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立刻朝里面走去,只看见虞望一个人在屋外等着,看见两人立刻上前来,“麻烦卫神医了。”随后立刻领着两人进去。
卫蘅第一时间就到了床前,虞砚临早已经昏迷过去,嘴里含着一片人参吊着。
由于伤口离心脏处只有一寸的距离,迟迟止不住血,虞归晚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甚至快要喘不过来气。
仿佛上辈子哥哥死在她面前的景象,在此刻又浮现出来。
她狠狠攥紧拳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卫蘅救人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她们都退在了门外等候。
谢绥坐着马车随后才到,虞归晚的注意力全在屋内,还是虞望第一时间发现了谢绥的身影,刚要行礼就被谢绥抬手阻止了。
“不必多礼,岳父岳母放心虽然卫蘅的医术不及楚越大师的,但还是妙手回春。”
“多谢殿下,殿下赶紧到屋内去坐,外面天寒地冻的。”虞望和杨念赶紧请谢绥到屋里去。
“一起进去等吧。”他这话是说给三人听的,虞归晚就跟着一起到屋内去了。
现在这个情况几人也没心思聊天,整个屋内的气氛沉闷凝重。
直到半个时辰后,卫蘅从另一个屋子走了出来,他们这边立马就听到了声音,朝另一个屋子走去。
“没事了,毒也解了,这是药方清理余毒,吃上半个月就完全没问题了。”
他们听卫蘅这样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多谢卫神医,我屋里有几本医书是我师父给我的,待会我就让人送到王府去。”虞归晚一脸感激,
她知道卫蘅什么都不缺,但唯独对医道很是感兴趣。
卫蘅听到她这样说,原本的疲惫都被一扫而光,那可是楚越大师的医书必定不凡。
虞家人想留卫蘅就在这里休息,可他不愿意便也没有强留他,卫蘅哼着小曲,先行一步回了宸王府。
“爹,哥哥好端端的怎么受伤了?他出门去做什么了?”虞归晚这才问起来,哥哥在京中虽不喜与人来往过密,但也跟人没有私仇。
虞望回想,好一会才开口,“今日砚临出门说是要与好友相见,至于是哪个好友也就不知道了,况且我问过府中下人,他是独自出门的,没有带随从。”
“见好友?”
虞归晚皱着眉头,见好友怎么会伤得如此重?
谢绥忽地出声,问到了点子上,“那可有看清是何人把他送回来的?”
第一时间去开门发现的下人摇摇头,回答道:“夜里实在是看不清楚那人长得是何模样,那人放下大公子就匆匆离开了。”
“等你哥哥明早醒来就知道了,不如王爷和阿晚今夜就留在虞府过夜吧,外面更深露重的,害怕王爷的的身体吃不消。”杨念提议道。
“不用麻烦了。”谢绥笑着拒绝。
“不麻烦不麻烦,阿晚的房间每日都是打扫干净的,你们俩个直接住就是了,我再让丫鬟放一床被子过去。”杨念了呵呵开口,如今她是越来越喜欢谢绥,看着他的身子越来越好心中更是开心。
“行了,你们去休息吧,砚临这边有我和你父亲在。”
虞归晚很想开口拒绝,但又想不到用什么理由拒绝,加上谢绥的身体确实不适合这个天气在外面奔波,只好听话和谢绥一起去了她的房间。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你去床上睡吧。”
“你去床上睡吧。”
两人异口同声道。
虞归晚闭了闭眼,做下了一个决定,“一人一床被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幸好娘知道谢绥怕冷又多加了一床被子,否则她是真的要坐一夜了。
谢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嗯?”
“只能麻烦殿下暂时和我挤一挤了。”虞归晚只脱了鞋上床,拿起一床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了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谢绥迟迟没有动身,虞归晚以为他是介意,又开口劝道:“如今天气冷了,虽然屋里烧了炭盆但一直坐着还是很冷,殿下就暂时委屈一下。”
谢绥迟疑一阵,才低声道:
“男女之间,我是怕委屈了你。”
虞归晚轻笑了一声,摆手道:“我不介意,又不是同盖一床被子。”
谢绥这才小心翼翼地上了床,两人躺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
第34章 许澈
虞归晚以为会自己睡不着的,但刚躺上去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反倒是谢绥整个人都很拘谨,生怕发出一点动静吵到虞归晚,在黑夜中只能听到她缓和的呼吸声,谢绥白皙的脸上露出个笑来。
这是他从前不敢奢望的。
不敢奢望她会是他的妻,不敢奢望会有一天两人能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会不会想要的太多了?
