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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绥心底的石头立刻落了下来，神色也放松下来。
“你呢？”楚越转头看向谢绥，不等谢绥答话她就自顾自的摸上了谢绥的脉搏，检查无误以后才放心下来。
虞砚临和虞望立刻靠了过来，虞归晚立刻笑了两声，“没事了，我已经吃了解药了。”她一偏头便看见杨念正正朝这边而来，赶紧嘱咐一句，“别跟娘说，免得她担心。”
几人对视一眼，立刻默契的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
“你们见过我师弟了？”
楚越这才有机会问出声，那样的毒药天底下确实也只有出自一个人之手。
第163章 楚云
虞归晚摇摇头，“没见到人。”
“你们从哪里回来？”楚越委婉的问了一句，多年不见，她也要去会会他才行。
“长公主府。”
虞归晚没瞒着她，如实跟楚越说了他的位置，“师父你还是要小心一些，那边的底细目前还没摸清楚。”她嘱咐一声。
楚越应了一声，“好，我明白的。”
杨念走过来看着几人面上若无其事，觉得更加奇怪了，不由得问出声：“阿晚，是出什么事情了吗？怎么走的那样急？”
“没事啊。”虞归晚笑了一声，看着杨念。
杨念依旧不信，又朝虞望看过去，虞望被自家夫人看得一脸心虚，快速扭过头去，虞砚临生怕父亲招架不住，他立刻出声，“娘，你多虑了，哪有什么事情啊。”
“对啊，这次过来只是还想再问问师父妆粉里的毒，后面生意还要继续做，可能还要师父帮忙，所以这次特意过来问一声。”
杨念还想再说些什么，虞归晚立刻挽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娘，我晚上就留在家里吃饭了，好想吃娘的手艺了。”
听到虞归晚要留在虞府吃饭，杨念高兴的将刚刚的事情全都抛之脑后，连连应声：“好好好，我这就准备，今天晚上你吃不完不准走。”
虞归晚带着杨念离开，虞望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自家夫人再待下去，他可根本管不了自己的嘴啊。
……
虞归晚和谢绥留在虞府用了晚饭以后才回了宸王府，楚越吃过晚饭之后也随便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己的屋子。直到深夜，楚越才蒙了脸，出了虞府。
长公主府。
楚越没有越墙而入，光明正大的到了长公主府正门。
门口的侍卫看见她蒙着脸，一脸不善的模样，立刻拔刀将她拦在了门外，厉声道：“你是何人？！擅闯公主府你知道是什么罪名吗！”
楚越轻笑了一声。
她慢慢走到两人面前，她刚动一步，身前的侍卫立刻刀尖指着她被楚越利落的躲过去，“你们不是我的对手，麻烦进去通报一声。”
“说我要见楚云。”
听到这个名字，侍卫立刻变了脸色。
除了长公主府的人外人是不可能知道长公主府上有楚云这一号人物的，想来来此的人也不简单，两个侍卫对视一眼。
侍卫的态度变得恭敬了一些，“还请稍等，属下先进去问过楚公子。”
楚越没有说话，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她就双手环胸站在公主府门口等着，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侍卫走进院内，将门外的事情同屋外的人如实禀报。
侍女这才立刻敲了敲门，轻声道：“楚公子，府外有人找你，是个穿红衣的女子。”
楚越停下手里的动作，身子一顿，随即笑了一声，“嗯，知道了。”他眯起眼眸，立刻就猜到了今夜来者何人。
片刻后。
楚云从府内走出来，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楚越，虽然蒙着脸看着她的背影，楚云此刻仿佛只觉得回到了十年之前似的。
“师姐，好久不见啊。”
楚越笑意吟吟地开口，走到楚越身旁，她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换个地方说话吧。”
“都听师姐的。”
楚云不可置否，听从楚越的话。随后两人找了一家酒馆坐了下来。
“小二，拿几壶酒。”一走进酒馆，楚云就让酒馆小二拿了两壶酒，小二很快就送到了两人的桌子上。
楚越依旧一句话没说，楚云打开酒塞给两人倒了一杯酒，“我记得师姐最爱喝酒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这个习惯有没有改？”
“你倒的酒我可不敢喝。”
楚越冷眼嘲讽一句。
她打开另一壶酒，直接喝了一口。
楚云的身子一顿，喝了自己酒杯里的酒，随后笑道：“师姐的医术一向厉害，如今怎么胆子也变小了？”楚云看着她的面容，这么多年楚越的模样依旧未变。
楚越盯着他好一会，终于忍无可忍地出声：“楚云，别叫我师姐，当初你背叛师门，你已经不是我师弟了。”
“当年我说过的，只要你再出现在我视线内我不会放过你的。”
