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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阴暗男配缠上后——池峥俞【完结】

时间:2025-03-03 14:48:05  作者:池峥俞【完结】
  “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到了。”
  她的眼睑微红,似乎有一场雨掠过内心的柔软之处:“好……”
  她又想起母亲,当初一觉睡醒后就再也没见过。
  所以她问他:“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他只是笑笑,笑意不达眼底:“你愿意吗?”
  她没有回答。内心已有答案,她并不愿意,她不想一直留在这个世界,她还有好多事情未做,生活让她不能够停下脚步。
  即便日子无趣又麻木
  醒来时便到了江府。时间处于傍晚与黑夜的交界,月亮爬上来,太阳也放弃挣扎。
  侍女帮她盖上盖头,江玄搀扶着她跨过马鞍,在宾客的祝福声中走进喜堂。
  红色的爆竹在空中炸开,乐师们也开始奏乐,恍惚中她听见赞礼者在说话
  “一拜天地——”
  她弯腰照做,却感到一阵耳鸣,头痛欲裂。
  “叶霁雨…”
  似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叶霁雨有些懵,现场宾客的嘈杂和奏乐声让她不禁怀疑是幻听。
  “二拜高堂——”
  “快醒醒…”
  真的有人在对她说话,这声音很耳熟,她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一股伤感之情莫名涌上她的心头,她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夫妻对拜——”
  她转身时隔着盖头看见了一个人影,不太真切,她只觉得头好晕,思绪好乱。
  “不要…”急迫、哽咽。
  她弯腰和江玄对拜,完成了仪式的最后一项。
  …
  坐在床边,她大喘着气。
  嬷嬷说盖头要等夫君来揭开,她选择慢慢等。盖上盖头什么都看不见,就可以认为什么都没发生,她心乱如麻,选择这样暂时逃避。
  拜堂时是谁一直在说话,还有那个人影到底是谁?
  她叫了几遍系统,那个小家伙又不理她。
  她又不敢轻易尝试读档,好不容易推的进度别一朝打回解放前。
  江玄说应付完宾客就马上过来,希望如此吧…他在身边起码安全些,遇到刺客起码有挡箭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睡梦中醒来。自己竟等到睡着了,盖头也掉在地上。
  窗外月光如水,她等得实在是不耐烦,选择去后院看看风景,遇到刺客大不了读档到还待在屋子里的时候。
  当朝尚书令的院子果然气派。池塘中的水月与天上的明月争辉,池塘边的人却吸引了她的注意。
  衣着华贵的小孩手中捧着一只白猫,他正将池水覆在白猫身上给它洗澡。
  她刚走进一步,他就抬头直勾勾盯着她,她被吓得连连后退。
  那张脸极其动人且勾人心魄,明明是个孩子,眼神却极其冷漠。似乎这具躯体中住着个垂垂暮老之人,或是长生不老的仙人。
  “小朋友你好啊…”她只能尴尬地笑着。
  “你就是叶玑玙吧。”他的声音与长相极其不符,像一只软绵绵的小兔,估计是还没换声。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有些紧张。今日的异常实在是太多,她一整天都如同弦上的薄丝,害怕稍不注意就会被切割成两半。
  “你穿着婚服。”
  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自言自语:“……对啊…我穿着婚服呢。”
  叶霁雨蹲在他身边,看着他给小猫顺毛,回忆涌入脑海。
  “你是老皇帝身边的人吧,我见过你,你当时正忙着喂猫。”
  他不说话,算是默认。
  她看见他眼下有颗痣。也是在左眼,只不过位置更靠下,接近面中,不禁感叹长得还真是和江玄好像:“老皇帝也来了吗?”
