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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保护——词树【完结】

时间:2025-03-06 14:36:15  作者:词树【完结】
  在师父彻底治愈之前,她也不打算离开了,无论好坏,她想好好陪着师父走完最后的时光。
  她在这世间,也只这么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次日清晨,大雾,凉风。
  孟南枝刚出殿门,陈家卫就提溜着一件藏青色长袍过来,兴奋道:“快看快看,这衣服居然还新着呢!”
  孟南枝接过来,棉麻面料,还很厚实,抖开,除了有些皱褶之外,确实是崭新的。
  她抬眸:“给我的?”
  “你忘记你昨晚答应我什么了?”
  孟南枝唇角抽了抽,倒也没跟他争辩,只说:“记得吃药。”
  “知道了!”陈家卫本来还想看看适不适合,一听吃药立马提着长枪就走人。
  孟南枝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偏殿,换下经常穿着的黑色常服,在里面多穿了件白色衬衣打底,换上这件藏青色道袍。
  头发也由经常扎着的低丸子头改为高丸子头,路过昨晚的主殿,从里面抽了根筷子出来将头发固定住,而后去了以前放兵器的真武殿。
  老旧木门咯吱咯吱响,一排排兵器上都堆积起了厚厚的灰尘。
  孟南枝就近抽了把长剑出来,挽了个剑花背在身后,转身出了道观。
  从小,道观的三面山就被他们三人给占据了。
  师父占北,师兄占西,而南枝原本该占东边的,可惜道观东围墙下面就是悬崖,没地儿,而南边则是上山的青石板路,只有东南侧的一座巨岩还算平坦,她便占为己有了,时常在这里练功。
  今日也不例外。
  她提着剑踏上巨石,夜晚下过霜,石面上一层白雾,潮潮的。
  她拿了张纸巾,就地沾水,先擦干净剑鞘,而后一把抽出长剑,亮光反射而过。
  十年了,剑身不曾被腐蚀,一丝锈迹都没有。
  孟南枝丢开剑鞘,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倏而提剑,起势。
  山风大起,吹散她额头上的碎发。
  丁步点剑、回身点剑,剑声凌凌……
  翻身崩剑、弓步下刺、独立上刺,一气呵成……
  袅袅白雾从她身旁穿过,大雾迷人眼,只余雾中藏青色身影行云流水,一招一式剑气飒飒。
  一身风霜踏上青石板台阶的霍锦西停住脚步,镜片后深邃长眸定在那抹迎风起舞、欲乘风归去的身影上。
  身后一行人也跟着纷纷停下脚步。
  江淮丙看得目不转睛,片刻,他突然反应回来,视线上下扫了一圈,惊恐道:“南枝怎么会穿着道袍?”
  无边框冰冷镜片后,一双漆黑泛红的瞳孔猛地一缩。
  江淮丙嘴唇颤了一下,说出大家的心声:“不会是出家了吧。”
  霍锦西心脏倏然停止,刺痛蔓延到全身,片刻之后才又缓缓跳动起来。
  出家了?
  那又怎样?
  这世间,他想要的一切,都会得到的。
第66章 我只是来通知他一声的。
  山风带动云雾翻滚奔腾, 远山氤氲,看不清轮廓。
  孟南枝心无旁骛,只专注练剑——
  叉步反撩、丁步刺剑、丁步抱剑, 剑气划开身旁的白雾,转身行步时脚下一顿, 倏而扣剑朝前指去,冷声厉喝:“什么人!”
  没人答应。
  白雾遮住上山的路,看不清人影, 光听脚步声便知来人数量不少。
  孟南枝眯了眯眼,抛剑一转背在身后,冷着脸纵身跃下巨岩, 一个跨步站在青石板台阶上,盯着白雾中影影绰绰的黑影。
  不知何为, 看着越来越近的雾中身影,她眼皮忽然突突突跳了三下,一股窒闷从心口传来,明明身处山野, 却仍然有种呼吸不过来的错觉。
  越来越近了。
  孟南枝心底提起十分警惕,如果是山下村子里的人, 那么她出声时一定就会有人答应了, 十几户人家的村子, 老一辈基本都认识她, 一出声就都知道了。
  看样子是外来人员,且来者不善。
  孟南枝握紧剑柄, 然而比身影更先到达她身旁的是一股冷杉清淡的气息, 即便在这山野外如此清醒的空气下,依旧能闻得到这一缕气息。
  或许是因为太过熟悉, 才会在第一时间就如此清晰地嗅到,比视觉更快,更快地给她传递了一个信息。
  孟南枝警觉的神色一顿,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发颤,面色露出了一丝罕见的茫然。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来?
  不是都放弃了吗?
  她想飞快逃离此处,不管他是为什么来到这里,还是来这里干什么,都跟她没关系。
  孟南枝转身提剑,连剑鞘都来不及去捡了,大步往青石板台阶上奔去,下一秒,一道低沉威严的嗓音透过白雾从身后传来。
  “孟南枝!”
