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死遁后成为全员白月光——岁宴君【完结】

时间:2025-03-02 17:31:31  作者:岁宴君【完结】
  秦良回皇城,奉裴宥川的命令捎带了阿雪。
  数月不见,阿雪黏她黏得很,整日像围脖窝在她颈上。
  裴宥川早已向皇帝告假,不上朝亦不理事,将捉妖司扔给另外两位副使打理,并下令搜索天下奇珍与各种灵药。
  捉妖司的天师隔三差五登门,送上搜罗得来之物。
  它们大多被裴宥川熬制成药,接连不断送到云青岫手中。
  从深秋到入冬,云青岫住的屋子浸满了清苦气味。
  她很清楚,裴宥川想在入冬前修补她的灵脉,免受寒症之苦。
  天气愈发冷,阴云重重,像随时要落雪,国师府内的莲池已结了薄冰。
  屋内很早便燃了地龙,梅枝斜插在素白瓷瓶,姿态斜,香气清冽浅淡。
  云青岫倚着长榻,窝在毛茸茸的披风里,只伸出一只手,双指拈白子落下。
  棋子为玉石所制,落下时音色清亮。
  棋盘上黑子白子连成串,交错纵横。
  阿雪窝在云青岫怀中,睡得在打小呼噜,像团暖烘烘的毛球。
  裴宥川端详棋局片刻,落下一枚黑子,唇角微翘。
  “师尊,你输了。”
  黑子截断白子去路,连成一线。
  云青岫无奈叹气:“你学得倒是快。”
  冬日漫长且无聊,或许是那些稀奇古怪的汤药起作用,今年入冬,灵脉隐隐作痛,但寒症没犯。
  凡洲没有玉简可以刷,话本也看腻了。她一时兴起,教裴宥川下五子棋,并许诺三局之内他能胜,便答应他一件事。
  输了两局后,他迅速掌握玩法,胜了最后一局。
  裴宥川托着脸,笑盈盈问:“师尊说答应我一件事,什么都可以?”
  屋内太热,他只随意披了件玄色鎏金外衫,长发用殷红发带松散束着,垂到肩上,发尾又扫过衣襟。
  长发里还藏了条歪歪斜斜的辫子,是云青岫今早为他束发时加的。
  这是云青岫第一次见他穿得散漫随意。
  无论是从前为师徒时,还是后来同床共枕,只要出现在她面前,他都像精心打扮过。
  直到最近,他才像真的放松下来,偶尔露出从前未见过的一面。
  云青岫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一时有些出神。
  见她久久不答,裴宥川挑眉:“师尊看着我做什么,想反悔?”
  云青岫回神:“没有。你说吧,想要什么?”
  “我想要……”
  窗外北风凛冽,隐隐卷来府内侍者低呼,似乎是在说下雪了。
  裴宥川瞬间截住话头,紧盯云青岫,“寒症有没有发作?”
  灵脉依旧无时无刻在隐隐作痛,这样的痛云青岫早已习惯,浅笑道:“没有,一切如常。”
  她推开一点窗,寒风与飘雪扑入,果然是下雪了。
  窗户闭合,室内再次如同暖春。
  一回头,正好对上那双看来的黑沉眼眸。
  “师尊没有任何不适?”
  “真的没有。你刚刚说想要……”
  “你。”裴宥川忽然打断,咬字清晰,“想要师尊。”
  过于灼热直白的视线烫得云青岫后背发麻。
  裴宥川单手撑在棋局上,棋子被搅乱,有几颗落在地面,叮当作响,惊得云青岫怀中的阿雪茫然抬起头。他俯身捏起阿雪后颈,在对方挣扎之前,已用术法让它再次睡过去,然后随手丢到地面。
  满屋都铺了软毯,阿雪在睡梦中打了个滚,寻到舒服的姿势咂咂嘴继续睡。
  没了碍事的狸妖,裴宥川隔着矮方几,揽着她的后颈,迫使她向前。
  灼热气息压来,带着山雨欲来前的平静柔和。
  温热湿润的触感从唇上移到鼻尖、眉心、眼尾,再落到滚烫的耳垂上,慢条斯理舔舐啃咬。最后滑到素白脖颈,薄唇印在颈侧经脉上,叼着一小块,来回厮磨。
  脆弱之处被反复触碰,云青岫眼睫垂落,仰着头,手按在棋局上,五指不由自主蜷起,玉质棋子温凉柔润,抓在掌心又滑出去,叮当落了满桌。
  她终是忍不住推了一下裴宥川的头颅:“别闹了,要就……快些。”
  裴宥川抬起头,低笑一声,目光奇异看她:“师尊竟这样心急。”
  “……”
  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总之再磨蹭,今夜的晚饭就赶不上了。
  今日有南边运来的鲜鱼,这么冷的天来一碗鲜鱼汤再熨帖不过,云青岫可不想错过这顿饭。
  见云青岫不语,裴宥川用指腹摩挲她的眉心,那是修士灵府所在,亦是命脉。
  随后一眨不眨盯着她,缓缓垂首。
  瑞兽香炉腾起几缕袅袅轻烟。
  啪嗒――
  整副棋局被骤然打翻,棋子溅到阿雪身上,硬生生将它砸醒。
  它晕乎乎爬起来,愤愤叫喊:“干什么干什么!还让不让猫睡觉……”
  阿雪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猫眼溜圆,瞪向长榻。
  “师尊?师尊!”裴宥川的声音几乎是仓惶的。
  所有的声音被乱糟糟揉成一团再塞入耳内,云青岫伏在方几上,剧痛滚滚碾过每一寸灵脉。
  灵力无休止渡来,作用甚微。
