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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女友——子琼【完结】

时间:2025-03-01 17:24:18  作者:子琼【完结】
  我真的很害怕,可奇怪的是,我的情绪就像是受到了某种特殊的刺激,仿佛不停抖动穿梭的电流,令我处在某个极度兴奋的状态下,无法自拔,我的心底甚至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着,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诱惑着我。
  直至我敏锐的听力察觉到有什么蠕动着的东西在朝我缓缓靠近时,我才突然反应过来这间实验室里到底有什么。
  是同类!
  实验室里关着和我一样的怪物,而且还很多。
  它们粘腻地爬动,带着阴森的恶意将我包围,空气里传来了细微的震颤声,那是人的听力无法捕捉到的频率,我却在听到的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它们和我一样,都很饥饿,它们想把我吃掉。
  我反复做着吞咽的动作,在无数肢体从四面八方朝我扑来的瞬间,我的嘴角猛地向后裂开,口器从喉咙深处顶出,如花瓣般绽放,一根根细长尖锐的舌头探出,将所有靠近的血肉舔入口腔,大口咀嚼了起来。
  粘稠的血水流淌而出,强烈的饥饿感让我失控地吞食着,我也在尝到它们的味道后,明白过来,原来往常秦裕带回家给我吃的东西就是眼下这间实验室里的生物。
  如果我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又或者我仍被困在拟态中,我一定会被它们吞噬掉,成为那些蠕动着的血肉的一部分。
  所以聂淮和凌妍把我关入这里是想杀死我吗?
  聂淮不是说要带我见真正的宋织吗?
  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又实在太饿了,根本没多余的心力去思考那些,所以这个想法只在我脑海一闪即逝,我就陷入了无休止的进食状态。
  仿佛是我身体自发做出的选择,我的嘴长得更大了,膨胀而出的触足在黑暗里不停摸索着,其上开出一张张密密麻麻的嘴,将所有碰到的蠕动生物扫入食道,再大口地咀嚼着吞咽,我努力用胃里的充实感填满心底的空虚。
  我不停地吃着吃着,可却越吃越饿,越来越无法满足,直至我的触手完全胀满了实验室,而我也再找不到更多的食物丢入胃里,我才恍惚回神。我坐在实验室的角落,痛苦地环住了膝盖,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我想维持住拟态,可我却怎么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少女柔弱纤薄的肩佝偻着,却从肩胛骨间破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又从里面膨出了数不清的、绝不属于人类的触足,它们不停胀大着,如果胶质般浓稠,它们一寸寸、一层层将实验室填满,彼此挤压蠕颤,其上的眼球时而圆瞪,时而皱缩,湿润粘腻的爬行声“吧唧吧唧”地响着,它们不知餍足将地上和墙上沾着的血迹碎肉全部吸收,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
  凸起的口器兴奋地大张着,我甚至没办法将它们吞回去,花瓣般的唇瓣一呼一吸地膨胀收缩,将滴落在我脸颊上的血液全部舔舐干净,我颤抖着双手将它们托起,迷茫又无措。
  而就在这时我面前的门突然裂开了一道缝,刺眼的光从缝隙里透了出来。
  我眯起眼睛看去,就见一道背光的人影在逐渐变大的门缝后出现。
  有人来了!
  门甚至没有完全打开,那个人就迈开腿焦急地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了!这个认知让我惊惧交加,因为现在的我无处躲藏,我的触手仿佛也感知到了我的情绪,甚至不需要我下达命令,触足前头就凝成了尖锐的刃猛地探出,朝着那个向我走来的人就刺了过去。
  “扑哧”一声,触足轻易穿透了来人的肩膀,香甜的血腥味顿时荡开,我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终于在这熟悉的味道里认出了他。
  秦裕!是秦裕来了!
  我想将触足收回来,可他的血液太过甜美,触足在沾到那些粘稠的液体后就迅速长出嘴来,紧紧地吸附了上去,将所有溢出的血液都卷入了口腔。
  少年只在被触足洞穿的瞬间微踉跄了一下,他很快就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迎着尖锐的触足在向我走来,豁口便越来越大,他从挤满实验室的触足间的缝隙里穿过,当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时,殷红的血已经打湿了他半个肩膀,雪白的衣衫被染得触目惊心。
  他慢慢在我面前蹲下,我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他的脸色很苍白,额角的碎发有些凌乱,那双望向我的眼神里是一种压抑得很深的情绪,沉重、炙热又滚烫。
  他似乎走得很焦急,这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在对上我闪躲的视线后,他几乎下意识就伸长胳膊想将我拥入怀中,我却惊恐地缩入了更深的角落。
  “别碰我!”用口器发出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如蝇蚊振翅般的机械震颤感,扭曲又怪异。
  “不要靠近我!我不想看见你!”在少年不可置信的表情里,我带着无法掩饰的仇视和敌意看着他。
  “阿织,对不起,我不知道公司会这么做,”他极力向我解释,慌乱得不行,“跟我回家吧,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他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小心翼翼地望着我,他想触碰我,却害怕般地,不敢真的靠近。
  我突然就想起了他看向那具仿生人的眼神,一种陌生又强烈的情绪从我心底升起,让我变得疼痛万分,又鲜血淋漓,这一刻,我只想用最尖锐的话刺向他。
  “我都说了我不想看见你!”
