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节性地拥抱问候,询问彼此近况, 再握手、微笑, 因忙碌的后续行程安排匆匆作别。
一回身, 一个熟悉的身影意外出现在了展位区域。
他身着一套深灰色西服套装,平日里张狂的卷发打理得一丝不乱。
看着他略带玩味的眼神, 方舟忽觉恍惚。早晨刚给他去了通电话,告知周日爽约,到了下午,他毫无预兆地现身, 胸前挂着临时的展会访客牌。
从诺亚近来表现出的淡漠态度来看,他似乎不怎么把他们的关系放心上,可她一通告假的电话,都没要求他来,他依旧露了面。
展台四处人来人往,讲话极不方便,方舟也不敢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过于亲近。她引他进入展台后方暂时无人的合同签字室,饶有兴致地询问:“你怎么来了?打算投资医疗领域?”
“医疗科技公司不确定性太多,临床医学研究十有八.九没法产出可商业化的成果,这儿产品的市场准入门槛也高,投资的回报无法保证,我不想冒险。”诺亚郑重其事地答,“刚巧陪同一位朋友来参观。”
他打死都不会承认,飞这么一趟只是单纯为了履行周日的会面。
诺亚对医疗行业有所了解,认出方才跟方舟拥抱又握手的人,忍不住揶揄:“你现在异性缘倒是挺旺盛。”
“不穷不傻也不丑,自然受人欢迎。”
诺亚轻哼一声,“瞧把你给嘚瑟的。”
方舟认出他颈上系的领带,正是当年他生日时候替他定制的那一条。她伸手拉扯出领带,手指抚过面料,“看着还挺新,平时不戴么?”
明明摸的只是领带,诺亚却觉得她的手仿佛穿透了皮肤,在他的心房里一通抓挠。他压住她的手,哑着声回:“不经常戴。”
不是不戴,只是不经常。
方舟微微一笑,“好多年没练过手,都记不得怎么打的。”
被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弄得心浮气躁,诺亚脱口而出:“印象里你不怎么乐意打,倒是很喜欢扯。”
暧.昧的氛围在这间临时搭建起的狭小房间内蔓延开。
方舟笑意更浓,“看你现在都穿暗色调的衣服,显得老气横秋的,不好看。”
上一刻失言的诺亚此刻硬气回怼,“又不是穿给你看的。”
几声咚咚的敲门声提醒方舟,此处不该是打情骂俏的场所,现在也不是调风弄月的时刻。
她大声回了句:“稍等,”而后压低声问,“今晚住会场边M酒店?”
待诺亚点头,她飞快将备用房卡塞到他手中,迅速开门走离。
过去,也曾有人胆大包天地给她塞过房卡,如今她也是学坏一出溜,只因遇上了乐意戏弄的人。
出门后,方舟背着人给他发去房间号,又附加一句:[今晚有酒局,我尽可能早回,你等我消息。]
读着信息的诺亚不由暗嘲:她这是惯犯么?一通操作怎么如此娴熟?
当晚,诺亚结束和友人的晚餐,回到酒店苦等许久,迟迟没能等来她的召唤。心中暗悔:不过是一个周日的空缺,他怎么就这么耐不住呢?非要火急火燎地跟来,沦落到如此卑微被动的境地。
虽做着自我反思,但一收到她的消息,诺亚还是老老实实将自己送上门去。
展会期间,周边酒店房源紧张,万能的助理依旧帮他订到了跟她同一楼层的房间。刚拐入她房间外的走廊,正巧撞见谢桢从她房里走出。
因长期异地,方舟的母亲邹林和谢桢的父亲已于两年前离婚,如今的二人已没有亲缘关系。
此刻的谢桢衣着松散,领口微敞,又听方舟柔声问:“这次感觉怎么样?”
诺亚心中蹭地窜起一株小火苗,匆忙闪避至墙后。
只听谢桢语音带笑,“有些生疏了,看来还得多练练。”
“那你找我练吧。”方舟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嗓子刚经过滥用。
“算了,你这么忙。”谢桢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没事,尽量匀出时间给你。”
小火苗开始熊熊燃烧。
怕被谢桢发现,诺亚正准备提步逃离,却听到了接连两声关门声。看来这两人住在隔壁房间。
方舟的消息紧接着追来:[怎么还不过来?]
她安排得可真够紧凑的,都不怕前后脚撞见了会尴尬么?
心中虽恼,诺亚仍不争气地回了:[稍等。]
在回字型走道绕行一圈,等心气平顺了些,这才前去插卡进门。
屋内等候的却是那位“男”保镖布蕾。显然是提前得到了知会,见到诺亚出现,“他”并未显得惊讶,冷冷地朝他点头招呼。
见到意料之外的人,诺亚难以掩饰自己的震惊:莫非方才是他们三人一起?她现在玩得这么开么?
