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男人的手顺着她腰际抚过。
本就因为天气转暖而愈发单薄的衣衫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手指薄茧。
磨得她微微发痒。
洛笙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 看看萧楚淮在腰腹部的伤,理所当然地说着,“补腰的呀。”
萧楚淮会错意, 了然地点头, “其实伤不影响腰。”
洛笙反应了一下。
她隐约觉得他们两人间的对话好像说的不是一个事。
她正要再说,听见萧楚淮问她, “月事走了?”
洛笙:“?”
怎么聊到月事上的?
她不等回答, 眼前人距离越来越近。
萧楚淮深不见底黑瞳轻慢地裹挟着她的身影。
灼热的温度渐渐浸透她的身体。
外衫被剥掉, 滑落到一半又被洛笙拦住, 细密的吻落在肩头。
洛笙扶了下他的肩膀, “你干嘛呀, 我让你喝汤呢。”
屋内噼里啪啦一阵桌椅混乱摩挲声。
萧楚淮根本没听她说什么, 试探一下, 还在讨论上一句月事问题, “是走了。”
洛笙膝盖并拢,又被迫挤开。
她缩紧身体, 后背抵靠在桌边, “萧楚淮……”
她推搡着身前的男人,却碍于他身上还有伤不敢有太大动作, “你的伤……”
洛笙被摆弄得面对他, 身上衣物被拆开,她还残存着一丝理智, “一会儿, 一会儿御医要来上药。”
“你给我上?”
“药在里屋,你先放我下去。”
萧楚淮答应了, “好。”
洛笙松了一口气,正微微起身, 想下去。
忽然间肩膀落了一只大手,洛笙头脑一顿,一股未知的恐惧这油然而生。
下一瞬,那只大手趁她不注意,毫不留情地将她摁了下去!
洛笙浑身发抖地扶住旁边桌子,却没给她任何缓冲的余地,她惊叫一声。
她小小的世界天翻地覆,浪潮汹涌。
屋内桌椅声响混乱,洛笙听着身后放着的食盒汤盅碰撞摇晃,眼尾湿泪,不知怎么给他喝个汤,就变成这样了。
洛笙锤着他的肩膀,咬他,牙齿刚咬上又被幅度晃开。
她泄愤都没地方发泄,又因为在餐桌边,外面就是宫人而无比羞耻,“先回屋,回屋好不好。”
虽然门口房门早就被沉翦含双出门时带上,可也架不住他们肯定就在外面守着。
“想回屋?”萧楚淮慢条斯理地答应了她,“可以。”
洛笙刚要松一口气,突然间他就这么抱着她站了起来。
洛笙刚松缓的心绪又在一瞬间被提了起来,她惊恐地看着萧楚淮,说不出话。
萧楚淮淡淡地迎上她的视线,朝着里屋走。
洛笙突然惊叫出声,“别!别走!”
萧楚淮低笑出声,“笙笙好难伺候,一会儿要走,一会儿不要走。”
他走进房内时,洛笙已经咬着他散开的领口衣襟,哭了出来。
他的领口湿漉漉的,耳边都是她的啜泣声。
萧楚淮顺势将人放在了里屋她的梳妆台上,无情地提醒着她,“才走了一半。”
洛笙后背紧贴着自己的梳妆镜。
冰冰凉凉地令人时不时寒战一下。
她休息的空隙,听见萧楚淮好像抽出了什么东西来,隐约有些铃铛声响。
洛笙钝钝地看过去,于此同时,萧楚淮问着,“歇好了?”