  “我不会跟你走的!”
  “请你立马在我面前消失!”
  口器蠕动震颤着,我每吐出一句话,秦裕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他也终于恍惚着明白了:“宋织......你要离开我吗?”
  他的声音也在发抖,我从没见过他露出那样恐惧而绝望的眼神,他的情绪混在他浓郁的气味里,慢慢弥散开,逐渐充斥在鼻尖。
  我想恶狠狠地威胁他,我总觉得我是该威胁他的,或者给他点颜色看看,可我又隐约明白,不管我对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我突然就非常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滚,喉咙里也仿佛哽住了什么,这种强烈的情感让我又开始饥饿,即使将整间实验室吃了个干净,我依旧是这么的饥饿,我也说不清这到底是因为镇定剂的副作用太大了,还是因为我真正想吃的,一直都只有秦裕。
  我用力将刺入他肩膀的触足收了回来,他却反手攥住了顶端最锋利尖锐的刃,任由手掌柔软的皮肤被利刃割开,甜韵的血液很快渗出,被他捏在手里的触足不受控制的蠕动了一下,尖刃很快就软了下来,重新鼓成柔软的触手,又裂开一张嘴,迅速将秦裕手上的伤口包了进去。
  我终于哭了出来,抽抽噎噎地看着秦裕,我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哭,可我根本控制不住,我只是努力吸食着他的血液,上瘾又着迷。
  他看向我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温柔,温柔又哀伤,让我想起纯白易碎的柔软小花,稍稍用力就能折断,却依旧迎风飘摇轻晃。
  他托起了我包裹着他手掌的触足,虔诚地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在滑腻的表皮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阿织,把我吃掉吧......”
  他的声音低低的,尾音轻成了气音,柔软的嘴唇很快顺着触足一点点向我吻来,在他的唇触碰上凸起的口器时,我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他却启唇将那团蠕动着的口瓣咬入口腔,再滚动喉结,将它往喉咙深处吞去。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也正望着我,漆黑的眼眸近在咫尺,幽寂如寒潭中无波的水,而我也仿佛被拖着往那深潭之中沉去,等回过神时,他已经用另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腰,将我揽入了怀中。
  分明是让我把他吃掉,我却觉得好像是他要吃掉我。蠕动的口器,长长的触手,带着倒刺的舌头都在被吞食,如果我放任不管,说不定真的会被他咽进喉咙,甚至吞入胃里。
  我推开他想要躲闪,他却再次贴了上来,将我笼在怀里,我不敢过分挣扎,因为任何轻微的动作都会将他撕碎。
  “阿织,吃掉我,”他终于吐出了口器,却又用手指按上了我的嘴唇,指腹抚上我口腔里密集细小的牙齿,皮肤很快就被牙齿划破,更多的香甜渗了出来,他轻声央求,“阿织,让我成为你的一部分。”
  按压的力道越来越重,他的眼神还是那样温柔,却也那样绝望,那些疯狂在他眼底越积越多,浸在浓郁的血气里,我明白,如果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会完全破碎。
  我艰难地将口器和触手全部收回,又穿上了那层少女模样的伪装,不等我推开他,他已经扣住我的手腕封住了我的唇。
  他几乎是在以献祭自己的方式在拥抱我,虔诚到不顾死活,热情难消,我在饥饿与失控的边缘徘徊,眼泪又开始往下滚,不知是因为过于隐忍的难受,还是别的什么,但也许,那并不是我的情绪,而是秦裕的,我们总是太过亲密,他的情绪总通过他的气味、他的血肉传递给我,我便时常会将那些感情误认成是我的。
  他一点点吻去我的泪水,轻煨着我冰冷的唇,诱哄着,又蛊惑着:“阿织,吃掉我吧,让我成为你的一部分。”
  为什么?人类本该惧怕死亡,他却总盼着我将他吃掉,他是想用这种方式逃避什么吗?
  “秦裕,”我的手掌抵上了他的胸膛,我也仰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你爱的人真的是我吗?还是说我只是一个替代品?”
  问出这个问题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这么在乎答案,秦裕愣了一下,直至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过来。
  “你在外面都看到了?”
  我点了点头,他便伸出手来,为我擦拭脸颊上的泪水。
  “你怎么可能是替代品呢?那些话都是搪塞别人的,”他这样说道,“无论是仿生人,或是别的谁都不可能替代你,你就是宋织,是我最爱的阿织。”
  我不明白。
  “你不是说,如果宋织还活着,根本不可能爱你吗?”
  “可是秦裕,我爱你,我这么爱你......”
  “是啊,”他勉强笑了笑,笑得绝望又哀伤,“所以,阿织,你早就已经死了啊......”
  死了?我一时间竟没能马上体会到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我呆呆地看着秦裕,努力去寻找死亡的含义。
  我居然已经死了吗?我真的已经死了吗?
