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玛丽娜的心微微一震。她知道，路易国王已经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他在为未来做铺垫。
她微微行礼，声音低柔而坚定：“陛下，您放心，改革不会停下。”
国王看着她，神色复杂，最终点了点头。
从国王寝宫出来，夜风拂面，带着些许凉意。玛丽娜站在长廊，抬头看着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回归的可能性就在眼前。但她知道，一旦踏出这一步，就意味着放弃她所建立的一切。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最终缓缓睁开，目光沉静。
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第143章
玛丽娜坐在窗边,目光落在远处的宫殿庭院。月光洒在青石地面上，风吹过树梢，带起一丝冷意。她的手轻轻握着窗沿,指尖微微发紧。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可心中仍旧无法平静。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莱昂的声音低沉而稳定：“你在这里待了很久。”
玛丽娜没有回头,依旧望着夜色,声音轻得像是要被风带走：“睡不着。”
莱昂走近几步,站在她身旁,侧头看着她的侧脸。她的神情安静，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挣扎。他没有急着开口,只是和她一起沉默地望着夜色。
许久,玛丽娜缓缓道：“你有没有想过,人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莱昂微微挑眉, 语气依旧平稳：“这是哲学问题？”
玛丽娜轻笑了一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我看着这里的一切，像是在看一部恢弘的历史剧。而我,不过是个误入其中的观众。”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低：“但渐渐地，我成了这个故事的一部分。我做出的决定, 影响了太多人的命运。我想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想让那些人的生活能真正改变，而不是在腐朽的体制里挣扎。但……如果我不属于这里，我是否应该继续留下？”
莱昂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窗框, 目光深沉：“你觉得你不属于这里？”
玛丽娜的眼神动了动，终于转头看向他，目光里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她的声音有些迟疑：“我不知道。”
莱昂看着她，目光沉稳，声音坚定：“你已经是这里的一部分。不管你从哪里来，你改变了这个国家，也改变了这里的人。”
玛丽娜轻轻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他，声音略微哑涩：“但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呢？”
莱昂的眼神微微一沉，他的下颌紧绷了一瞬，随后语气平静：“那就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想走。”
玛丽娜没有回答，她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她不能说。她不能告诉他自己曾经来自另一个世界，不能告诉他手稿上的仪式，不能告诉他，她的灵魂可能只是一个过客。
莱昂看着她的沉默，眼中掠过一丝隐忍。他没有逼问，只是缓缓伸出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给予温暖的触感。
“如果你要走，”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丝压抑的情绪，“至少让我知道原因。”
玛丽娜的手微微一颤，最终还是收回，低声道：“我还没有答案。”
莱昂沉默了一瞬，随后点头，语气依旧平稳：“那就等你有答案的时候，再告诉我。”
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逼迫她敞开心扉。只是安静地站在她身旁，陪着她一起望向夜色。
玛丽娜看着他，心中某个角落隐隐作痛。她知道，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却没有逼她。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待她的答案。而她，能给他答案吗？
她不确定。
玛丽娜走进书房，灯光映在她的侧脸上，显得她的神色更加沉静。书桌上摊开的文件已被风吹乱，窗外夜色沉沉，月光穿透玻璃洒落在地板上，映出她修长的影子。
莱昂站在桌旁，手指压着一封信，抬头看她，眼神锐利：“这几天，你一直心不在焉。我问你什么，你都含糊其辞。”
玛丽娜停下脚步，看着桌上的信，声音平淡：“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莱昂的指节紧了紧，语气低沉：“你在想离开，是不是？”
她的心猛地一沉，目光微微颤动，却没有立即回答。
空气凝固了片刻。
莱昂直视着她，声音压低：“我不想逼你，但如果你真的要走，至少告诉我原因。”
玛丽娜握紧手指，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她知道莱昂的敏锐，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如果她继续逃避，只会让局面变得更糟。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人生本不该在这里，你会怎么做？”
莱昂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深邃，像是在思考她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他盯着她的眼睛，语气依旧平稳：“你是在说自己吗？”
玛丽娜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只是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来到这里只是个意外，而你原本属于另一个地方，你会怎么选？”
莱昂眸色微沉，手指慢慢松开那封信，静静看着她：“你在告诉我，你的心并不在这里？”