洛笙慌忙摇头,但没用。
梳妆台上的东西叮叮当当地一阵乱响。
洛笙在混乱之中再度听到了那轻震的铃铛声响。
不知在哪一个瞬间,那小铃铛碰到了她,稍得温暖,铃铛便自行而动。
声响美妙。
洛笙蓦的睁大眼睛,支支吾吾地叫萧楚淮。
萧楚淮悠游弯身轻哄,却丝毫不减其行径,“笙笙前阵子撩拨,今日送补汤,不就是想要这个。”
洛笙根本无暇思索萧楚淮在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梳妆台上窄口花瓶崩裂,洒了一桌子养花清水。
洛笙顾不得其他,靠在桌上,隐约中听到萧楚淮慢条斯理道,“笙笙把我的包扎布弄透了。”
洛笙惊醒了些,连忙去看萧楚淮腰间的纱布。
果然看见那白纱布上的痕迹。
她双手无力的去解,“要,要赶紧换。”
萧楚淮复而又如刚才一般抱起她。
洛笙闷哼一声,“你怎么……”
萧楚淮不言语,走到榻边坐下,洛笙又哭了一次。
他偏还不让她起来,就这么坐着帮他拆纱布、换纱布,清理涂药。
洛笙哭哭啼啼地抖着手去拆,哪里有人这么换药的。
换药途中不小心弄疼他,就又被罚一次。
他真的好不讲道理。
他平时也不怕疼啊,怎么这会儿总是说疼,总要罚她。
关她什么事嘛,这伤也不是因为她受的。
洛笙忙乱地帮他重新上好药包扎好,萧楚淮又说包得不满意。
翻身将她按下去,要讨到满意为止。
洛笙整个人都被折腾到没有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洛笙委屈得伸手碰了下小肚子,却忽然间被男人摁住手背,狠狠的压在她小腹上。
隔着肚皮,掌心一阵发麻。
指尖有什么东西滴落下来,温热无比。
洛笙疲惫垂眸,赫然发现是血!
萧楚淮伤口裂开了!
御医前来重新处理伤口时,洛笙跟一只小鹌鹑一样坐在一旁,头也不敢抬,话也不敢说。
御医还眉头紧锁,“殿下还有几日就掉痂了,这会儿怎么又给弄裂了。”
萧楚淮很明显不当回事,“方才练了会儿剑,抻开了。”
御医叹了口气,“等您好了,什么时候练都行。”
他想起什么来,“方才我进门瞧见桌上放着的补汤,您可喝了?”
洛笙闻言动了动耳朵。
萧楚淮平静道,“没有。”
洛笙心下正古怪着,又听御医如释重负道,“没有就好,您本就肝火旺盛,那补汤强身不假,但增旺肾阳,只怕血性强烈要宣泄,再弄裂伤口。”
洛笙微微吸气,偷偷抬眼看向那边。
触及男人目光又慌慌张张地收了回来。
御医收拾好,又叮嘱了几句才放心离开。
洛笙总算是明白这汤喝着喝着怎么喝到榻上去了,还把他伤口弄裂了。
屋内氛围很是微妙。
一阵沉默之后,洛笙才从旁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抱歉,我不知道。”
萧楚淮意味莫名地看她。
被弄成那个样子,还要跟他道歉。
这个小姑娘真的很会刺激男人,很想让人把她绑在榻上,这辈子都下不来。
但她丝毫意识不到自己有多能撩拨人。
还觉得自己道歉很真诚,“我以后……多读点书。”
萧楚淮拍了下腿,“过来。”
洛笙迟疑着,还是坐在了他旁边。
萧楚淮也没阻拦,他拂过她耳边鬓发,扣住她后颈,将人往前一带覆上被她咬红的唇。
而后教着,“宫中规矩,夫妻之间道歉,要这么道。”
出门牵着还算正常,怎么道歉还要亲亲。
洛笙眨了下眼睛,“那个,我虽然不太聪明,但你也不要骗我。”
萧楚淮松手,“你也可以不跟我道歉,做个不讲规矩的小太子妃。”
那可不行。
洛笙连忙拉住男人手腕,拘谨地仰起头碰了下他的唇。
而后收回,轻声问着,“可以吗?”
