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只半妖,漂亮的银鳞覆盖了她两边蝴蝶骨,右腰也有一块,从背后腰线一直延伸到前面肚脐,只掉了些许。
看白乐妤睡去,燕贞再次凝聚精血,喂给她。
水光莹润的红唇擦过燕贞指尖,留下酥软的触感,他突然眯起了眼睛。
适才他神思恍惚,竟未注意,白乐妤是不是全程没有亲过他?!
那方誉呢?
刚才的方誉,唇可红得很!
燕贞眼神瞬时冷了下去,一把将怀里的白乐妤提起来:“亲我。”
白乐妤迷迷糊糊的:“贞贞别闹。”
燕贞将她提到眼前:“亲我。”
“你好烦啊。”白乐妤晕乎乎的,连眼睛都未睁,凑近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
燕贞不满意:“再亲一次。”
白乐妤又啄了一下。
下一秒,燕贞按住她的后脑勺,波涛汹涌地吻了上来。
唇齿相缠,毫无分寸地加深,似要将人嵌入肉身,融为一体。
燕贞快停下燕贞,你想做平平无奇普通人的啊!!!
第56章 为何你的嘴肿了
晨光驱逐夜色,铜台蜡烛燃尽,室内一片甜香。
凌乱的床褥上,蜕下的银鳞落得到处都是,花瓣似的。
白乐妤舌根酸疼地醒来,轻嘶一声,意识逐渐回笼。
依稀记得,昨日她揍翻了应康那个癫公,然后拐走方誉,再然后让方誉带她来不羡仙……哦对,云贞。
白乐妤抵住额头睁眼,看到满床蜕落的鳞,迅疾扬手,凶狠扣住身边人脖子:“都看见了?”
她垂眼发现自己褪开的衣裳,确定了答案。
靠,大意了。
燕贞平静地盯着白乐妤,抬起一只手,示意不会将此事传出。
“就算你到处说也无所谓。”白乐妤松开人,上拎衣衫,她又不弱小,哪里怕被识破半妖身份,“嘶,我怎么……我亲你了?”
她摸上肿胀的嘴,感受到舌头的疼痛,本能认为是自个儿没把控好,愣愣地眨眨眼,“对不住。”
燕贞撇过头,抠了抠床单。
“对不住。”白乐妤取出一袋灵石,塞到燕贞手上,再一次道歉,“我昨天实在稀里糊涂,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
呵,她不记得。
燕贞抠破床单,缓缓坐起身,搭在身上的白袍也随之松散,露出处处牙印的胸膛,块垒分明的肌肤上,狎昵的红痕明显。
白乐妤震惊:“我还咬人了?”
她咽了下口水,手摸到旁边拿起一片鳞,“这样吧,再送你一片我的鳞,磨成粉末分多次以水送服,对凡人来说,能延龄增寿。”
银白的鳞片在晨曦微光中熠熠生辉,燕贞接过来,闷不吭声地塞进灵石袋中。
就一片,方誉有一整串、整整八颗海魂珠,他贡献色相,陪了她数个时辰,就一片鳞!满床都是,她就给一片!
白乐妤高高兴兴地将剩下的鳞片收集起来,摸摸后颈,忽然意识到,鳞片皆数焕新,岂不是代表,她的情热期也结束了?
好快,都没有通过合修,竟然能这么快。
当然快了,燕贞给她喂了两次精血,昨日还渡了很久的气。
冷淡的目光落到发肿的红唇,微微一热。
白乐妤没注意,沉浸在龙鳞升级的喜悦里,极其赞赏地拍上燕贞的肩:“你真是我遇见的最能忍耐的男人,我愿封你为忍中之王。”
燕贞:“……”
系统半途屏蔽
了自己,但觉得事情应该不是宿主想的这样子,支支吾吾半天,最终一个字没有说。
【对了宿主,方誉还在外面。】
白乐妤拍头,罪过罪过,她竟然让一个向佛的人来不羡仙。
屋外。
方誉攥着海魂珠,不知枯坐了多长时间,闭眼重复念诵经文,旁边台子上的蜡烛油一点一点滴落,燃到最后一截。
房门推开的声音响起,方誉亦睁开生了血丝的眼:“结束了?”
