,就像有的人喜欢养猫养狗,有的人喜欢养着一别墅的华服和满地下室的跑车,她不过喜欢年轻漂亮的男孩子或女孩子――比如怀愿。
  她当然没有问题。
  那些男孩子使尽浑身解数讨她开心,她知道部分人心存妄想和侥幸,就算无法在未来登堂入室,至少也收获了金钱和资源,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了。
  他们只需要陪宋昭宁熬过那场经久不息的大火。
  哪怕知道她其实身负婚约,毕竟两年前席宋两家的订婚宴堪称世纪之举,华丽盛大、如梦似幻。
  但谁人都知,两位主角并不在场。
  一位北美骑马、一位东欧滑雪,南辕北辙的人生,硬被利益捆绑余下几十年。
  对于这位名义上的未婚夫,宋昭宁一向是懒得理会也懒得看惯。
  她没有领地意识过强的占有欲,玩具不喜欢了就扔,不喜欢了再换。
  所以她不知道。
  不知道席越的私人电脑里有一个专门的文件夹,从五年前开始,到最近的方明棋。
  闻也是最后一个文档。
  .
  她被蓝宝石表盘的光芒晃了神思,鸦羽般的长睫上下交错,敛回眼底一闪而过的厌烦。
  窗户半开着,新鲜空气吹着白色纱帘,投落高高低低的光影。
  她就站在那片光影里,是一张无数人会为之停留驻足的容颜,脸色如霜雪般柔皙,侧脸映着淡淡的珍珠辉光。
  其实已经耽搁了太久,闻希甚至小小地催促了一声,奈何唐悦嘉在这一刻无师自通了某种本领,她闪电般地拿出平板,点开一个视频,标题赫然是“护城大小姐的日常part1”
  闻希:…………
  他满腹疑惑地问:“嘉嘉姐,你录昭昭姐的视频,她知道吗?”
  她当然知道了,她很疼我的,只要不上传到互联网,随便我拍呢。
  唐悦嘉拉动手指,手机镜头是超高清的4K,但角度不好,曝光过度,晃了好几下才看清拍摄内容。
  只一瞬,闻希霎时瞳孔微张。
  正是那家萧条潦倒的福利院。
  镜头拉长倍数,宋昭宁抬手挡了下阳光,只一秒,她从容地垂下手,抱起了神情呆滞但很干净的小女孩。
  闻希苍白嘴唇嗫嚅,无数千言万语逼到舌尖,他硬生生地咬了一下,痛得表情扭曲。
  “这、这是什么地方?”
  “一家被我老板盘活的孤儿院。”
  唐悦嘉笑眯眯地举着平板,金融出身的女孩子没有摄影技术含量,她的镜头晃得如帕金森,每张脸都呈现出一种模糊如毛玻璃的质地,唯有宋昭宁的脸突兀而清晰。
  闻希久久地注视着,那瞬间,不可置信、怀疑、后知后觉的喜悦和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瞬间淹没了他。
  他的嘴唇开合几次,像是想说什么,又被另外一种更为强大的力量生生地压了回去。
  唐悦嘉美滋滋地播完了视频,她没有察觉到闻希的异样,准备播放下一段视频的手指却被闻希轻轻地按住。
  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喉咙,他抬起头,眼神清明却慌乱。
  “我小时候生活在这里,”他说:“我和哥哥,都生活在这里。”
  “咔哒”一声,是平板息屏的声音。
  唐悦嘉错愕地睁大眼睛,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厨房同样陷入寂静。
  起南风。
  窗纱呼呼作响,她抱臂倚着雪白到反光的墙壁,半边侧脸深陷阳光避之不及的阴影。
  但她动了一步,于是明亮到晃眼的光弧直直地流入眼底,将原本色泽浅淡的瞳孔映得近乎透明。
  盐水浸泡过的苹果不容易氧化,但也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在这里对峙太久,恐怕闻希吃不上宋昭宁亲手削的苹果了。
  意识到这个念头的瞬间,闻也打算推门的手指硬生生地攥回腿侧。
  他原地站了许久,背影笔挺修长,上半身是黑色的短袖衬衫,一如既往的地摊货或淘宝批发,裤子廉价且没有质感,但他身材很好,硬是穿出了秀场男模的气势。
  真奇怪。
  他吃过很多苦头,又在某几年内摇身一变成为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少爷,最后又回到最初朝不保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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