楚云挑眉，“师姐，还觉得我一如既往吗？如今你再想动我可不是那么容易了。”楚越看着她的眼神也变了，哪里还有半点从前的情分在的意思。
“那么，你觉得我还会停留在原地吗？”
楚越抬眸扫了他一眼，压迫感极强，冰凉的眼神仿佛要刺穿眼前的人。
“酒钱你给，我就不奉陪了。”
楚越摆了摆手，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转身之后她的的眸中泛着危险的光，森寒刺骨。
楚云攥了攥酒杯，眼底一片戾气。
他留下银钱，正准备离开时――
“呃……”
楚越摸上心口，一股刺痛让他眉头紧皱。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被下毒了！
该死！遭了楚越的道了！他暗骂一声。
他弯着身子有些喘不过气来，立刻从怀里掏出解药，吞了下
去。他半扶着身子只觉得有些头晕。小二过来收银钱看见楚云这个模样。
“贵客，你没事吧？”
小二想要上前去扶人，却被楚越一把甩开，“滚开！”随后，楚云捂着胸口站直了身子，脚步踉跄地走出了酒馆。
楚越是什么时候下的毒？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好在这个毒不烈，只要吃下解药等半个时辰以后就好了。想到这里，楚云立刻想明白过来，看来他这位师姐是替他的好徒儿来出气来了。
这种毒和他白日里虞归晚茶杯里的毒有异曲同工之道，是不会要人命的，只要吃了解药只是会让人疼痛难忍半个时辰。
一早就离开的楚越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回了虞府。相比之下楚云就狼狈多了，大半夜的路上基本没有人，他只能捂着胸口忍着疼痛一步步往回走。
下次再让他看见虞归晚，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师姐，你教出来的徒弟竟然是个连医术都不会的废物，如此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第164章 不要命了？！
因为要和虞归晚继续合作下去，施令月这几日去作坊去得更加勤快了，虽然没了谢柔从中作梗但是施令月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就如同阿柔说的那样，皇家那些人肯定不会就这样轻松放过去的，所以她这几人更加忙了起来，加上妆粉要赶制出来，胭脂也提上了日程。
施令月和虞归晚商量好了是要妆粉和胭脂一起上的，所以这几日她天天往作坊跑。
自从上次出了那件事情以后，施令月就再也没去长公主府上，谢柔知道她心里不高兴所以也没特意让她到长公主府上来。
“什么？”
黑衣女子将这几日施令月所做的事情全都告知了谢柔。
谢柔虽然没有刻意去打听施令月的消息，但是这几日她的行动。很明显表明她是要继续帮虞归晚的，她眯了眯眼睛，神色不悦。
“去明玉斋。”
谢柔不明白，为什么阿月非要帮一个认识几日的人，反而不站在她这边。
谢柔到了明玉斋，侍女立刻将她带到了阁楼上，“长公主殿下，我们家老板不在，按照时间她应该快回来了。”侍女粗略计算了一下时间。
“嗯，好。”
谢柔知道她现在肯定在作坊，便也没有多问，在屋内坐了下来。
侍女很快就端着茶水奉上后，又退出了房间。
……
直到天黑，施令月才回到明玉斋，她刚一进明玉斋侍女立刻就到她面前禀报，“主子，长公主在楼上等您，已经等了您两个时辰了。”
“什么？怎么没人来禀告我一声？”施令月蹙眉，语气有些责怪的意思。
施令月加快脚步走上阁楼，她还没打开门，便从门缝里看见谢柔一只手支着脑袋已经睡着了。她放轻脚步，慢慢走了进来。
施令月看着她身上滑落的毯子，不由得摇摇头，将滑落的毯子重新给她盖上。
刚一盖上毯子，谢柔就睁开了眼睛，看见身侧的人，“你回来了。”
“你怎么不派人来跟我说一声，你在这等了我这么久。”施令月给炉子上添了一些炭火，又重新在上面的壶里加了水。
谢柔摇摇头，“没事，听她们说你最近很忙，我想着就不打扰你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施令月听了这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转移话题，“你等了我这么久肯定饿了吧？我们待会就去明月楼吃，我请客。”
她笑着开口，眼神落在窗外。
“阿月，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合作，这样下去对明玉斋没有好处的。”谢柔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反而一脸婆口苦心劝说。
“皇家尚且会看在她是宸王妃的面子上留她一命，而你呢？”
施令月也知道谢柔是为了她好，可是她的心不允许她眼睁睁看着跟她有相同遭遇的人就这样下去，她做不到。
“阿柔，你知道的，我看不下去的。”