身后是一扇扇紧闭的松木门,方誉一袭攥出褶皱的红衣,犹如无根飘零的莲,晃啊荡啊涉过漫漫夜河。
白乐妤有点抱歉,见到他立刻夸赞:“辛苦了辛苦了,你也怪能忍啊,我就没你定力好。”
方誉蠕了下干燥裂纹的唇瓣,许是白乐妤咬过的地方酥酥疼疼,没有多言。
白乐妤走向他,露出身后紧随的燕贞,雪色的交领衣襟上,是一看就被反复眷顾的脖颈,缠绵的红痕牙印一块一块。
“我随你回家吗?”方誉撑着发麻的腿起身,步到了两人之间。
燕贞被挡在了后面,冷漠地抬起眼皮,学习方誉从侧边绕过去,反站到了方誉前方。
方誉蹙眉,按住他的肩:“可以让让吗?”
燕贞侧头瞥了他一眼:“你可以再往前走。”
前面是二楼的防护横杆,再往前走人就掉下去了。
白乐妤瞅了眼,笑道:“贞贞你还挺幽默。”
她拉开方誉,“等会啊,我有事要和云贞讲。”
哪想,方誉竟扯住了她的袖子,狐狸眼垂下来,友情提醒:“红尘忧扰尽空无,方得清凉菩提道,白,小白,莫染尘埃。”
白乐妤未公开身份,方誉不便称她教主,生涩地改了口。
小白白乐妤对文绉绉的话感到头疼,揉揉脑袋:“打住,知道你通明,在心里念念就行啦。”
方誉眸中掠过轻笑:“我在心里念,怎能让你听见呢?”
白乐妤捂耳朵:“我听不见,我更舒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仅透露出熟稔,还互相包容,宛似知心挚交,自带屏障,将燕贞隔离在外。
嘭!一楼的一张八仙桌许是因为年久失修,突然裂开,燕贞攫住白乐妤的上臂,冷声道:“要同我说什么?”
白乐妤哦了声:“我是想说,给你的钱已足够多,随你是想赎身,还是留在这儿,总之,以后我不会再来。”
“为什么?”燕贞脸色顿白,手指用力,想起方誉的话,“难道我在你眼中,就只是要被清理的尘埃?”
白乐妤不懂:“我们本就不熟吧,也就见过两面?”
燕贞抓紧她的手臂,脱口而出:“你说过,我和你喜欢的男人很像。”
方誉皱起眉,打量了眼云贞的脸。
白乐妤则愣了愣:“不是吧,你想当替身啊?”
燕贞下意识弯曲指节,波澜不惊的脸上添了一丝惊愕。
才不是,他不会当任何人的替身,更不想掺合进魔教教主错综复杂的关系中。
“是喜欢又不是痴迷,我很忙的,没空养替身玩,看你这么长时间也差不多了……”
很好,原来白乐妤是厌倦了。
他也厌倦了,正好借此脱离,燕贞转过身:“快走不送。”
说完,他便快步离开,白乐妤收回视线,对方誉耸耸肩:“没办法,像我这样优质的客人千载难见。”
方誉嘴角轻扬,眸里却蕴含对世事的洞明:“走吧,我随你回家劝唐小美。”
长空万里,一红一白乘风飞行在云间,飘起的青丝交缠在一起。
绵湿的雾沾染衣袂,方誉有意无意地问道:“不过白教主喜欢的男人是哪位啊,我瞧那小倌,同星澜少主也不相似。”
“这个啊。”白乐妤随口回复,“是一个太衍宗弟子,我曾在鲛海见过,长得跟神仙似的。”
太衍宗弟子?
