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姚星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之前又不忘吐槽一句,“以后别大晚上找我哥。”
云听望见他离开的背影,心想这人有点专业,居然了解猫的性情,结果就听到他说,“这点小事我哥每次都让我来,我只是一个肛肠科医生。”
云听嘴角一抽,难以置信地问正打算回房间的徐清聿:“……徐清聿,你们看病都这么随便的吗?”
徐清聿穿上衣服,“他哥懂,他也耳濡目染会一点,没有很随便,打针而已。”
第35章 尴尬现场
云听坐在餐桌对面, 眼神胶在徐清聿清晰的唇线上。
回想起昨天,同样是这双唇,辗转落在她的脸颊、脖颈, 最后停留在她的……
徐清聿在用他的牙齿细细地磨。
月退酸胀得厉害,云听的呼吸声全是乱的,一开始只是轻轻的抽泣声,随着徐清聿逐渐进入深处, 喘息声也变得难以自抑。
而就在她喘息的间隙,一声轻微却又性感的吞咽声传入她的耳中,充满了原始的雄性魅力。
云听全身紧绷,指尖泛白,在徐清聿黑发徒劳地动了动。
她的视野已然模糊不清,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沉浸在炽热的余韵之中,绵软无力,连一根手指都难以抬起。
不知过了多久, 徐清聿的唇从她身下抽离,每一个动作都似慢镜头般在她混沌的意识里放映。
云听下意识地看向他,朦胧中,目光首先撞上的, 是他湿湿的嘴唇。
在灯光下,那湿润泛着微光。
徐清聿的唇色偏浅, 原本浅淡的唇色被浓烈的绯色晕染,嫣红欲滴。
云听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傻傻地用目光紧锁徐清聿的嘴唇, 那湿软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身体,酥麻的感觉从月腿心蔓延至全身。
“云听,想尝尝吗?”徐清聿沙哑的声音仿若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直直地钻进她的心底。
云听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思绪都还没来得及整理,就感觉脖子一紧,徐清聿的手已经扣住了她的脖颈,滚烫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颊。
紧接着,他的唇重重地压了上来。
云听的呼吸被夺走,肺部因缺氧发出尖锐的抗议,阵阵发紧,她只能大口喘息,却吸入更多他的气息。
徐清聿舌尖撬开她的贝齿,霸道地纠缠着她的。
云听毫无防备,顷刻被卷入汹涌漩涡,好似坠入深海。
黑暗裹挟着她,让她看不清周遭一切,只能感受那铺天盖地的温度将自己层层包裹。
徐清聿的吻愈发激烈。
云听已经彻底处于失重的状态,分不清上下左右。
这是一种濒临死亡的快。感,极致的刺激让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兴奋地颤抖,在这致命的甜蜜中,她感到自己正在慢慢沉沦,却又无力抗拒,甚至甘愿沉溺其中,永不再醒来。
很快,咸咸的味道在两人的唇齿间散开 ,起初云听以为是海水的味道。
后来才惊觉,那是她的眼泪。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流进嘴角,与徐清聿的吻交织在一起。
…
云听机械地握着勺子,在粥碗里胡乱搅拌。
勺子与碗壁频繁碰撞,搅起的粥不断溅出碗沿,洒落在餐桌上,落下一滩滩不规则的水渍。
“在想什么?” 徐清聿淡定的声音将云听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云听强行回神,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回道:“没……没什么,就是有点走神了。”
徐清聿没有多问,继续吃早餐。
云听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
滚烫的粥接触到舌尖,强烈的灼痛感立刻袭来。
云听“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五官因疼痛皱成一团,嘴里不停地呼气。
见状,徐清聿几步便跨到云听身旁,眉头紧拧成个“川”字,“张嘴,让我看看。”
他伸出手抬起云听的下巴,将她的头微微后仰,好让光线更好地照进嘴里,“怎么这么不小心。”
云听的舌尖因为昨晚被反复摩挲纠缠,本就酸痛,又被烫到,双重折磨疼得她眼眶里泛起了泪花。
看着罪魁祸首近在咫尺的唇,她眨了眨眼。
她也不想啊。
都怪徐清聿。
徐清聿起身接了一杯凉水,又快步走回来,递给云听:“含着,能缓解一下。”
“谢谢…”云听听话地接过水杯,含了一口凉水在嘴里,舌尖的疼痛有所减轻。
徐清应了声:“嗯。”
话落,他的目光无意落在云听红红的耳朵上,小巧的耳垂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徐清聿不自然地别过头。
房间里安静下来,窗外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鸟鸣。
徐清聿重新回到座位,端起温水,杯沿触碰到他线条冷峻的薄唇,他轻抿一口,放下杯子,“这几天要留在医院值班,不回来了。”
云听抬眸望向他,疑惑不解:“你不是去小医院对口培训,做支援吗?怎么还要值班?”