怕被人瞧见,诺亚不敢在门前过多逗留,闪身进屋,强装镇定地问:“方舟人呢?”
“刚进浴室洗澡,麻烦你等一下。”布蕾颇为自在地在沙发凳上坐着,半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起初诺亚还能心平气和地等待,可越想越觉得荒唐可笑,听着里头源源不断的水声,脑子里竟浮现出她湿给别人的画面。
片刻后,他猛地起身,不顾布蕾出声阻拦,冲进了浴室。
方舟被水汽朦胧中忽然冒出的人影吓了一跳,待看清了对方,又笑着调侃,“就这么着急么?一点儿都等不得?”
见他飞快脱了衣,踏入淋浴间,方舟伸手,准备将水温调低。
刚探出的手被闯入的人一把擒住,反手扣到后腰上,又经他用力一按,整个人被抵在了瓷砖墙面上。
手腕被反剪,姿势被动又怪异,方舟未作挣扎,可他毫无预兆的直接拿手旨霸道闯门,令她不禁失声惊叫。
许是担心她出事,屋外的布蕾咚咚拍响浴室门。
“我没事。”方舟勉强回应。
诺亚深入领地,在一圈墙壁上细致摸索,还好,没有他人留下的痕迹,可她潮得要命,甚至仍月中着,像是还未从上一场的激.烈中缓过劲来。
在见到他的那一瞬,方舟兴致已起。很快适应的她扭头索吻,却被他躲开,只听他冷声问:“跟其他人的时候做好了防护?”
方舟瞪他一眼:哪里来的其他人?
体会到她眼神中的责备意味,诺亚暗嘲:他确实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干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在这无人可窥见的有限空间内,短暂地为他疯狂。
他松开抓握的手,查验的动作也转为安抚,手指弯曲,拿第一节指关节轻顶。
重获自由的方舟展臂趴伏,中指上的订婚戒指落入诺亚眼帘,格外刺眼。
他拿手心贴住她的手背,又扣进她指间,整个人欺压上去。
越烧越旺的妒火彻底点燃了他,被压抑的占有欲瞬间爆发。他不想去怜惜,不想去顾忌她的感受,只想趁她逃不脱的时刻将她牢牢占据。
他全然无视打在背上的滚烫水流,狠狠地要,不管不顾地咬她。脑海中交织着两种声音,一个声音在绝望哀叹:她怎么能找别人?另一个声音则在阴冷嘲讽:她怎么就不可以有别人?
二人毫不收敛的声响,混杂着富有节奏的撞.击声,不绝的流水声,一并回荡在雾气蒸腾的狭小空间内。
诺亚心中竟生出恶劣的满足:最好能叫外面的人、隔壁的人都听见。
以往方舟并不喜欢在浴室,可今日身前的瓷砖是暖的,身后的人也是滚烫,格外舒适。
今日的他莫名凶横,可她却喜欢他这样使蛮劲,倒希望他更狠些,最好能让她疼,让她更真实地感知到他的存在。
她本就在幽闭的空间耐不住,很快就投了降。本以为诺亚又会匆忙离开,却不想他即刻将她翻转过来,架到臂弯里。
心甜意洽的美好时刻得以延续,方舟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自己完全交于他,思绪迷蒙间不忘提醒,“地滑,小心摔。”
一根筋的诺亚从她话语里解读出别的意味:她是不是跟别人摔过?
醋意浸染他的心,几乎要彻底发狂,可她此刻婉转的声音像一种安抚,令他稍许冷静下来,节奏也变得舒缓温和。
就像游逛的小狗会在心仪之处留下些液体,试图以此标记自己的领地,诺亚也终于破例淋她。
方舟抵住他的额头,眼中的缱绻之意甚浓,黑亮的瞳孔似两团深不可测的海底漩涡。
而他心甘情愿地溺毙其中。
“今晚留下来,好么?”