方誉望着前方漫无边际的森林:“可知姓名?”
白乐妤:“燕贞。”
方誉后背一僵,扯出笑容:“燕贞,云贞,连名字都类似。”
“是吧,可真巧。”白乐妤落到日月森林前,启动传送阵法。
“是啊,可真巧。”方誉踏进散发金光的传送阵,手负到身后握成拳。
此时距白乐妤离开魔教已过一日,唐小美的屋院济济一堂,围绕一张圆桌坐满了人。
白乐妤方一走进,元伶便迎上前:“我收到消息,说教主在云落墟好威风呢。”
负责魔教形象的柴轩一拍桌面:“直接在云落墟抢人,哈!云落墟昨日就派人来问责了,你怎今天才返教?”
“不可以凶教主。”童三碗端着碗敲了下他的头。
“白乐妤!”好家伙,这里还有个更凶的。
谢渊寂从屋子里火急火燎地冲出,攥住她的肩左瞧右看,“伤哪儿了,治疗了没,死了教主位就是我的了。”
元伶:“……”
柴轩:“……”
童三碗:“……”
各种话语连珠炮似的抛出,白乐妤挪开谢渊寂的手:“没大事,就是我的骨傀阵亡了。”
谢渊寂心中石头落下,高傲地站直身体:“是吗,那真可惜。”
细长的丹凤眼凌冽地睨向旁边方誉,透着浓浓的不爽,“就为抢这么个人?衣服皱不拉几的。”
方誉拍拍衣裳,不以为意地一笑:“诸位宽心,此事我会收尾,云落墟与魔教的合作,不会受到影响。”
屋门大敞,能清楚看见被绑缚的唐小美,谢渊寂直接拽过方誉:“少废话,赶快劝,劝完滚。”
两大美男同时进屋,唐小美坐在椅子上,吸溜流血的鼻子,难为情地笑笑:“这个黑的,你能出去吗,留红的就好。”
谢渊寂刹住脚步,胜负欲发作:“凭什么选红不选黑?白乐妤!”
白乐妤懵懵地站在门外:“叫我干嘛?方誉劝就行了,你给我出来。”
谢渊寂耳根一红:“哦,你选黑的啊,那我来了。”
他霎时便跑了出去,像被主人召唤的大型宠物,方誉沉眸盯了会儿,转头朝唐小美极淡地笑:“同我说说,因何而闹?”
唐小美激动:“哎哟,方公子,我跟你讲,魔教竟然用螳螂理发,太邪乎了……”
屋子外面,白乐妤坐下,询问元伶直播事宜。
元伶颔首回禀:“健身的房子、物材皆已备齐,唐小美芳婶也让她背了八段锦,现在就差她本人同意出镜。”
柴轩接着道:“宣传团队也准备就绪,我看唐小美并不是真的抵触,就是一时接受不了,顺利的话,新的直播明天就能上线。”
白乐妤笑:“跟你当初一样是吧?”
柴轩红脸:“什么啊,我哪有,你也是,改改抢人的――”
话未说完,谢渊寂直接将害羞的人打飞了。
白乐妤望着远方越来越看不清的小点,灿烂地笑起来:“干得漂亮!还记得柴轩以前咒我下地狱唔――”
一团疗伤丹药被塞进嘴中,谢渊寂立在旁边,一边强行喂药,一边趾高气昂地挑眉:“可算让我找到报复机会了,吃,多吃点!”
“咳,咳咳,谢,谢渊寂,我看你是想去和柴轩作伴!”
白乐妤气恼地跃起身,腮帮子鼓着,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檀口翕动,药香混着她身上残余的淡香逸散。
谢渊寂浓眉微皱,猝地单手捧起她的脸,大拇指摁上下唇:“为何你的嘴比平时肿?”