  很快,云青岫尝到了熟悉的腥甜,争先恐后往她嘴里涌。
  她用尽力气攥住裴宥川的手,声音低不可闻:“没事……每年都有一回,早已习惯了。过了冬日就会好的。”
  剧痛之下,意识都变得茫然。
  云青岫从未见过自己寒症发作时的模样。
  因此并不知道,看起来有多么令人心惊。
  所有的血色在刹那间褪尽,她似一张惨白且轻飘飘的纸,气息微弱。
  这张轻飘飘的纸,被僵硬轻柔地捧起,放入床榻间。
  阿雪犹犹豫豫跟到床边,瞥了眼看不清神情的裴宥川,“其实,秀秀每次入冬都是这样,看起来吓人,冬天过完会好起来的。”
  “……每年都这样?”裴宥川嗓音低哑,将云青岫冷得像冰的手放入锦被。
  阿雪点头:“自从百年前认识秀秀开始,一直都这样。”
  那这么多年的冬日,云青岫是怎么过来的?
  这个问题似尖刀挑开胸膛皮肉,穿过肋骨,插在心头。
  *
  云青岫再次恢复意识时,窗外风雪哀嚎,天光黯淡。
  屋内很暖,只是她冷得像冰块,连趴在心口的阿雪都差点没感受到。
  剧痛依然在,比起过往百年的,这一次的有所减轻,看来那些药并不是全无作用。
  阿雪从锦被里探出头,用脑袋轻蹭她的脖子。
  “秀秀,你睡了一整天了。”
  云青岫勉强恢复了点力气,哑声问:“扶光去哪了?”
  “昨天,你的镜子说,地心莲可以缓解寒症。他就出门去了,让我守着你。”
  云青岫用尽力气,艰难支起身靠着床头,盯着妆奁上的玄天镜:“你告诉他的?”
  玄天镜微弱亮了一下,然后一动不动,老实装死。
  若不是她使不出力,一定把它脑子晃匀。
  这百年间,云青岫从没对地心莲起过念头,守着它的巨蟒是凡洲内数一数二的大妖,可与筑基修士匹敌。
  在天地法则压制下,无论是她还是裴宥川,都不好对付这妖物。
  “秀秀,不要生气了。”阿雪跳到她怀里,“他可担心你了,脸色好吓人呢。”
  云青岫并非生气,只是觉得大费周章去取只能缓解一时的东西,既耗神又耗力,不值得。
  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秦良轻轻叩门:“阿雪,仙师醒了吗?国师大人临行前留话,若醒了,就送药进去。”
  阿雪扯着嗓子喊:“醒了醒了,快送进来!”
  侍女安静捧药进入,垂着眼,不多看也不多言,侍奉云青岫喝下,为她拭去冷汗后,便起身告退。
  一碗不知原料的药喝下去,剧痛稍微平息几分。
  “多谢,帮我请秦副使进来。”
  侍女一愣,下意识看了眼云青岫,又看向门外,似乎很是为难。
  “……是。”她屈膝行礼,退了出去。
  秦良满头大汗踏进屋内,僵硬站在门边,甚至不敢看间隔里间与外间的绣金屏风,更别提屏风后的绰绰人影。
  “仙、仙师有什么吩咐?”
  云青岫斜倚床头,眼眸半阖:“秦副使,请说一说扶光十年前与你相遇之事。”
  屋内如暖春,秦良的汗浸湿后背,吞吞吐吐道:“仙师,国师大人说过,我敢多言半字,就、就扒了我的皮。”
  “有我在,他不敢扒你的皮,你说吧。”
  秦良简直想给云青岫跪下,犹豫半响,咬咬牙道:“那,那我就说了。”
  秦良的家乡在凡洲以南的靠海村子,以捕鱼为生。第一次见裴宥川,是十年前的海边。
  那时,他还是十二三岁的毛头小子,家中父亲兄弟都被征兵,多年不归,只有他和多病的老母亲相依为命。
  他提网打算出海捕鱼,在海岸礁石丛里,看见了浑身是血,生死不知的青年。
  秦良小心翼翼靠近,准备探一探鼻息。
  手刚伸出,就被瞬间攥住,腕骨险些被捏碎。
  青年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绮丽的脸,黑瞳沉沉盯着他,声音嘶哑难听。
  “那时,国师大人只问了我一个问题,”秦良至今无法忘记那一幕。
  重伤濒死的青年像孤注一掷的赌徒,眼底充斥着癫狂执拗,赌上所有只求一个可能。
  “这里,是不是凡洲?”他问。
  
第81章 纵容
  秦良颤巍巍点头。
  得到答案的青年神情有刹那茫然, 随后唇角弯起,沉沉晕了过去。
  吹了好一会的海风后,秦良终于下定决心, 将人一点点拖回了家。
  他不敢让多病的母亲忧心, 把人艰难搬到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他才有空去看青年的伤势。
  这一看,把秦良吓得差点又把人扔回海里。
  密密麻麻的伤, 每一处都是致命的,有些地方白骨森森, 甚至能看见鲜红脏器。
  胸口处,塌陷下去, 若不是有起伏,神医来了也只能断定是个死人。
  令秦良害怕的是, 这些伤附近有黑雾弥漫,血肉伸出枝丫, 一点点缓缓复生, 过程狰狞诡异。
  小时候,他听过村里老人讲故事。
  说海的尽头是仙山, 里面生活着一群仙人,很久以前曾有仙人来过凡洲。他们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可是, 他捡回来的这个, 怎么看也不像仙人啊!