徐清聿没有明确说,“医院人手不够,临时调整了安排。”
“那你注意休息,别太累了。”云听欲言又止,“小心你的伤口。”
徐清聿轻声应道:“嗯,你自己在家也照顾好自己。”
吃完早餐后,徐清聿拿起车钥匙,送云听上班。
车在公司门口停下时,徐清聿转头,倾身亲了下云听的侧脸:“下车吧。”
“谢谢。”云听推开车门离开时,又回头看了徐清聿一眼,结果正巧撞上他偏头的目光。
她忽视徐清聿别有深意的眼神,仓促地低下头,快步走进公司。
到了实验室后,云听更加难以集中注意力。
调香是需要极高专注力的工作,可她看着熟悉的香料瓶,却连最基本的配比公式都记不清楚了。
昨晚的画面像是顽固的幽灵,总是无声无息地窜进她的脑海,让她根本无法思考。
一闭上眼,徐清聿的脸就会出现。
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
从前的日子单调却充实的,就像这调香室里的一切:有秩序、有规划,所有的香料按类别整齐摆放,每个配方都有详细记录。
她的一天被规划得明明白白,工作占去了她一天的绝大部分时间。
在和徐清聿结婚之前,除去必要的睡觉饮食,她一天的时间,几乎有一半的都泡在实验室里。
她爱香料,爱调香。
香味是一种语言,她乐于用这些气味讲故事。
至于剩下的时间,她有时会匆匆与家人打个电话,或者与朋友吃顿晚餐,当然有时候也会想起徐清聿的脸。
那时候,徐清聿遥不可及,所以云听她会控制自己不去多想,因为她觉得那不过是浪费时间。
她有太多事情要做,太多目标要实现,她不能让情感占据了她的生活。
可这一切在他们结婚后,完全改变了,所有的克制都化为乌有。
结婚后,她忽然发现自己变了一个人。
她再也无法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了。
徐清聿的身影总是毫无征兆地闯进她的脑海,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会想起他吃饭时低头夹菜的模样,会想起他坐在书房里处理文件时略显冷峻的侧脸,甚至会想到他无意间露出的那些极少见的柔软目光。
如果说之前的她80%的时间在工作,20%的时间想徐清聿,那么现在,一切完全反转过来了。
她满脑子都是他,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气息。
云听想自己可能是得了什么病,一种叫“想他想得发疯”的病。
而这种状态,今天更加明显。
调香比赛已经近在眼前,这个比赛可以说是她成为调香师以来最重要的一个转折点。
但她却无法集中精力。
香料堆积在桌上,她一再拖延实验。
每次开始调配,才刚刚动手,又开始发呆。
云听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这哪里是爱情啊,根本就是折磨。
中途,同事经过她的工作台,停下脚步,打量了她两眼,笑着调侃,“小云老师,怎么感觉你最近越来越漂亮了?状态好得让人嫉妒。”
云听被突然来访的同事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她哪只眼睛看出自己状态好,她回以微笑,“有吗?可能是最近睡得比较好吧。”
同事摆出一副“我才不信”的表情,眉毛一挑,眯眼打量:“当然有啊,从前你可不像这样,总是一副冷静又专业的模样。现在你看起来……嗯,有点小女人的感觉了。”
“别瞎说。”
“我没瞎说。”同事从口袋中拿出一小面镜子,举到云听面前,“小云老师,你看看,你气色红润,一看就……”
云听:“……好好工作!”
同事走后,云听强打起精神。
不一会儿,Ethan过来了。
他穿着简单的白大褂,走进来时手里还拿着一本记录本,应该是刚从别的实验室过来。
“最近怎么样?”
“师傅,还行吧……”云听站起来,“就是有点卡住了,暂时没有灵感。”
Ethan把记录本放在一旁,仔细看了她一眼:“脸色怎么这么差?最近没休息好吗?”
云听愣了一下,刚刚同事还夸她气色好,怎么到师傅这就是脸色差了?
“没有,只是最近有点……太容易分心了。”
“分心?”Ethan眼神精明:“这不太像你的风格啊。以前的你,可是全实验室里最沉得住气的一个,是不是因为结婚的缘故?”
云听惭愧地低下头,抿了抿唇,没接话。
Ethan走到她面前,双手环胸,关心道:“灵感这种东西,不是天天泡在实验室里就能找得到的。你呀,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偶尔也要给自己放个假,我不是让你最近别回实验室吗?”
