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折内心哀嚎不止,怎么办?这是才出狼窟,又入虎穴?
四人一鸟,将网中毒蛇团团围住。
一时竟然分不清,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音折瑟瑟发抖。
第64章 阶下囚(一) 小蛇沦为阶下囚
万里熟人来相会, 一朝沦为阶下囚。
所有人都愤怒地看着网中毒蛇。
丹珠蹲下,捧着浑身烧伤的皓焰哭个不停,皓焰虚弱地啄啄她的手。
“大爷我……还没死……哭什么丧啊……”
我真没看清楚是谁……要是知道是你们, 我饿死也不吃……
音折想分辩求情,但满嘴燎泡,痛得说不出话来。
网中黑蛇,圆溜溜的绿眼珠,眼泪汪汪的, 竟然流露出一种无辜可怜之情。
“恶蛇!”
闻人g朗拔出长剑,要一剑斩断它的蛇身。
长剑落下, 却被凌尘的刀挑开。
闻人g朗不解望去,凌尘含着冰似的声音,静而沉:“先留它一命, 以免皓焰中毒, 无毒可解。”
说得有道理。
闻人g朗取出一只灵器铁笼, 将黑蛇关入其中。
音折又饿又虚弱,怏怏地趴在笼内。
几人寻一处开阔地带扎营生火,丹珠为皓焰上药, 清理伤口。
皓焰嘴上说不痛,上药的时候嚎得漫山遍野的回音,一边嚎还一边怒骂音折。
“狗屎的黑极梵音蛇!嗷嗷!他爹的不是早百年灭绝了, 还出现做什么?痛死大爷我了嗷嗷嗷嗷――”
他叫得越大声, 其余同伴们看向音折的目光,就越发不善。
音折:“……”
她只好蜷缩身体, 缩成一团。
实际自己嘴巴里的火毒也越来越痛了,痛得满嘴流涎,好像口腔内壁都烧烂了。
丹珠为皓焰涂上上药, 包扎伤口,见没有特殊情况才松一口气。
皓焰叫了半天,累得昏睡过去。
丹珠擦擦鬓角边的汗水:“万幸,没有中毒。”
闻人g朗:“不愧是姬梵的灵宠,都是一路货色,阴险狠毒。”
闻人始影点头:“两年前,他们对丹珠和闻人g朗下毒手偷袭,我们早就不死不休。今天撞到我们手上,还伤了皓焰,既然如此,就把这毒蛇杀了,以绝后患。”
音折盘起来的蛇躯渐渐僵硬了,脑袋使劲挤着铁笼,可那笼子缝隙任意变大小,它无论如何也逃不出。
完了,完了。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今日终究要栽倒在这了吗?现在跪地求饶还有没有用?泄露情报呢?
闻人g朗再度提剑,凌尘却率先起身。
他说:“我来,一刀斩杀,未免太便宜她了。”
闻人双胞点头:“小心。”
凌尘从芥子中取出一物,是一条绳索,看上去眼熟非常。
“有元思给我的捆仙索,我将它重炼过,现在无论人还是兽,都逃脱不了。”
音折:“……”
扔金元思那里的捆仙索再次被用到自己身上,这是什么倒霉运气?
凌尘拎着笼子往外走,其余人以为他怕场面血腥,要另寻他处处置黑蛇,虽然奇怪,但也不作语。
他一直将音折提出老远,来到一处山洞内,随意取出火折子,照亮洞穴。
“出来。”
他打开笼子,将笼内黑蛇甩到地上。
音折滚了一圈,浑身沾着泥土,化为那妖媚人身后也狼狈不堪。
“你想怎么死?”
捆仙索没用,他似乎稳操胜券,高高在上地看着她。
音折疏忽间闪至他身后,素弦像毒蛇吐信,探向他的后背。
凌尘的后背像生了只眼睛,侧身避开剑势,再反手取出猎日,拦住她的攻势。
刀剑相逼,火星飞迸!
短短一刻,两人已交手七八招。
音折本很有信心,刚开始勇猛的剑意甚至能压过凌尘一头。
除了万妖窟,在望海城的两年,她日日夜夜都复习姬梵教她的剑法,早晚各两个时辰,没有一天懈怠,纯熟到如鱼得水,百战不殆。
可凌尘就好似一片无垠草原,狂风欲拦腰折断原上草,草却谦虚附身,避退战意,又像淋漓春雨,虽是大开大合,攻势却延绵不绝,后劲十足。
她原本刚蜕皮,蛇身虚弱,又无灵气摄入,剑招还未使全,就已力竭灵尽,被凌尘抓住一处破绽,挑飞了手中剑,刀锋逼到素白脖颈前。
音折剧烈喘息着,感到喉间的刀锋寒气逼人,性命摇摇欲坠。
不愧是男主。她拍着马日夜狂追的修炼,还是敌不过,难道这就是天命之子龙傲天的待遇吗?
