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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一劳永逸。
至于他们之前在想些什么，那并不重要。
云杉也并不想放在心上。
不过这些话她并不想和陆压说，她和他是熟悉，也愿意在允许的范围内说些话，但是说得太深就没必要了。
反倒是陆压有了些特别的猜测，“难不成……你是想把撩雾山的风头打出去？”
“到时候把神魔引到你道场去？”
“……”云杉，“陆压，你感觉天道有变化了吗？”
“有啊，怎么了？”
“……”云杉，“再这么下去，天道越发完全，不管是合道还是破洪荒都必须快些出马，这个时候你觉得这个时候蹲我道场，有什么用处吗？”
而且我道场里面又没有像是罗T那种藏着先天至宝，就算是有人到此，除了扑了个空之外，什么都不会有。
真说是一直在那边蹲她这个不知道多少年回去一趟的……
怎么会有人那么无聊！
根本没有这种可能好吧！
为了避免陆压继续在这件事上瞎扯什么，云杉直接道，“我们还有多久才到？”
“快了，快了。”
血海，地如其名，血化成的海。
乌云掩日，配合着那一望无际的血海，显得更加阴涩。
即便是能够感觉到血煞阴气滔滔不绝，但是一切也尽数沉于血海之中。
包容并继。
有些离谱，但是却又实际存在。
当云杉和陆压到达此地的时候，还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掩盖其下。
仔细分辨一下，那分明和须弥山下那些东西给她的感觉差不多，只是相比较须弥山下，这里要微弱得多，但是也不能否认是有可能真的是血海汇聚而出的。
事情当前云杉一股脑扎了进去，弄得陆压都愣了一下。
陆压想了想到底也跟了过去。
不久之后，云杉看见了泡在血海之下的神魔尸骨。
而且不止一具。
一个个刻意地摆列在血海之下，看起来毛骨悚然。
不过对于云杉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你说的对，他是有心相争，或者要毁了这洪荒的。”云杉望着眼前这些东西道。
而且就算是相争，就眼前的这些东西，他也不是良善之辈。
陆压沉默了一下，不等他说话的时候，远处就已经有神魔出现。
在那一瞬间，陆压也不管其他的东西赶忙道，“我打不过他！我先撤了！”
“哈哈哈！又有人来此地了，真真是人在家中做，福气自天上来啊！”
云杉也从血海之中一跃而出。
六道亦是已经到此，看着六道扯出来了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好道友，不知你是不是也是被那个叫什么劳子陆压的忽悠过来的啊？”
“还多亏了他，若非如此，我也没有如今这么大的基业！”
“如果你认识，记得帮我问问，这些年他怎么都不出手了呢？我都等了好久实在等不到，以至于我都要自己主动出手了！”他说着一脸惋惜，仿佛这辈子都没讲过比那陆压还好的道友了似的。“也罢，我还是日后自己问吧，你留下来和下面的那些神魔一起做伴！”
话音未落，云杉就已经冲了上来，至于那些话，云杉并没有放在心上，都是混沌神魔，谁又是多良善之人？
而且就冲着当年陆压那娴熟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坑害了几个神魔，就如今从那六道口中来看，大抵不少。
不过就冲着陆压当年的誓言，此时此刻，云杉倒也不担心陆压的本意。
至少他不是跟这个六道是一路人。
血海涛涛，以天为屏，不过刹那或是刀山火海，或是冰寒万峰，幻境实质合二为一。
云杉竟是分不清哪些真哪些假。
但是不管到底真还是假，凡是敌人，云杉尽数打退，丝毫不让其近身。
六道也苦于难以近身，事情当前，他甚至想起了之前那个让他重伤差点身死道消的罗T。
多么的似曾相识。
但是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他了！
他变得更强了！
“我倒是看看谁能耗的过谁！”
而在其中的云杉的确感觉到了艰难，不是别的，而是寻其本体的艰难。
每一次动手，她都是全力以赴，但是对方却是好像半点消耗都没有。
一切当前，云杉也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当前所见的一切。
直到云杉发现那周遭的树木轮回生长。
四季分明。
从幼至老，看起来都是幻境的一部分，但是一切却是好像都改变了。
这些也是假的吗？
云杉不敢确定。
