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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棉花花【完结】

时间:2025-03-04 14:47:52  作者:棉花花【完结】
  清脆的声音在衙门大堂内回荡。
  这一巴掌十分用力,周司马的脸上登时紫胀起来,肿得老高。
  在场的大臣们暗暗吃了一惊。
  周贵妃痛斥道:“糊涂东西!你抬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大理寺衙门!审你的诸位大人,个个都是国之栋梁,陛下的肱股良臣,有哪一个会欺侮你?陛下既下旨审你,又有谁不是秉公执法?”
  周司马怔了怔,遂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哀泣道:“娘娘教训的是。臣弟错了,臣弟错了……”
  周贵妃身旁的侍女走上前,将她裙角上的一丝褶皱抚平。
  周贵妃向三司大臣们道:“卿等莫要见怪,本宫并非前来干涉审案。本宫双亲早亡,娘家无人,只有这么一个兄弟。听说他出了事,六神无主,心内如焚。遂奏明了陛下,前来旁听。卿等莫要当本宫是贵妃娘娘,只当本宫是堂下之人的姊姊吧……”
  说着,她红了眼圈。
  凄然之态,天见犹怜。
  大理寺卿听闻已奏明圣上,忙一挥手,两个衙役搬来一张大椅放在当中。他俯身道:“娘娘请——”
  周贵妃徐步向前,缓缓坐下。
  她向审案的大人们颔首道:“卿等只管审案。”
  “是。”大人们齐声答。
  周贵妃的眼神若有似无地掠过坐在右侧的苻妄钦,道:“苻将军,你与阿旦同僚一场,前番出征,一同在军营里待了数月,想来定是知道他曾得罪过什么人,又会是何人处心积虑陷害于他。这,便是陛下命你陪审的用意所在。你可要好好儿地想啊。”
  苻妄钦点头,行了一礼:“那是自然。”
  周贵妃盈盈笑着,环顾着众人,声音略高了些:“皇天在上,陛下英明,朝政清平,诸卿贤达。如此,必不会有冤假错案,必不会让清白之人蒙冤。”
  两排衙役齐齐敲着手中的杀威棒,口中喊道:“威——武——”
  案子重新开堂审理。
  情势却与刚才大不相同了。
  贵妃的一番话,让大理寺卿一时间摸不透上意。他不明白圣上是在暗示什么,难道,御笔朱批的三司会审只是走个过场吗?圣上意欲如何处理此事?
  再度开口时,他不再那么凌厉紧逼。
  周司马因为有姊姊在侧,少了许多慌乱,言语之间,平静下来。
  当再度问到腰牌之事时,他一口咬准,自己的腰牌不知何时丢了,那宫墙柳树下的腰牌,实属栽赃。
  举凡话题提及“淮王”,他马上避开,只说淮王专心在尚书房读书,从不过问宫中事,便是连他这个亲舅舅,进宫也鲜少能见到外甥。
  更鼓敲了两声。
  二更天了。
  大理寺卿见审不出眉目,便唤了声“退堂。”
  今日夜审到此终结。
  周司马被暂押在大理寺的牢房。
  周贵妃起身,紧了紧发髻后的一支金步摇,道:“诸卿辛劳。本宫也该回宫了。陛下今夜忙完政务,定会到未央宫,本宫要回去准备接驾事宜。”
  众人跪在地上:“恭送娘娘。”
  周贵妃走出衙门,上了凤纹安车。
  梁帝虽未将其封后,但,她的一应衣食住行,全都特许皇后的规制。
  大臣们纷纷散了。
  梅川跟着苻妄钦走了出去。
  车马边侧,梅川忍不住小声问道:“这位周贵妃,叫什么名字?”
  苻妄钦道:“你问这做什么?”
  梅川想了想,道:“她是不是叫……周意和?”
  不知怎的,她今晚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个长袖善舞、美丽聪慧的女子,与她在太子私邸看到的那幅字有关。
  淮王尚在志学之年,那么周贵妃左不过三十余岁。太子,也正是三十余岁。他们年纪相仿。
  一片东风乱意和……真相仿佛近在眼前。
  可苻妄钦摇了摇头,道:“从前依稀听人讲过,她的闺名叫镜央。故而,圣上将未央宫赐给她,说是衬她的名字。”
  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鸾声将将。
  “哦……”梅川恍了恍神。
  迷雾重新袭来。
  春日深夜的京城,有丝丝的凉风。
  苻妄钦皱眉呵斥道:“你怎生穿得如此单薄!明日若生了病,我可是不给你请大夫的!”
  梅川翻了翻白眼,撇嘴道:“我才不稀罕你请大夫,我自己就是大夫!”
