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今日还要再进宫一趟,否则他不会阿晚独自一人前去明玉斋的。
“你放心便是。”
虞归晚今日特地便装出行,还特意戴了斗笠。
谢绥送了虞归晚上了马车以后走出去好远,他才转身上了另一辆马车往宫里的方向而去。
突然。
虞归晚整个人失去平衡,芙蕖连忙掀开帘子一看,马车外面围了一圈人正拦着他们的马车,“不好了,王妃有人拦马车。”
“无妨,你且安心坐着。”
她的话语刚落下,马车就动了起来,只听到外面传来惨叫声。
“不走这条道,就走正道去明玉斋。”她吩咐一声,马车立刻转了道,这一路上谢绥想着肯定会有人拦路,所以特地走了小道。
这下换了平日的大路,反而通顺了起来。
眼看着就快要到明玉斋,马车再度停了下来,马车外传来侍卫的声音,“王妃,这次来的人有些多,还请您稍微等上片刻。”
“好。”
虞归晚掀开帘子一看,果然这次拦马车的人不少,不过好在谢绥多派了些人手,根本不需要虞归晚自己动手。只片刻的时间,拦路的人全都被打倒在地。
虞归晚不知道的是,马车刚一离开,北初就带着几个人上前,手里还拿着纸笔。
“说,哪家派来的?”
北初面前的人被押着问话,不说实话的人全都又被北初带过来的人打了个遍,只要说出名字,北初就将名字记了下来。
……
虞归晚到了明玉斋时,施令月的人一早便在后门候着,看见她来赶紧将虞归晚请了进去,如今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施令月自然也就将明玉斋关了门。
“恐怕这明玉斋关上一日便要损失许多银钱吧,施老板还有闲心在这里喝茶。”虞归晚刚进来便看到施令月正在喝茶,
面色也看不出来波澜。
“都到这个时候了,王妃还能说笑话,想来已经是有法子了。”
施令月站起身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虞归晚坐下之后,施令月才跟着坐下,“既然王妃有了解药,想来事情有了一些眉目了。”
昨日出事,她得知消息的时候虞归晚就已经派人送去了解药。
“这妆粉是在施老板的作坊里做出来的,送过来的配方我也是敢保证绝对没有问题的,不知道施老板那边可有眉目啊?”
虞归晚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她明白施令月是个聪明人。
“这次的妆粉里的确是被人下了毒,如若不是我让人也去买了一盒,恐怕我也发现不了这其中的事情,否则事情会闹得更大。”
“大夫跟我说了,那毒药若是迟迟不解,轻则毁容,重则要人命啊。”
听到这里,施令月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看来施老板这是心里有数了,那等明日我们再商量如何?”虞归晚看着她的神色,想来她心底已经有数,所以便主动说自己要走。
施令月努力扬了扬嘴角,道:“好,那我让人送你出去。”
*
长公主府。
“殿下,施老板来了。”侍女的话音刚落下,施令月便怒气冲冲的进了屋内,到了谢柔面前。
谢柔没有说话,抬了抬手,道:“你们都下去吧。”说完之后才看向施令月,询问,“我听说明玉斋的事情了,是还没解决吗?”
谢柔看着施令月一直站着,连忙开口:“先坐下说话吧。”
施令月看着谢柔这个模样,闭了闭眼,“事到如今,你还想继续骗我吗?”
谢柔脸上的笑容一僵,立刻恢复了正常的神色,“阿月,你在说什么呢?我能瞒着你什么?”谢柔笑意盈盈说道。
“你还在骗我!”
“作坊里只有你进去过!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进去!”她怒喝道,看着谢柔的眼神有些失望,出事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谢柔,可她打心底不相信这是阿柔会出来的事情。
可在听了虞归晚的话之后,她心知肚明。
虞归晚和她是合作伙伴,何必会毁害自己的名声,而她作坊里的人都是她用了许多年的老人,也是不可能有问题的,所以现下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那就是她的知己好友,谢柔。
谢柔早就料想到这一天,没有再解释,算是默认了下来,“坐下说吧。”
“真的是你?”
她不可思议地望着谢柔,眼眶发红,“你知不知道那是要人命的啊!谢柔!”这是她第一次直呼谢柔的名字。
“阿月,你真当要信一个外人的片面之词来怀疑我吗?”谢柔上前几步拉着她的手,问道。
“你为何要如此做?那些女子是无辜的啊!”施令月始终想不明白,谢柔那样一个性子温和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些毒药顶多痒上几日也就过去了,不会要人命的。阿月,你我相识多年,你还不信我的为人吗?是不是虞归晚跟你说那是要人命的毒药?”
