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顺毛摸了几下,邪神就只顾着和她亲近了,熟稔地伸手把祝遥栀横抱起来,低头就要落下亲吻。
“等一下,”祝遥栀没忘记门口半死不活的司空玉和朝璃,虽然万分嫌弃,但还是谨慎地问邪神,“你有没有办法,抹掉他们的记忆,不是全都抹去,只抹掉关于你的那一部分就可以。”
邪神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虽然k不理解祝遥栀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还是听话地抹掉了司空玉和朝璃那些与k相关的记忆。
然后祝遥栀扔下一张传送符,把倒在她门口的两人传送回去。
周围才又安静了下来。
邪神伸手关上了房门,所有月光被关在门外的时候,少年低头在她面颊上轻柔落吻。
祝遥栀不是很想被亲一晚上,所以拉着邪神在软榻上坐下,“我来试一下煮茶,等会你试试看好不好喝。”
两张铺锦软榻中间隔了一张红木小桌,勉强能让她和邪神拉开一点距离。
“煮茶?”邪神伸手搭在桌面上,有些好奇地盯着她拿出的一套白瓷茶具。
“嗯。”祝遥栀想起穿书之前在茶艺店兼职的经历,还是多少学了一点塑料茶艺。
喝茶挺好的,能够静心,她实在不想看到邪神对她眼冒红心了。
她一边回忆各种步骤,一边温杯醒茶,纤细的手指被烛火镀上一层柔润暖光,动作有些磕绊,但不妨碍邪神看得认真。
慢慢地,清幽茶香飘散开来。
“可以喝了。”祝遥栀把琥珀色的茶水倒入白瓷杯中,抬头看着对坐的邪神。
少年看着她的手,眼睛眨也不眨,见她煮好茶了,才伸手握住她的手指,一边轻捏她的指尖一边说:“栀栀,我想亲。”
“……”祝遥栀轻叹,“给你煮茶是为了让你喝,不是让你看着我的手。”
邪神的脑子里除了和她亲近还装了什么啊?
“那我喝了,栀栀,给我亲?”邪神的眼睛亮着期待的星辉。
祝遥栀无奈,只好拿起一杯茶抵上少年的唇,“乖,喝茶,别想些有的没的。”
邪神稍微歪了一下脑袋,在她拿着茶杯的手指上亲了一口。
很明显,相比于那杯茶,k对祝遥栀的手指更加感兴趣。
“你……”祝遥栀险些没能拿稳茶杯,“快喝吧,等下就凉了。”
邪神终于听话地喝掉了那杯茶,琥珀色的茶水沾上少年的薄唇,柔润的红在白瓷杯的衬托下更加明显,像桃花擦过冰川。
祝遥栀看得一晃神,等她回过神来,邪神已经把茶喝了下去,顺便把茶杯也吃掉了,然后将她的手指含进去,一点一点亲吻。
好吧,又被亲到了。
原本冰凉的唇舌被茶水温热,细腻而柔软,啄吻过她指缝间的脆弱肌肤,带起细微的酥麻。
一安静下来,气氛就有些暧味,祝遥栀开始问一些有的没的:“你们的族群,有没有亲吻这种概念?”
“没有。”邪神这才放过她绯红一片的手指,双唇抵着她的指尖回答。
少年思索了一下,继续说:“我之前认为,繁衍,无聊、麻烦,弱小之物、才需要。捕食和杀戮,更有趣。”
果然是,只有怪物才会说出的话。
“看着栀栀,我会变得脆弱、渺小。”邪神吻上她的指尖,“但我喜欢。”
祝遥栀抽回了自己的手指,“我可不想生孩子。”
“怎么会是,你来生?”邪神疑惑不解,“繁衍,应该、让强壮的一方,负责。”
祝遥栀怔了一下,呐呐地问:“所以,你能生?”
“不能。”邪神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有些可惜地说,“如果能,也许就能,留住栀栀。”
祝遥栀一副牙酸的表情,“你是不是又听谁在那乱说了?”
邪神往地板指了指,“再下两层,一个女人说,有孩子,就能留住,喜欢的人。”
听起来是薄情郎负了深情女子。
慢着……祝遥栀反应过来,“你是觉得自己像那个女人?不应该代入和你相同性别的人吗?”
难道她看起来就是一副薄情郎负心汉的样子?