  这时,凤纹安车路过他们身边。
  梅川看到周贵妃掀开车帘,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和苻妄钦一眼……
  子夜。
  将军府。
  梅川回到听梅苑,却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乱乱的。
  月上中天。
  她起身,沿着长廊往后院走。
  行至一片海棠架前,她忽然听到有两人在说话。
  海棠花影下,隐约是苻妄钦的身影。另一个人,中等身材,穿着夜行服,看不清面孔。
  她沉住气,凝神听着。
  “太子殿下答应过,办完此事,苻某与他再无瓜葛。”苻妄钦道。
  那人低头道:“苻将军这是何意?殿下一片看重之心,苻将军莫要误会。”
  “朝堂纷扰,不是苻某一介武夫能看透的。苻某只想在府中安然度日。”
  “天下人皆知,天安城是苻将军打下来的。可论功行赏的名册上,您的名字却排在周旦之后,难道您不觉得憋屈吗?圣上龙体衰微,还能在金銮殿上坐到几时?若太子顺利承继大宝,必许将军封侯拜相。”
  苻妄钦沉默了一会子,转身欲离去,他道:“苻某知足常乐。”
  那人阴阴地笑笑:“如今,周贵妃正紧锣密鼓地命人暗查此事。将军以为,若她知道您牵涉其中,会怎样?届时,治您一个嫉妒同僚、栽赃陷害的罪名,那大理寺的监牢里,怕是由您去换了那周旦出来吧?”
  苻妄钦扭头指着那人,压低声音,隐忍道:“难道殿下想与苻某鱼死网破吗?”
  那人摇头,道:“将军此言差矣。鱼死,不假。但,网,破不了。”
  太子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他现在是受害者,四处叫屈。
  旁人怎么会想到震惊朝野的“东宫刺杀案”是他幕后策划的呢?
  自己刺杀自己。
  釜底抽薪。
  批郤导窾。
  他早已将所有的可能都想好了。
  他织了一张天罗地网,他自己站在网后。
  苻妄钦久在行伍之人,在阵前杀敌使得,此等阴诡却使不得。他身上有一股沙场热血,他错信了太子这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那人抽身离去,临走前留下一句话:“将军细细想想。是要荣华,还是要牢狱。”
  月光下,苻妄钦眼里漫上血色。
  他生平最讨厌被人拿捏。
  翌日,宫中传来消息,梁帝再度病倒。
  此番发病,较之以往,更为凶险。
  据说,梁帝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一手拉着周贵妃,一手指着东边,嘴唇抖动着,似有欲交待之事,挣尽全力,也无法说出。
  当是时,宫中拥护太子的一股力量开始趁机反扑。
  他们咬准妖妃误国误君,害得圣上染疾。
  以太子太保为首的几位重臣于病榻前脱冠上谏,求圣上处死周氏。
  太子伏地,哭泣不能言语。
  厚厚的乌云,与青山相映,如铁笼一般,将宫廷围困住。
  将军府中,忽然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第18章 给圣上治病
  一个穿着银朱色衣裳的女子,头上戴着面纱,在门外下了马,匆匆进得府来。
  门房阿伯问了声:“姑娘找谁?”
  那女子亮出一道腰牌。
  门房阿伯想了想,道:“姑娘在前厅稍坐,老奴这就去唤将军。”
  女子似是很急,她步履匆匆,乳烟缎攒珠绣鞋踩在地上,香风阵阵。
  苻妄钦正在筹谋一桩大事,听得阿伯口中那腰牌的来路,忙大步走向前厅。
  女子见了他,掀开面纱,一张圆润的小脸儿,双眼中含着泪,她唤了声:“将军!”
  苻妄钦连忙跪在地上:“微臣参见南平公主。”
  这女子,便是当今圣上的五公主,南平公主。她的生母出身南界小国,复姓慕容。那慕容娘娘早年颇得上宠,奈何红颜薄命,天启二十七年,便去世了。此后,梁帝将她交予周贵妃抚养。至今,已然十载。
  三年前,在御花园酒宴之上,梁帝曾笑言,要给南平公主择婿。言语之间,眼神看向苻妄钦。但周贵妃以公主年庚尚小,想多留膝下几年为由,将话题岔过了。
  今日,南平公主忽然到府造访,苻妄钦有些纳罕。他与周贵妃、与公主,素日都是无有往来的。
  “将军,请您速速入宫,救救父皇!”南平公主急急道。
  苻妄钦淡淡道:“陛下身子不适,宫中自有医官,苻某只知打仗,哪懂治病呢。”
  “将军!”
  南平公主圆圆的脸儿涨得通红:“父皇乃是被人戕害!”
  “公主慎言。弑君之罪,灭门之祸。谁有这个胆量?”
  南平公主咬了咬唇,叹了口气:“将军心里必然是明白的。借着朝中舆论的东风,人人都以为是周家害了他。这个节骨眼上,若父皇出了事,他顺理成章地继位,杀了母妃,废了珩弟,所有的事,便都被掩埋了。就连南平的后路,他亦想好了……”
  她说着,落下泪来:“章台大人已拟好了诏书,要送南平去塞外和亲……”
  苻妄钦沉默。
  南平公主将腰牌放在桌案上:“局势不明,将军或想明哲保身。但南平想说的是,父皇口不能言、病倒在榻之时,心里惦记的可托之人,是将军。他在南平的手心,颤颤巍巍地写了个‘苻’字。将军,忠字何解?忠心不二,尽心为忠。将军思量思量。”
  说完,她转身离去。
  苻妄钦皱眉思索。
  梅川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
  她问道:“是宫里的人?”