  我突然觉得很痛苦,那种难以形容的痛苦充斥在我的胸腔之中,激得我全身都在发抖,在这种折磨里,我的意识也逐渐开始涣散,最后化为一片漆黑。
  好饿,我好饿......
  我好像做了个梦,梦里痛苦又美好,我在满桌的佳肴面前露出了我丑陋的面目,贪婪地进食着。
  无数张嘴从皮肤上裂开,又猛扑向了盘中的美味的血肉,每张嘴都伸出细密尖锐的牙齿,紧紧咬住香甜的皮肉,牙齿扎入其中,就有勾人食欲的汁水渗出,那些带着倒刺的舌头涌上去舔舐,每张嘴都在失控地吞咽,仿佛只有味蕾的满足才能使我心安,是水果味的硬糖被含在舌尖,化出甜腻的糖水,是塞满了热芝士的三明治,在口腔里爆开香醇的浆......
  我从梦中慢慢清醒,就对上了一双深邃郁深的眼眸,我们居然回家了,窗帘半掩着,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但霓虹灯仍恒久不灭地闪烁着,将屋内照得明亮可鉴。
  牙齿咬得太紧了,没漏掉任何一滴血迹,所以单只从第一眼看,很难注意到被褥遮掩下的惨烈。
  秦裕的眼睛很亮,像波光粼粼的江面倒映着碎碎繁星,可他的脸色却是病态的苍白,他受了伤,且因为失血过多,他的生命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他会死的,这个想法让我猛地一惊,我几乎下意识就想松开那一张张裂开的嘴,秦裕却牢牢钳住了我的肩。
  “别......”他低声哀求我,“阿织,别走,别离开我,我快到了,帮帮我......”
  他的哀求让我无措,我想要伸出手,可我早已没了“手”,只有那一条条胡乱蠕动着的触手,它们在睡梦中便破开了皮肤、不停膨胀而出。
  秦裕像是看出了我的困惑,他用双手捧起了我的脸颊,鼻尖蹭着我,软声安慰道:“别怕,我没事,我喜欢这样,我很喜欢......”
  我总觉得这样不对,让我想要逃避,想要躲闪,可剧烈的饥饿又让我沉浸其中,我只能努力让自己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紧盯着秦裕。
  他的呼吸剧烈起伏着,手掌轻抚着我疙疙疤疤的脸,那是一种病态又爱怜的眼神,像是要望进我的灵魂深处。
  “阿织,你是舍不得我吗?你是在乎我的对吗......”
  “阿织,我好难过,我想要你爱我,想要你心里只有我,可我又希望,你从来都没爱过我......”
  “阿织......我多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你可以不用爱我的......”
  他一声声地在我耳边说着,混乱且毫无逻辑的措辞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又似乎只是一种无意识地对我的渴求和呼唤。
  直至最后的尾音落下,已压到了最低,低成了轻轻闷闷的气音,像是某种无声的挣扎,撞在了我的心脏上,胀胀的发疼,触手骤然收紧,像猛地缩起来的花骨朵,将一瞬间爆开的浓甜花蜜抽干,遍布各处的复眼瞳仁圆睁,胡乱转动着。
  我看到秦裕毫无血色的嘴唇紧紧抿起,又微微上扬,他对我露出了一个很轻的笑容,那是一个满足又绝望的笑。
  无数画面在我眼前闪过,是灯红酒绿的街尾,最后的醉生梦死;是落在掌心的雪花,即使在瞬间化为了冰冷的水,那沁凉的湿润感仍久久不散......
  在种满了银杏树的林荫小道上,穿着白衬衫的少年不远不近地跟在我身后。
  我一回头就对上了他的目光,少年的五官其实生得很艳丽,微上挑的眉梢甚至有几分妩媚,可他的神色却总是那样冷淡,衬得他整张脸都冷峻到几乎没有烟火气。
  见我看他,他仍板着张脸,没吭声,漆黑的瞳仁在阳光下泛着澄澈的光,像最精致的美玉,却因他的冷冽而带了几分死板。
  我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秦裕,说实话,你是不是讨厌我?你都不跟我说话。”
  少年那双纯净的眼眸中染上几分不解,他摇头轻声道:“我不讨厌你。”
  越来越恶劣的自然环境让植物几乎全部灭绝,但滨海大学却斥巨资打造了一片银杏林,一到秋天,金黄的叶子就飘得到处都是,像翩翩起舞的蝴蝶。
  我恍惚间回神,却不明白我看到的那些都是什么,那绚丽多彩的画面是那样的深奥难懂,那些遥远的情感更是和我隔了一个世纪般的遥远,可是这一刻,我却突然清晰地体会到了占有欲到底是什么,原来想要占有一个人的情绪就是这样的,它那么的强烈,又那么浓郁,填满了我整颗心脏。
  触手急不可耐地一圈圈缠上去,口器张开,发出震颤扭曲的声音。
  “秦裕,你是我的。”我焦急又急迫。
  少年稍愣了愣,随后他拥紧了我。
  他在我耳边一句句地说着:“我一直都是你的,从来都是,在你看向我之前,我就已经是你的了......”
  “阿织,我的灵魂,我的心,我的身体,永远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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