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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成为全员白月光——岁宴君【完结】

时间:2025-03-02 17:31:31  作者:岁宴君【完结】
  秦良就这么稀里糊涂成了捉妖司同僚的顶头上司,兼国师的随从。
  跟在裴宥川身边后,秦良发现他如当初所说,一直在找人。
  成为国师,也是为了拥有遍布凡洲的情报网,方便找人。
  秦良不知道他要找的是谁,裴宥川也从不和他提起。
  他跟着裴宥川踏遍凡洲城池,熬过许多个长夜,闯遍山野树林,走过无数个街头巷尾。
  也见过裴宥川无数次恍惚望向街头某处。
  无一例外,那些身影都穿了一身浅淡青衣。
  在一个晴光潋滟的日子,秦良气喘吁吁跟在裴宥川身后,穿行在东南小镇。
  他忍不住问:“国师大人,您不认识要找的人吗?”
  裴宥川只瞥他一眼,没应。
  这些年下来,秦良已经可以读懂他的部分眼神了,这个眼神的意思是――愚蠢,当然认识。
  秦良接着说:“既然您认识,那为什么不张贴画像呢?”
  就像当初官府发海捕文书,他躲了两年都被找到了,更别提有捉妖司出手。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空气似乎寂静了一瞬。
  过了许久,秦良以为裴宥川不会回答时,忽然听见一句。
  “怕她不愿见我。”
  这句话没头没尾,秦良奇迹般读懂了。
  裴宥川怕要找的人不愿意见他,张贴寻人告示,只会打草惊蛇。所以多年来,只能戴上面具,在凡洲各地一遍遍地找。
  从那刻起,秦良对裴宥川要找的人产生了浓烈好奇。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让裴宥川这种人甘愿赌上性命,费劲千难万险,踏遍凡洲去寻找?
  *
  秦良没有停顿地一口气讲完,有点口干舌燥。
  屏风后的身影久久沉默。
  云青岫的声音很轻也很虚弱:“多谢秦副使为我解惑。”
  秦良哪担得起她的谢,连忙道:“仙师客气了,我、我就不打扰仙师休息了,先行告退。”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长松一口气,转身推门。
  一道玄色身影疾步穿过庭院,冒风雪而来,面上溅了两滴血,俊美面容杀气腾腾。
  秦良与来者四目相对,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国国国……国师大人,我,呃……”
  裴宥川的眼神冰冷刺骨:“秦良,我对你的宽容有限。”
  秦良干脆利落跪下了,嘴皮子从未如此利索过:“国师大人,仙师召我入内,问起当年与您海边相遇之事,我敬重国师,但仙师是您的师尊,我更该敬重,所以我全说了。”
  裴宥川阴晴不定盯着他,似乎在考虑怎么杀比较好。
  内里传来云青岫极轻的声音。
  “扶光,别为难秦副使,是我让他说的。”
  “好得很。”裴宥川阴沉沉盯他一眼,径直跨入屋内。
  两扇门在秦良面前骤然合上,他费劲扯出自己被夹住的衣服,长松一口气。
  太好了,小命保住了。
  *
  灵力化去满身寒霜与衣袍所沾的妖血。
  裴宥川疾行而入,将地心莲炼化渡入云青岫体内,地脉炎息顺着灵脉流淌,剧痛似潮汐缓缓褪去。
  她的脸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
  他紧盯云青岫的神情变化,“师尊好些了吗?”
  “好多了。”她缓了口气,抹去裴宥川面上溅的两滴血,“把衣服脱了。”
  裴宥川一僵。
  两人对视片刻,他先服软:“一点小伤,放着不管会愈合的。”
  从他进来那刻,云青岫就知道他受伤了,大约在腰腹,伤得还不轻。
  “我这寒症放着不管,冬日一过就好了,你何必出门一趟?”
  “不一样,我怎么能眼睁睁看师尊受苦?”
  云青岫哼笑一声,原话奉还:“我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徒弟受苦?”
  裴宥川似乎叹了口气,弯唇道:“师尊也学会了拿话堵我。”
  玄金外袍落地,紧接着是银革带,中衣,纯白里衣。线条紧致分明的上半身裸|露在灯影下,右腰腹处有道皮肉翻卷的撕裂伤,边缘黑紫,妖毒外溢。
  魔族身躯强悍,这样恐怖的伤,正在缓缓自愈。
  如裴宥川所说,放着不管,的确会愈合的,只是过程不算好受。
  但疼痛对他而言,是最微不足道的。
  云青岫沉默片刻,朝他摊手:“药。”
  “不用劳烦师尊,我自己上药就好。”裴宥川神色柔和,“地心莲的效力不知能维持几日,趁寒症缓解,师尊该多休息。”
  唠叨嗦,简直有操不完的心。
  云青岫无奈,只坚持道:“睡了整日了,怎么还睡得着。拿来。”
  一罐伤药终于放入掌间。
  云青岫挑起膏体,顺着伤口一点点细致涂抹。
  指腹抹过的地方,肌肉随之紧绷,漂亮的人鱼线从侧腹向下延伸。
  “扶光,你怎么会觉得,我不愿见你?”