“就算你怨我,可也不能因为一个外人对我如此啊。”
谢柔痛心疾首地开口,一脸失望地看着她。
施令月情绪平静下来,盯着谢柔问道:“那真的不是要人命的药?”
“不是。”谢柔对上施令月的眼神,镇定自若道。
施令月露出疑惑的神色,喃喃道:“那虞归晚为何骗我?”按道理来说,这个节骨眼上,虞归晚欺瞒与她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啊,这对她百害而无一利。
第159章 威胁
“她这样说分明就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若不信我的话,你大可以找人去检查那妆粉里到底是不是要人命的东西。”
谢柔说得言之凿凿,双眼直视着施令月,眼神没有畏惧之意。
挑拨离间?
施令月始终不明白,问道:“那你呢?为什么对她下手?”谢柔一向不问世事,平时也鲜少出门,她和虞归晚之间也没有纤细,为何偏偏要对一个小辈出手。
谢柔叹息一声,道:“你先坐下吧,我一一告诉你。”谢柔给施令月倒了一杯茶,递到她的面前。
施令月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坐了下来,“你说。”
见她坐下来之后,谢柔才开口:“虞归晚身为皇家的人,你觉得她一个王妃出来行商真的不会打皇家的脸吗?若不是有人请我帮忙,否则我也不忍心啊。”
“归晚是个好孩子,可错就错在她嫁入了皇家。”
施令月皱眉,谢柔的言外之意的‘人’她自然立马就明白了,打心底的替虞归晚忿忿不平,“阿柔,你也这样想吗?女子活在世上本就不易,为何不能给予女子和男子一样的尊重?”
“皇族里私下做生意的人多了去了,为何偏偏盯着她一个人?”
施令月越说越气愤,不知道是在替虞归晚说话,还是在替自己说话,身为女子,她行商多年如何不为虞归晚的遭遇感到同情。
说到后面,施令月红了眼眶。
谢柔自然也明白她是想到了自己,开口道:“我何尝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这么多年做的事情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何尝拦过你?可我也身在皇家身不由己啊,你若是要怪我,那便怪我吧。”
“就算你打我骂我也认了。事到如今她是不能再继续做下去了。”平日里谢柔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如今却是格外的冷漠,不容人拒绝。
“若是我非要帮她呢?”
“你帮得了她一次,能帮得了她第二次吗?”
“阿月这件事你若是不掺和,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她身为宸王妃也没人敢说她半个字的。”谢柔劝说道,看着施令月。
施令月没有说话,垂了垂眼眸。
*
御书房。
谢绥和谢煦正在下昨日未曾下的棋局,下棋时,谢煦并未说话,谢绥反而忍不住开口问道,“皇兄总不可能就是让臣弟过来下棋的吧?”
谢煦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今日早朝参奏你们夫妻俩的折子一大堆,朝堂上更是吵吵闹闹的,吵得朕头疼。你们夫妻俩尽快把事情解决了。”
“召你进宫,自然也是要骂骂你做做样子才行。”
说这句话时,谢煦压低了声音。
谢绥一听,挑了挑眉,朝谢煦拱手道:“皇兄,马上就不用装了。”
“嗯?”
谢煦不明所以。
紧接着,御前大监急匆匆地跑进来,由于跑得太急的原因差点没站稳,他整理自己歪掉的帽子,弯腰道:“陛下,外面有几位大人求见。”
“什么事?”
“回陛下的话,外面来的几位大人要状告宸王殿下。”御前大监颤颤巍巍开口。
谢煦看了谢绥一眼,终于发觉了不对劲,想起了刚才谢绥说的那句不明所以的话,随后问道:“继续说。”
“状告宸王殿下大庭广众之下绑架朝廷命官,目无法纪。”
御前太监说完这句话,都不敢去看谢煦的眼神。
谢煦没有怀疑这件事的可信度,因为他相信以谢绥的性子是做得出这样的事来的,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为何绑人?”
谢绥弯了弯身子,不卑不亢道:“他们的人堵了阿晚的马车,被我从那些人的嘴里撬了出来,所以给他们一个教训。”说这话时,他还颇有些理直气壮的意味。
“你!”
谢煦指着谢绥,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简直胆大妄为!如今绑架朝廷命官的事情也敢做了!还不赶紧让人把他们都放了!”
谢绥立刻跪了下来。
“臣弟并未做什么,只是让人绑了给他们一个教训罢了。”
“并未做什么!这还叫没做什么吗?朕看你如今真是无法无天了!”