  本着救都救了的原则, 秦良最终还是没把人扔回海里。
  青年昏迷了足足半个月, 他睡了十五天地板。
  怕对方饿死, 秦良每日都会塞些米汤进去。
  第十六日,他打渔回来, 照例给青年灌米汤。正喝了一半,一双黑瞳静静盯着他。
  “你、你醒了?”秦良手一抖,生熟夹杂还有焦斑的米汤顺着青年衣襟流淌。
  “你在做什么?”漂亮黑瞳转为暗红,他指尖微抬,秦良的喉咙就开始喘不上气。
  秦良举起手里的碗,艰难道:“粥……我在喂你喝粥!”
  缠绕脖子的黑雾消失,秦良大口喘气,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没把他丢回海里,还睡了半个月地板。
  “能将粥做成这样,也是有本事。”青年冷冷瞥了眼狼狈的衣服,抬手间已换了套新衣。
  秦良瞪大眼睛。
  果然是仙人!只是脾气很不好!
  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甩到他怀中,系带没绑紧,露出灿灿金光。
  满满一袋的金元。
  青年脸色与唇色一样苍白,但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径直朝外走。
  “你要去哪?你的伤还没好呢……”秦良呆呆抱着一袋金子,下意识跟了两步。
  青年跃过门槛时微顿,天光映着苍白面容,秦良从他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柔和。
  “找人。”他说。
  “找人?你要找谁啊?”秦良急匆匆跟上,把那袋金元递回去,“这个,这个你收回去吧,太多了,我不能收。”
  青年没有回答前面的问题,只瞥了眼那袋金元,“与我而言,它和沙子没有区别。”
  秦良被哽住了,活这么大,他第一次遇到传说中“视金钱为粪土”的有钱人。
  玄色衣袍不再停留,逐渐走远。
  “哎,哎!”秦良跟在身后小跑,“我叫秦良,这位公子你叫什么,要找谁啊,我可以让大伙帮你留意一下!”
  玄色身影御空而去。
  湿润海风卷着那道冷淡声音,传到秦良耳边。
  “裴宥川。”
  说到这,秦良的声音微微沉了下去:“国师给我的那笔钱,我拿去给母亲治病,她积劳成疾,没两年还是去了。一群地痞流氓,不知从哪听说我家发了横财,上门来抢。治病的药材价格不菲,给母亲治丧后,钱早就花得没多少了,他们拿了剩下的,还不满足,非逼着我再给。”
  但他给不出来。
  那群地痞流氓起了杀心,十五岁的秦良不想死,* 抄起手边的柴刀,趁乱砍死了两个,又重伤了两个,逃离了家乡。
  他背井离乡,改头换面,过了两年东躲西藏的日子。
  没有路引,他进不了其他的城池,只能在附近乡镇落脚。
  其中一个地痞,家中和官府沾亲带故,官府广发海捕文书,还是当街逮住了秦良。
  被押送时,一队玄衣天师纵马踏街,为首之人白衣出尘,戴着冷银面具看不清面容,气质冷淡疏离。
  满街跪俯,皆恭敬称对方“国师大人”。
  秦良作为唯一一个傻愣愣站着的,很是扎眼。
  裴宥川抬手,身后天师皆勒马静立,他瞥了眼秦良,眼神还是那样冷淡。
  但秦良从那眼神里看出一点嫌弃意味,似乎在说他怎么能把日子混成这样。
  “把他带上。”裴宥川头也不回命令道。
  秦良稀里糊涂被一位天师带上,又稀里糊涂混进了捉妖司,发现当年随手救的人已经是当朝呼风唤雨的国师。
  因为没有修行天赋,他只能做点打杂活计。
  捉妖司与官场没有任何区别。
  秦良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事不懂,也学不会,更读不懂同僚那些言外之意。总是闹出很多笑话。
  众人看在他是国师带回来的人份上,表面上客气,背地里阴阳怪气。
  在他第无数次被同僚告状告到裴宥川面前时。
  裴宥川忍无可忍,指着他冷冷道:“今日起,你是副使之一,在我手下做事,再如此莽撞,扒你的皮。”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