应允的话险些脱口而出,诺亚从她的温暖之中抽离,倚靠在玻璃门上,冷眼看着她取下莲蓬头。
哗哗淌下的水流,混着他的痕迹,全部汇聚到地漏口,滑入下水道。
他留下的最终还是会被冲洗干净,而他和她的关系,可能跟地下阴沟里的废水一样,自始至终不可见天日。
愣愣看了片刻,诺亚忽觉自己想要占据她的念头格外愚蠢,发的醋意也实在可笑。
她本就魅力无边,眼下又身处高位,不知有多少人会为了她前赴后继,他不过拿到了周三、周日晚上的号码牌,根本没资格去计较。
见他转身离开,方舟草草冲洗了一会儿,匆匆套上浴袍,可出门却发现,人已经没了影踪。
第88章 哄人 认真虔诚的清理工
晚间酒宴上烟气太重, 熏得方舟喉咙嘶哑。方才又被撞得咿咿哑哑叫个不止,喉部愈发紧涩,接连灌下好几口水, 不适感才稍许缓解。
见猎物跑了,方舟不假思索地追去电话。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有事没跟你说呐。”
平日里她说话的语调都很平, 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可私底下跟他说话时, 她语气里的撒娇意味愈发浓重,听得诺亚不禁怀疑:她该不会是对他有些依恋?
不会的,不能再上当了。
诺亚回复的声音冷冽:“我在外面阳台上。”
方舟快步走到落地窗边,拉开垂帘。
听见声响, 倚靠着栏杆的诺亚转回身, 隔着玻璃, 跟她面面相觑。
方舟没挂断电话, 趴在玻璃窗上看了他数秒,忽然嘴角微漾,绽放出一抹俏皮的坏笑, 抬手按下一旁的窗锁。
瞧见她淘气的举动,诺亚忍不住失笑出声, “你这是打算囚.禁我么?”
“谁叫你每回都跑那么快?”方舟指尖轻敲着玻璃, 发出清脆的声响, “今晚还打算跑么?”
方才踏出浴室时,布蕾已不再屋内, 诺亚忽生好奇,不知她当晚会不会再有第三位访客,于是默不作声地隐在阳台角落。
在深秋冷风的吹拂下,体内翻涌的火气逐渐消散, 他不禁纳闷,自己怎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举动?
面对她此刻的质问,诺亚淡定地答:“不辞而别不好,想着跟你打声招呼再走。”
可她接下来的问话让他彻底失了从容。
“那你能把留下的东西抠干净了再走吗?”
雾气朦胧间,他顶得她浑身发酸,根本无力去绞,由着他撞松外屋和里屋之间那细小的窄洞,堵在洞口,把里屋浇了个透。
大概是他积压了太久,留得太多太深,方舟又没仔细冲净就急急出浴,结果没走几步,又有些许涌出,她只好收紧盆底肌,避免弄脏脚下地毯。
“你这是多久没松快过?跟陈酿红酒一样浓稠,都挂壁了。”方舟糯声抱怨着,撩起浴袍下摆。她收着的劲儿一松,他留下的东西便蜿蜒而下,痕迹一直淌到膝盖处,停滞住。
亲眼瞧见了她所言非虚,诺亚喉结滚动,“下次我不弄脏你。”
一双鹿眼被她眯成了狐狸眼,声音魅.惑:“以后不交代彻底不许你跑。”
刚压下的血.气飞快上涌,诺亚的胸膛剧烈起伏,“你说不许就不许么?”
“不答应是么?那你今晚就睡外头吧。”方舟作势要拉拢帘子。
诺亚出声阻止,在她灼人目光下,无奈点头。
方舟粲然一笑,拉开玻璃门。
一进屋,被无良戏耍了一番的诺亚猛扑上来,一手锁紧她的纤腰,一手扣牢她的后脑勺,头一埋,封住她的唇,不让她再吐出半句撩人的话语。
他压得太凶,方舟仰着身接连后退几步,腿撞到床沿,跌坐下去,手一勾,把欺压她的人一并带倒。
想着要把这场捉弄的游戏延续,即便他舌尖反复刺探,方舟迟迟没放松牙关。
“松口。”诺亚沉声命令。
没听过他这般带有威胁意味的语调,方舟稍一怔忪,就失了把守的阵地。
她有些招架不住这个充满掠夺性的吻,唾液腺疯狂分泌,津液从合不拢的嘴角溢出,又被他吮去。
被压得死紧,方舟胸膛起伏受限,换气也没法顺畅,只一个劲儿地呜呜低鸣。她大力推他的肩,试图寻回一点呼吸的空间。
好不容易推开了,她嗔责道:“就不能轻柔些吗?”
“就不能不玩了吗?”诺亚半撑起身,耐心地舔.舐她唇角的晶亮。
方舟没能领会他这句问话的意思,只依照自己的理解回:“不能,我还没尽兴。”
诺亚无奈叹息,半跪半蹲在床边,准备完成她布置下的任务。方才他一点都没收力,看着眼前的奶油夹心红丝绒,不免心生愧疚,“疼吗?”
“疼得要命,你要对我负责。”她眼角下坠,露出难得的楚楚可怜的神情,仿若一只受了伤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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