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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神君错当替身后——阳和万里【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4 14:38:18  作者:阳和万里【完结+番外】
  “我并非不认。”黎槌另看她,却并未追加任何诘责,只是有些困惑地问,“为何如此?”
  问完,他便转身看向扶桑。
  那话并不是在问穗岁,而是他在向天道发问。
  随后一个苍老悠长的声音自千丈高的扶桑树冠上方响起,仿佛载着亿万斯年的厚重力量,啸鸣而来。
  “因为,”那声音说,“她是你带回来的人。”
  黎榈屯凡挥铮片刻后,他向一旁走去,然后侧身对穗岁说:“去吧。”
  穗岁闻言往更高处一碧万顷的扶桑看去,朝着黎樵对兑话荩这才迈步走上最后一级云阶。
  “你叫穗岁是吗?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穗岁由衷地露出一个微笑。他给的名字,自然好听。
  “谢谢,我也很喜欢。”穗岁回答,但她有些没弄懂扶桑此言何意,声音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你不必如此拘束,此刻你我之间的对话,外人无从知晓。”
  “是。”穗岁仍然恭敬地回应。
  扶桑轻轻叹了口气:“罢了。”
  说完,它将一片泛着雪色荧光的扶桑叶从树梢抖落,空中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托着那叶子递到穗岁面前,示意她接过。
  “有任何困惑,不必对我有所顾虑,问便是了。”
  穗岁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心中所惑问出:“我只是……初见神树,望不尽郁郁芊芊的扶桑叶,对它为何落于手中就变作白色有些好奇。”
  霎时间,穗岁身边被层层叠叠的翠绿树叶环绕起来。
  “你现在见到的这些都是象征着神族之人身份的扶桑叶,葱翠欲滴间昭示着主人的勃勃生机。穗岁,它并非落于你手中才成为白色,而是万千扶桑叶,只此一片霜。”
  荧光散去,穗岁手中的扶桑叶展露出它原本的模样。
  它果真通体雪白,浅灰色的筋脉自中间穿过,将树叶分成两半。叶面上有流光淌过的两行端正字体,一侧写着“黎椤保另一侧则写着“祝融”。
  穗岁忽然觉得手中原本带着凉意的树叶有些烫手,忍不住向前递出:“您为何将殿下的扶桑叶给我?”
  那苍老的声音中含着一丝明显的笑意:“你该比我更明白,我为何把黎榈姆錾R陡你。”
  穗岁怔然。
  又听它继续道:“是他赋予了你神族的身份,天道认可了他,自然也认可你。穗岁,你可以把自己的名字,留在黎榈姆錾R逗蟆!
  与神族太子共享一片象征着命格的扶桑叶,那是盖世无双的盛誉。
  可是穗岁在扶桑说完话的同时,毫不迟疑地把伸出的双手又向前送了一步:“穗岁若无拥有自己扶桑叶的资格,那就不要了。”
  扶桑似乎根本没有预料到有人会拒绝它,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问:“为何?”
  “殿下尊贵,穗岁卑贱之躯,不敢染指于尊。”
  她只是不愿意让禾山给她的名字与无关之人平列,尽管她原本就是抱着要把那个人刻画成禾山模样的目的才来到神界的。
  可穗岁忽然又止住动作,缩了下手,问扶桑道:“我拒绝以后,会怎么样?”
  扶桑低沉地笑了声:“天道认可了你,自然不会怎么样,也无旁人会知道今日的事情。”
  穗岁这才真诚地对说:“谢谢您。”
  “不必谢我,只是如果有一日你后悔了……可随时再来找我。”
  穗岁不知扶桑此话从何讲起,心中甚至有些不屑一顾,她若真有一日后悔,那也是自讨苦吃,况且穗岁不认为眼前还有什么值得她后悔的。
  她是个在逆境池沼里滚过无数回的人,后悔这种情绪对她而言除了吐丝自缚,不再有一点意义。
  可是穗岁抬头望着扶桑那绞结攀缠而上的粗壮树干,与看不见边际的参天枝叶,只觉得自己真是一腔孤勇又渺不足道的蚍蜉,便什么话也再说不出口。
  良久,她才听见自己的唇中轻轻道了声“好”。
  禾山,若是你的扶桑叶还在就好了。穗岁心想,旋即自嘲地摇头。
  倘若禾山安然如故地留在神界,便不会有他们在孽海的一段相遇,也不会有今日站在D谷中央的她。
  树梢萧骚不止,婆娑的影子散在穗岁的肩头。
  一阵啼鸣溘然自树梢传至云端,直破长空。紧接着碧空万里被映出霞色,一团鲜艳夺目的火自树冠之间奔涌而上,在离开桠杈数丈以后,火球的外围展开两片隐天蔽日的羽翼,腾空而起。
  “那是什么?”穗岁瞪大双目,被眼前宏伟壮丽的景象彻底惊住。
  “是金乌。”黎樗手抱胸,从旁边缓步踱来,看见穗岁警惕的神色,说,“不必担忧,你们方才的对话我没有听见。”
  见他走来,穗岁不自觉地后退两步,又施以一礼:“让殿下见笑了,穗岁只是不曾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金乌这种上古传说中的神鸟,有些讶异罢了。”
  黎樘头,看着展翅飞去的金乌说:“神鸟早与五万年前的上古神界一同覆灭,你如今所见,不过是金乌的幻影。”
  金乌起,人界日升。真正的金乌已经消散在天地间数万年,可留下的幻影却日复一日地腾飞又降落,用另一种形式指引着后神界操纵日往月来。
  “林晖。”
  “在。”
  “你把她带去贪狼殿吧。”
  “殿下您……不一起走吗?”姜林晖原本想问的是“不一起去吗”,话才涌到嘴边,立刻觉得不对,才紧急拐了个弯。
  他会亲自来参加穗岁的扶桑录叶典礼已是出乎所有人意料,怎么可能再屈尊去处理那么小的一件事?