云杉决定去试试。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云杉感觉到了掌心的生机流逝。
仿佛像是一场轮回。
那力量呢？
云杉试图拖慢打斗的过程中，强大，弱小。
强大，弱小。
没有变动。
至少不曾变得更强。
仔细感觉之下，这个过程好像是……
追根溯源。
而轮回抵消了这个过程的消耗。
但是时间是不对劲的。
而虚假的时间就是这里面的漏洞。
不过就眼前的局面，若是六道一心想跑，她怕是很难拦住。
斩草要除根，尤其是对这等人。
云杉试图定下心思，比消耗，没人能够比得过她，即便是轮回。
她需要勾引出本体。
有道是说干就干。
越发占据着上风的六道，看着周遭的一切仿佛一切即将功成的样子，心中大喜过望，不过却也没有贸然出手。
结果看见云杉那边生机越发丰厚，仿佛要突破界限一般，即便是轮回之力不断，她也不曾改，溯回也根本难以消磨，到底让六道有些着急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六道最终忍不住了。
起初看着还像是分身，直到那法力让云杉清楚地感觉到不同，在那一瞬间云杉全力以赴。
在那一瞬间，六道瞳孔一震，不好！
六道当机立断，事情当前也再不尝试，转身就跑。
周遭的一切，在那一瞬间动荡，仿佛随时都要崩溃一般。
云杉更是感觉到了六道的用意。
攻其一点，直接冲了过去。
而六道亦是准备在云杉冲破幻境的时候，彻底甩掉云杉。
也就此刻，陆压出现，直接挡住六道的退路。
掌心一动，一团细火直接朝着六道丹田而去。
六道躲闪不及，直接被命中丹田。
他瞪大了双眼，“你们是”
话音未落，那刺枝直入咽喉，眉心更是一道法力下来，破识海，毁丹田，身死道消。
陆压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之上那团火焰重新落入掌心之内，只是比之前大了许多，看起来乌漆墨黑的样子。
甚至有点不太像是火了。
云杉看了眼那火焰，又看了眼陆压。
六道的声音未落，但是他脸上的惊讶、意外，也是尽数落在了她眼中。
那所谓的深仇大恨大抵存疑，就冲着刚刚六道的那个样子，看起来更多的是陌生。
而且就陆压的眼中，那也谈不上什么仇恨。
如果没猜错他大抵是为了那团火中物而来的。
不过眼下的局面云杉没打算再问什么，毕竟也没有什么必要了，到底是真是假，实际上也全靠陆压一张嘴，况且不管是真还是假，对于她来说都并不重要。
至于那火里面的东西，只能说，别管是用神识还是肉眼所见，除了带着点轮回之力外，实在没什么用处。
真说是让她自己来的话，也不会留下的，大抵就是直接销毁了。
也就是在此刻，陆压直接告辞，“此事结束，你我因果一了，就此告辞了。”
云杉看着陆压，也没有再留什么，当即同意了。
“日后，你我有缘再”
罢了。
八成就这种缘分，陆压大抵是不会想要的。
“有缘再说吧。”云杉改口道，“好走不送。”
“……”陆压。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应该高兴的日子，但是听着云杉这话却是高兴不起来。
不想再说什么，陆压当即就要离开，只不过没走多远到底还是停了下来，犹豫再三到底还是回过头来，目光看向那边望向剩下的尸身准备销毁的云杉，深吸了一口气，掰下了三分之一。
“拿着！”
云杉顺手接下了东西，没了外面的火，黑漆漆的，说是精血不像是精血，很丑。
感觉陆压扔给她一块垃圾。
不确定，再看看。
第38章
云杉还想问问这玩意到底是干什么的，奈何陆压扔下了东西就走了。
就这么仔仔细细探查了好几遍，云杉决定不研究了。
确认了一下，好消息是如果想用这种东西算计她是不可能的。
从上到下没有一点可能性。
甚至探察位置也是不能的。
坏消息是这玩意的确看不出来有什么大用，好像真是垃圾。
至于那轮回之力，看着好像不错，但是实际上她又不是主掌轮回的神魔，怎么看都用不上。
不过这东西又是识海被破，又是丹田被毁，这玩意还被先天离火给烧过，还是陆压亲自动的手，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六道是不会借着这个东西活过来了。
虽然她如今用不上，也看不出来这东西到底和垃圾有什么区别，鉴于之前陆压对于这种东西还珍之重之，云杉想了想到底还是收了起来。
说不定日后用得上？
又或者……
云杉一边想着，放入法宝之内压箱底了，随即要处理的就是那神魔尸身了。
就在云杉准备动手的时候，也就是在此刻，有人从血海之中冒出头来，目光隐晦地看向她。