玛丽娜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她知道这不是莱昂真正想问的问题，他是在试探她。
她垂下眼睫，声音低而缓：“我不知道。”
莱昂看着她的神色，手指缓缓握拳。他的声音变得冷硬：“你不知道？你已经改变了这里的一切，你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出于责任，还是只是一个偶然的游戏？”
玛丽娜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复杂：“不是游戏。我从未把这里当作游戏。”
“那你为什么动摇？”莱昂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是不是一直在隐瞒？”
玛丽娜没有说话，心跳有些快。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悬崖边，再没有回避的余地。
沉默拉扯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莱昂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玛丽娜，你到底是谁？”
玛丽娜的手指收紧，眼中有挣扎，有犹豫，有不安。她缓缓开口：“莱昂……如果我说，我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你会相信吗？”
莱昂的眼神微微变了，他盯着她，像是在消化这句话的含义。片刻后，他低声道：“你什么意思？”
玛丽娜看着他的眼睛，心口像被重物压着，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真实：“我是个局外人。我原本……不属于这里。”
莱昂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手缓缓放下，眼中闪过一丝冷静的探究。他的语气仍然沉稳：“所以，你不是法国人？”
玛丽娜轻轻摇头，苦笑了一下：“不是这个意思。”
莱昂沉默了一瞬，目光紧锁着她，声音压低：“那么，你是从哪来的？”
玛丽娜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像是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最终她低声道：“一个……你无法想象的地方。”
莱昂的脸色微微变了，眼神深沉如海，里面有怀疑，有思考，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他低声道：“你是说，你是……从别处来的？”
玛丽娜点了点头，眼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我不属于这里。我原本是个普通人，生活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但我不知为何来到这里，而现在，我可能找到了回去的方法。”
莱昂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像是有风暴在酝酿。他的手指缓缓收紧，指节泛白，声音带着一丝克制：“所以，你一直在找办法回去？”
玛丽娜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是的。”
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重，莱昂的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像是要看透她的灵魂。他低声道：“那么，你会走吗？”
玛丽娜没有回答。
莱昂的眼神中有一丝隐忍，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玛丽娜，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但你不能告诉我，你要离开。”
玛丽娜的心狠狠一震，指尖微微颤抖，她想开口解释，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莱昂的手慢慢伸出，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像是带着某种强烈的情感。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是一道命令：“告诉我，你不会走。”
玛丽娜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心脏仿佛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来。她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他紧握的手，声音轻得像是叹息：“莱昂……如果有一天，我必须走呢？”
莱昂的手指猛然收紧，眼神变得更冷，他的声音里透着隐忍的怒意：“那么，我就会把你抓回来。”
玛丽娜怔住，看着他眼中的倔强和无法掩饰的情绪，心头一震。
莱昂看着她，眼神沉稳，像是在做某种决定：“你以为，我会让你就这样离开？”
第144章
玛丽娜的指尖微微颤动,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莱昂的眼神太深，像一片看不到底的湖水，藏着她无法忽视的情绪。
她轻轻挣了一下手腕, 莱昂却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些。他的手很热，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 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终于开口, 声音很轻：“莱昂, 你明知道我不是属于这里的人。”
莱昂盯着她,眼神不曾动摇，语气却更坚定：“那又如何？”
玛丽娜抿紧唇角, 低下头, 试图整理自己的思绪。她没有想到自己会把这些话说出口, 更没有想到他会用这样的方式回应。
她的嗓音低下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如果我真的找到回去的办法呢？”
莱昂沉默了一瞬, 目光落在她脸上, 像是在用尽全力克制自己。片刻后，他的嗓音低哑：“你想回去？”
玛丽娜没有立刻回答,指尖无意识地在衣袖上摩挲，像是犹豫着要不要说出那个最真实的答案。
莱昂突然低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你根本不确定。”
玛丽娜抬起头，撞进他深沉的目光里。
莱昂轻叹了一口气，松开她的手, 转身走向窗边，目光落在夜色下的凡尔赛宫庭院。他的声音低沉：“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害怕。高兴的是，你终于愿意告诉我。害怕的是，也许有一天, 我会真的失去你。”
