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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姜滢滢不算秦家的直系，但这些年每次家庭聚会她都到场，这次是第一次缺席。
说到这里，姜玉华假装叹了口气：“滢滢最近病了住院，所以没法来。”
“既然是生病，就好好地休息，其实来不来都无所谓的。”
这话是秦老爷子说的。
毕竟姜滢滢不是他的亲孙女，以前因为姜玉华的面子让她来吃团圆饭，但也从没驱赶过她。
现在这个态度已经很清楚了。
姜玉华停了下，勉强露出了笑。
吃完饭，大家到客厅一起喝茶聊天。
安然从卫生间出来，正好看见姜玉华在跟秦宇说什么。
秦宇显得不耐烦。
安然走过去，插了几句嘴。
原来是姜玉华想让秦宇送她到医院，秦宇不愿意。
这种忙，安然不能不管。
她故意上前打听。
姜玉华知道她心软，有意无意地让她听见。
不出所料，安然显得特别体谅：“阿宇，你去吧。”
“可我得送你回家啊。”这话既真诚，也算是找个借口。
秦宇本来就不太想去看姜滢滢，正好趁这个机会送安然，单独和她待会儿。
“滢滢那边要紧，你陪二婶去，万一有啥需要帮助的地方呢。”
安然轻轻推了一下他，好像怪他不懂事。
“我自己打个车，一会儿就回去了。”
姜玉华跟着附和，“对对对，安然多懂事，多贴心。”
有时候秦宇真觉得，安然这过分的懂事也是个麻烦。
有了安然的支持，他就像是被催着的小鸭子，不得不点头答应。
秦母知道这事也没多说什么，比起让秦宇送姜玉华，她更不想他送安然。
出门之前，秦母拉住秦宇。
“送完就快点回来，你爸和我有事找你谈。”
秦宇虽然满脑子疑问，但还是答应了。
安然告别的时候，萧翊也正准备离开。
他没回家，而是回公司处理些工作上的事情。
“不能明天再做吗？”秦愿挽着他的胳膊，轻言细语地问。
她一向娇惯，什么时候这样撒娇过？
安然低下头，转身就要走，却被叫住了。
“嫂子住哪儿？”
“嗯？”
安然愣愣地回头，不明白萧翊什么意思，就随便说了一个地址。
萧翊显得特别友好，“刚好顺路，让我送嫂子回家吧。”
众人反应各异，秦愿最是不悦。
她皱着眉，冷眼瞅着安然。
安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不了，真的不用，感谢妹夫的好意。”
“都是自家人，别这么客气。”
这话正中秦老爷子的下怀。
“小翊说的对，都是自家人。”秦老爷子出面定调，“这儿打车确实不便，小然，让小翊送你吧。”
第14章 一起沦陷
秦愿的脸色沉了下来。
出门时，秦愿贴近萧翊，“阿翊，为什么非要送她呢？”
“为什么就不能送？”
萧翊垂眼微笑，眼中却没有多少暖意，“秦爷爷刚刚不是说了吗，都是自家人。再说了，你不希望我和你哥关系更好一些吗？”
言下之意，顺道送安然，也算是给秦宇一个面子。
萧翊是什么人呢？
历来都是别人费尽心思讨好他，何时轮到他去卖别人人情了？
意识到他是为自己着想，秦愿心头涌上满满的感动。
“真是麻烦你帮忙了。”
“别说这样的话。”
萧翊挪开她的手，侧脸间，眼里的温和已荡然无存。
他上车，发动车辆，回头却发现安然在外头，一脸为难，不知所措。
萧翊随手按了个键，副驾驶的门自动开了。
安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只好硬着头皮钻进了车。
看着萧翊的车渐行渐远，秦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就算两家已有订婚的打算，近期也默许他们相互接触了解，但萧翊的态度总是不温不火。
秦愿有点琢磨不透他。
倒是范慧对秦愿这个未来的儿媳挺满意，多次向她保证，萧翊特别孝顺并且听话，这事能成。
可秦愿心里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萧翊绝不是表面那样看起来那么简单。
事实也确实如此。
车开出这片区域后，安然委婉提出在路边放下她就行。
萧翊却只看了她一下，不仅没说话，也没打算要停车放人的意思。
等到安然无法忍受时，他才缓缓开口说：“我有个会议要开，你和我一起去吧。”
这让安然一头雾水。
她快疯了。
又一次后悔，不该一次又一次和萧翊纠缠不清。
