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家现在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中,朴风澜以为自己能妥善处理好,但终究势单力薄,他躺在床上,第一次感受到人生的无望。
“我不要你争了,等你好起来,我带你们回国吧,公司不要了,他们想怎么抢怎么抢。”朴母悲伤地说。
朴风澜不同意,“这是父辈这么多年的积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毁于一旦,朴坚只是想让外国人收购,以后就不是朴家的产业了,这是爷爷不希望看见的。”
朴母说:“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
朴风澜病得很重,肋骨断了一根,左腿也有些骨折,医生说需要休养很久。
即使他还想做点什么,也确实做不了了。
朴坚已经把他们逼上绝路了。
“我再想想吧,不能就这么放弃。”
朴风澜这么说。
他的人生不允许放弃,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他总要去争一次,才不算有遗憾。
朴母在一旁轻轻叹息。
事已至此,她是断不能再让朴风澜冒险了。
朴风澜忽然说:“把我手机给我吧。”
朴母愣了下,“你才刚醒,就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之后再处理。”
朴风澜道:“有人该担心我了,我要给她报平安。”
朴母已经了然,朴风澜的电话摔坏了,她已经买了新的一个,但电话卡还在,所以数据都没有丢失。
她起身把电话递给朴风澜,然后自己出了病房。
朴风澜单手拿过电话,林景纯的电话他已经倒背如流,但这一瞬他有些犹豫。失联了这么久,他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安心。他始终是对不起她的。
想了半天,朴风澜还是决定先打过去再说。
*
林景纯把手机放下没多久,手机就在包里面响了起来。林景纯一看来电是朴风澜,差点把手机丢到地上。
消失了三个月的朴风澜,打电话给她了。
林景纯立马接起。
不过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电流声在两人耳边静静浮动。
林景纯最后先开口,“朴风澜……”
朴风澜听见她的声音,一时间心情不知如何形容,他哑着声,“我在。”
很想她,想知道她这几个月在干什么,有没有跟宋孜安再见面,他最厌烦的就是宋孜安。
可到这里,忽然发现,他没资格问出口,消失这么久的人是他。
“你最近很忙吗?为什么我都没有联系上你。”林景纯小声问道,语气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朴风澜更加煎熬了。
他想了下,“很忙,对不起,疏忽了你。”
“你跟我道什么歉,只要知道你平安就好。”林景纯说:“我很担心你。”
“需要处理的事太多了,一时之间没办法跟你解释,我暂时也回不了国。”
说完,朴风澜锤了一下床单,他忽然觉得很无力,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他还要让林景纯等他吗?
他够格吗?连归期都不定,就让她等自己这么久。
”没事,我等你处理好就好。”林景纯还是这么说。
她说过了,只要知道朴风澜还在,还平安,她就安心,她并不奢求什么。
“很头疼吗?”林景纯没问他什么事情,毕竟是他的家事,想必他不会说。
朴风澜嗯了声。
他现在很纠结,觉得自己不再有资格要求林景纯什么,一方面他也不愿意放弃她,把她推开。
他也终于理解到,爱一个人的第一反应,是自卑。
他也有了自卑的体现。
“我可能回不来,一年、两年都有可能。”朴风澜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胸腔震得生疼,但哪有他的心疼。
林景纯愣了下,“这么严重吗?”
听出她语气里的停顿,朴风澜下意识说:“林景纯,要不你别等我了吧。”
他也许还会遭遇朴坚的袭击,这次是骨折,下次又会是什么?未来如何,他忽然无法确定。
林景纯以为自己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宋孜安挺好的。你可以考虑一下他。”朴风澜紧紧抓住床单,仿佛要窒息。
真行啊朴风澜,你也会有这么一天说这样的话。
林景纯难得皱眉,“你在说什么,你是要推开我吗?”
“不是。”
“那是什么?”林景纯问:“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朴风澜不想让她担心。
“你……”林景纯又问:“你不喜欢我了吗?”
是她让朴风澜等过太久,朴风澜去了英国发现,她其实并不好了吗?