  孟南枝脚步一顿,脚底像是生了根,再也挪动不了半步,心跳也在越来越近的气息里骤然加快。
  云雾似乎也在这一刻散去,他踩在青石板台阶上的声音,他挺拔的身影一览无余。
  霍锦西一步步迈上台阶,走到她前方,转身拦住她的去路,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嗓音清淡:“跑什么?”
  孟南枝刚踩上一节台阶,不得不后退,强自镇定,“没跑。”
  霍锦西就那样笔直地拦着她,近距离之下,紧迫的目光一寸寸下滑,从她高高扎着的丸子头到淡定的面孔再到一身藏青色道袍之上。
  她单手下扣抓着剑柄,长剑背在身后,身姿清冷,一副疏离的姿态,霍锦西呼吸轻窒,目光重回到她的面容上,笔直而深冷。
  “没跑?那你见了我转身就走是什么意思?”
  孟南枝答不上来,嘴唇动了动,反问:“霍先生怎么会来这里?”
  霍先生?
  霍锦西舌尖抵着牙关轻笑一声,往下一步,站到她面前,“我怎么会来,你不知道么?”
  “我不知道。”孟南枝侧过脸,五指紧紧抓着剑柄。
  “南枝,我不喜欢你跟我说谎,你在我面前已经说了不止一次谎了。”
  不悦的语气暗含着低压,孟南枝嘴唇微抿,还在强装镇定:“霍先生,不管您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我想都跟我没关系,我们之间,我在邮件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没看到。”他一口否决。
  孟南枝怔了一下,飞快转头看他,触上那双冷漠深邃的眼又飞快转开。
  不可能啊,师兄不可能不帮她转发的,连霍总那边的辞职申请她都收到了回复,他不可能没收到……
  没看到不代表没收到,收到了他不可能不看。
  她霎时反应回来,他这是在抵赖。
  孟南枝怔怔地后退一步,却依然在强撑着冷静:“既然没看到,那我重新跟您再说一次吧。”
  “南枝,你是装不懂还是故意的?”霍锦西俯身靠近,压迫感铺天盖地。
  “什么狗屁的烈日野鸟、山高路远,你当真以为我会在乎那些?”
  “即便是,”他伸出两指,夹住她领口的藏青色棉麻布料,“你绞了头发出家做道士……那又怎样?”
  孟南枝呼吸滞住了一瞬,看着近在眼前那双泛着红血丝的深邃黑眸里的魔怔,听着耳边不着调的话语,她差点都快以为他是被夺舍了。
  他从前,不会说这样的话,也不会失了分寸。
  他历来都是强大而冷静,世家的教养也不允许他出口带脏,真正钟鸣鼎食之家长大的人,不屑与世俗为伍,尤其是他这样的人。
  “你不在乎,我在乎,霍先生。”孟南枝一把扯回领口的衣服,再次后退一步,脚后跟踩空,只余脚掌踩着青石板台阶的边缘。
  “你适应不了我的世界,我也适应不了你的世界,更何况我们之间隔着死仇,关老首长应该跟你说了,我师兄是之前绑架你的罪魁祸首……”
  霍锦西视线下移,冷冷地嗤笑一声,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人扯回来两步,“什么狗屁师兄?强/奸犯你也敢认啊?”
  他视线定在她脸上,“不过就算你认了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又如何?”
  孟南枝震惊地看向他。
  霍锦西俯身逼近她,冷冷回视:“你既敢认他,那你倒是学学他的恶,也来强一强我,那我还得高看你一眼。”
  孟南枝唇角颤了颤,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看。
  他说的这是人话么?
  江淮丙一脸便秘,简直不敢相信他耳朵里进了什么污言秽语,一把扯着陈岩和王李两保镖飞快往下走去。
  三名黑衣保镖这会儿格外统一,走得飞快,直等藏身在云雾里才松了一口气。
  “至于不适应?”霍锦西伸手屈指,一点一点地滑蹭着她的脸颊,“待得够久了哪有不适应的,猪站在风口都能飞起来,适应?不过是借口而已。”
  孟南枝侧过脸要躲开,那冰凉的指尖蹭得她心底毛毛的。
  下一瞬,下巴被紧紧捏住,虎口压着她的脸转回来,“躲什么躲?”
  孟南枝抬手挥开他的手,抿唇:“霍先生,我们真的不适合,你会遇见比我更好的人。”
  “更好的人?”霍锦西冷笑,“她能救我的命还是能让我牵肠挂肚?”
  孟南枝哑言,她不明白,都到了这个份上,他为什么还如此执着。
  山风呼呼刮着,黑色大衣的衣摆被风卷起,一道一道地刮在她藏青色长袍上,一黑一青两道颜色融合纠缠,像是两轮宿命卷入漩涡,生生世世纠缠不清。
  “霍先生,我们好聚好散吧。”孟南枝眼神有些空洞,认真道,“强求是没有好结果的,与其余生痛苦,不如当断则断。”
  “当然不行。”霍锦西一口拒绝,“都没试过,你怎么就知道和我在一起余生就会痛苦了?”
