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秦公主阴嫚——海天一线【完结】

时间:2025-03-03 14:43:04  作者:海天一线【完结】
  灌婴见状乐不可支,他道:“果然还得让公主收拾他们。公主又不是克扣奖赏的人,该给他们的都给了,结果一个两个还要偷拿财物,真是活该。”
  曹参面露担忧:“可这些人到底是常山王的人,公主这样打下去不会出事吗?”
  虽同属汉军,但汉军的内部成分很复杂。
  曹参和陈豨还有灌婴,都是刘邦的老相识,愿意服从管理,所以他们能与韩信保持步调一致。
  常山王张耳是后来加入的,而且身为诸侯王,他自认与刘邦平起平坐,所以要他听韩信的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但有共同的敌人在,几人之间也保持着相对和平的状态,没有出乱子。可阴嫚这一棍下去打破了这种平衡,是好是坏就不得而知了。
  韩信不免有些担忧,但他更想不明白,大王明知道公主的脾气,为什么还要把她放到他这边呢?
  灌婴的笑声打断了韩信的思索:“公主又不是夯货,早在抡棍子敲人前,公主直接把大王抬出来了。公主是怎么说来着?”
  只见灌婴苦思冥想一番后,环着手臂,抬起下巴,学着阴嫚的语气:“汉王在前线艰苦奋战,还等着这些物资救急,你们偷摸拿走是什么意思?是想饿死汉王自立山头吗?”
  说完,灌婴手一拍:“你们瞅瞅,这话说出去,谁还敢拦着公主?拦了那可是对大王心有二意。”
  曹参讶然:“公主还真是语出惊人。”
  “那是,要不然老樊被公主气得直跳脚,偏偏还无话可说。”灌婴见韩信默不作声,遂问道,“大将军你怎么不说话?”
  “话虽如此,但常山王本部八千,汉军内部不可生乱。”韩信看向曹参,“信将带着灌将军赴前线巡视,劳烦曹将军留意营中情况。”
  曹参抱拳:“大将军放心。”
  而在话题中心的阴嫚,正站在距离俘虏营几里外的地方观察着俘虏。
  俘虏们脏兮兮的,蓬头垢面,眼神空洞,肩膀低垂,走起路来缓慢至极。被人踹倒在地也只是默默地爬起来,重新跟上队伍,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他们就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样,让人随意摆弄。
  旁人觉得这很好,但阴嫚却觉得这很不对劲。她总觉得这群人的情绪已经到了某种临界点,只要一个契机就能引爆他们。
  出于警觉,她决定多管闲事,让程七留意俘虏营的情况,有情况及时来报。
  可在得到程七干净利落的回应后,阴嫚不免疑惑,这么听话?
  “大家见公主奇人异象,觉得能跟公主升官发财,自然以公主马首是瞻。”阿桃老实回答。
  阴嫚转过头看向阿桃,眼神戏谑:“我?奇人异象?你不觉得是乱臣贼子之相,跟着我最后会倒大霉?”
  阿桃笑道:“那也是我们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
  阴嫚闻言轻笑:“我倒觉得你的胆识非凡,心性远超常人,会青史留名。”
  阿桃:“那也仰赖于公主提携之恩。若无公主,何来今日的阿桃呢?”