看起来隐秘，但是实际上云杉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感觉到了。
只是最开始没管罢了。
眼下他冒出头来，云杉也把目光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血海之中的人直接钻了回去。
云杉见状也收回了目光，继续处理那神魔尸身，庞大的法力落于其上，十成十的力道摧毁殆尽。
这边的动静极大，整个血海都为之动荡，刚刚那人自然感觉得清清楚楚。
又不知过了多久之后，那青年重新从血海之中冒出头来。
不得不说，一个鲜活的脑袋，从血海之中钻出来，瞪大着眼睛看向这边，很怪，非常怪。
云杉看了一眼之后，就收回了目光。
其实可以看得出来，那脑袋长得还行，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别管是单独拿出来还是整个，其实都算得上一句俊朗，但是就这么一个脑袋面无表情的飘在血海之上，有点辣眼睛。
半炷香后，他一点点试探性地飘了过来。
最终飘到了距离云杉并不算太远的地方，显露了身形，也不再是一个脑袋了。
并且出声道，“下面的尸骨，是你销毁的吗？”
云杉看了眼他，随即发现这是分身而非本体，不得不说，还挺谨慎的，而且就这分身的确不错，若非细看，都有些分辨不出来是否是本体。
而那脑袋见她没说话，大抵是默认了，“我那边还有些。”
“你还要毁了吗？”
随即云杉的脑子里面隐约猜到了此人到底是谁，不过，“你那里为何会有？”
“那些尸骨是我拿来遮掩行迹的，他既然身死，我也无需要此物了，若是你愿意毁了，我自是去给你拿来。”冥河道。
对此云杉自然不会拒绝。
闻声，冥河当即消失得飞快，不过瞬间就已经入血海，消失不见。
没过一会儿就已经带出来了各种零零散散的尸骨。
眼见云杉销毁，冥河继续道，“我还有些！”
说着，转身直接投入血海。
不知道为什么云杉感觉冥河像是在把让他难以处理的祸患忙不迭地搬过来集中处理似的。
可能不是错觉。
不知过去了多久，冥河还能够搬出来各种小骨头，云杉看了一眼，那东西甚至谈不上什么侵蚀过，仿佛被收起来了一样。
而冥河注意到了云杉的目光，到底还是开口道，“我感觉这东西，不应该扔进血海之中，所以我就收起来了。”
“这些东西本就不应该放进血海之中。”
闻声冥河那张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扯出来了一个笑容，就是有点……
不如不笑。
配合着几乎是一望无际的血海，冥河脸上的阴影配合着那有些怪异的笑容，和谐而又诡异。
又过去了些时候，云杉彻底销毁完六道的尸身。
冥河还在忙不迭地清理东西。
虽然每次拿过来的都越发稀少。
待到这一次把冥河带过来的东西销毁之后，人却是没走，“还有吗？”
“没了。”
闻言，云杉点了点头，“那我走了。”
“走？”冥河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留下来。”
“我为何要留下来？”
“你打败了六道。”冥河理所应当道，“你比他好些，不把骨头卖进血海里，更会销毁那些骨头，看着也好相处些。”
“我喜欢你这个邻居。”他面无表情道。
虽然是这个话中不带着任何感情的样子，但是云杉却是并不质疑他的话。
看着眼前人，云杉到底还是道，“我有道场，我并不会留下来，这里是你的了。”
冥河想了想，方才点了点头。
“刚刚的事情多谢了。”
说着，冥河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慢走不送。”
嗯……
这话有点似曾相识。
哦，她不久之前和陆压说过类似的话。
再看看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冥河，云杉一时间有些想笑。
冥河不清楚云杉为何发笑，但是笑着也不是什么坏事，故而什么也没说。
不过他从来没送过人走，索性学着之前六道的样子就站在那边目送云杉离开，最终那肉身随后化成血珠。
也在那时候，云杉理解了为何冥河在六道手底下一直活到了现在。
他的道，和六道的轮回之力有些相似。
诞生于血海，却并非主杀伐，更不主阴煞，而是带着几分返本归元的意味。
再想想那自己原本记忆中的局面，冥河甚至也是六道轮回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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