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纬没动,“这下相信我是你上司了吧?”
“……”岑真无语至极,“我明天就辞职。”
“要赔违约金的。”
“那你想干什么?”
“这就是你跟上司说话的态度?”文纬挑了下眉。
岑真咬牙切齿,小声道:”混蛋。”
“大声点,没听清 。”
岑真受不了了,“你就欺负我吧!你欺负死我好了!”
岑真一向是个大嗓门,文纬连忙捂住她的嘴,说:“还是这么祖宗。”
接着看着岑真,又道:“谁说要欺负你了,之后哥罩着你不行啊。”
*
朴风澜攒了一个局,把朴家的人都召集到了这边 。
他站在台上,穿着得体的西装,很好的一个领袖风范。
“最近关于朴氏集团的财产分割闹得很大,各位都有看新闻吧。”
底下人面面相觑,谁不知道呢,朴氏财团作为数一数二的财团,近期风波大得上了好几次新闻,消息一度传回国内。
“我呢,本来不想争这个家产,我觉得当赛车手就挺好的,也不差这些钱。”
朴风澜的确在国内有自己的公司,赛车常年拿奖也是巨大的金额,“但是有人总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做一些见血的事情,生怕我把你那份可怜的股份收走一般。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再善罢甘休了,你用手段,我也奉陪到底。”
“啊,说的是朴坚吗?”
“在国外以为可以逍遥法外吧,下镖这种事情也干得出来。”
有些朴系旁支在讨论,纷纷看向坐在后排,年纪很大,表情阴鸷的男人。只见他一双鹰眼看着朴风澜,表情变幻莫测。
他本应该坐在高位,现在却在会议厅一角,像是欣赏着这一出戏。
朴风澜在明,目空一切。
朴坚在暗,打尽算盘。
第56章 56
出了会议厅, 朴坚和朴风澜碰面,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朴坚说:“身体还好吧?”
朴风澜笑着提醒一句,“叔叔年纪大了, 才更应该注意一些事情。”
朴坚没再说话, 走到前面, 有人为他打开车门。
朴风澜看着那辆车,表情淡淡。
后面他转身,有人打电话过来, “朴先生,林小姐在酒店失踪了!电话也打不通!”
朴风澜面色一沉, “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今天照常给林小姐送晚餐, 但敲门没有人应, 后面我找人开门,里面没有一个人, 前台说看见她一个人出去了。”
朴风澜说:“我知道了,你马上派人找, 找不到就报警。”
“好!”
挂了电话,朴风澜面色沉得可以滴出墨来,锋利的眉眼是遮不住的怒火,没人见过他动这么大的怒气。
还好他担心林景纯的危险, 提前在她手机上安装了追踪器,可以看她在哪个地方, 他打开手机,看见不断闪烁的星点, 眼睛眯了眯。
*
林景纯睡得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晕晕乎乎, 头好像被人猛锤了一下。
好疼……
好晕……
这里是哪里?
林景纯缓缓睁开眼,发现四周都是漆黑的,自己在一个摇摇晃晃的车里面。
前面的人带着一个鸭舌帽,遮住了眼睛。林景纯倒吸一口冷气,发现自己的手腕是被绑住的。
她心里暗道不妙。
难道她是被绑架了?
林景纯回想起自己接了一个电话,说朴风澜那边出了事情,她接了电话就赶忙下楼,没想到一到拐角就被人弄昏迷了。
朴风澜现在是不是在到处找她?她现在要如何脱身呢?
林景纯一言不发,装作没醒的样子,闭着眼,双手不停在后面磨蹭,试图解开绳子。
男人从后视镜那看了她一眼,还好林景纯没有露出破绽。
后面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到了一个河边。
林景纯听见那个人打开车门,然后又走到后面打开后备箱,有一种袋子悉悉索索的声音,林景纯猜那个是麻袋,他可能会把她装到里面然后沉尸……林景纯心里很着急,双脚往垫子上磨,拼命挣开绳索。
男人关上后备箱,准备打开后车的门,林景纯警铃大作,觉得自己可能就丧命于此了!