玛丽娜心脏猛地一缩，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的沉默让莱昂苦笑了一下，他回头看着她，眼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玛丽娜，你知不知道，你在这里，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玛丽娜咬紧牙关，眼睫微微颤抖。
莱昂继续说：“国王相信你，百姓感激你，甚至连那些原本反对你的人，现在也不得不承认，没有你，这个国家不会变得更好。”他的嗓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压抑着说出来的，“而我……早已不能想象没有你的世界。”
玛丽娜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她的声音有些发哑：“莱昂……”
莱昂没有等她说完，缓缓走近，站在她面前，深深地看着她：“但这都是你的选择。我不会阻止你。”
玛丽娜怔住，抬头看他，眼神里有不敢置信的情绪。
莱昂低下头，靠近她，语气轻缓，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如果你真的要走，我不会拦你。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愿意离开。”
玛丽娜呼吸微乱，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理智告诉她，她属于另一个世界，她该回去。可她的感情却在拉扯，在抗拒，在犹豫。
她终于开口，声音微颤：“我……不知道。”
莱昂静静看着她，眼神复杂而深沉。片刻后，他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划过她的皮肤，带着一种近乎克制的温柔。
“那就别急着回答。”他的声音低哑，像是藏着什么情绪，“等你真的确定了，再告诉我。”
玛丽娜的心跳乱了节奏，眼神微微颤抖。
莱昂后退一步，嘴角扯出一个笑意，苦涩又无奈：“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但如果可以……能不能至少，留下更多的时间？”
玛丽娜的眼睫微微颤动，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莱昂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在掩饰什么。
他后退一步，重新拉开距离，转身走向门口：“既然如此，今晚就先休息吧。”
玛丽娜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说不清的复杂。她没有挽留，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推开门，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烛火轻轻摇曳的声音。
她慢慢地坐下，低头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手，指尖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心头的矛盾却更加清晰了。
她真的……还能走得了吗？
玛丽娜的指尖收紧，掌心泛出一层薄汗。她的脑海里混乱不堪，每一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拉扯着她，让她无法做出决定。
莱昂站在她面前，眼神坚定，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没有逼问，也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玛丽娜。”他的声音低沉，语气带着一丝克制的温柔，“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选择不仅仅关乎你自己？”
玛丽娜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他，喉咙发紧：“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莱昂的目光没有移开，深邃得像是能看透她所有的想法，“如果你走了，这个国家的改革会怎样？国王会失去最信任的顾问，百姓的希望会破灭，甚至……我……”
他顿住，像是在思考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玛丽娜的心猛地一紧。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她不敢听。
她移开视线，嗓音微哑：“莱昂，我不是属于这里的人。”
莱昂抿紧唇角，眼底浮起一抹压抑的情绪。他的拳头在身侧微微收紧，像是在竭力忍耐什么。
“那又如何？”他的声音低下去，像是竭力克制的怒意，“你在这里活着，你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你改变了这里的世界，你在这里拥有朋友、拥有信任你的人……你真的能放下一切，走得毫无留恋？”
玛丽娜指尖颤了一下，咬住下唇，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以为你能走？”莱昂忽然笑了一声，带着一丝苦涩，“你自己也清楚，就算找到了方法，你也不确定自己真的愿意离开。”
他上前一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我不逼你做决定。但我希望，你在做决定前，至少想清楚——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玛丽娜的呼吸乱了，她的手指微微蜷缩，心里翻腾着复杂的情绪。
“我没有逃避。”她低声说。
“是吗？”莱昂目光锐利，不放过她眼中的一丝动摇，“你在害怕。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离开，为什么你迟迟不愿意做出决定？”
玛丽娜的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莱昂看着她，眼神中的复杂越来越深。他忽然抬起手，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像是想把她脸上的不安抹去。
87/95 首页 上一页 85 86 87 88 89 90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