  阴嫚似感叹一般地说道:“那你也要感谢善于抓住机会的自己。想要平步青云,一飞冲天,除了要有实力,还要能抓住机会。”
  阿桃颔首:“是。阿桃记下了。”
  阴嫚看了阿桃一会儿,忽然体会到了打磨璞玉的乐趣,想了想说道:“今日无事,我看看你的剑术练得如何了。”
  阿桃作揖:“阿桃这就准备。”
  在一片红色中,山峦由青到黑。残阳如血,泼在大地上,无声地焚烧着夏的生机。
  倏然,剑刃划破了空气,发出尖而亮的剑鸣声。白光随着女子柔软的身姿舞动,在这黄昏暮色中划出一道靓丽的轨迹。
  看着阿桃行云流水的动作,很难让人将她与一个月前那个笨手笨脚会割伤自己的人联系在一起。
  阴嫚环着手臂注视着舞剑的阿桃,她清楚,想要一个月练成这副样子,就需要每天从繁重的事务中挤出一点时间,在夜深人静的角落中一遍又一遍地复习所学的一招一式,期间是不能言明的辛苦。
  但她也知道,这一切是值得的,能手握武器保护自己,是身处乱世中最大的底气。
  错乱的脚步声响起,铁器撞击在一起的脆响时隐时现。阴嫚眼神一凛,右手已经握上了剑柄。她和阿桃对视一眼,阿桃立刻上前拉住了一个乱跑的兵卒问道:“发生了何事?”
  那兵卒惊恐道:“营啸!俘虏营营啸了!”
  阴嫚心头一紧,她幼时最喜欢跟着兄长,兄长到哪里她就到哪里。因此认识了许多人,其中就包括蒙氏兄弟。
  每当兄长跟着蒙恬练武时,蒙毅就会给她讲行军途中的奇闻趣事。
  不过有一件事是蒙毅最忌惮的,那就是营啸。
  一旦发生营啸兵卒们就像被下了降头一样,会六亲不认地扭打在一起。如果不能及时镇压,会对整个军队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所以每个行军打仗的将领都会仔细地留意军中变化,以防营啸的出现。阴嫚虽然将这话牢记于心,也注意到俘虏营的情况,可是到底是晚了一步。
  等等,阴嫚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她问那兵卒:“程百将呢?”
  “程百将,程百将正在指挥人手镇压。”
  阿桃疑惑:“那你怎么跑出来了?”
  见那兵卒顿时变成了哑巴,阴嫚就知道这人是临阵脱逃了。她现在来不及追究责任,只能先把人丢到一边,自己先去俘虏营一探究竟。
  当阴嫚赶去的时候,现场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人们咆哮着,嘶吼着,发出一声声惨叫,他们在昏暗的光线中滚成一团,已经无法分辨出哪个是俘虏,哪个是汉卒。
  援兵未到,但混乱有扩大之势。阴嫚知道自己必须立刻想出办法控制现场,否则汉营会元气大伤。
  在目光流转间,她见了一面锣。虽然秦汉时期收兵时还是敲钲,但锣也被引入军队中。
  阴嫚想,算了,死马当活马医[2]了。她抄起滚在脚边的木棍,翻上了战车,重重地砸在锣面上。
  当的一声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破空而出,环绕在空中。无论兵卒还是俘虏都因为条件反射而停顿了片刻。阴嫚稳住自己震得发麻的手,厉声呵斥:“愣着做什么?把神志不清的人都捆了!”
  程七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吆喝着恢复神志的汉卒去拿冷水。几桶凉水扑过去,再神志不清的人也恢复了神志,他们怔怔地坐在地上,愣愣地看向面前的人。
  阴嫚跳下战车,一把拉住了一个打红眼的兵卒,冲着对方的脖颈就用力一劈,那人白眼一翻,身体一软昏死了过去。一双脚从兵卒身后漏出来,一抬头就看到贯高的那张大脸。
  她想起来了,俘虏营是由张耳部下贯高所管。
  那贯高仗着自己是张耳的亲信,对军中各项条例置若罔闻,因而他的部曲藏钱最多。
  钱的事情她还没找他算,结果又让自己干了不归自己管的活。
  新仇旧恨顿时在阴嫚的心头炸起了火苗,她变得尖酸刻薄:“原来贯大将军没抱头鼠窜啊。”
第26章
  发生营啸后主将暂避本是理所当然的,但话从阴嫚的嘴里滚过一圈后就变了味,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贯高是个一点就炸的脾气,他质问阴嫚:“你什么意思?”