不过在最后一秒,林景纯身上的绳子全都挣开了,她立马打开车门,然后往草丛里跑。
那个男人立即上车去追她。
林景纯拼命地跑,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草里的荆棘刮住她的脚踝,不过她还是在跑,心里有莫大的恐惧,她感觉自己的腿伤因为激烈运动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难道她今天真的会死在这里吗?
可是她才和朴风澜敞开心扉啊……
好不容易看清自己的心,去接纳、去弥补爱了自己七年之久的人。
前面一片黑暗,后面有车在鸣笛,林景纯忽然感到一阵无望。
最后她跑到一条小路,这条小路的终点是一条公路,到那里或许可以得救。
但最后那个白车追了出来,鸣笛声音不断,林景纯阵阵耳鸣,她转过身,看见那个远光灯不断逼近,刺眼的光让她有些恍惚。
脚下的疼痛不断,她好像忽然就没有了意识,也不知道是跑虚脱,还是迷药的后作用。
她渐渐倒下,身体前倾。
这样结束也挺好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车祸了。
在倒下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直往这边而来,没有丝毫犹豫地撞上那个男人的车。
“嘭!”
巨大的碰撞声响彻云霄,林景纯看见黑车把白车撞出一段距离,也不能再行驶,可周围都起了火。
接着一个身影从黑车里倒了出来。
林景纯没看错,即使意识模糊,她也知道这是朴风澜。
曾经在美国她历经了一次车祸,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于是闭眼,等待死亡,她也死神没收留她,只是让她在病房里躺了几个月。
这次是在英国,林景纯也一如既往等死,只是这次疼痛感没有袭来,这次车祸挡在她面前的是……
朴风澜。
如果欠一个人太多,怎么还都还不完怎么办?
从遇见朴风澜那天起,林景纯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她欠他的,几千天的愧疚,该怎么还?
身体、生命……还是余生?
林景纯已经想好,她要一辈子在朴风澜身边,可她想好之后,就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
救护车和消防车的声音不断传来。
林景纯和朴风澜都被抬上了担架抢救。
朴母听到这个消息立马赶来,听说朴坚在路上车子方向盘失控,跌入倒了河里,也在抢救。也据说朴风澜收集了所有朴坚的犯罪记录,这些证据板上钉钉,足以让朴坚下半生在监狱里度过。
朴母捏着朴风澜助理递给自己的牛皮纸袋,默默流泪,那又怎么样,把朴坚打垮了又怎么样,她的孩子受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她已经心如刀割。
……
林景纯没什么问题,醒得很快,一睁眼就看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只是妇人眼圈很红。
林景纯愣了愣,却说不出一句话。
朴母看着她,“醒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林景纯点点头,已经猜到她的身份。
但是朴风澜在哪里,什么情况了,她没问,也不敢问。
朴母帮她接了水,又看着她道:“你就是风澜的女朋友吧?高中那个?”
林景纯嗯了声,摩挲着杯沿,不知道她怎么知道。
朴母很快解了惑,“因为他这些年没交过女朋友,心里只有你。”
这些事情,原来大家都知道,并且心照不宣,而林景纯四处奔波,却不知道朴风澜的长情。
“风澜啊,这个孩子一向有主见,认定什么事情就不会放弃,也很骄傲,听说之前是你跟他提的分手,但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放下你,可能是堵着一口气,没有再谈别人,可我真的,他是真的喜欢你。”
“……”
“我知道你住玉屏巷,你离开雾江他就在玉屏巷买了一套房子在那住着,我叫他来英国他也不肯,明明是在城东长大的孩子,这几年来,却比你还要熟悉玉屏巷。”
越说,林景纯越觉得心里很难受,她忽然很想见朴风澜,但看朴母这个情况,朴风澜可能不太好。
“我说这些不是要表达什么,你和朴风澜都是好孩子,也是彼此真心喜欢,我希望你俩好好在一起。你们我也算半个见证人吧,一路走来真的很辛苦,现在好不容易重逢了,又发生这档子事……”朴母也叹了口气,“也全怪我,把他叫到英国来,还连累了你。”
林景纯出声道:“您别这么说。”
她心里也没底,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朴风澜,“风澜他说了这是他的责任,您不用自责的,也许经历了才会更成长一些吧。”
“真是懂事的好孩子。”
朴母慈爱地看着林景纯,“长得好,脾气也好,难怪风澜这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
林景纯笑了笑,“我能去看看风澜吗?”