  男孩扭头看她,眼神中没有多余的情感,淡如一潭死水:“没有,我代他来送礼。”
  氛围又沉寂下来,良久她听见他说:“…新婚快乐。”
  “谢谢你。”她笑着去摸他的脑袋,他也没躲,只是身体有些抖。
  她这才注意到他的右脸有一道不短的疤痕,在月光下是粉色的,如同花瓣一般。莫名想到那个带疤男人,那个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人,但年龄显然不对。
  等她从思绪中回过神,男孩早已施展轻功离开,只留下微颤的桃树枝。
  疑点越来越多了。
  她一步又一步走在青石板上,盘算着去亭子里歇歇,忽地瞥见个人影往她这边过来,紧跟在身后的是手持长剑的江玄。
  “姐姐小心!”他几乎是声嘶力竭。
  她刚准备逃跑就被黑衣人抓住,剑架在她脖子上,她不敢动弹。
  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
  ……一到关键时刻就失灵是吧。
  女人的脸被黑布裹住,还不停地往外渗出血来,声音沙哑至极“让我走,不然就杀了她。”
  她被女人勒得无法呼吸,痛苦地看着不远处的江玄。
  “你不会杀她的,我知道你不忍心。”他的脸上有几滴血迹,衬得他惨白的面庞竟有些邪魅,叶霁雨莫名有些恐惧。
  女人显然是被拆穿,有些无措。看着不远处的池塘,心一横拉着叶霁雨一齐跳了进去。
  女人抱着她沉入池塘,混乱中她挣脱开,刚想向上游去,却被女人抓住脚腕拽下池水的深处。
  叶霁雨与女人缠斗着。那人像个疯子般不停将她往下按,她被迫呛了好几口水,力气似乎也将用尽。
  她用尽全力扯掉她裹脸的黑布,看到的却是自己。
  满脸是血,歇斯底里的自己。
  下一刻,血水贯穿她们的周围。
  那张和她长着同一张脸的人腹部被剑刺穿,惊恐地睁大眼睛,慢慢沉入塘底。
  江玄将剑拔出,他的双眼通红。神情中有怨和恨,但更多的是一种快感,活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低头看着脚下越来越模糊的自己,浓烈的血腥味和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让她想吐,视野泛白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卧房,她坐在床边,盖头也未被掀开。
  难道是梦…
  大口呼吸着空气,屋内的熏香却让她连连咳嗽,直到那抹清冽的竹香袭来。
  江玄轻轻掀开盖头。两人在微弱的烛光中对视,叶霁雨心中的恐惧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他带来的安全感。
  “让姐姐等这么久,是我的错。”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倒满酒作势要喝下,被她夺了过去。
  她随意将酒杯扔在地上:“别喝了,伤身体。”
  “这是合卺酒啊姐姐。”
  “……还有没有多余的杯子?”自己怎么老是做蠢事。
  江玄让侍从端上一副新的酒杯,叶霁雨只给他倒了点酒。
  两人各饮半杯后交杯喝下对方那半,她只觉得这酒杯有一股清香,抬眼看向面前的江既白,他将酒一饮而尽,于是她也照做。
  她犹豫半天还是问了:“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身上很香?”
  “真的吗?”他的眼睛亮亮的,眼睑下的那颗痣很美。
  其实他整个人都很美,像是竹叶中藏着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即便会带来枯萎腐朽,却让人无法抗拒。
  叶霁雨有点想亲他
  她的脸红得不正常,他也觉察出来了。紧紧抱住她不松手,她算是彻底丧失理智。
  “姐姐,看着我的脸。”
  她照做,盯着他的面庞。
  “看看我的眼睛。”
  那是一潭静谧且深不可测的湖水。
  “看看我的嘴唇…”
  她没忍住亲了上去
  [支线任务已完成]
  滚烫的泪水滴在她的鼻尖,她问他为什么要哭,他说是因为感到幸福。
  室外下起了小雨。雨滴打在池塘的水面,搅浑了血水与池水,池底的尸体冒着诡异的光。
第4章 少卿 貌合神离罢了
  晨光熹微时。
  叶霁雨从睡梦中醒来,坐在床上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叠被子,然后便听见床边的轻咳。
  抬眼与床边的两个侍女六目相对。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被子,侍女也自然地叠起床边的薄被,她则懵懂地下了床。
  “少夫人醒啦,奴婢服侍少夫人梳洗…”
  她接过侍女手中的水杯,看向空荡荡的床铺,转头问道:“江玄呢?”
  昨晚真让她开了眼,她又当爹又当妈的伺候了他一晚上。江玄估计是喝了太多酒,脑袋醉醺醺的疯狂说胡话,一会哭着喊着要抱,一会又疯疯癫癫地在床边笑。
  想过把他打晕,看到那张哭到支离破碎的脸时还是没忍心。
  只能熬到半夜等他哭累到睡着,她才取下繁杂的头饰随便洗漱了下,躺在床边几乎是要掉下去,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少爷一大早就去上朝了。”侍女一边回话,一边将她的漱口水倒在痰盂里。
  “他还要上朝啊?”她有些惊讶,以为他会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毕竟他和花楼的女人那么熟。
  她脑袋一抽来了句: “他咋不去逛花楼?”
  两位侍女同时发声:“啊?”
  …
  叶霁雨冲进书房,没等江玄反应过来就掀开他的袖口。一抹朱砂红映入她的眼帘,她难以置信地摸着手腕上的红点。
  侍女说他手臂上有守宫砂,她不信,亲眼看见后却愣在原地。
  什么雷书…
  江玄无辜地眨着眼睛:“你干嘛?”
  她尴尬到极点,眼神胡乱瞟着,被书桌上的文书所吸引。
  江州近日多惨死,有民见怪于林,请少卿察之。
  “你还是少卿啊…”她拿起桌上的文书,发现只有这一页,扭头问他,“有尸检报告吗?”