  往日漆黑深眸里的红痕快要染到眼尾,他上前一步,不顾她手里的长剑,抬手压着她的背,将她拥住。
  怀里拥进她的那一瞬,霍锦西心脏微微一颤,脖间锋利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吞下到嗓子口的叹息。
  一夜未睡,长时间的忙碌奔波寻找,麻木疲惫终于有了个着落。
  他找到她了。
  他的心也落地了。
  孟南枝顾忌着长剑,不敢乱动,只能让他抱着,话却是冷冷地,“霍先生,请你放开我!”
  “南枝,我知道你不爱我。”
  孟南枝一顿,嘴唇紧抿。
  霍锦西垂下头,埋首在她的肩膀上,“可我不信你连一丝喜欢、一丝心动都没有。”
  锋利剑尾贴着他的耳畔,这不是城里那些没开刃的武器,也不是玩具,而是从前师父拿精铁打造出来的锋利长剑。
  她不敢动,怕一不小心就划到人,他却毫不在意。
  “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你不知道那天,我在梅园有多期待你回来,我连我们的婚书都写好了……”
  他满心期待,等来的却是当头一棒,如何叫人不清醒?
  孟南枝神情瞬间就恍惚了。
  他,写了婚书?
  可他难道不知道吗,他家里人都不喜欢、也不满意她,他注定要白忙活一场。
  孟南枝抬起眼,压制住一瞬涌起的酸涩热气。
  “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他侧首,干燥的唇瓣触碰上她的耳边,嗓音温柔得诡异,“南枝,我只要你回答我,这几天,你有没有想过我哪怕是一秒?”
  孟南枝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他垂下眼睫,视线也从她的侧脸上一寸一寸下滑,像条阴冷的蛇,吐着蛇信子在她脖间,孟南枝没忍住轻轻颤了下。
  森冷的视线最终定在那白皙脖间的青色血管上,他冷笑一声,忽然放开她,一把拉起她的手往山上走去。
  这明显是回道观的,孟南枝慌了,“你干什么?”
  “你师父不正好在着么?”霍锦西转头看她一眼,神情冷漠而玩味,“让他也见见我这个徒弟姑爷。”
  “你!”孟南枝下盘一绷站在原地,“你疯了!我师父不会同意的!”
  “我管他同不同意。”霍锦西冷漠地看着她,嘴里吐出冰凉的话语,“我只是来通知他一声的。”
  孟南枝怔住,脑海里乱麻麻的。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霍锦西却不管她,扯起她就往山上走,她不走,他抱也将她抱上去。
  几道弯弯绕绕的青石板路走完,一座破破烂烂的道观出现在眼前。
  他放开她,只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迈进去,刚过山门,下一瞬,孟南枝却尖叫了一声,丢开长剑甩开他,大步跑上前。
  庭院的枯树下,一道白袍身影倒在青石地板上。
  孟南枝冲到白影身旁一步跪下,声音颤抖:“师父??”
  “师父!”
  强忍许久的泪珠一颗颗掉落,她颤抖着,伸手去触了触师父的呼吸,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喷在手指上,紧悬的心才松下一些。
  她连忙擦了眼泪,抬起师父的胳膊挂在肩膀上,单膝杵地就要使力站起来,身旁走过来一道身影,默不作声地帮忙将师父扶起来。
  到这个时候了,孟南枝除了道谢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脑海一片空白。
  只机械地弯下腰就要去背师父,霍锦西却拉了她一把,冷着脸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西服外套的纽扣解开,在陈家卫身前半蹲下,拉着他的手臂一扯,陈家卫就趴在了他的背上。
  霍锦西一使力,背起陈家卫就往道观外走去。
  孟南枝赶忙捡起地上的大衣拍了拍,大步跟上。
  往下走的路比往上要更艰难,尤其还背着人,这人还是昏迷状态,总是在往下滑,霍锦西走一段路就要颠一下背上的人再继续往下走。
  陈家卫迷迷糊糊有了些神智,艰难地动了动眼珠。
  眼皮重得像是座泰山压着,只睁开了一条缝隙,但也勉强看清了背着自己的是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短发男人。
  那箍着他两条腿的胳膊紧实有力,个子挺拔,又是在出现在这个地方。
  不难猜是谁。
  这小兔崽子,还算回来得及时,不然就幺妹那细胳膊细腿的,哪里背得动他哟。
  知道是他回来后,陈家卫眼皮一沉,放心地陷进了昏迷里。
  到达巨岩旁边,江淮丙几人还在原地等着,见霍锦西背着人下来,忙迎上前,“老板,我们来背吧。”
  霍锦西不语,背着陈家卫继续往青石板台阶下走去,孟南枝跟在他后面。
  几人也不再说话,王李两位保镖冲到前头,去村里把车开过来。
  他们只开了一辆奔驰大G过来,霍锦西把人直接放在奔驰上,孟南枝就把手里长安的车钥匙丢给了江淮丙,跟着上了奔驰。
  越野车一路疾行,进了市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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