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首辅的白月光亡妻回来了——降噪丸子头【完结】

时间:2025-03-03 23:04:28  作者:降噪丸子头【完结】
  施令窈垂下眼,故意避开了谢纵微投来的视线。
  她心里有些乱。
  的确,谢纵微对她好,愿意为她软下态度,施令窈心里属于谢纵微的那个角落仍会尖叫着浮出声浪。
  被人强行镇压的湖面下,有几只小鱼悠哉游哉地摆动着尾巴游来游去,有微小的气泡噗的一声冒出,让湖面不再平静。
  但她已经做了决定,她要开香粉铺子,要做自己喜欢的事。
  她可以有一段崭新的人生。
  那里面没有谢纵微,不会有,也不能有。
  现在一时的心软,换来的会是什么?
  施令窈低头,手里握着的瓷勺无意识地把碗里本就细如发丝的文思豆腐戳得稀烂。
  ……她才不要继续守活寡。
  谢纵微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变化,见她眉心皱着,不太开心,不知怎得,心头重重一跳。
  有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
  这顿团圆饭吃得表面一派祥和。
  施令窈下定了决心,面对两个孩子,心里难免还是有些愧疚――哪怕她知道,两个孩子都十分懂事,体贴她、支持她。
  阴差阳错,她缺席了他们十年间的成长,之后,也不能给他们一个世俗意义上完整的家。
  于是,谢均晏和谢均霆面对饭碗上被堆得遥遥欲晃的菜,受宠若惊。
  “阿娘,您不用分心照顾我们,我们自己来就好。”
  施令窈轻轻嗔了谢均晏一眼:“这哪里是分心。”
  说完,她又催他快吃。
  谢均晏感受着心底像是春日柳絮一样疯涨的愉快,笑着点了点头。
  平时总是稳重端严的少年此时笑得眉眼弯弯,看起来有些单纯的傻气。
  但是,很可爱!
  施令窈慈爱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崽。
  谢纵微一直沉默。
  高高在上的花孔雀垂下了华丽的冠羽,无精打采地望着草丛里的某一点发呆。
  直到施令窈让两个孩子去对面街的蜜饯铺子买几样甜果子,谢纵微心头蓦地一沉,预感成真,他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手里握着审判的刀,在此刻他只能沉默地挺直脖颈,等待着她的决定。
  “……郎君。”在称呼上,施令窈犹豫了一会儿,叫‘夫君’?
  不成,一开口就这样亲昵,她之后就没法继续往下说了。毕竟她做下的决定,不是与他欢欢喜喜再续前缘。
  谁让他对‘你’这个称呼又不甚满意。
  到这一步,施令窈不太想刺激他,在其他事上顺着他一点,也无不可。
  思来想去,施令窈还是决定唤他‘郎君’,比孩子阿耶听起来顺耳些。
  谢纵微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却克制着,没有落在她身上。
  “我知道你此时很高兴,是因为我回来了,又不止是因为我。”
  刚刚与他分别的那几个时辰,施令窈一直在想。谢纵微的种种异样,是因为什么?
  鉴于她从前在谢纵微面前做了太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她不敢把原因归咎在一个轻飘飘的‘爱’上面。
  她思来想去,只能得出一个原因――谢纵微是真正的君子,见到昔日的妻子再度出现在他面前,那份责任感压着他,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毕竟夫妻三载,他们也算是有过几段甜蜜时光。
  施令窈语速放得有些慢,足以让谢纵微听出她的认真与严肃,像是一把钝钝的小刀,不紧不慢地在他心头那块反复溃烂、愈合的伤疤上磨来磨去。
  慢刀子伤人,滋味不太好受。
  谢纵微面无表情地继续听着。
  “你重视的不是我这个人,是与你年少结发的妻子,是均晏和均霆的母亲。你此时的想法,大概也是因为你对我有一种不得不的责任感。”
  施令窈说得很认真,那双大而圆的眼睛里装满了他。
  但谢纵微觉得很空。
  他想说,不是的,不是因为那些虚无缥缈的责任。
  只需一个眼神便能牵扯他情绪,让他痛、让他辗转反侧、让他牵肠挂肚十年的人,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孩子们的母亲。
  但她更是施令窈。
  倘若不是她,前面那些身份又怎么会成立。
  施令窈见他没有说话,只是脸色看着不太好――也是,听到从前的妻子显然是要与自己分道扬镳的话,谁的心情又会好呢?