“你回公司去开会，让我跟着去算什么？”
她尽量耐着性子，萧翊却比她还显得镇定自若。
“不去公司了。”
安然愣住了。
直到车子驶入熟悉的街区，安然已经没力气发火了。
“你似乎很享受这种玩火般的感觉？”
萧翊打着转向灯，就过了一会儿，拐进了浅月湾的地下停车库。
停好车后，他纠正安然说：“这把火最初也不是我点燃的。”
没错，的确不是他，而是安然自己。
糟糕的是，她如今时而悔恨交加，时而又乐在其中，像是被翻来覆去地油炸，自己折磨自己。
而萧翊呢，却像一个镇定自若的主宰。
安然不服气，稍微倾身，拉住他胸前的领带把他拽了过来。
一个人享受一个人受苦，算哪门子事儿？
不如一起沦陷
吧。
另一边，秦宇原本决心要和姜滢滢断干净，但终究抵不过姜滢滢的百般示弱。
之前姜滢滢态度坚决，是被安然的话刺激了，担心秦宇和安然结婚后，她再想上位就更难了。
但姜玉华知道了内情，教导她要学会以退为进的方式。
她依偎在秦宇怀里，哭得楚楚可怜，讲述姜玉华和秦二两人岌岌可危的婚姻，诉说她多么害怕母女俩被逐出秦家。
那副柔弱又惊慌的模样，哪个男人能不心软？
男人都吃软不肯吃硬，秦宇也不例外。
他承诺，以后只要姜滢滢不再闹，他会继续对她好。
但姜滢滢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秦宇没在医院里待多久就起身离开了。
手机里也只有安然的消息，说她已经离开秦家了。
秦宇回信问她是否到了，却没收到回复。
正想去找她，却被秦母催促回家。
秦宇收起手中的手机，开车回家。
上楼时，遇到了秦愿。
她的脸色不太好。
秦宇随口问了一句，却换来秦愿一个大白眼。
他不解：“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干吗非要送二婶到医院，自己不能送安然回去吗？”
秦宇更纳闷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愿忍无可忍：“当然有关系，如果你自己送了安然，阿翊怎么会送她回家？”
虽然萧翊是为了她才这样，但这一口气怎么咽都不顺。
秦宇一听，直接脸色大变：“你刚刚说什么？”
萧翊不常去浅月湾的住所，这边没有办公用品，他打了一通电话，不过半小时，电话里的小郭就送了过来。
小郭站在门外没进去，无意间往屋里看了一眼，看到了一角裙边。
显然是女士的裙子。
他不敢窥视萧翊的隐私，很快就走了。
接着萧翊独自进了书房，安然好奇，在门口偷听了一下。
似乎是一个跨国的会议。
就算隔着一扇门，他那特有的浑厚磁性的嗓音依然穿透出来，不失分毫。
这突然让安然感到自我怀疑和挫败。
好像不管是秦宇还是萧翊，她，在他们两个人面前一文不值。
哪怕，是为了能配上秦宇，她已经努力了许久。
然而，当面对所谓阶层的鸿沟时，这一切努力似乎都化作了泡影。
在秦宇的心目中，她仿佛是个无足轻重的附属品，甚至，他都可能从未认真考虑过与她步入婚姻的殿堂。
当秦老爷子提出要他们定下婚约时，从秦宇的反应中，她已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过去的七年以及她曾幻想的未来，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美好梦境罢了。
那么，萧翊呢？
对于她和萧翊之间未来的发展方向，她心中一片迷茫。
唯一清晰的是，这段扭曲的关系不可能长久维持。
沉浸在自我思绪中，她浑然不知已在书房门前站立了多久，直至手机震动，安然才恍然回神。
垂眸解锁屏幕，映入眼帘的是萧翊发来的信息：
“先去洗澡吧。”
安然不由自嘲一笑，自己在他眼中究竟成了何等货色？
会议又拖沓了半个小时。
萧翊推门而出，却见安然静坐在客厅沙发上。
她并未按他说的去洗澡。
安然抬头，恰好看见萧翊微微挑起的眉梢。
他似乎流露出一丝不悦。
但，他又凭什么不满呢？
说到底，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两个成年人基于自愿，不涉任何利益纠葛。
她不是他笼中的一只金丝雀，更不是依赖他施舍的乞怜者。
“我今天没那个心情。”
她起身，欲离去。
萧翊双手抱胸，不紧不慢道：“你现在不觉得提这个，已经太晚了吗？”