萧楚淮揽过她腰身,嗓音模糊在朦胧纱帐中。
“这个歉有点轻。”
*
阴暗潮湿的天牢之中,回荡着阵阵凄厉惨叫声。
牢门被推开,萧楚淮进门看见萧楚沉就坐在刑审主位上,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郁气息。
萧楚沉见他,仍是之前那副样子,“哟,兄长来了。”
萧楚沉将手中审讯笔录递给萧楚淮,“瞧瞧我审出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萧楚淮拿过来,翻看着结果,神色稍显凝重。
“死人到了你弟弟我手里,也得吐出点东西来。”
萧楚淮听出了他话中含义,“这事剩下的交给我。”
萧楚沉突然间扣住他手腕,眼底阴鸷不言而喻,“给我。”
“血腥肮脏的事情,都给我。”萧楚沉说这话时,眼底光芒兴奋,“兄长,你就该干干净净地照顾好笙笙。”
“被世人唾弃、厌恶指责的事情,让我们恶人来做,我喜欢,我不在乎。”
他从萧楚淮手里拿走审讯笔录。
“谁伤我们一毫,我扒他一层皮!”
说完,萧楚沉绕过他,径直离开。
萧楚淮凝眉,看着萧楚沉的背影。
昏暗地牢深处,沉重的锁链落地。
靠墙而坐闭着眼睛的男人缓慢睁开,正看见外面走进来的萧楚淮。
“到日子了。”萧云衍这些时日过得浑浑噩噩,他只记得自己春日处斩,倒是个好日子。
“就这么想死?”萧楚淮淡淡扔给他一卷密信,“星遥和孩子不想见了?”
萧云衍久久被关押,隔绝一切外部消息,听到这话时微怔,“你说什么?”
“你造过反,熟悉调度宫中布防,”萧楚淮缓慢走近,“我给你个机会出去。”
“前提是,需要你帮个忙。”
京城春末风雨飘摇。
洛笙站在屋檐下,招呼着含双和文兰把她养的栀子花搬进屋。
含双一面将花搬进去,一面叫着洛笙,“娘娘,您也别站在风口了,赶紧回来吧。”
洛笙答应着,正要转身,眼尾余光忽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洛笙停下来,看见萧楚沉站在门口,“要下雨了,你不回去啊?”
萧楚沉没有回应洛笙说的下雨之事,反倒缓步走上前。
狂风将他衣摆吹得猎猎作响。
洛笙见状,也只能问着,“怎么了?”
萧楚沉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洛笙手臂微微一僵,接着看萧楚沉拿出来一个血玉镯子,这是洛笙成婚后退给他的。
现在洛笙只有一只手上带着萧楚淮那个血玉镯子。
萧楚沉一言不发的将镯子戴在了洛笙另一只手上。
“诶……”洛笙想拦他,却拦不住,“你干什么?”
“不一定能回来,笙笙帮我保管吧。”
洛笙听出来了一丝异样,“你要去哪吗?”
萧楚沉看她一会儿,弯唇,“那我要一直不回来,笙笙会想我吗?”
哪有在她的房门口,和夫弟拉拉扯扯,还问什么想不想的问题。
洛笙绕开了后半句,“你为什么不回来了?”
萧楚沉轻握了下她带上他镯子的那只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希望笙笙会想我。”
说完,他松手离开。
“阿澈。”洛笙往前跟了两步,但外面下雨了。
雨幕将他们分隔开。
萧楚沉置身风雨之中。
恰巧与从外面回来的萧楚淮擦肩而过。
萧楚淮没看他,径直往前走,在廊檐下突然开口,“站住。”
萧楚沉也停下。
萧楚沉面前忽然递过一把伞,身后是萧楚淮沉稳的声音,“外面雨大,挡一挡。”
萧楚沉停顿片刻,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两人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洛笙看着很是古怪,萧楚淮进门,她不得不给他看手腕上的镯子,“他把这个给我了。”
萧楚淮轻啧一声。
他私心不太想让洛笙戴,但眼下又不好做萧楚沉的主。
“这镯子本身就是一对的,你先收着吧。”
皇城中,宫人匆匆忙忙地收拾着外面晾晒的东西,又找着地方躲避这一场急雨。
后宫祯妃坐在御花园清凉殿中听戏曲,听到傍晚时分才离开,走进长廊中。
她看着院内飘摇的风雨吹落枝叶,收回视线,“太子那边如今如何了?”
宫女压着声音,“没什么大碍,如今都可以正常监国了。”
“也是奇了,还能有谁想要刺杀萧楚淮?”
“听说一开始是冲着宸王去的。”
祯妃听着身边宫女的话锋,眉梢微扬,“那怎么还能让两个都活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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