虞归晚在睡梦中小声的呻吟一声,迷糊之间踢掉了自己的被子,这才眉眼舒展开来又睡了过去。
谢绥哪里睡得着,听见身侧的动静,半起身将她踢落的被子重新给虞归晚盖上。
盖好被子后,谢绥这才重新躺下,却没想到虞归晚突然翻了个身,摸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抱了上去,心满意足地继续睡了。
他整个人怔住,呼吸微顿,手掌传来虞归晚温热的体温,让他贪恋,鬼使神差地谢绥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维持了一夜。
……
虞归晚是自然醒的,刚睁眼看到的就是谢绥轮廓分明的下颚线,她不由得感叹一声,谢绥长得是真的俊美,下一秒她才感受到自己还抱着谢绥的手,连忙放开。
刚放开手,谢绥就睁开了眼睛,两人对视了一眼,虞归晚连忙挪开视线,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昨夜睡觉实在太热了,不知道娘放了几个汤婆子在床上捂着,害得她摸到一个冰冷的物体就不由自主地抱上去,结果没想到竟然是谢绥的手!
虞归晚连忙下了床,逃离这个尴尬的地方。
谢绥这才活动着那只被虞归晚抱了一整夜的手臂,一整晚没动有些酸痛。
他看着自己那只被抱过的手,似乎上面还残留着虞归晚的体温。
两人起床梳洗后就去了膳厅用早膳,杨念一大早就让人准备了虞归晚和谢绥爱吃的,看见两人一同过来满脸欣慰。
“娘,哥哥他醒了吗?”虞归晚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声。
“刚醒一会,也在吃早膳,等用过早膳你和王爷再过去吧。”杨念知道她一向是坐不住的,所以搬出谢绥特意这样说。
一吃完早膳,虞归晚就急匆匆地去看望虞砚临。
“哥,你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虞归晚快步走到床前,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色,一阵后怕。
虞砚临看着虞归晚身后还跟着谢绥,想要下床行礼,被谢绥及时出声阻止。
“你有伤在身,无须这些需礼。”
“多谢殿下。”虞砚临这才没有起身,回答起虞归晚的话,“我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
“哥哥有没有看见行凶之人?那人可真是歹毒竟然在刀上抹了毒药。”虞归晚这才直入主题,问起昨日到底是何情况。
听到这话的虞砚临脑袋里嗡了一声,神色顿了一下。
虞归晚见他迟迟不说话,突然心中有了一个答案。
“哥,是不是许澈干的?”
虞砚临还是没有说话,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我去找他算账,你和多年好友他为何下此毒手要你性命!”虞归晚说着,一把拿下他床前挂着的长剑就要往外走。
“阿晚。”虞砚临喊了一声,才继续开口,“不要去了,从今以后我跟他已经恩断义绝了。”
这话一出,无疑是坐实了许澈下的毒手。
虞归晚神情恍惚了一下,上辈子许澈和哥哥一直都是至交好友,而许澈其实一直都是谢云祈的人,对他忠心耿耿,如今这一世她嫁给了谢绥,就算现在不决裂未来两人也只能站在对立面。
“哥哥……”
虞归晚喊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心中升起一股愧疚之意。
“阿晚,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虞砚临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他和许澈决裂时说的话,他为了妹妹绝不可能再站在平王那一边,而许澈也不会因为他的关系就背叛平王。
他明白的,许澈一直都是身不由己的。
“那你好好休息。”虞归晚放下了剑,没有再打扰他,跟着谢绥一同离开了屋子。
虞归晚和谢绥看完人之后,便坐着宸王府的马车回去了。
*
平王府,书房。
“昨夜的事你做的很好。”
谢云祈坐在轮椅上,对许澈很满意,如今知道他对他是忠心的也就放心许多。
许澈一夜未睡,今早又被谢云祈叫到了平王府,此刻满脸憔悴。
“殿下,不知道他……”许澈犹豫半天,终于问出口。
谢云祈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放心,没死。”
那样的毒药竟然都没将虞砚临毒死。
他在心底恶狠狠道。
许澈眉眼松开,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你和虞砚临从今以后就是两条路上的人,许澈你跟了本王这么多年切莫让本王失望啊。”谢云祈言语敲打着他,也是在提醒许澈。
“许澈永远不会忘了殿下的救命之恩。”许澈拱手道。
谢云祈知道许澈的脾性知道他不会背叛,可听到这话时依旧很欣慰,“回去吧。”
许澈前脚刚走,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就朝书房而来,被屋外的侍卫拦了下来,“殿下不见人,回去吧。”
瑶环见状,立马跪在了门口,哭诉道:“求殿下救命啊!侧妃她被人下了毒如今危在旦夕啊!”