  她便接着往下说:“我没有骗你,我的确是阴差阳错,误打误撞地得了这场奇遇。我对十年前最后的记忆就是受惊的马,颠簸的马车,更多的,我便记不起来了。我像是坠入了一场很沉、很长的梦里,再一睁眼,我看到满树桃花。”
  桃花。
  谢纵微眉头微颦,他讨厌这种花。
  施令窈没想要骗他。
  谢纵微这人,如今既然知道她活过来了,又早早与双生子相认,必定会去调查她之前的事儿。既如此,不如她先大大方方说出来。
  “是在善水乡,汴京几十里外的一个山村。”施令窈想起刚刚醒来的那阵迷茫,些许残余的恍惚漫上心头,“但我当时坠崖的地方,明明是大慈恩寺的后山。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或许并无法用常理来解释……我没有再去纠结。我能好好地坐在这里,与你说起这些事,说起以后,就很好了。”
  她的语气轻松,但谢纵微却忍不住顺着她的话,想到她孤零零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醒来,又惊又怕,忍饥挨饿的样子,那把磨着他心口的刀锋倏地锋利了许多,雪白刀光擦过,有令他难以忍受的痛。
  “你受伤了吗?疼不疼?现在你还会时不时头晕目眩吗?可找大夫看过了?”
  当年她坠崖之后,谢纵微带着人在崖底找了三天三夜,却只找到了马车的残骸。
  他不愿接受她就这么玉陨香消,连一点尸身都没有留于世间,再后来,天跟破了一个口子似的,大雨倾盆而下,谢纵微眼睁睁地看着暴雨将崖底冲刷得一片泥泞,好像要借由这场雨抹去她最后一点痕迹。
  他那时已经感受不到痛苦。
  恍惚之下,他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悬崖,就要随她而去。
  但他听到,身后传来老迈的母亲的呼唤声,还有两个孩子稚嫩尖细的哭声。
  他们哭得那么响、那么惨,像是知道,他们的阿娘再也不能回到他们身边。
  谢纵微及时收住那些平时不愿回想起来的记忆。
  从崖边到崖底,那么高,马车都跌得粉碎?她呢?
  谢纵微越想越心焦,忍不住越了轨,握住她一截纤细柔软的手腕。
  指腹下,是跳跃的脉搏。
  平稳、有力,像春日开得葳蕤的花。
  他一连串的疑问落下,施令窈有些怔愣,一时间没顾得上抽出手,视线落在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上,眨了眨眼,摇头:“都还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自然,前几日因为知道他要和人相看的事气到生病这种事,就不必告诉他了。
  徒生事端。
  虽然施令窈相信,现在谢纵微对她的紧张、担忧,都是发自真心,但也并不阻碍他相看新人,准备去一个没有她的未来。
  施令窈知道自己有些胡搅蛮缠了,在世人眼中,在他的认知里,她是一个已经离世的人。正如大宝所说,这十年里,他没有成婚,常年独居书房,已经让她觉得不可思议。这两年,孩子们长大了些,他能腾出手了,有了续娶新妇的打算,也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
  所以她连怨怼、嫉妒的理由都站不住脚。
  人家已经为你守身如玉了十年,你还要怎样?现在你回来了,他不是也主动表示了要与你再续前缘吗?是你自己不愿意的。
  真矫情。
  施令窈这么评价自己。
  从前她想与谢纵微白头偕老,面对冷淡又不好相处的夫君,她忍,把自己的小脾气统统藏好,做他希望看到的,或许会喜欢的,妻子。
  一场变故,她一睁眼,十年转瞬即逝,她深爱过的夫君就坐在她面前,将她从前想要的一切都捧到面前,希望她收下。
  她却觉得他此时对她的好来得太过莫名其妙,像是一阵飘渺蓬松的云将她包裹,她是高兴的,又是惶恐的。
  风一吹、雨一淋,云就会消失。
  她和谢纵微,就会回到从前那样相敬如宾的状态。
  “……对不住。”施令窈没有再逃避地垂下眼,选择直视那双深邃的眼瞳。
  她将在桃红嫂子家里做香粉的事与他说了,谢纵微看着她不自觉间绽放出灼灼光彩的眉眼。
  那是说起真正喜欢的事情时,才会有的神态。
  听到‘桃花靥’三个字,他略有些意外:“那是你做的?”
  施令窈见他那样,想起那位与他相看的女郎还特地买了桃花靥打扮自己,漂漂亮亮地去和他相看,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对,是我。”
  看着妻子昂起的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小凤凰,谢纵微此时心中仍然沉郁,也忍不住微微动容。
  “你能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这很好。”他颔首,继而又道,“我不会阻止你,相反,我很支持你做这些让你觉得开心的事。阿窈,这并不是阻碍我们的理由。”
  施令窈沉默了一会儿。
  从前看到他眼里只映出她一个人的影子,施令窈都能悄悄开心好久。
  现在,他仍有着让她芳心乱动的本事,但她心里那股想要拥有他、与他恩爱白头的念头却像是灰烬里熄灭的火种,悄无声息地收尽了最后一点焰光,只留下一点余温。
  难道要她把埋得最深的心结说出来吗?
