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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悬空——莓有鱼【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1 17:15:47  作者:莓有鱼【完结+番外】
  “我靠这还不犯法??我国规定传播□□是要被判刑的!”
  “他有错是他的事情,去扒他的妻子女儿干嘛?”
  “首先,同妻是很可怜。但要是早知道他是变态还当同妻,不好意思,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还有她女儿,千金大小姐,早就销号跑路,美美隐身咯。”
  混沌夜色混杂着强风暴雨,她麻木地移开视线,看见全景玻璃窗户的天地沦为白茫茫的一片。
  成千上万的透明雨线当空砸下,她抱紧双臂,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她咬着牙,憋不住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到不停战栗的手背。
  她把对话框的“对不起”三个字删除,拇指泄愤似地敲击屏幕键盘。
  然后她闭起眼,彻底地、无奈地、绝望地删掉了闻也的微信。
  .
  宋昭宁连夜让人把席越从宜睦挪走。
  她站在灯火通明的急诊大厅,鼻息清浅地漫溢木质香氛的尾调,手机拢入长款风衣口袋,和疾步而来的冯院碰面。
  “命够好。”
  冯院看着她,又看了看这场下了一天的暴雨,叹息道:“只是一点皮外伤,我让新来的小周给他做创口清理。至于脱臼,接上去就好了。没必要赖在宜睦浪费宝贵的医疗资源。”
  宋昭宁垂眸点烟,火光在她浅色瞳孔里一闪而过。
  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记忆中的画面支离破碎地漂浮着,那场大火,那场错过的流星雨,多年后提前五分钟的冷焰火。
  闭了闭眼,只看见模糊光影。
  她扬起手,丝丝缕缕的白色烟雾乘风匿入厚重雨雾。灰色天光被雨水切割得四分五裂,乍一看有种悚目惊心的末日感。
  “很少见您生气。”她淡声。
  冯院胡呼了呼保温杯逸散的热气,沉声道:“有道是长辈看女婿,越看越讨厌。昭宁,我倚老卖老,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孩,我当然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这话倒说远了。”
  宋昭宁失笑,但她静了片刻,望向沉闷雨幕的双眼总有千帆过尽的空寂。
  冯院不悦地拉下脸,长辈架子只维持了一秒,旋即破功,抬手摘了她的烟,霍然转身走几步丢进垃圾桶。
  “您弄错了,那是可回收垃圾。”她笑着提醒。
  冯院眯起眼睛,视线上下梭巡着审视她。
  宋昭宁被看得无辜,她歪着头,挑了挑眉。
  “你最近很不对劲。”冯院正色:“你和闻也怎么了?”
  车祸发生没几个小时,闻也醒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宜睦。
  冯院不知道他也是顾图南性丑闻的受害者之一,当时他看到这个新闻,倒没有露出多少惊讶的神色,宋昭宁不由得猜测,护城圈说大不大,说小,却也小得够呛。
  冯院早年一直居住在美国,如果连他都对顾图南的爱好有所耳闻,那么之前和顾家走得近的那群人?
  还真不一定无辜。
  她侧身倚着凝结雾气的玻璃,垂下眼睫,神色清冷寡淡。
  “我不知道,电话没打通。”
  这句是实话,尽管她只在百忙之中给闻也打过一通电话。
  鉴于这人有莫名消失的前科,加上这阵子顾图南的性丑闻闹得满城风雨,宋昭宁以为他需要一点时间,用来想通或逃避。
  照片――
  其实真没什么。
  无非是戴着可可爱爱的小猫小狗小狼面具,换上西装或女仆装,腰窝处牵扯一根毛茸茸的白色尾巴,头上别着兔耳朵或猫耳朵。
  手里有时候是皮鞭,有时候是手铐。
  银色的、黑色的,装腔作势地挥打。在违反试听法则的网站上,能获得大额打赏。
  但有些面具没有太牢靠,在某些场景,露出他右眼下一滴浅褐色的泪痣。
  他是难被驯服的硬骨头,无数次洗脑和压榨也没有让他从线上转线下。
  他知道那群人在做什么勾当。
  这个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的喜欢女人,有的喜欢男人。
  所以他直播的时间很长,得到却很少。
  带着倒刺的皮鞭是真的打下来,手铐也是真的铐在床头。有时候她在医院碰见他,曾经挽到手肘的衬衣规规矩矩地垂放。
  折辱一个人,从他的自尊开始。
  她想起那晚他们在小港村,月色和晚风温存缠绵。
  在阳台抽烟的时候,其实有听见浴室水声掩盖下模糊的人声。
  她被太多事情绊住,一桩桩、一件件,正如乌云下的月色,妥帖地藏起了难以言说的真相。
  最后事情被席越一手曝光,唐悦嘉熬了整宿,确认流出来的照片没有闻也。
  她累得眼冒金星,转头去看宋昭宁时,发现她手边的烟灰缸已经被烟蒂淹没。
  宋昭宁知道这种保护不会出于善意。
  甚至,会让某些人误会是她的手笔,是她要为了闻也报复曾经伤害过他的那些人。
  祸水东引的手段,她在席越身上用过。
  现在,他原封不动地泼回来。
  “……如果没遇见就好了。”
  如果一直遗忘就好了。
  唐悦嘉悚然一惊,直到女孩子柔软声线唤回她的理智,宋昭宁摇了下头,说没事。
  “为什么要说没遇见就好了呀?”