真是不甘心极了。
凌尘眸带惊诧,心中震惊更盛,两年前她于暗巷中偷袭他,对招时鲁莽又笨拙,浑然凭本能行事。两年后,她却能跟他打得有来有回。两年半不见,她修为竟然进步如此神速!
音折和他双眸对视,她喘气不止,唇腔肉烧得鲜血淋淋,满口鲜血,死死咬唇,含着不敢吐。
她要不要向他求饶?亦或者揭露自己繁音的身份?还是出卖姬梵的情报?
凌尘:“这么久不见,是去苦修了。”
音折不语,仍咬着唇。
凌尘:“剑招精绝,谁教你的,姬梵?”
音折还是不吭声。
凌尘的脸色渐沉,刀锋逼近她的皮肉,压下一条血线。
“骨头很硬,不肯泄露一点主人的信息,他对你很好?竟然这么忠心?”
音折:忠心是一
点也没有,请你相信我!
她张嘴辩解,却一口血喷了出去,血沫溅到凌尘脸上。
凌尘一惊,立刻收回刀锋。
可她的吐血不止,血液从唇角蜿蜒而下,淋漓滑过雪白的脖颈,红白分明。
凌尘立刻掏出丹药,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
音折一张嘴,便暴露出满嘴的伤口,没有一处好肉,舌头更是烧得不像样。
凤凰火的火毒!
凌尘又惊又怒,分不清情绪源头,只将修复丹喂给她,又取出一枚专治凤凰火火毒的云水丹。
“含在口中,不能咽下。”他寒声命令。
音折下意识含住丹药,修复丹化作暖流修复体内暗伤,清泉丹如一层冰雪覆盖在口腔的伤处。所有的痛苦顿时都潮水一般褪去,她拧紧的眉头也松开了。
下一秒,捆仙索牢牢捆住了她的双手。
凌尘冷笑:“还敢吃皓焰?”
谁敢吃凤凰啊……
音折老实摇头,做足了囚犯的卑微可怜姿态。
凌尘心中火气却愈发的大,从心肺升起,燎得五脏六腑都隐约作痛。
说不清是心疼、恼恨、嫉妒还是诧异……种种情绪化做燃烧投入熔炉,烧得怒火节节高升。
“看来你的主人也没好好照顾你,一条野蛇跑到这样的深山老林中蜕皮,也不担心虚弱期被妖兽吃了?”
他捉着她的细腕,稍一用力,就留下清晰可见的红痕。
更不用说脖颈上的一条红线,他的刀锋还没触及皮肤,刀气就割破了她的皮肉。雪一样白皙的肤色,下巴肩头手指都是红嫩的,后脖还有细碎的没有蜕尽的鳞片,处处都彰显她刚蜕皮的事实。
音折用含糊不清的语调说:“要你管……”
别过脸,傲慢极了,不去看他。
呵,还在嘴硬。
凌尘怒火更盛,捉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
“剑法是姬梵教你的?”
音折:“是又如何?”
“我没看错,这是素弦剑的夫妻剑法。”
他着重强调了‘夫妻’二次,意图鲜明。
音折:“那又怎样?”
刚刚差点跪地求饶,一看凌尘,巴巴地送上丹药,音折顿觉小命保住了,洋洋得意,小尾巴差点翘起来。
“你是兽,他是人。人兽有别。”
好呀,主角还有兽人歧视!
音折高昂着头,恶狠狠地说:“怎么?你那个肥鸟就不是妖兽?你们不还是亲亲热热一窝么?”
她分明在曲解他的意思!
她是妖兽,姬家人素来是虐杀妖兽最严重的宗族,灭了不少妖兽种族,皓焰甚至说,姬家人还灭了黑极梵音蛇一族。她怎么能跟自己的灭族仇人厮混在一起?难道她就没有一丝仇恨,一丝痛苦?
还是说,只要是能过得舒服,无论是谁,她都能自荐枕席?
她是被迫的么?她像被迫的么?
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凌尘逼近她的脸,她有一张娇媚多情的脸,美丽极了,便是任何人,看上几刻,都要心生爱意。
可这世上罕见的绝美皮囊下,到底有颗怎样的心?到底在想什么?
音折见他双眼黑沉得跟吸入了墨汁一样,竟心生怯意,被束住的双手推他的胸膛。
胸膛太坚硬,纹丝不动。
“干什么呀你!滚开!”
凌尘单手抓住,提到头上,投下的阴影将她娇弱的身躯完完全全笼罩住,仿佛意味着某种禁忌性的唾手可得。
“你没有阶下囚的自觉么?”
音折挣扎的手停了一瞬。
“要我提醒你吗?现在,生杀夺予,都在我一念之间。”
那幽暗的眸子,自夜色中浮现,将她的视线悉数吞噬,贪婪而可怕。
“你想怎么样?”
“……从前,你应该是自由身吧。落入姬梵手中,你又是怎么做的?”
他的目光,灼灼逼人,似有狂意。
“我……”
我怎么说,说我夸大其辞,吹嘘自己,死皮赖脸,才保住小命,沦为灵宠吗?
什么意思,要我求你?