  太奇怪了。
  前面磨磨蹭蹭那么多不简单介绍一下官配职位,这合理吗?在一本玛丽苏小说里添加悬疑剧情,这合理吗?
  “姐姐好奇这个?”
  “…嗯”她点头但没抬头。
  [支线任务更新:和江玄一同调查案件]
  把她弄到哪里去了,这是这本书该出现的情节吗?她的任务不应该是讥讽女主,给女主使绊子吗?为什么这种背景板角色还会有支线任务。
  这才新婚第一天啊。婚假都不止一天,这本书却迫不及待地逼她拉磨干活。
  能不能给她的新婚夫君也安排个攻略她的支线任务。
  “听当地仵作说,尸体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他的眉心微动,理了理刚刚被翻开的袖口。
  她支着下颌看他:“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她才不在意,她想说的是现在是早膳时间。新婚丈夫给她端茶是应该的吧……不对,这是封建社会。
  他有些欲言又止,别扭地回答道:“去江州一趟,你在府里…”
  她立马打断:“我也要去。”
  “……”
  江玄一直不同意她去。她一遍遍读档,劝他亲他骂他打他都尝试过,最终争取到了这个机会。
  她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领导最喜欢听员工说这种话。
  第二天叶其康在马车前泪如雨下,控诉着自己的新女婿。
  “我女儿的命咋这么苦啊,现在朝上谁不知道江州那个地方会吃人…新婚才多久就要去受这种苦……”
  ……爹你不是昨天还特别高兴吗?
  她在马车里擦着昨晚熬夜赶制出的手术刀,透过纱帘看江玄实在扛不住了才出来。
  叶其康见到她哭得更惨,她连忙把江既白护在身后。“是我自己要去的,你不要说他。”她维护的不多,手是虚挡着的。
  叶父听后瞪大双眼,急匆匆地将叶霁雨拉到一旁。
  “女儿,你为啥要去那种地方?”
  “父亲是知道些什么吗?”她来了兴致。
  “嗯…”他捋了捋胡子,面色凝重,“他们都说是惹怒天神降下的灾祸。”
  “怎么不降雨?挺干的。”
  “……啥?”
  封建迷信,适用于一切无法解释的社会存在。不过她都穿书了,也不奢求得到什么解释,毕竟最无法解释的存在就是她自己。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死了都要干活。
  还结了冥婚。
  还是踏上了去江州的路,这条路比预料之中的长,江玄和叶霁雨在马车里擦了一整个白天的手术刀。
  夜晚侍从们忙着生火做饭,马夫给马匹喂着从府里带来的草料,两个主子似乎在哪都打扰到他们干活,于是两人干脆跑到悬崖边吹风。
  生前没享受过如此轻松的时刻,大多在无限的压力中度过,叶霁雨长舒一口气,任由晚风将步摇吹得叮咚作响。
  江既白伸手刚想抱她,空洞的眼神就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为什么要杀我?”她眼中的光冷若冰霜。
  他没有回答,皱起眉头摸了摸她的脸颊,眼眸中只看得见担忧:“姐姐你怎么了?”
  她只是机械般重复:“你为什么要杀我?”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她一咬牙将毫无防备的他推下山崖,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三、二、一……
  读档
  刺骨的风刮得呼呼作响。江霁雨投入到身边人温暖的怀抱中,两人相顾无言。
  看似更近一步,不过是貌合神离罢了。江玄很可疑,冥婚对象疑点多多,她死了都不放过。
  叶霁雨选择暂时相信他,亦或者说是不得不信,那双澄澈至极的眼睛让她挑不出错处。
  白日他们不停奔波。离江州越近,遇见的祭祀活动就越多,还真如父亲所说,叶霁雨心想。
  空气中难闻的熏香呛得她整个人都喘不过气。长时间吸不上清新的氧气,她的头都昏沉沉的,枕着江玄的腿昏睡。
  鼓乐齐鸣的场景吵的睡不着,她抬手摸着他光滑的脖颈,捏着他的下巴。
  “好吵,把他们赶走。”
  他只是微笑:“好…”
  一阵争吵后又彻底安静下来,她只听见马蹄声阵阵。
  梦中她又在医院做手术。
  冷色调的灯洒在她身上,四周静谧到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心跳。
  医用消毒水的味道麻痹了她的神经,再次睁开眼她躺在病床上,自己的位置被江玄所占,她看着他划开她的肌肤。
  “姐姐。”
  她被摇醒。
  看见面前的江玄嘴角有血,身后是一片火光,隐隐约约能看见十几双贪婪的眼睛在黑夜闪着幽光。
  “中了埋伏,那些流民疯了…快走……”
  “……烦死了。”她想翻白眼。
  他们不停奔跑。叶霁雨时不时扭头看向身后的流民,数量不减反增,全都不顾一切冲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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