第57章 你再也不是我们魔教修士……
啊这……
因为她遭算计中药,糊里糊涂亲了一个凡人啊。
这种丢脸的事情,白乐妤岂能承认,僵硬地咽下口中丹药,旋即打
掉谢渊寂的手:“有吗,你两百多岁了眼睛不太好吧。”
不可能!谢渊寂才不信,白乐妤的模样他记得清清楚楚,此刻的唇分明就是肿的。
谢渊寂凌厉地盯着她的嘴,眉梢充满探究地压低。
一旁元伶先一步想到原因,低声娇笑,给白乐妤抛了个媚眼:“教主此一行,够精彩的呀。”
“我明白了!”谢渊寂突然喊道。
白乐妤僵直身体,惊得后背冒汗,别说,别说,这么丢人的事情她不想传出去啊!
“应康打你嘴了是不是!”
白乐妤:?
谢渊寂茅塞顿开,摸着下巴点点头,“怪不得你第二日才返教,定是昨天更肿,你不好意思回。”
白乐妤捂着一只眼重新坐回圆凳,一时间竟不知是被暗算中药,还是被应康打嘴更丢人。
元伶也捂住一只眼,并决定等会儿再塞谢渊寂几本话本。
一盒消肿药膏丢到白乐妤眼前,“搽搽吧。”
白乐妤拿起谢渊寂扔过来的药膏,摩挲了下漆花的膏盒边缘,谢渊寂只是嘴皮子凶但不臭,某些时候还是挺细心的。
不过提起嘴肿,白乐妤免不得想到一人:“教里那个阿怪嘴就像腊肠,我喊他来也涂涂试试,此人生得一言难尽,能救一点是一点,这个时间,阿怪应该在兽场喂兽吧。”
薄云在天边缓缓流动,清冷的日阳斜照田野麦穗,洁白的衣角@@穿过碎花丛,由白转黑。
燕贞变回阿怪,瞥见收到的消息,抬起骷髅般的手指,挤进硬质高领,划了下颈侧红痣,在发冷的日光中,如同丧失方向的活死人。
不是云贞,他还是阿怪,得速速设法摆脱所有与白乐妤牵连的身份,摆脱白乐妤,无论如何,任何人事物,皆不能破坏掉他当个寻常人的目标。
“快下雨了。”白乐妤看了眼天,云层轻微滚动,院子里的空气透着湿润,“你们先下去忙吧。”
谢渊寂跨坐到她对面:“我留下。”
白乐妤点头:“嗯,反正我教的吉祥物平日也无事做。”
“讽刺我?”谢渊寂瞪了瞪她,重点关注了她指间教主玉戒,“是你将我的活抢过去了好吧。”
白乐妤想想也是:“要不每天的折子分给你看吧,我好烦批阅那些,全是些鸡毛蒜皮的杂事,谁过寿啊,哪个地方举办活动啊之类的。”
谢渊寂气笑了:“我就不烦啊?我当教主的时候也最讨厌看折子!累活我。干,教主你做,世间哪来这种好事,我谢渊寂又不是冤大头!”
白乐妤转了下手上的药膏盒,扭过头:“你是。”
束缚的力量瞬时发动,谢渊寂肌肉抖动,无法阻挡地从牙缝里道出答应,接下了每日看无聊奏折的任务。
他脸色很差地抱起胳膊,对着白乐妤笑起来的脸,眸光闪了一下,哼了声移开视线。
系统嘎嘎乱笑:【我都能脑补到谢渊寂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规规矩矩看奏折的样子,哎呦――阿怪来了,吓我一跳。】
白乐妤也一样,每次看到阿怪畸形的脸,都要感叹一句老天爷的“鬼斧神工”。
也不知道为什么,阿怪今日竟没戴面具,顶着原生态的脸推开院门,一下让整个画面变得扎眼起来。
燕贞走进院内,冷淡地看向白乐妤,她尚不知阿怪卧底身份,也就代表,只要他表明要退出魔教,就能轻松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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