  心心念念的夫君宁愿长居书房,十天半月才与她同寝一次,夫妻之间少有亲密之举――施令窈也有她的骄傲与自尊。
  她问不出口。
  谢纵微仍攥着她的手腕,修长的指无意识收拢,劲儿有些大,施令窈低低溢出一声痛呼,他才反应过来,慢慢松开了手。
  那截细白手腕上留下一圈红痕,像是脂玉堆里开出了一片靡丽的花。
  谢纵微眸色深浓,问她:“一定要这样吗?”
  不等施令窈回答,他抬起头:“倘若我说――”
  “不要说!”
  施令窈高声打断了他的话。
  谢纵微便又沉默下去,一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像是有潮湿的雾将她包裹。
  施令窈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讨厌下雨天,讨厌湿漉漉的水痕,讨厌谢纵微。
  ……讨厌在她准备高高兴兴地开始新生活的时候,又要扰乱她心的谢纵微。
  她一张娇媚动人的脸紧紧绷着,像是十分抗拒他接下来说的话。
  谢纵微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的妻子,是在深思熟虑之后对他说下了那些话。
  她不想要他了。
  她聪明、独立、年轻,可以开启一段新的人生。但那上面不会有他立足的轨道。
  谢纵微的视线轻飘飘掠过她绷得发紧的手,落在膝上,用力得来上面的青筋迸起,像是受到惊吓,嘶嘶吐着蛇信的小蛇。
  这是一个不信任的、防御的姿态。
  他眼神晦涩,告诫自己,能看到她再度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已经足够。
  至于其他……
  十年都熬过去了,至少现在,他有了盼头,不是吗?
  谢纵微涩声道:“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
  “好,我答应你。”
  末了,他的风度又回来了。
  施令窈想笑一笑,但她垂着眼,看着手腕上仍未消退的红痕,却觉得脸上僵僵的,笑不出来。
  她不许自己瞎矫情,点了点头,佯装轻松道:“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我们毕竟还是大宝小宝的耶娘,为了孩子,我们也不要闹得太难看,好吗?”
  看着她真诚的眼神,谢纵微能说什么?
  只能僵硬地颔首。
  好像,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一时之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谢纵微缓了缓,等到心头那阵密密匝匝的痛意过去,低声道:“十年前,我是说,你坠崖之后发生的事,你知道多少?均晏应该和你说了一些吧。”
  施令窈点头。
  看她的神情,谢纵微猜有些事情她应当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
  既然她做下了决定,骄傲如谢纵微,也不会用旧往之事对她死缠烂打,赌她一时的心软。
  诚如山矾所说,他需要改变。
  谢纵微略过了差些殉情随她而去之类的事,只道:“当年马儿受惊,致使你跌落悬崖之事,并非意外,而是人为。但你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不会再有危险。”
  施令窈瞪大了眼。
  谢纵微接着话锋一转:“你应该知道了,岳父岳母带着你阿弟回了江州。其中有些渊源,今日不是说这些话的好时候,待到岳父岳母面前,我会和你说明这一切。”
  “阿窈,我希望你明白,我总是盼望着你好。”
  “试着多相信我一些。在听到别的声音的时候,想一想我的话,好吗?”
  施令窈听得一头雾水。
  谢纵微自顾自地往下道:“岳父岳母年纪大了,经不住过分的情绪起伏,我会先派人将两位老人家接到汴京,缓缓地和他们说,若有什么,你也好从旁安慰。”
  他安排得很是妥帖,施令窈点头。
  她这样子又乖又认真,谢纵微看了一眼,像是被烫到似的,飞快挪开了视线,只将放在怀里的银票拿出来,递给她。
  施令窈摇头:“我不要你的钱。”
  前边儿义正言辞说要分开,这会儿又拿他的银子,这算什么?
  谢纵微淡淡睨了眼一脸骨气铮铮的妻子,道:“你的嫁妆铺子,这些年我让人帮着继续打理,这是分红的一部分。你先拿着,过几日我让人把账面清算好,送过去给你。”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施令窈点头收下:“多谢。”
  她都没想起嫁妆铺子这回事儿,谢纵微却主动给她了。
  虽说在开铺子这件事上,周骏他们能帮她不少,但施令窈还是想着能靠自己的事儿,就别麻烦别人。
  一来二去,帮成仇就不好了。
  对于谢纵微,她也是这么想的。
  “这些年来管事和伙计们的工钱多少,你也一并让他们算清楚吧,我来给就好。还有,劳烦你替我看顾了那么久,该给你的分红也不能少。”
  听她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谢纵微忍耐了许久的怒火腾地一下窜起。
  “施令窈。你一定要和我算得那么清吗?”
  声音冷而沉,像是绷紧的箭弦。
  只需轻轻松开手指,带着迅猛之力的箭簇便能瞄准他的爱人,将她吞噬殆尽。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