  她不解,执着地追问:“不是互相喜欢吗?不是曾经一起生活过吗?昭昭姐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为什么要说没遇见就好了?”
  她年纪还小,家里又保护得好,相信一切与美好挂钩的童话。
  在她看来,一个失去了记忆,一个远离对方生活,多年后还能命运般的相遇,他们注定要跨越千难万险,走到对方身边。
  宋昭宁背对着夜色,内心深处升起手足无措的绝望和悲凉。
  “因为感情里掺杂了太多东西。”
  利用、欺瞒、背叛、谎言,还有最重要的,谁也分不清她是真的喜欢,还是代替顾正清的赎罪。
  所以,宋昭宁也分不清,他对她,是压抑到筋骨发痛的爱情,还是感激。
  爱情可以是任何一种形态,唯独不能是感激。
  作者有话说:
  [可怜][可怜][可怜]
第78章 墓园
  ◎我会把她的平静和自由还给她。◎
  冯院陪她干站着看了一会儿雨,心里想的是这场雨真够邪门,护城好多年不见连日暴雨。
  宋昭宁慢慢揉着眉心,她脚尖一转,单肩斜倚着,半晌拿出手机,当着冯院的面拨了一通电话。
  执拗地响了半分钟,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已经是华灯初上的光景,没有月色,倒是那两盏高大复古的路灯,尽职尽责地照亮脚下长路。鹅卵石被雨水洗得微微发亮,夜色里折射出朦胧似梦的微光。
  她忙到现在,刚从公司出来,听说了席越的事情,只能让司机调转方向。
  冯院乐意陪她,他看着宋昭宁收起手机,无奈地让开手掌。
  “连你也打不通电话,真是怪了,他还能在哪里。”
  宋昭宁轻描淡写:“要上班吧。你看我其实也挺忙的。”
  冯院登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忙到又没时间吃饭了吧?年底了安排一下你公司的人来做全身体检。”他加重音量强调:“你公司,也包括你。”
  她随口敷衍:“知道知道。”
  这个点一餐还供应的窗口寥寥无几,冯院给她开了个小灶,焖了一份海鲜面。
  她把外套叠在长椅,内搭一件祖母绿的连衣裙。
  是昏暗又浓郁的颜色,如果皮肤颜色不显,很容易穿出适得其反的土气。
  但她白如一株水仙,莹莹袅袅,清冷傲然,灯光辉映下有种浓艳蓊郁的生命力。
  她吃东西的模样很秀气,瓷勺盛了半筷子的面,面上叠着两片扇贝,微微吹凉了再喂入口中。
  饭量小,一碗面不过吃了三分之一。
  冯院想劝两句,话到嘴边转了一圈,无声无息地压下。
  他什么也不吃,双手端着宝贝保温杯,看她吃得看她吃得鼻尖冒起细密热汗,在她搁下筷子的同时递了张湿巾。
  “你有些上火,”他如此点评:“烟要少抽。”
  宋昭宁睨他一眼,从口袋摸出打火机和烟盒,伸指推到冯院面前,慵懒扬眉。
  “您这句话,简直跟‘你最近很不对劲’,之后接‘闻也呢’一样莫名其妙。”宋昭宁眼神沉静,漫不经心道:“您究竟是想关心我,还是关心闻也?”
  冯院好笑道:“关心你也关心他不行吗?”
  “好。”她言简意赅:“那么,有道是长辈,越看女婿越讨厌。您对闻也不至于讨厌。”
  冯院冷不防她旧话重提,差点被老同兴呛住,尴尬地咳了几声。
  宋昭宁指端叩击两下屏幕,锁屏界面跳出十分钟以内的通知。
  她扫过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关闭屏幕,末了还把屏幕倒扣桌面。
  冯院看着她这一连串动作,一个极其隐秘的想法浮上脑海。
  “你在等闻也的电话?”冯院老神在在地劝:“你也年纪不小了,有没有考虑过终身大事?”
  “提醒一下,我和席越的婚约还作数。”宋昭宁冷冷打断:“您只要口不对心,上下两句话必定天差地别。”
  “……你真是,”冯院无言以对,摇头自叹弗如:“走错路了,应该去当律师。”
  她的声音含着点儿疲倦沙哑的笑,眸光从半垂的眼缝漏下来,停在轻轻敲击手机背板的手指。
  “您的拐弯抹角也很生硬。”她毫不留情地拆穿:“冯叔叔,其实你早就认识闻也了吧?”