  “自然是偷拿钱财的时候一个顶两个,一遇到事就往后退咯。”阴嫚阴阳怪气道。
  “你——”贯高欲同阴嫚争论,却被姗姗来迟的曹参打断了。
  曹参:“营啸来得突然,大家毫无防备,难免有些束手无策。现在大营损毁严重,我们还是先清理吧。”说完,他又看向阴嫚追问道:“公主您说呢?”
  阴嫚看到曹参诚恳的目光后,她撇撇嘴心道,算了,给你个面子。她移开视线,一边走一边招呼道:“程百将,带上能动的人,去查看受损情况和伤亡人数。”
  “是。”程七领命,带着人去做记录了。
  阴嫚看向俘虏们,他们彼此依靠在一起,试图从对方身上汲取一丝丝温暖,来抵御着深夜的寒冷。俘虏们的脸上还残留着厮杀后的痕迹,血渍淤青错综交杂,让人触目惊心。
  所谓营啸,其实就是一群士兵在情绪崩溃后,引发的集体行为失控。士兵长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精神早就脆弱得不像样子。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举动,往往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阴嫚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引得这群人的精神崩溃,但她知道在战争的阴霾下,每个人的心都是千疮百孔的,所以爆发营啸也是正常的。
  俘虏们惶恐盯着她,或说着盯着每一个汉军将领,在紧张不安中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杀了算了。”有人提议。
  “可不是。反正我们也挑完人了,这些人留着除了浪费粮食就是惹祸。”还有人附和道。
  血色横洒大地,这或许预示了俘虏们血流成河的命运。
  在其他将领已经开始商讨如何杀死这群俘虏时,阴嫚只是安静地注视着,等待着。
  “公主!”程七终于带着几卷竹简回来了,他展开其中一卷,汇报道,“本次营啸发生在俘虏营,影响周遭五个营帐,致使我军五十人轻伤。”
  阴嫚看着从眼前抬走的尸体:“汉军中没有重伤或者死亡的人?”
  “没有。”程七摇头,“营啸被控制在俘虏营中,所以重伤和死亡的人基本上都是俘虏。”
  阴嫚了然,对程七说道:“辛苦了。”
  程七一愣。
  阿桃解释:“当时情况危急,营啸却只在俘虏营发生并未扩散,显然是有人在指挥控制。而当时能马上采取行动的人只有程百将你,公主自然明白你的辛苦。”
  “都是末将应该做的。”程七连忙抱拳回答,之后他又问道,“公主,这些俘虏要怎么处置?”
  “自然是杀了。”
  还未等阴嫚开口,傲慢无礼的男声就插了进来。阴嫚转头看去,果然看到贯高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她道:“将军这会儿倒是杀伐果断了。”
  “不过一群降卒而已,留着他们的性命已然是天恩浩荡。现下搅得军营大乱,不杀了他们难道还要留着他们?”贯高冷笑一声,“公主切莫妇人之仁。”
  阴嫚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瘆人。
  贯高被她笑得心里发毛,问道:“你笑什么!”
  “想起了一件趣事。”阴嫚止住笑,“犹记当日我杀百名贼寇,诸君嫌我不知仁爱,厌弃抨击我。如今我痛定思痛,决定改过自新,结果将军却说我妇人之仁。”
  阴嫚按了按太阳穴,故作苦恼道:“你们这群人善变得让我头疼。”
  贯高一哽。
  “我思来想去,诸君对我如此苛刻,想来是我挡人家的发财路,故而一到军营就被人百般刁难。”阴嫚抬眼看向贯高,眼中满是嘲讽。
  贯高怒道:“你休要胡言乱语!”