  裴宥川放在膝上的手指蜷起,他垂着眼,看不清神情,“……师尊为我筹谋一场,可恨我蠢,步步相逼,做尽了师尊不喜的事。”
  云青岫揉了揉他的脑袋,“可后来你都做得很好,这就够了。”
  仙魔共处,战火平息,仙州的劫难顺利化解。
  比起曲折坎坷的过程,她更看重结果如何。
  而且,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兔崽子,就算犯了错,也没什么不能原谅的。
  裴宥川侧身环住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很低:“师尊,你太纵容我了,别这样。”
  这份纵容会将他欲壑难填的心,养得生出更多阴暗贪欲。
  似羽毛柔软的触感停留在唇上。
  温热,湿润,柔软。
  云青岫稍稍直起身,望进他的眼底,“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扶光,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你也配得上所有的好。”
  那双温和的眼,倒映着他的面容。
  也只有他。
  裴宥川的心骤然塌陷。
  云青岫微微一笑:“昨日答应你的事,还作数。”
  
第82章 正文完。
  起初, 云青岫只是想安抚裴宥川。
  但离奇发现,神魂交融时,那些蛰伏在灵脉的刺痛消失得干干净净。
  对此, 玄天镜的解释是――
  裴宥川当初用心头血浇灌两百年, 凝聚出她的神魂,或许他的气息可以抚慰神魂残损的后遗症。
  于是一整个冬日,裴宥川几乎每时每刻黏着云青岫双修。
  将之前克制的连本带利讨了回来。
  雪夜寂静漫长, 庭院青松不堪重负,积雪似一场山崩, 簌簌落下。
  屋内,灯火长明。
  床榻锦被堆叠, 隐约可见雪白背脊泛着薄红,乌发散乱半掩。
  幽黑蛇尾盘旋在榻上, 一圈又一圈,似绞紧猎物般从足腕缠绕到弧度起伏的腹部。
  滚烫粘稠的气息填满了每一寸空气。
  云青岫仰起头, 脖颈绷直, 气息凌乱开口:“停……!变回去……”
  一双手扶在她腰间,得寸进尺往下压。
  裴宥川出了一身薄汗, 鼻尖眼睫湿漉漉的,此刻看起像勾魂的山野精怪。
  “师尊不是说过,不怕蛇了吗?”
  意识陷入短暂的空茫。
  半响, 云青岫才找回声音, 艰难道:“不怕蛇也没让你……”
  这话没说完。
  裴宥川心知肚明, 还凑得更近, 笑吟吟问:“什么?师尊为何不说完?”
  “……”
  蛇尾绞得更紧, 勒出旖旎红痕。
  “师尊要不喜欢,那就换个方式?”
  说着, 他俯身贴近。
  云青岫眼疾手快抵住他贴来的额心,想起先前没完没了、纠缠了好几日、连意识都快融在一起的神交,脊背就阵阵发麻。
  “不换,那就是更喜欢这样?”
  “……闭嘴。”
  屋外的雪下得更急更重,沉沉压在松枝上,压得松枝弯折,不堪重负地落下满地霜雪。
  云青岫觉得今年的冬日格外漫长,比往年熬寒症的冬日还长。
  最后一场雪落完,阴风怒号的天终于放晴。冰雪消融,枯枝点缀绿意时,皇城迎来了缠绵春雨。
  春分将至,按祖宗惯例,皇帝要进行一年一度的为国祭天祈福。
  祈福大典少不了国师出面。
  请国师的差事分给了礼部,然后踢皮球般,落到了刚上任的礼部侍郎张重身上。
  上司和颜悦色,让他去国师府,请整个冬日都没露面的国师出面,协助祈福大典顺利进行。
  初春时分还有些冷,国师府的庭院内山水潺潺,花草葳蕤,都是罕见的奇珍异草。
  但他无心欣赏,只惴惴不安摸着脑袋的乌纱帽,总有种要掉的感觉。
  张重是被秦良领进来的,将他带到垂拱门前,说国师正在理事,稍等片刻会有人通传,然后便走了。
  人有三急,他等了许久都无人通传,好不容易找到解手的地方,一出来发现迷路了。
  偌大府邸,路上竟没遇到一个侍者。
  张重在国师府转了半晌,晕头转向穿过一道月洞。
  前边有两道身影,其中一道正是他苦寻的国师大人。
  细雨如酥,薄雾笼着湖面,临湖八角亭檐下铜铃晃动。
  云青岫倚着朱栏,看裴宥川将新采的桃花别在她鬓间。他今日未束冠,长发随意披散,发尾还沾着雨丝。
  “秦副使说礼部官员......”她刚开口,裴宥川便抵着鼻尖,轻啄一口。
  裴宥川笑吟吟道:“别管他,等会让秦良将人带出去。”
  云青岫无奈:“你已告假数月,坐着国师的位置,也该做点正事。”
  “那便不当了。”他揽住云青岫的腰,”昔年经过东南,有处风景秀美之地。春光正好,师尊想去踏青吗?”