  于是姜林晖懊恼地闭了闭眼,只恨不能立刻带着穗岁从黎檠矍跋失。
  “不了。”可是黎槿椿卮鹆怂,“我还有些话,想留下来问问扶桑。”
  【作者有话要说】
  扶桑:我啥都知道,我就不说,就不长嘴,嘿。
  
第49章 “如此无用,怎能担下神影大任?”
  “你方才……是将我的扶桑叶给她了吗?”
  “她与历劫时的我在人间相遇, 并非偶然,对吗?”
  “穗岁和我之间,到底存在什么你必须向我隐瞒的关系?”
  待接受完天府宫神官的拜别后, 黎榭醋胖钌裣失在云阶底处,偌大的D谷中央只留他一人后,他才转过身, 一连对着天道抛出三个问题。
  然而方才温和柔丽的风似乎也随着神官们一同离去, 此刻的扶桑树与无数命格叶静谧得好像一张画像, 巍然不动。
  这是扶桑头一回选择用沉默来逃避黎榈奈侍狻
  “这便是我最困惑的地方。”黎橛炙担 “你若真的不想让我窥探其中奥秘,为何不切断我与自己扶桑叶之间的感应。”
  每个神与刻画着他命格的扶桑叶都有不可分割的联系,所以即使扶桑的结界把穗岁笼罩在其中, 让外人看不见它与穗岁之间的交流, 可黎樵诜錾0阉的命格叶递给穗岁的瞬间,就明白里头发生了什么。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令你陷入如此游移不定的地步?”
  “黎椤!狈錾2岳匣牒竦纳音终于自树腔响起,却说起另一件事, “你会不会有一天后悔为了这样的神族,亲手坼裂自己的元神?”
  黎椴唤猓骸澳愕比站鸵丫问过我了。不会。”
  “是吗?或许我真的活了太长时间, 许多事情都记不真切了。那当初我还同你说了什么?”
  “你只说, 那就好。”
  扶桑低低地笑了:“可我今日想与你说的是, 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 一定要来和我说。”
  黎椴晃所动, 依旧冷冰冰地回答道:“我说不会, 便是不会。”
  --
  穗岁在人界阅览过的书籍, 全都来自于她母亲喜欢的一些史籍与诗词歌赋, 并没有机会涉猎其它方面的学识。
  因此她对于天象之道上一窍不通。
  禾山倒是曾经给她说过一些星宫神官的故事, 但他每回要么把穗岁说得昏昏欲睡,要么让她只沉浸在磁性的嗓音里,具体说了什么是半点没进去穗岁的脑子。
  于是穗岁听闻“贪狼主”这神官名的时候,联想到的便是一个黝黑粗犷、骁勇善战的牧民形象。
  结果当她看到一个清瘦的女子信步款款走来时,一时没能把这样的反差遐思从脑内抛去,脸上不由自主露出讶然神色。
  贪狼主的衣裳与穗岁见到的其他动辄衣袂飘飘的神族相比起来异常简约。外袍是一件轻便的窄袖,内里袖口处用浅色的纱带仔细缠绕缚住,看着便觉得十分利索。
  她不似高高在上的神官,更像是人界常年需要做活的平凡女子,让穗岁不由生出想要同她亲近的感觉。
  贪狼主来到穗岁与姜林晖面前,对姜林晖恭敬地一拜:“掌医大人。”
  姜林晖回了一礼,然后侧身向穗岁介绍道:“这位就是贪狼主明梧,以后由她负责教导你习法术,了解神界事宜。”
  “明梧大人。”穗岁学着她的样子躬身行礼,却感觉怎么都不能完全模仿出明梧雍容闲雅的姿态。
  明梧对穗岁点了点头:“有关你的事我已全数知晓,之后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你随时可以与我沟通。”
  “是,大人。”
  “姜大人,”明梧又对姜林晖说,“若无其它吩咐,我就带穗岁下去了。”
  “好。”
  他们三言两语定下了穗岁的去处,唯有她这个被安排的当事人,在原地有些呆愣,稀里糊涂地就要和明梧一同离开。
  走的时候穗岁不知所措地看了姜林晖一眼,让姜林晖忍不住打趣道:“我这当家长的送学送到这里也够可以的了,剩下的你总得自己走。我还以为你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原是不会知道‘紧张’二字怎么写的,啧。”
  穗岁没好气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是个人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得有些顾虑吧。
  可是他那句自侃“家长”的形容,却替穗岁把这种茫然的情感找到了一个准确的描述。
  她这几日无论去到何处,要做什么事,都有姜林晖在一旁陪着,久而久之,竟然生出了类似雏鸟情结的东西。
  尽管穗岁内心可能不太愿意承认,但只要身边有姜林晖的存在,她就觉得自己做什么事情都不至于越了底线。