“侧妃说临死之前想见您一面,望您看在从前的份上去看看我们侧妃吧。”
瑶环一个劲地在外面磕头,哀求谢云祈。
谢云祈皱着
眉头听完瑶环的话,心中到底对沈云渺还有些从前的情分。
“来人,推我过去。”
谢云祈到的时候,傅颜得知了消息也立马赶了过来。
沈云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身前的衣襟被鲜血染红了不少。
“殿下。”她被瑶珠扶了起来,虚弱地喊了一声。
谢云祈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中生出几分不忍。
“殿下,从前的事情云渺知道错了,云渺不配得到殿下的原谅,可如今我恐怕是要不行了,没想到还能最后见殿下一面。”
“现在我把这个玉佩交还于殿下,云渺做了错事不配得到殿下赠与我的玉佩。”
沈云渺颤抖着从枕头下拿出一块祥云纹玉佩。
第35章 心软
谢云祈低头看着那块玉佩,是当初刚和沈云渺在一起时赠于她的,此刻他心中五味杂陈。
“殿下,我……”
话还没说完,沈云渺又是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几乎要晕死过去。
“大夫呢!怎么还没过来!”
谢云祈接住那块玉佩,神色急切地朝外面大喊了一声。
傅颜皱着眉头看着沈云渺的一举一动,小声嘀咕一句,“该不会又是装的吧?”
瑶珠带着大夫急匆匆的走进屋,大夫知道沈云渺是中毒,立马就给她服用了催吐的药物,沈云渺当场就吐了起来。
“今日侧妃食用了何物?”大夫神色凝重,询问道。
瑶环立刻站了出来回话,哽咽道:“这几日侧妃胃口不大好,今日什么都还没吃就只喝了前几日大夫开的调理身子的药。”
“刚喝完没多久,人突然就不行了。”
“药方和药渣呢?”
瑶珠立刻带来了药渣和药方递给大夫。
大夫看了药方当场脸色就变了,怒骂道:“庸医啊!庸医!”
“这两种药材如何能放在一起入药!”
“快去,立刻按照我的方子熬制一剂解毒。”大夫一边摇头一边写下了新的药方。
写完药方后大夫又看向谢云祈,“这毒性一般是要半个月才会发作,因为侧妃身子虚弱才导致毒性提前发作,这也算是救了侧妃一条性命啊。”
瑶珠立马跪在了傅颜面前,拉着她的衣摆哀求道:“求王妃饶过我们侧妃吧,那日侧妃真的不是故意打翻茶水的。”
傅颜一把甩开了她,“滚开,你胡乱攀扯什么。”
谢云祈立马看向瑶环,“这又是怎么回事?”
“殿下,那日侧妃前去给王妃敬茶,因为茶水太烫不小心打翻了茶水,王妃就罚侧妃在院子里罚跪,没想到却跪晕了过去。”
“幸而王妃特意请来了大夫为侧妃诊治,侧妃这几日一直对王妃心存感激却没想到王妃竟然指使大夫在药方里动了手脚!”
瑶环字字泣血,无一不是在指控傅颜。
傅颜当即反驳,“你个贱人竟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死你!”
她正要动手,却被谢云祈怒喝一声,便吓得不敢动手了。
“阿颜你这次太过分了!”
谢云祈冷眼看着她,虽然他对沈云渺假孕一事颇有意见但暂时还没想过要她的命,比起沈云渺和傅颜来,起码他真的对沈云渺有几分真情在。
可是傅颜,他是被迫娶了她,他是一点都看不上她。
傅颜指着床上的沈云渺怒不可揭道:“殿下是真的相信我害了她吗!分明就是她自导自演!”
紧接着她又继续开口:“肯定是她篡改了药方,何不把大夫请来当场对质。”傅颜恶狠狠地看着沈云渺,阴沉着一张脸。
沈云渺吐过之后,脸色更加苍白,“那就把人请过来吧。”
……
谢云祈朝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立马跟着夏露前去将大夫带到了平王府。
“你仔细瞧瞧,这是不是你写的药方。”谢云祈质问道。
大夫拿着药方扫了一遍,眼神变得心虚起来,这个小动作立刻就被谢云祈发现了。
傅颜是个急性子,追问道:“是不是你写的,你倒是说啊!”
谢云祈微微沉下了脸,靠在轮椅上,“交代吧,是何人指使?”
大夫立马跪在地上,却迟迟没有开口。
“不交代?那就给本王上刑。”谢云祈一脸不耐烦,根本没有心思在这废话。
那大夫吓得立马出声交代,“是,是王妃指使草民在药方上动手脚,要侧妃神不知鬼不觉的就……”
傅颜一听当即就是一脚踹了上去,“胡说八道!是不是沈云渺收买了你!”
谢云祈拧着眉头,他的怒火更重了,“够了!舅舅从前对你骄纵,可你如今是平王妃这是在王府不是在你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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