邪神说:“因为我,更需要,栀栀。”
k总是更加渴求爱意的那一方。
祝遥栀默默移开了视线,好吧,她确实可以代入那些负心人的角色。
毕竟她接近邪神只是为了解除合欢蛊,先把小命保住了再说。
祝遥栀就这么一走神,转眼又被邪神抱进了怀里,少年的手臂修长有力,单手就能越过中间那张小木桌,抱到喜欢的姑娘。
邪神的怀抱冰凉而舒适,毕竟是坐在柔软的触手上,又背靠着少年宽阔厚实的胸膛。
带着清浅茶香的吻轻轻落在祝遥栀脸上,像一场柔柔的春雨。
看来喝茶也不一定能静心。
也许是夜色温柔,也许是棠花卷帘,细腻轻浅的亲吻很容易就变了味道。
祝遥栀被抵在小桌上,她伸手一撑就打乱了白瓷杯盏,茶水溅上云鬓青丝,又被细致地舔吻干净。
锁骨上的双莲盘扣被少年轻轻咬开,宝石一样冰冷无情的眼瞳在她面前也是一片意乱情迷。
“栀栀不让我,杀人,所以我会,对栀栀好,比所有人、都好。”邪神一边轻抚她削薄的肩胛一边低语,指腹温柔地贴着她的锁骨,顺着锁骨中间的凹陷处往下流连。
祝遥栀很感动,感动得立刻想喝养生茶。
她伸手圈住少年修长的手指,挣扎着坐起来。
“今晚,不亲吗?”邪神低头蹭她,毛绒绒的碎发扫过她的颈窝,痒痒的。
“不亲。”祝遥栀一脸正经。
“为何?”邪神咬住她脖颈的一块软肉,以很轻很轻的力道磨了磨。怀中少女刚才的害怕和颤抖还是让k耿耿于怀,所以k用这种方式表明,脖颈这样重要的命门,k也不会用什么力气,k才不会伤害栀栀。
“……”祝遥栀本来想找个借口,但她搜肠刮肚愣是没想到什么能说的。
“栀栀……”少年的声音因为欲求不满而变得有些沙哑,瞳孔一片危险的绯红色。
祝遥栀看着邪神眼中的红心,差点心脏骤停。
她找了这么久的理由,最后破罐子破摔地憋出来一句:“不亲,我性冷淡。”
邪神好奇,“什么是,性冷淡?”
“……”祝遥栀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最后她双眼一闭,张嘴就说:“我阴萎,行了吧?”
她至少比那些死要面子又不中用的男人强,强就强在她不要脸。
邪神:???
“栀栀,生病了?”少年眼中浮现出困惑的神情,耳后的触手伸了出来,轻轻贴上她的额头。
“……”祝遥栀沉默了一下,这算是病吗?
她眨了眨眼,问:“你知道什么是生病吗?你会生病吗?”
没话找话说也好,只要别来亲她。
“我不会。”邪神垂下眼眸,像在用触手细细感知她的身体状况,然后说,“血肉,脏腑,骨骼,都很活跃。”
“不过,栀栀的胃,变小了,要进食。”
祝遥栀点点头,“我确实饿了,我要吃――”
“吃我,”邪神还没打消这个念头,在她耳边蛊惑一样低语,“栀栀,吃我。”
“我要吃莲子粥,放桂花糖,还要放银耳和红枣。”祝遥栀伸手掐住少年的脸,打断邪神的勾引,手感好到她捏了好几下才放开。
邪神一边被她捏脸一边问:“那是,什么?”
“是好吃的。”祝遥栀起身,拉着邪神往外走,“去灶房看看,食材都很普通,应该都有。”
她拿起那顶幕篱往少年邪神头上一盖,就摸去了弄香楼的灶房。
因为是深夜,所以灶房里没有人,方便她煮莲子粥。
其实也不算是她煮的,她只是用灵符点了火,然后动了动嘴让邪神把食材加进去。
最后祝遥栀盛了两碗莲子粥端回雅间,放在刚才煮茶的小木桌上,一勺一勺地喝,味道还不错,很像她妈妈煮给她喝的。
“好吃吗?”邪神拿过她手中的调羹,自然而然地舀起莲子粥喂到她嘴边。
“好吃,有家的味道。”祝遥栀眼睛弯起,她真心实意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只眯着眼的小狐狸。
“家?”邪神思索了一下,“我听到,好多次。”
祝遥栀“哦”了一声:“你听到的都是些什么话?”
邪神面无表情地复述:“夫人一回家,就把我、忘了。”“小姐为了、回家,什么都做得、出来,口口声声,说爱我,原是为了、骗盘缠。”
祝遥栀:“……好了,你不用再说了。”
她觉得这些话像是在内涵她。
邪神就问她:“家是什么?回家,很好?”