朴风澜心被她的语气捏得生疼,这就是他的林景纯啊,明明是他的问题,却还是在怪自己。
“刚才的话,你当我没说。”
朴风澜舍不得了。舍不得离开她。
“可我听见了。”林景纯的声音黯然。
“我这里的情况不太好说,所以我无法确定什么时候回来,我怕耽误你,我不想耽误你你懂吗?”朴风澜说:“你这些年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好起来了,我不想让你等我,或许没结果,我不想让你受一点委屈,要是你之后受的委屈是因为我,哪怕一点我也忍受不了。”
“我明白你说的那种感觉了,这一刻我是真怕耽搁你,我不想失去你,但我更不想你因为我跟着受苦。”
朴风澜说了很多,伤口撕裂他依旧在说,等他说完之后,林景纯轻轻地道:“朴风澜,我来找你吧。”
第55章 55
处理好雾江的事情, 林景纯踏上了去英国的路程。
英国已经进入冬令时,林景纯好像没来过英国,拖着行李一时之间有些陌生。
到接机的地方, 她第一眼就看见了朴风澜。即使在欧洲白人种之中, 他也依然高大, 耀眼夺目。
朴风澜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是晚上,伦敦的夜晚深寒料峭, 机场大厅煌煌如白昼,林景纯看见了半年没见的朴风澜, 一时之间有点陌生,又有点澎湃。
朴风澜接过她的行李, 有些克制不止地吻了一下她的唇瓣, 然后扶着她的肩膀离开。
“冷吗?”
朴风澜多带了一件外套,披在林景纯身上。
林景纯摇摇头, 问他,“去酒店吗?”
“嗯, 最近家里不太平,你住酒店安全一点。”
这么久以来,林景纯都没有问朴风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想如果朴风澜愿意说, 他是会说的,若有难言之隐, 她也不勉强。
真是奇怪的缘分啊,坐在房车后面, 看见不断闪烁的窗外景色,林景纯觉得这一切发生得都彰显了他们之间的缘分。
要是无缘, 林景纯也许还在其他国家,也许她和朴风澜今生都不会再见面。
可在雾江发生了那些事,林景纯也认清了自己,人生这么短,她只想爱自己想爱的,不辜负爱自己的。
酒店有上百层,规格很豪华,接待人跟着朴风澜和林景纯后面提行李,朴风澜订的总统套房,进去后,关了门,房间就只剩下两人,朴风澜说:“今晚我不忙。”
林景纯看着他的脸,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上前去亲他。
朴风澜面对林景纯的扑面而来,也去回应她。
他咬着她的唇瓣,很重。林景纯有些吃痛,眼神迷离地望着朴风澜,朴风澜也失控,但还是有一点清醒,“林景纯,你确定?”
声音染上情.欲的颜色,又哑又撩人。
林景纯嗯了声,继续回应。她早就决定了,早就不后悔了,面对朴风澜,她做什么都可以。
性是人的天性,在昏暗的房间里极速催生。朴风澜得到了林景纯的确认,也是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狠狠吻了上前。
唇齿交缠,有冬天冷气的味道,混合着林景纯身上的冷香,一度让朴风澜失控。他把她横抱起来,林景纯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朴风澜接着又把她丢在床上,林景纯有点羞赧,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朴风澜干脆把她两个手压在头上,紧紧桎梏着她,不让她乱动。
朴风澜一只手压着她,一只手揉着,林景纯看着悬在头上的朴风澜,有种与他共沉沦的错觉。
到了最后一步,朴风澜又问她,“林景纯,确定了?不后悔?”
朴风澜还不了解林景纯吗?她一直很理智,但今天却格外反常,不排除荷尔蒙的影响,但他身为男人应该尊重她。
林景纯看着朴风澜,眼神像清醒又迷离,有些勾人,她从来没有这么勾人过,眼神是深不见底的漩涡,朴风澜克制住,只剩她最后一个回答。
林景纯把手从中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勾着朴风澜的脖子,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两人之间的距离所剩无几,空气全被挤压,只剩彼此都呼吸。
像是咬耳朵一般,林景纯在他旁边说:“抱……”
“我。”
听见她这么说,朴风澜感觉身体里有野兽在咆哮,撕破囚笼,再也关不住。他把她压得更狠,吻像暴风雨一样铺铺点点。
林景纯皱了皱眉。
朴风澜动作放轻,额上有汗,压着没说话。
他啄了下她的唇,“疼?”