  因为姜林晖答应过她,如果她变得无法控制自己,露出鲛魔残暴的本性,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姜林晖是那个替穗岁兜着底的人。
  可是现在他也要离开她了。
  穗岁半月形的睫毛微微扇动,只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大人说笑了。”然后便要跟着明梧离开。
  大约走出去了十七八步,穗岁忽然又回头看了一眼。
  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举动,可当穗岁看到姜林晖还站在原地,见她转过身来笑弯了眼睛,然后伸出右手置于眉前招了招的时候,便突然有些释然。
  她总得自己一个人走下去,但至少这一次有人与她好好道了别。
  --
  贪狼乃北斗七星之首,地位与其它六星差别甚大。其中东殿由另外几个北斗殿星官轮流任教,负责给稚子普及神界历史,以及帮助拥有神力的孩子掌控神相,教给他们最基础的法术。
  东殿的存在类似于人族稚子的学堂,只不过教习的范围比学堂宽上不少,而对于孩童的性别、家世均不做要求。
  而西殿入学的弟子年龄普遍大上许多,一部分由武曲殿的星官执教,主要负责培养有志于学习进攻类术法的神;另一部分则是经过重重筛选之后留下的神力高强者,由贪狼神官们带领着角逐神影之位。
  贪狼主明梧并不参与东西两殿的基础教学,日常除了主理七宫事宜外,只负责检阅神影候选者们的课业。
  神族寿命悠长,可极少有新生降临,因此偌大的神界哪怕只有贪狼殿这么一个“学堂”,任课老师不过几位北斗神官,却也秩序井然。
  可是神术复杂深奥,每一个幼子从进入贪狼殿内学习术法开始,都需要耗费上成百上千年的的光景。
  于是穗岁这个大龄“新神”,在贪狼殿中彼此早就知根知底的同侪里,显得十分突兀。
  她的年岁对神族而言与童蒙无甚差别,对神术的掌握能力与神族历史的了解程度却连东殿才到她大腿处的小孩儿都不如。
  可真要与西殿的弟子比起来,她的神相又比任何人都要完整,蕴藏在体内的神力一旦爆发,殿内的星官都无可比拟。
  正是因为身份和神力由来的特殊,穗岁不仅要听东殿的入门课程,还要参与西殿进攻类术法的学习。可她既无法融入孩子们的交流,也与西殿的弟子们格格不入。
  无论是在什么地方,人与人之间并肩走得时间长了,总会互相之间分出亲疏,形成自己的交友圈子。穗岁对于神族而言,本来就是个中了鸿运的外人,不被弟子们接受、排挤在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穗岁非常能理解西殿同门的感受,真要说起来,她还要感谢神界地杰人灵的优渥环境,教育出了这些纯善之辈,哪怕对她的出生和实力不屑一顾,无法接纳她,却也只是默默地远离,绝对做不出算计构陷的事。
  因此穗岁在贪狼殿最初的一段日子里过得十分舒适,她习惯了形影单只,并不觉得如今的处境孤独。贪狼殿内饱暖无忧,她每日只需要按部就班地上课、习法术,反而感受到了从前不曾有过的自在逍遥。
  神族掌控着自然万物,可神界自身并没有四季与昼夜,于是神官们会在殿内施展幻术以区分晦明,模拟日夜,让诸神得以妥善安排修整的时间。
  可是选择在西殿留下来进修的弟子均是对力量和神术有颇高追求的人,他们大多俾夜作昼,将一切时间全都放在法术的精进上,以求能离神影之位更近一步。
  纵使最终不能洗铸出祝融虚像,也求在这过程中把自己潜在的神力激发到极致。
  只有穗岁始终保留着人族的作息,不管身边人再怎么努力,她仍是雷打不动地每日回寝歇满四个时辰,醒来才继续学习。
  这自然引起同窗更多的不满来。
  “仗着自己运气好些,得了殿下历劫时的灵力铸成虚像,却不懂感恩,整日游手好闲,实在是浪费了此番机遇。”
  “如此无用,怎能担下神影大任?”
  “她现在不过学了些皮毛,等与候选者们交起手来便知厉害,说不定连有着上古神兽虚影的幻境都走不出来。这回有没有资格进回生岭都不确定呢,空有神相又有什么用?”
  穗岁进入贪狼殿学习也有两个月的时间了,这类的话自从她在西殿待得时间越来越长后,每日都要听上好几轮,耳朵都磨出了些茧子。
  真不知道神族的孩子们是怎么长大的,心里再怎么看不惯她,嘴上却骂不出半个脏字来,翻来覆去也就拿“无用”、“庸人”这些无关痛痒的形容词小声议论着她,造不成半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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