“医生说你现在也需要静养,不用着急。”
“可我很担心他。”
朴母何尝不懂她的心思呢,也没拦着,“既然这样,那我就带你去看他吧。”
林景纯跟着朴母走到了朴风澜的病房,他还昏迷着,浑身很多绷带。只一眼,就让林景纯难过得想哭。
她很心疼他,这么多伤口,该有多么疼啊。
朴风澜用车去撞了那辆白车,后面又燃起来了,肯定也有灼烧的痕迹。
林景纯在外面默默流泪。
朴母看着此景,也跟着流泪。
这两个孩子,真的很不容易。
*
过了差不多一个月,朴氏又重新回到了朴母手里,朴母每天都处理很多事,林景纯也会帮她分担一些,剩下的时间就是写作和照顾朴风澜。
宋孜安期间有打探林景纯的消息,林景纯也渐渐明白他对自己不止朋友的感情,也很礼貌地跟他说明了自己和朴风澜复合了。宋孜安在那头祝他们幸福,也说不影响他们做朋友。
事情渐渐平息下来,这天林景纯守在朴风澜,给他擦脸的时候,他突然动了动,林景纯惊喜地要去叫医生,却发现朴风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
林景纯看着他醒了,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来。
朴风澜抬了抬手,好像想给她擦眼泪,却又很无力,最后只能垂下手。
林景纯抹了抹眼泪,对朴风澜说道:“我这不是在哭,我是高兴,很高兴你能醒来朴风澜,你知不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
林景纯的眼泪一直止不住地流,但她这是笑着的,“这段时间我一直会掉眼泪,但我并不觉得不好,正是因为这样,正是遇见了你,我才觉得自己是个鲜活的人,开始有情绪有生命力,我觉得真的是好事。伦敦今天下了雪了,我在有你的城市看最爱的雪,我觉得很高兴,窗外飘着这么漂亮的雪,我担心你不能看见,但庆幸你也醒过来了。”
朴风澜看着林景纯,缓缓露了一个笑。
第57章 57
冬天, 对林景纯和朴风澜有一种特殊的意义。
2011年他们在冬天分别,2019他们在冬天和好。
这些天,朴风澜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林景纯觉得自己如愿以偿, 等到了他, 也得到了健康的他。
出院那天,朴风澜看着林景纯的腿,有些遗憾, “那次去北京,我没有陪你一起去, 感觉错过了人生重最重要的时候。”
林景纯笑了笑,“哪有这么夸张, 我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谢谢你啊朴风澜, 要不是遇见了你,或许我也只能让这个伤口放任下去了。”
朴风澜哼了声, “跟未来老公说什么谢谢?”
林景纯红了脸。
之后他们又去看了朴父,他躺在病床上, 似乎有了恢复的痕迹,医生说再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醒来。
林景纯在外面也替朴风澜高兴,这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会让人更加珍惜生命和眼前人。
当天朴风澜又回公司处理剩下的事情了,虽然他伤才好, 但林景纯也不能说什么,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林景纯以为朴风澜这几天都不会回来, 但他当天晚上就回来了。
彼时林景纯已经熟睡,迷迷糊糊中有人上了床。林景纯本就浅眠, 一下就被惊醒,她有些慌张, 以为又是什么绑架份子来了,正要张开说什么,嘴巴便被人堵住。
朴风澜和她缠绵许久,直到空气里都是他的味道,才说:“是我。”
“你怎么……”
回来了。
然而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朴风澜又吻了上来,外面雪在下,床的咯吱声摇晃了一夜。
林景纯以为朴风澜最近很忙,但他每晚都没歇息。反而最累的是林景纯,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感觉身体快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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