“嗯……家就是,有归属感和安全感的地方,在茫茫天地间有一小块地方是属于你的,无论你是谁变成什么样,你的家会永远接纳你。”祝遥栀简单解释了一下,继续喝莲子粥了。
邪神听后若有所思,也许理解了,也许没有,少年只是垂眸,认真地喂她喝粥。
很快,祝遥栀就喝完了一碗莲子粥,她指了指另一碗粥,对邪神说:“这碗是给你的。”
邪神说:“栀栀喝,治病。”
祝遥栀沉默了:“……”
她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莲子粥不治性冷淡的啊。
第32章 结金丹
雅间里红烛高烧, 暖光盈满整个房间。
祝遥栀指了指那碗剩下的莲子粥,问邪神:“你真的不喝吗?挺好喝的。”
少年如玉如竹的手指拿起调羹舀起一勺莲子粥,却还是喂到了她唇边。
“栀栀说, 有家的味道,那就,多喝一些。”
祝遥栀浅浅笑了一下:“你刚才不是还在问我家是什么, 你可以喝喝看。”
“我还是, 无法理解。”邪神摇了摇头, “但是栀栀, 眼睛很亮,我想、再多看一些。”
少女喝粥时会想到家,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看起来很开心。
k想看她开心。
少年一边喂她, 另一只手支着下颌,认真而专注地看着她,星蓝眼瞳染上烛火的暖色。
“……”祝遥栀有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
她确实是为了回家不惜连哄带骗,可被她哄骗的小怪物却是情真意切, 没有心的怪物,却如此纯粹无瑕地喜欢她。
真奇怪, 喜欢这种东西, 真是毫不讲理。
这一碗莲子粥喝下去, 她却尝不出什么味道来, 大概是因为有些凉了。
吃完了夜宵, 祝遥栀打算修炼一下, 没办法, 她被李眉砂给刺激到了。
但她丹田内灵力损耗过大, 经脉还残留着过度抽取灵力向外输出导致的轻微胀痛。
祝遥栀回想起来, 曲涟给过她一瓶蕴灵丹。
她拿出来那瓶丹药,一拔开瓶塞,清幽药香散发开来,一行灵力凝成的娟秀小字就浮空而起:泡水作药浴为佳,内服次之。
那看来还是泡个药浴效果比较好。
邪神像是能够看出她体内的灵力流动,问她:“栀栀,又要,修炼?”
“对。”祝遥栀走去隔间,把那瓶蕴灵丹倒进了浴桶里,里面的水竟然还是温热的。
邪神也跟着她进了隔间,透明触手铺在织花丝绒地毯上,像是璨璨流动的宝石。
少年双手扒拉在浴桶上,下巴垫在手背上,静静看着她,银边长发毛绒绒的,像极了猫猫垫爪子。
祝遥栀看着蕴灵丹入水立刻化开,不由得伸手掬起一捧水,迟疑地说:“是我的错觉吗,我觉得这些水好像不太一样,好像更重一些,也更黏更滑一些……”
“唔。”邪神抬起一只触手,在触手底下滑开了一道口子,黏稠水液就流进了浴桶里。
祝遥栀有些目瞪口呆。
算了,这是一只触手怪,倒也正常。
她有些疑惑地问:“这是你的血?我记得你的血是蓝色的吧。”
“不是血,是,”邪神停顿了一下,说出一个比较好理解的措辞,“养分。”
“禁地上面那些倒悬的水也是?”祝遥栀不由得联想起来。
“那些,淡了很多。”邪神说。
祝遥栀“哦”了一声,掬水的手掌错开,黏滑水液顺着手臂浇了她一身。
“你要养我啊?”她微微弯起眼睛。
少年漂亮的手指并起,舀起一掌心的水倾落在她瘦削的肩背上,“养。这些会让生命,保持强盛。”
祝遥栀心想,那挺好的。
但邪神下一句话说:“也许可以,给栀栀,治病。”
祝遥栀:“……”
好,够了。一时的口嗨换来了一辈子的耻辱。
她转移了话题:“你要在这里看着我?我修炼的时候不能分心陪你,你也许会无聊。”
“不会、无聊。”邪神摇了摇头,碎发飘起来,轻柔地擦过她的脸颊,“栀栀的呼吸,心跳,脉搏,很好看。”
生命的绽放,清晰可见。
“那随你吧。”祝遥栀闭上双眼,在水中打坐修炼。
上次曲涟指点过她如何正确地吐纳灵气运行周天,加上溶于水中的蕴灵丹提供了大量天地灵气,这一次她的修炼前所未有地高效。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邪神提供给她的养分。
慢慢地,祝遥栀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她只觉得丹田气府一片充盈,灵力流过周身经脉,暖洋洋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感觉到了一层壁障,无形无体,却带给她确确实实的阻碍感。
她运转灵力,冲开了那层壁障,顿觉灵台一片清明,丹田中有物凝成,沉淀圆融。
祝遥栀不知道,她已经突破筑基期,顺利结丹。
渡劫雷云笼罩在弄香楼上方,气势沉浑。
第一道雷劫迅疾劈下,邪神的视线从少女身上移开,轻飘飘地瞥过去一眼。
那道赫赫雷霆瞬间化成了水雾,无声消散在夜色中。
邪神往窗外的夜空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龇牙。
渡劫雷云立刻散去,不敢造次。
银发少年这才侧过脸枕在手臂上,继续看着水中打坐修炼的少女,逸散的灵力凝成霜雪飘落,k伸手去接,放进嘴里嚼嚼嚼。
祝遥栀缓缓睁开双眼,已经是天光大亮,窗外雾蒙蒙的天空挂着一片绚丽的云霞。
“现在不早了,哪来的朝霞?”祝遥栀嘟囔了一声,从浴桶中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她觉得身体轻盈了很多,遍体舒畅。
邪神不见了,但桌上放着莲子粥,还是两碗,正在往外冒着甜香。
好吧,看在给她煮了莲子粥的份上,就原谅小怪物的不告而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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