安然停步，正色相对：“只要不愿意，随时都能喊停。”
见萧翊缓缓逼近，她便下意识地后退。
第15章 别拒绝了
脚跟撞上餐桌边缘，才意识到已无路可退。
萧翊倾身压近，虽未展现出强烈的攻击性，却让她感到窒息。
“你想终止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洞察了安然的慌乱，试图善诱循循。
不料，安然并未被他的言语牵引。
安然昂首，“我们之间的关系？那我们算什么关系？”
“你认为是什么样的关系，那就是什么关系。”
他语气淡漠，如同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安然嗤笑，尖锐评价：“见不得光的关系。”
“我曾说过，你目前可以选择立刻与秦宇断绝关系，跟我在一起，不可能会比跟他在一起差。”
“可你即将订婚，萧总，即便我和秦宇分开，跟你在一起，仍旧是段不光彩的关系，不是吗？”
他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个大问题。
或许，在富人的世界中，除开婚姻之外任何的关系是可以默许存在的，但安然不是那样的人，她不愿成为别人的情人或第三者。
萧翊凝视着她，眼神深邃。
“我不会和秦愿订婚。”
尽管，这本是萧家老爷子与他母亲的意愿。
这话无疑具有爆炸性。
安然半晌才回过神。
但心中的波澜因萧翊的一句话而戛然而止。
“这与你无关。”
他不打算与秦愿订婚，并非因为她，仅仅因为他不愿接受家庭的安排。
安然谈不上失落，只感到惊诧莫名。
萧翊的手轻轻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我们现在可以继续下去了吗？”
不知他指的到底是他们两人的关系呢，还是指此刻。
安然慌乱中向后撑手，一副想要逃离的姿态。
但她心中尚存一个疑问。
“为什么选中了我？”
萧翊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恍然大悟。
“这问题，你难道不该问问自己？”
安然一时语塞。
没错，是她先跨出那一步，也是她主动提议的。
但以萧翊那种性子，那天的晚上他完全可以选择拒绝。
可他偏没那么做。
不仅如此，之后他还一反常态，紧追不舍，不愿切断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这着实让人费解。
见她满脸疑惑，萧翊好心解答：“你就当我是尝到了甜头，欲罢不能吧，你不也一样？”
安然那份沉迷与沉沦，他全都看见。
说起来虽有些羞耻，但事实如此，安然也无从反驳。
当被他抱起向浴室走时，安然还想挣扎，但他已将她的双手紧紧扣住。
“别拒绝了，我清楚你同样也愿意。”
……
手机响起时，他们刚从浴室到卧室，但是以萧翊的体力，这一场战役不知道何时才会收尾。
此刻，他是无心接听的。
但电话却不依不饶，一个接着一个，似乎非要她接起来不可。
安然渐渐清醒，察觉不妥，正欲推开萧翊。
而他却抢先一步，伸出手抓过手机挂断了。
安然借机瞥了一下，果然是秦宇的来电。
扔开手机，萧翊意犹未尽，打算继续，然而电话铃声再度响起。
这一次似乎更加急迫。
安然推了推他。
“让我接一下电话。”
“他和姜滢滢缠绵时，可曾接过你的电话？”
安然的动作一顿。
确实未曾。
那晚在浅月湾的楼下，她给秦宇连打数个电话，他都未接听。
她既心寒又失望，还夹杂着怒气，这才主动邀请了路过的萧翊。
安然打消了接听的念头。
萧翊将她重新拉回怀中。
手机铃声不停，未曾中断。
萧翊猜想，秦宇或许是得知自己送她回家，开始按捺不住了。
安然无心去揣测他现在该是如何焦急烦躁。
而这持续不断的铃声，如同这场私密交欢的背景音乐。
莫名让人神经紧绷，同时也更添一份刺激。
晨光微露，安然裸身起身，发现昨天晚上的衣物被丢弃在浴室地板上，湿漉漉一团，衣服根本没法穿上。
她有些恼火，心底抱怨萧翊做事过
分，却也无力去责怪。
转身之际，她发现萧翊也已醒来。
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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