  “我又没点名道姓,你何必大动肝火?哦,我明白了。”阴嫚故作恍然大悟,“你就是我说的那个人。押运是个美差,不仅能搜刮到不少油水,还能让自己更上一层楼。结果被我这个半路出现的外人截胡了,你心有不忿。”
  “你——”
  “我怎么了?”阴嫚变得咄咄逼人,“是谁的部曲私藏银钱最多?是谁到处说我的坏话?现在又是谁见我平息了骚乱,巴巴地来抢功?坏事做尽还要装无辜,当真是把表里不一,厚颜无耻八个大字身体力行地展示了一遍。”
  “你这妇人竟然侮辱我!”
  “我不过是阐述事实就羞辱你了?那我要是真羞辱你,你岂不是要自尽?”阴嫚环起手臂,似笑非笑道,“都说打狗看主人,那将军你说说,我今日要是骂了你,常山王会不会找我算账呢?”
  “你,你——”
  贯高全身颤抖,一口气卡在胸口,眼睛一翻,整个人竟向后仰去,定睛一看是被气昏了过去。幸好贯高的亲兵接得及时,要不然非得摔一个脑震荡出来。
  阴嫚非但没有慌张,反而挖苦道:“呵,说几句话就晕了。贯大将军还真是弱柳扶风,身娇体弱。”
  她看向怒目圆睁的兵卒,轻描淡写道:“看我作甚?还不赶快把人抬回去,要是死在这,我岂不是要摊上人命官司?”
  言罢,阴嫚便转头离开,对众人说道:“贯将军病了,恐不能管理俘虏营。我为汉王亲点押运官,又领长史事,自然要为同袍分忧。俘虏营归我管了,诸位若是不满可上启大将军,亦可上表大王。”
  看着阴嫚远去的背影,诸将不约而同地想道——
  “嚣张,实在是太嚣张了。老樊说的没错,公主你简直是目中无人!”灌婴幸灾乐祸道,“我就说没人能顶得住你这张淬了毒的嘴。”
  阴嫚熬了一个通宵才收拾完残局,现在困得要死。灌婴在耳边喋喋不休,吵得她脑仁疼。于是,她干净利落地给了灌婴一拐子手动消音。
  世界太平,阴嫚的耳朵终于得到了解脱。她按了按太阳穴纳闷,灌婴不是前几天跟韩信去前线巡查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怎么知道昨晚的事情的?但这些问题在她看到迎面走来的曹参后就全都明白了。
  “你们可算来了,”灌婴揉着肚子,像个小孩儿一样告状,“公主她打我。”
  曹参不知从哪拿出一块胡饼,塞到了灌婴的嘴里,再次手动消音。
  阴嫚头疼得难受,没心情叙旧说话,正打算回去休息,就听到有人对她说:“公主忙了一夜,吃些东西再去休息吧。”
  她按着太阳穴的手顿了顿,侧目看去才发现韩信也来了。阴嫚本想说没胃口的,但在嗅到山楂酸甜的味道后,她又改变了主意,让韩信带着食物去她休息的地方。
  两人坐在食案前,阴嫚就看到韩信欲言又止的样子,她道:“有话直说。”
  韩信抿了抿嘴唇,说道:“公主这次把贯高得罪透了。”
  阴嫚坦然:“是啊。”
  “过分张扬,只怕会招来祸事。”韩信深有感触,“您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树大招风。”
  阴嫚看向韩信反问道:“那换成大将军你该如何?”
  韩信略作思考后说道:“与公主一样。”
  阴嫚勾起嘴角,给自己倒了杯茶提神。
  昨晚她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一支军队本应只有一名统帅,可刘邦因为各种原因,派来北伐的队伍中有了两个统帅。有了两个统帅自然会有纷争,出于政治目的,也为了北伐诸侯顺利,刘邦必须确保韩信是唯一的指挥。
  但他不能明着打压张耳捧着韩信,否则会产生不利后果。所以最有效的法子,就是把她这个嚣张跋扈的公主丢进这场乱局。她与韩信相处不错,自不会发生矛盾。可她对上张耳那就不一样了。
  如果她压过张耳,那是皆大欢喜;压不过,也不过是折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公主,于刘邦而言都没有什么损失。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