“看不下去那就不要看。”谢柔铁着脸开口，没想到施令月如今已经到了非帮不可的地步，这个虞归晚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施令月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现在坐在她面前的人是她从来没有认识过的。她不敢相信谢柔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想相信。
“阿柔，你当初帮了我，为什么现在不能帮帮其他人呢？”
“我帮了她，那你该怎么办？在我心底最重要的人是你，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长公主，虞归晚自然有别人去护，你就不要再掺合下去了。”
“再继续下去你会没命啊。”
谢柔眼眶泛红，只希望施令月就此回头。
施令月铁了心的开口，既然做出的决定她是不会改的，“合作我会继续下去的，只要你不阻止我就好，倘若那天我真的没命了，希望你能替我收个尸。”
“你疯了！连命都不要了！”
谢柔猛然站起身来，怒喝一声。谢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竟然为了这件事情连命都不要了。
她被吼的懵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看来今日我们是谈不下了，还请长公主请回吧。”她明白再说下去，两个人只会越吵越激烈。
“你赶我走？”
谢柔反问了一句，却没有得到施令月的回答。
谢柔眼底满是失落，独自离开了明玉斋。好一会儿，施令月看向楼下时，直到看到谢柔上了马车，才坐了下来。
“主子，要去长公主府吗？”
侍女走进来看见施令月一个人坐在窗边，双眼无神。
“我还从来没看到过您和长公主吵的这样厉害。”说话的侍女是施令月刚开始做生意时就跟在她身边的，所以也知道施令月和谢柔的关系。
两人交好，从来没有这样吵过，更别说长公主平日里温和，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到长公主说话这样的不冷静。
如果真像长公主说的那样，她也是站在长公主那边的，毕竟宸王妃也不过只认识几日哪里用得着如此。
“不去了，等过几日她气消了我再过去。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过了一点，连命都不要了？”
侍女听到这话垂了垂头，没有说话。
她看着侍女，眼底满是坚定：“这么多年，女子行商本就不易，若是这次宸王妃那边成了，说不定将来以后的女子行商都会容易些，也不会再走我当年走的老路，也不会那样辛苦了。”
说完，施令月垂了垂眸，开口道：“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待一待。”她将人打发了出去。
……
谢柔坐上马车，微蹙的眉心，眼底一片漠然。
“殿下，那施老板那边？”谢柔身边的侍女低声问道。
她闭了闭眼，叹息一声。
如今看来施令月是不可能放弃的，其实她也想过施令月不会看着虞归晚这样下去，却没想到她竟然为了施令月做到了这个地步。
“楚云呢？让他到我房里去等着，有事交代他。”谢柔指尖敲了敲木桌，心底已经想定了主意。
“是，奴婢这就让人回去说一声。”侍女低了低头。
第165章 病重垂危
深夜。
长公主府。
“殿下！”
“您怎么吐血了？！”侍女看着谢柔帕子上的血，惊呼出声，下一秒她立刻跑出门外，“来人啊！快进宫请太医过来！”
“咳咳咳……”
谢柔又剧烈的咳嗽几声，下一秒就晕死过去。
侍女折返回来，看到谢柔昏迷了过去，大喊道：“快来人啊！来人啊！”她看着谢柔的模样，吓得不轻。
原本已经熄了灯长公主府，此刻再次灯火通明起来，整个长公主府乱成了一团。
长公主府连夜进宫请了太医出来，太医连夜出宫到了谢柔床前。
身旁的侍女给了太医一个眼色，太医立马就反应了过来，随后立刻询问起来，“殿下今日吃了什么东西？”
“今日殿下心情不好，同人闹的有些不愉快所以没有用晚膳，原本还好好的，结果今晚殿下说有些不舒服，刚说完突然就吐血了。”
“随后殿下突然就不行了。”
侍女啜泣几声，一脸心疼地看着床上的人。
“那这就对了，殿下这是气急攻心加上忧思过虑才导致的，只是殿下前段日子才大病一场如今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太医叹息一声。
“现在也只能先煎一副药喝下，明早还要同太医院同僚商量对策才行。”
“那就先听太医的。”
整个长公主府灯火亮了一夜，翌日一大早谢柔病重垂危的消息就传进了宫里，谢煦立刻下旨让太医院的太医全都出宫去了长公主府上。
整个京城都传遍的消息，自然宸王府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虞归晚听了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太蹊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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