音折茫然,不知他有何意。
凌尘的另一只手,从她的腮边轻轻滑落,指背触碰她娇嫩的皮肤,滑过脖颈,勾开领口。
音折的衣服历经一番打斗,本就松散。
他的食指一拉,衣物像花瓣般散了半身,褪至腰间,莹润的女身暴露在有微弱烛光的洞穴内,神秘而野性,足以挑起任何一个男人的欲火。
凌尘的手指僵住,他没想到她的领口这么松。
他很年轻,血气方刚,头一回见到女人赤裸的身体,下意识就想转头躲避。
可又生生止住,他哑声,再度强逼:
“你该怎么求我,保住你的性命?”
第65章 阶下囚(二) 龙傲天辛劳编织绿帽……
音折面上空白一瞬, 后知后觉才涌上怒火。
好哇! 看上去浓眉大眼浑身正气的!实际上打着这样的龌龊主意!
还是说混男频的,甭管是兄弟的老婆还是仇敌的女人,只要肤白貌美, 风韵犹存,就有可趁之机?
音折生生气笑了。
她想起凌尘之前那张包子脸,羞怯怯地叫她姐姐,每次被调戏都脸红。
奶狗变狼狗,少年变臭男人!
她的失声嘲笑让凌尘头脑发晕, 眼前发热,羞耻感喷涌而上, 他微微后退,又咬牙贴近。
不能退!她才不是什么姐姐!她是两面三刀的间谍,还伤害了皓焰。
音折抬起下巴, 下颚连接脖颈的曲线, 光滑而优美, 再往下……全赤裸裸的曝光在凌尘的目光中。
她贴上凌尘,冷嘲:“求不求的,你想要什么, 自己来取,不必遮掩。”
凌尘隐秘压抑的龌龊被她一举挑明,他羞恼:“你在姬梵面前就是这样的态度?”
“我在他面前阿谀奉承, 谄媚至极, 怎样?你也想要这样的待遇?你还想我自荐枕席,取悦你, 好苟且偷生?”
“你……”
“我的确苟且偷生。但我和姬梵发生关系是你情我愿的,我没有被强迫过。”
凌尘头脑发晕,“发生关系”“你情我愿”“强迫”……她竟真的和姬梵在一起了!
而我呢, 如此可笑,心心念念她,如今还沦为“强迫女人”的无耻之人。
见其挣扎,音折冷眼旁观,她就是要他亲自撕下自己身上的遮羞布!什么正派反派,和当初的金元思没什么两样,一丘之貉!
凌尘接连被音折几番话轰炸,理智摇摇欲坠。
凌尘双眼猩红:“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我不是!”
所有顾虑悉数抛却。
他束缚着她的双手,垂头吻上那双时常出没在幻梦中的唇。
音折眼睛睁大。
他饥饿已久,叼住她的唇肉,不肯松开。明知她被火毒烧的伤还没好齐全,却故意啃咬,发泄怒气,蹂躏得双唇红肿。又攫取她唇腔内的蜜泽,狼吞虎咽,不知疲惫。许久后,才细细吮吸她的舌头,绞缠不休。
音折有心抵抗,奈何肉枪唇剑,败于他下,被攻城掠地,为人鱼肉。
往昔再怎样戏谑的称姐道弟,他们也是男人和女人。
男强女弱,便是舌头也是一方强硬粗糙,一方柔滑细嫩。追逐、征服、融合,像两条小蛇在暗室内缠绵**。
这是最为漫长的一次交吻。
微弱的烛光早已熄灭,两人的身躯也紧紧拥在一起。
从口唇中顺着唾液交换渡来的灵气,极大程度缓解了她的疼痛,还给她一种吸食液态灵气的饱腹感。
音折的手臂不知不觉的套住了他的头,落在他肩上,头发发晕,飘飘欲仙。
她才是锁链、圈套、陷阱,捕捉住了他,他便沉迷其中,无处可逃。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洞穴外传来闻人一行人的呼唤声,两人才惊醒。
双唇分开,唾液还留恋的粘连着,拉出长而靡丽的丝。
音折有心想结束,她的嘴唇已经麻木,甚至传来一阵阵刺痛。
“他们来了……”她气息不稳,喘着,提醒他收敛。
凌尘却定定地盯着两人唇齿间拉长的细丝儿,停顿一瞬,又猛烈地吻了上来,简直要将她吞吃入腹。
洞穴外同伴们呼唤声一声比一声近,他心跳如擂鼓,去还沉溺其中。
修炼途中,有不少女人诱惑过他,他都避之如蛇蝎。
可真遇到蛇蝎,却昏了头、迷了心智。
猛兽开闸,再由不得他禁锢。
她的发香萦绕在鼻尖,柔若无骨的身躯,抱了个满怀。
他以为她会吐出能腐蚀血肉的毒液,可她却柔弱而无力,嫩生生的与他唇舌搏斗,最后被狠狠欺负。
她不伤害他,是因为对他有情吗?
稍一联想,他就陷入更疯狂的迷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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