林景纯摇头,“还好。”
朴风澜的汗珠从额头上掉落,林景纯像一只鱼儿一样,跟着他在海上飘摇。
他一次次俯身下来,嘴里呢喃着什么,直到到海岸的时候,林景纯这才听清他低沉而颤动的话,“景纯,景纯……”
林景纯耳朵靠在他胸腔,听着他那颗蓬勃跳动着的心脏。
外面的灯光明明灭灭,窗帘被拉了一半,他们在酒店的最高层,足以俯瞰整个伦敦。
“到窗台边去?”
朴风澜来了劲,在她耳边厮磨。
“不……”字还没说完,林景纯一阵惊呼,就已经被朴风澜抱了过去。
浮光跃金的街区,流水游龙映入眼帘,像一条稠丽的黄金牵引着熙攘的人群。整个伦敦繁华而又辉煌,林景纯将自己交于身上这个人,与他沉沦往复,像是和整个城市一起颠倒。
“我喜欢这里。”
朴风澜亲了一下她的耳朵。
这里?
是指伦敦吗?
林景纯意识开始模糊,直到最后看见天空翻起鱼肚白,她才知道朴风澜口中的“这里”是窗台。
*
林景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事的食髓知味,朴风澜和她在酒店呆了三天,每天都从早到晚。
林景纯叫朴风澜该忙自己的事了,朴风澜勾着她的头发,转圈,“在你身边才有头绪。”
“所以你知道解决方案了吗?”林景纯问。
朴风澜嗯了声,“想好了。”
“不过这次的行动很危险,我这几天必须忙完才能来找你,因为他们会打探到我的行踪,如果我一直待在这里,可能会让你有危险。”
这些天林景纯也听了一些关于朴风澜的事,只是没想到他的叔叔朴坚是如此心狠手辣,“竟然连亲侄子都下这么重的手……”
朴风澜哼了声,“血缘关系只是维持利益的纽带,这个利益一旦发生改变,他当然要斩草除根。”
林景纯说:“反正你一定要小心。”
朴风澜亲了下她,“有你在,无论怎样我都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不会让你担心。”
林景纯靠在朴风澜怀里,说了句好。
*
岑真失恋之后,有一段时间一蹶不振。她辞了职,不想再看见管东澳。
最后一次联系她看见他没过多久就换上了情头。
岑真兀自笑了笑,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当她还在纠结管东澳是不是第一次的时候,人家只是拿她玩玩而已。
岑真换了一个城市,重新找了个工作,上班第一天,她快迟到了,去打卡的地方的时候,她连忙跑过去,却被一个身影矫健的男生抢了先,岑真气急,跟在那个男生后面破口大骂,而当男生回过头时候,她又愣了一下。
“文……文纬?!!”
文纬叼着一块面包,吊儿郎当看向岑真,多年未见,她还是娃娃脸,还是大眼睛。
也还是……这么蠢。
“怎么,见到上司,不打个招呼?”他道。
岑真被气笑,她没想到文纬会跟自己一家公司,说起来已经多久没看见他了,好像毕业之后也是没有联系了吧。
“上司?就你?打杂得还差不多。”岑真嗤笑一声。
虽然很久没见,但两人还是一见就掐,丝毫没变。
文纬呵呵两声,没有说话。
等到了上面,有人看见文纬,对他点头哈腰,“经理好。”
文纬朝岑真得意地一笑。
岑真简直惊呆了,这个啥比,凭什么混得这么好?
待人走了之后,岑真也准备回到自己的工位。
文纬忽然勾住她的肩膀。
岑真吓了一跳,看着其他人,还好他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没有注意到这边,她拍了下文纬的手,“放手!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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