  亭外。
  一滴冷汗顺着张重的额角滑落,砸到他手持的象牙笏板。
  那些流言,他原本是不信的。
  但没想到……
  张重屏气凝神,一小步一小步往回退。
  咯吱――
  官靴碾过枯枝的同时,杀意冰冷的视线扫来。
  黑紫气息倏地扼住张重。
  完了,新上任第一天就要死了!
  张重还没来得及想遗言,余光瞥见柔和灵光飞来,喉咙重归自由,重新捡回一条小命。
  云青岫按住裴宥川的手,皱眉斥责:“动不动就起杀心,修心毫无长进。”
  裴宥川阴恻恻盯张重一眼,不情不愿收了魔息,挑眉道:“我一颗心都系在师尊身上了,修不了别的。”
  “……”
  云青岫清咳一声,看向张重。
  还不等她说什么,张重慌忙跪地:“下官……下官得了眼疾,看不清路也看不清人,一时走错冲撞了国师大人与仙师,罪该万死!”
  “……”云青岫扶额,只好摆摆手,“去吧。”
  张重连滚带爬跑了。
  碍眼的人走了,裴宥川俯身凑近,眸光暗沉:“我满心满眼都是师尊,师尊还是这样关心旁人。”
  长指顺着衣襟点在心口处,“这里,有多少装着我?”
  云青岫将人推开,坐下抿了口茶,“整日闹腾,没完了?这话都问过多少回了。”
  裴宥川锲而不舍贴过来,一一细数:“谁让师尊心里装满了人。弥宗主、徐月、姜白溯、那只朱雀、姓谢的……”
  “要是回了仙州,怕是没我的一席之地。”
  云青岫差点被酸掉牙。
  这样的对话隔三差五重演,实在让人受不了。
  “适可而止。”每说一个字,就用力戳一下他的额头。
  裴宥川忍不住笑起来,攥住那根手指,张唇衔住,牙尖轻轻厮磨。
  他喟叹道:“学不会,我只会得寸进尺。”
  *
  有通天之能的国师大人在春日离开了皇城,从此再未出现过。
  凡洲多了一对游历山河的师徒。
  秦良主动离开了捉妖司,转而投身行伍。他不懂人情世故,但足够忠心无畏,从小小的伙头兵,靠着拼杀一路向上爬。
  有一次被敌方贯穿心腹,他倒在尸堆里,气息弥留间恍然看见两道身影。
  秦良奇迹般活了下来,并靠军功熬成了一位不大不小的将领,守着一方边境城池。
  春去秋来,他的两鬓已生华发。
  某日清晨,他处理完军务,抬头见院中银杏叶已泛黄,一只灵力所化的雀儿扑棱棱飞来。
  为他衔来一张纸条。
  年逾五十的秦良策马匆匆赶回了昔年的海边渔村。
  当年的村子已经是繁荣小镇,他拽着气喘吁吁的马,循旧时记忆,跑到当年那片礁石。
  两道身影一如初见时,容颜没有半分改变。
  秦良攥着缰绳,挠了挠头,咧嘴一笑:“国师大人,仙师。你们要走了吗?”
  云青岫怀里抱着阿雪,望向远处天际,仿佛看见了仙州的云海。
  朝秦良温和笑道:“是该回去了,还有人在等我们回家。秦将军,珍重。”
  裴宥川瞥他一眼,扔去一枚玉令,神情如从前冷淡。
  “惜命点。”
  “是。”秦良眼眶滚烫,深吸一口气,深深跪地叩首。
  海岸的风卷起金黄枯叶,再仰头时,礁石旁空无一人。
  仿佛十三岁那年的奇遇,只是秦良的臆想。
  他回到了驻守的城池。
  日子如流水,一日又一日,他鬓边的华发越生越多。
  老迈的秦良一左一右牵着孩童,走在繁华街道,笑呵呵看他们为世上有没有仙人争执。
  “才没有仙人呢!难不成你见过?”
  “有的!”男童言之凿凿,“阿爷房中有个匣子,会发光呢!喝醉的时候他说过,里头是仙人相赠,能逢凶化吉呢!”
  女童抓住秦良的胳膊,一个劲缠他:“阿爷,阿爷,真的有仙人吗?”
  秦良望着晴朗的天,笑眯眯道:“有的。”
  “仙人长什么样?和善吗?为什么我们见不到啊?”
  “长得顶顶好看。”秦良摸着女童的脑袋,“和善嘛,有些和善的,有些……脾气有点糟。”
  “见不到是因为,他们回家去了。”
  秦良弯腰吃力地抱起女童,再牵着男童,收回悠远视线,中气十足道:
  “回家,我们也回家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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