  “嗯。”
  “听老皇帝的病情,我估摸着,像是卒中之症。”
  虽然南平公主明里暗里说太子弑君。但梅川觉得,太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前番计谋达成,此时朝中局势于他有利。他没有必要去冒这个大险。弑父弑君是何罪,他会不知吗?
  只不过,皇帝恰好病了,他抓住这个机会,想彻彻底底地除掉周氏,以绝后患。
  苻妄钦抬眼:“你懂?”
  梅川指了指他的心口,道:“当然。你忘了吗,你的伤谁给你治的?”
  苻妄钦沉吟道:“好,两个时辰后,我带你进宫,给圣上治病。”
  梅川好奇道:“为甚是两个时辰后?”
  苻妄钦的面色,就如昨夜梅川在海棠花下看到的一样,清冷而阴郁。
  “因为,我要做的事,需两个时辰。”
  他不想沾染争斗,但不代表他不懂。
  簏读兵书尽冥搜,为君掌上施权谋。
  用兵之策如是,用计之策亦然。
  没有人可以威胁他。
  不管是谁。
  太子私邸,一张大网悄悄从上而下,网住了两个人:当日军营里的余娘,以及私邸的余管家。
  没错,苻妄钦已然查明白了,她们俩是同胞亲姊妹。
  一个叫作余鸿,一个叫作余雁。
  这两姊妹原都是太子的人。只是,余鸿巧妙地混进了飞鱼阁。用了十年时间,得到梁帝的信任。表面上看起来,她是忠于梁帝一人的密探,实则,她真正效忠的是太子。
  这也是为什么苻妄钦在军营里的情况,太子知晓得那般清楚的原因。在她的建议下,太子绑回梅川,以此为挟,拉苻妄钦下水。
  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东宫出事后,她装模作样地查访一番,祸水东引,话里话外,引梁帝怀疑周贵妃。
  巧合的是,那日宫门口登记在册的记录确实有问题。淮王在宫中离奇地消失了一日一夜。周司马显然在遮掩此事。
  这一点,印证了梁帝的猜想。他纵是想护短,也难封悠悠之口。
  急火攻心,方得病祸。
  时允蹑手蹑脚闯入余管家的房间。
  安香跟在他身后,以一个细作的敏锐,搜出几封往来密信。
  午时。
  苻妄钦骑在马上,马前坐着梅川,他一扬马鞭,天骢烈仰头发出一声嘶吼,狂奔起来。
  到了离宫门口不远处,苻妄钦停下马观察一番,发现有持东宫腰牌的人戍守。
  料是非常时分,太子以“恐防生乱”为由,在宫禁中安插了自己的人。
  苻妄钦调转马头,往宫墙角门跑去。
  果然,他拿出南平公主今日留下的腰牌,角门便打开了。
  梅川好奇地四下打量着。
  琉璃瓦在日头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华丽的宫殿,被一弯池水环绕,浮萍满眼,碧绿而明净。
  未央宫。
  梁帝昏迷过去。
  病榻之前,一行人逼着周贵妃到退无可退。
  周贵妃将年幼的淮王护在身后,从侍卫腰间抽出一把剑来,大喝一声:“陛下尚在,你们谁敢逼本宫?”
  剑光一闪,太子太保等人后退一步。
  周贵妃将剑指向太子:“朱瑁,你狼子野心!待陛下醒转,他如何能饶得了你?”
  正在此时,南平公主领着苻妄钦和梅川进得殿来。
  南平公主轻声道:“母妃,苻将军带进宫一名女子,说是医术甚为高超,可让她看一看父皇的病。”
  太子看见苻妄钦,心内一惊,但转瞬便正色道:“父皇乃真龙天子,九五之尊,岂能让一个不明身份的医者看病?”
  南平公主道:“太子兄此言差矣,她并非不明身份的医者,乃苻将军府上的人。苻将军是父皇的臣子,他府上的人,自然也是父皇的人。天下百姓,全都是父皇的子民。太子兄为何横加拦阻,难道您不想让父皇的病快些好起来吗?”
  “胡说八道。”
  太子呵斥道。
  话已至此,众目睽睽之下,他不便再拦阻。
  周贵妃打量梅川几眼,道:“你若治好了陛下的病,本宫重重赏你。”
  梅川走上前,立于龙榻边。
  梁帝,的确是卒中之症。
  她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来。
  方才两个时辰的工夫,虽然不长,但足够她将药配齐。
  从前,莲若刚没的时候,她母亲一时悲伤过度,得了这病。梅川四处想办法,求来一个药方。以红花、丹参、水蛭、银杏叶等入药,揉制成丸,含在口中。可温和缓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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