话音落下,谢煦手边的茶杯已经砸了出去。
谢煦气得脸色涨红,就差没指着谢绥骂了。原本他还担心如何做戏,如今谢绥做的事情真是把他气得不轻,就算他有心保他,可却也不能太过纵容。
“你简直就回去给朕面壁思过!没有朕的吩咐不准出来。”
“臣弟遵旨。”
谢绥拱了拱手,立刻退了出去。
门外候着的几个大臣自然听到了御书房内的动静,看着谢绥从屋内出来,立刻俯身恭敬道:“宸王殿下。”
谢绥停下脚步,视线一一落在几个人的身上,“几位大臣真是辛苦啊,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做的事情,注意自己的措辞。”森冷的杀气从他的眼里弥漫出来。
说完,谢绥掠过几人下了台阶。
等谢绥走后,几个人的表情同步松了一口气,心底却很是不服气,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谢绥还如此狂妄!竟然还敢在御书房门口威胁他们!
……
虞归
晚回到府以后才知道谢绥把那些围马车的人全都给绑了,又将他们的主子全都给绑了起来,虞归晚不由得有些担心。
京城的消息传的很快,估计这会已经传到宫里去了。
“王妃,夫人和公子他们来了,这会正在后门。”芙蓉赶紧进来禀告消息,因为是特殊情况,所以杨念他们选择从后门进来,以免引起注意。
虞归晚立即走出去,就看到芙蕖带着杨念和楚越正朝她这边走过来。
“娘,师父,你们怎么过来了?”她问了一声,她想着这个时候,师父应该在虞府给哥哥治疗手伤,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阿晚,你没事吧?”
杨念看着虞归晚,眼底满是担忧。昨日她就听说了妆粉的事情,可想着天色晚了不好过来打扰,没想到今日事情愈发的厉害了。
她实在是担心,所以便赶过来了。
第160章 熟人
“我没事。”
虞归晚轻松一笑,看着两人。
“我们在来的路上听说王爷被陛下责罚了。”杨念握着虞归晚的手,告诉她消息,虞归晚听到这里神色变了变,有些担心。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原因,谢绥也不会被责罚。
现在谢绥也还没回来,她不由得更加担心。
虞归晚喊了一声,“芙蕖,你派人去宫里打听打听消息。”
“不用了,我没事。”谢绥朝这边走过来,神色并未有半点受责罚的模样,见到杨念和楚越都在问了一声,才走到虞归晚身边。
“你没事吧?”
虽然谢绥看上去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他云淡风轻地开口:“没事,皇兄罚我面壁思过。”
虞归晚没想到是这样的责罚,这对于谢绥来说应该不算责罚吧?毕竟他本来就嫌少出门,果然陛下是真的疼爱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
“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有点失望?”
谢绥看着虞归晚的表情,忍不住调侃一句。
“哪有。”虞归晚对上谢绥的视线,随后挪开,“娘,师父我们先进去再说。”虞归晚走到两人中间,一边挽着一个人,留谢绥一个在原地。
谢绥摸了摸鼻尖,立刻跟了上去。
“师父,我哥哥他怎么样了?”虞归晚还是最担心的是这件事情,将自己的事情放在了一边,毕竟现在就看施令月那边到底要如何做了。
楚越如实告诉虞归晚,“差不多了,只是最多恢复到从前的六七成。”她已经尽力了,按照她目前的能力只能做到这里了。
“这次来,是有事跟你说,上次你让人送过来的妆粉那件事,我想我知道是谁了。”楚越上次就觉对那个毒药太熟悉了,但是确实一时间没想起来。
她嘱咐道:“下毒之人我应该是认识的,阿晚他不简单,你恐怕还要小心再小心才是。”说到这里,楚越的眼神也变得认真起来,更是强调了要虞归晚小心谨慎。
“那个人应该是我的师弟,十年前他就被逐出师门,没想到如今还能看到他的手笔。”
楚越的眼神黯了黯,不由得想起十年前的事情。
“好,我会小心的。”虞归晚正了正神色,和师父是出同门想来不简单,加上师父又这样反复强调她自然会听师父的话。
“只是现在也不知道他藏身何处,不然我肯定是要去会一会他的。”
虞归晚听了这话,没有出声。
她想她应该知道那个人在哪里的。如今还是暂时不要跟师父说,等这件事了了之后再说也不迟,虞归晚这样想着。
“对了,差点忘记正事。”
楚越捏了捏眉心,这才想起今日是为了谢绥而来。
“王爷,坐吧。”
“麻烦师父了。”谢绥也跟着虞归晚叫了一声师父,楚越倒也没说什么。
楚越把完脉之后,来回在虞归晚和谢绥两人之间扫了一眼,才道:“无大碍,只是身子还是有些虚弱,最近我研制出了新的药,接下来就换成这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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