“可是……比赛就快到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松懈……”
“比赛快到了又怎么样?”Ethan打断了她,语气不重,更多的是一种耐心地的劝导,“灵感和压力是对立的。你越是紧绷着,越容易适得其反。”
云听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道:“我之前去过一个地方,想着能找点灵感,但是去了以后,也没什么感觉……”
Ethan听了,点点头,声线不急不缓:“这很正常。灵感本来就是个神出鬼没的东西,不是你说去找它,它就会乖乖跑出来的。”
云听叹了一口气。
Ethan哼了一声,看到云听耳后露出的吻痕,十分粗鄙地说:“比赛就比赛呗,用得着把自己搞成这样?压力这么大,还不如回家跟你老公‘大战’三天三夜,保准灵感泉涌。”
“师傅!”云听猛地抬头,瞪大眼睛看着她,“您怎么能这么说话!”
Ethan一脸无辜,摊开双手:“怎么了?我这可是实打实的经验之谈。你不是刚结婚吗?正是你们小两口感情热络的时候。”
云听被这话说得头都快埋进实验台里,耳朵红得快滴血了:“师傅,您别乱说话,实验室还有监控呢!”
Ethan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顺手指了指墙角的摄像头:“怕什么?那些小年轻看了还得感谢我,知道怎么舒缓压力。”
云听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Ethan见她这副模样,反而更得意:“行了,别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我跟你说啊,灵感这东西,最怕你整天绷着劲儿。调香师也是人,不是机器,灵感要是能逼出来,早就满地天才了。”
云听不想说话。
“你看,你脸都红了。”Ethan一指云听的脸,笑得更夸张,“是不是我猜对了?你最近工作分心,就是因为你家那位吧?”
“没、没有!”
Ethan眯起眼,头头是道地分析:“啧啧啧,没错了。结了婚,事业心再强也没用,你啊,脑子早就被你家那位占满了。得了吧,别挣扎了,我看你现在干脆回去多陪陪他,说不定一觉醒来灵感就回来了。”
“师傅,您够了!”云听实在忍不住了,声音拔高,被师傅调侃得无地自容,“您是不是被师母骂了?”
云听一向非常尊敬自己的师傅。无论是多么复杂的香型搭配,还是多么艰难的调香任务,师傅总是以冷静的态度和精准的判断一一化解。
他的专业性和严谨的性格是整个团队的标杆,他也是云听心中最为崇敬的人之一。
在她的印象里,师傅工作上是“严肃”的代名词,生活中,是“温柔”的代名词。
一旦他跳出温柔和严肃两个界限,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又被师母骂了。
第一次是几个月前,Ethan在一个上午会议中突然失态,原本正在给团队做赛前动员的他,一边讲解一边频频分心,在PPT上连续标错了好几个比例数值。
云听当时觉得不可思议,因为Ethan从来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休息时,趁四下无人,她上前问了一句:“师傅,您今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身体不舒服吗?”
Ethan沉着脸摆了摆手,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没事,就是早上被你师母骂了,说什么我不会选衣服,穿得像个老年人,我穿的不是挺年轻的吗?”
云听瞠目结舌,根本无法将“被师母嫌弃穿搭”而一脸委屈的Ethan和对平对人严肃Ethan联系起来。
更让她震惊的是,那天午休时,她看到师傅正在网上看潮流服装搭配的视频,还认真地拿出小本子做笔记……
第二次是一个月前,师傅在实验室里调配香料,不小心打碎了一瓶非常贵重的基香原料。
这种失误在师傅身上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云听过去帮忙收拾,谁知道Ethan直接摆烂,整个人靠在实验台边,表情很丧,“算了,不收拾了,今天心情不好。”
“师傅,您怎么了?”
师傅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她,沉默了半晌,最终叹道:“早上出门的时候,你师母说我最近发际线又往后移了,说我压力大,心情差,老得快,我哪里老了?”
而今天,是第三次。
当Ethan轻描淡写地对她说出“你压力大就跟你老公大战三天三夜”惊世骇俗的话时,云听愣了整整五秒钟,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她很快明白原因,“师傅,你还是回去好好哄师母吧。”
Ethan脸色微僵,轻咳找补:“你怎么知道?”
云听心里忍住笑意,假装很认真地回答:“每次您有点……‘不太正经’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被师母骂了。”
Ethan越想越郁闷:“早上她说我在家里不帮忙,还占着沙发看电视,活像个大爷,让我反省,我哪里像个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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