  冯院嘴硬:“我上哪儿能认识他啊。你不会是吃撑了没话找话吧。”
  宋昭宁从善如流地点头:“保温杯我扣下了,您今晚不交代实话哪里也不能去。”
  冯院一张脸登时变得绿油油。
  对峙片刻,常年握手术刀的搞不过常年坐谈判桌的。
  冯院心绪五味杂陈,甚至有几分莫名的讳莫如深。
  “昭宁,我当年和你父亲关系很好的。”
  他低下头,少顷深吸了一口气,说:“闻也父母对他有恩,所以他将闻也闻希带在身边。他很爱你的妈妈,但如果你家里不接受这两孩子,他是不会委屈他们的。”
  她点了下头。
  这些故事她已经知道了。
  “出事以后,你转到美国的医院治疗。我没有见过他们,想找人也无从下手。直到前几年回国,阴差阳错地见到了闻希。”
  冯院苦笑一声:“后来也是花了很多时间,才慢慢了解到他们的身份。我想插手,但缺少一个合适的契机,只能和市二院沟通,把闻希的医药费转到我的名下,但明面上挂的仍然是二院的账单。”
  宋昭宁明白他的所作所为。
  闻希生病住院的那段时间,闻也一天要打好几份工。他是正经211大学毕业,校招时曾经拿到一份相当高薪的offer,但这家大厂热衷加班,他分身乏术,工作半年后无奈递交辞职信。
  冯院曾和二院领导沟通过,做一个匿名爱心捐助,谁料闻也严词拒绝,只说他有手有脚,还能还得起医药费。如果真的有捐助,可以考虑隔壁病床的小姑娘,才五岁,一只特效针要70万。
  “宁宁,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善意的巧合?有一天我从二院出来,碰见他跟你的车。但他最终没有找你。”
  顿一顿,他仰起头,微微有些出神:“那会儿闻希的病情还算稳定,他不至于走投无路。更何况医药费一直是我负担的,二院从没主动催促过。”
  “所以――”
  “所以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想过利用你。”
  冯院终于呼出堵塞喉底的一口腥气,眸光无奈而伤感地看向她:“据我所知,他的叔叔是个赌鬼,虽然我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他们是如何重新遇见,但那人的赌债,全算在了闻也身上,甚至偷窃了属于闻希的医药费。”
  宋昭宁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线无端沙哑。
  “如果没有我,你也会想办法把闻希转到宜睦?”
  “不会。”冯院说:“我会一直在暗处帮助他直到这孩子可以出院,宜睦是你的心血,我没有身份立场滥用的你的善良。”
  冥冥之中无数错综复杂的拼图在这一刻填补了空缺的线索,宋昭宁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要签下那份根本不合理的合同,由此走入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
  因为早在老城区被高利贷暴力催收的傍晚,席越就已经把手伸了进来。
  她手掌撑着明亮餐台,豁然起身,动作迅速突兀到微微惊到了冯院。
  “……我想我知道了。”
  冯院眉心顿跳:“你知道什么了?”
  她二话不说地抓起车钥匙,高跟鞋踩着刚刚拖过的地板,仓促间风衣甚至没得及展开披在肩上。
  “我去个地方!”
  她头也不回地扬声:“如果闻也来医院,您第一时间通知我。”
  银灰色的梅赛德斯在积水洼中漂亮甩尾掉头,两束笔直车灯穿破茫茫雨夜,驶入这场仿佛不会停歇的末日冷雨。
  车道空旷寂静,唯有不停提速的引擎发出震彻的轰鸣,宋昭宁不用导航也知道从宜睦到护城北郊墓园的最优路线。
  无数个彻夜难眠的夜晚,她一个人跨越大半个城市,深夜捧着一束不够新鲜的花,来探望他孤零零的墓碑。
  坟墓是空的,顾正清火化后的骨灰留在他原本的故乡。
  这面墓碑是宋微在他去世一年后一意孤行为他设立的衣冠冢,上面没有照片,没有名字,没有生卒年日期,只有一面风水雨淋的青灰色石板,孤独地提醒着还活着的人。
  已经十一月了。
  护城不下雪,但墓园缠在灰色树梢的白色花灯,看起来就像一朵又一朵不会融化的雪花。
  寂静地,失去生命地。
  宋昭宁走得急,鞋跟高高低低地踩过台阶上的薄雨,飞溅着洇入裙摆、洇入踝骨,最后洇入她仿佛吞咽艰涩硬块的喉咙。
  她站在那棵灰色的树下,不远处有一道修长笔挺的身影。
  暮色四合的冷雨中,他没有撑伞,身上衣物完全被暴雨浸湿,但他站得很直,背影轮廓不明显的僵硬和颤抖,却不知道因为什么。
  她看见闻也忽然深深地弯下腰,被雨水冻到苍白的脸颊紧紧贴着墓碑边缘。
  喉结上下涌动,他应该是对着顾正清说了什么,但声音太小,她听不清。
  她控制不住,往前半步,流光溢彩的银色鞋底踩碎半枚落叶。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闭上眼睛,寒凉彻骨的雨水一遍遍冲刷着他乌黑浓密的眼睫,衬得面色更加虚浮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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