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醒来第一时间,拿出手机冲浪,各种许多珠造谣片段都飞上了天。
她一把拍醒,昨天晚上出去夜钓的钟慈正。
钟慈正一巴掌被老婆呼醒。
“老钟,坏了,咱们女儿被欺负了!”
!
钟慈正麻溜立正。
“怎么了?怎么了!”
“你看。”
许有仪把手机塞给他,钟慈正眼睛半睁,强迫自己阅读文字。
“这些人疯了吗?”
两人急急下床整理衣服,许有仪拨给女儿发现没人接。
她又拨给钟鹤,钟鹤一直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上红点的移动。
“妈,她快到家了。”
许有仪问,“你那边怎么想的?”
“妈,晚上回去再跟你们说,让子弹再飞一会儿,你记得安抚她的情绪。”
“行,你晚上早点回来。”
许有仪换了衣服,洗漱完毕,下楼。
“阿巧!昨天炖的梨汤热一下端到亭子里,两碗。”
“诶!”
许有仪迈出院子,准备迎接回家的女儿。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
春日里色彩纷呈,迎春花攀着围栏被太阳晒的张开了脸,粉红和嫩黄的月季开的娇艳。墙角的绣球花团锦簇,绿叶油亮。石径两侧伏着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开的灿烂。
许有仪穿过交错的石径,在凉亭的藤椅躺下,阳光窸窸窣窣斜打进来。
她腾出一只手,去够许多珠前些天放在桌子夹层里的书,诗集一样的装订,是汪曾祺的《草木人间》。
当代散文作家里许多珠唯爱这位文学大师,他笔下的生活平静悠扬、浑朴自然,像和煦的春风吹拂脸上的绒毛。
记忆回到那个遥远的年代,笑与泪,更多的是庆幸和感激。
阿巧端着盘子把梨汤送出来的时候,许多珠正好进门。
亭子正对大门,许有仪招呼女儿过来,人看起来精神气不错,许有仪心里默默祈祷,女儿不要受伤。
“多珠来!”
书架在肚皮上,许多珠一手端着小盅,一手随意翻开的那页,是幅水果插画。
淡绿、浅紫、罗兰、烟粉色的明珠深浅交替,饱满的垂挂。
许多珠不经意间咽了咽口水,记忆里泛起葡萄水润的酸甜,在山上盛夏是葡萄的季节。
有多久没吃过葡萄了,许多珠自己也想不起来。大多时间里商超供应的水果不分季节,过多的选择让人眼花缭乱。人们也在逐渐忘记季节里代表性的水果,仿佛它们每天都在成熟。
许有仪和许多珠在院子里坐了大概一刻钟,钟慈正就出来找人吃午饭。
亭子里的人捧着书看的不亦乐乎,钟慈正边走边朝亭子里的人喊去:“吃饭咯,美女们。”
许多珠看书时很沉浸,脑袋自动屏蔽外界的声音,自然包括钟爸喊她。直到妈妈走到她身边拾起她的汤盅,她才恍然从书里出来。
“饿了没,走,吃饭去。”许有仪一双笑眼对着她说。
“有点。”她也笑了起来,起身把书合起放回原位。
春天本应该不坏。
第49章 半残疾
舆论发酵了一整天。
关于许多珠的信息层出不穷, 络绎不绝。
舆论呈现两种走向,一种坚持要等到真相在这之前不予评价,另一种就是可怕的万人黑。
说她被包|养靠身体上位, 骂她交际花连老人都不放过,有路人抛出偶遇她的照片, 无一不是出入高级场所, 名牌加身。
学术领域也有不少学者出来发声, 讽刺从未见过如此天才少女, 没有九年义务教育, 没有上过高中,只有本科学历的女娃娃也可以力压一众大佬回回顶刊。
许多珠的路人盘因为节目的两爆, 奠定了基础, 舆论双方持平。
但是等到晚上,北京时间八点半,正是人们下班到家休息的时间。
又一炸裂的视频冲上热搜。
画面里是落日的海景房,巨幅的落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海面,橘红色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 录视频的人躺在床上,能看出一只白皙的脚踝,画面一直在抖。
随着“嗯?”的一声。
镜头一偏,一位半身裸男入镜,宽厚的背肌, 倒三角的身材, 只是不见正脸。
裸|男背对着镜头走向落地窗, 双手叉腰,眺望远方,顺手打开玻璃门, 出去。
像只鱼一样跃入浅蓝色的海面。
单看这个视频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信息量,无非是小情侣的度假生活。
但是这个匿名小号打的tag是#许多珠。结合当下,特别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幻想。
几经转载,视频中那个简短的“嗯”字,成为了大家争吵的对象。
【你们这些人可不可以停止造黄谣?一个嗯又能听出什么?那我现在随便在推特上找一个不露脸黄|片,我都能说是她呗?】
【真的是够了,太恶臭了,引流帐号滚!】
【有没有资本不一定呢?要是有资本,现在热搜不全被摁住了?轮得着小女孩被你们欺负,什么脏水都往人家身上泼。】
【不是大家醒醒吧,视频里的声音就是她的声音啊,别的不敢说,她的声音还是挺有辨识度的,之前综艺上我就觉得他说话挺甜的。】
【从背影来看这个金主还真的挺帅的,这是能说的吗?】
【额,这个酒店是马代的娇丽岛吧,上个月刚住过,价格不便宜……只能说金主对她还不错咯。】
【楼上的,你脏,别觉得所有人都脏。】
还有一部分人的重点聚焦于公民的权利。
【疯了吧,为什么连人家私生活的视频都有?】
【真的,这一看就是盗来的,天哪,好没有底线,米求搜?】
【有些人底线别这么低好吗?人家隐私。】
【呵呵,说不定是她自己发的呢,混水摸鱼呗,这年头黑红也是红。】
剩下的一部分人直冲节目组,因为节目组在微博装死,今晚的《毛孩子》直播迎来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直播观看人次高达80,00w+,吃瓜群众的力量无穷大,虹吸效应,整个互联网,今天的流量全部聚焦《毛孩子》。
弹幕上骂得飞起,流水一样的文字。
铁打的导演,王丽深知只要这一波流量接得住,后续的底盘就不会太差。
黑红也是红,适用于个人也适用于节目组,王丽当天晚上就拿下了CCTV的黄金档,只用等待这一期的剪辑上线。
晚饭一家人没开手机,不想管网上这些乱糟事,连寰宇的公关部也按兵不动,他们有另一则考量。
许妈抱着棉花,许多珠抱着土豆,两位男士分别坐在她们身侧。
开启今天晚上温馨的家庭活动——看电视。
打开网络电视,因为许有仪最近每天雷打不动看《毛孩子》的直播,屏幕顶层,历史播放的记录里大刺喇喇的放着《毛孩子》的宣传照,许有仪眼尖的发现,宣传照片由七个人的集体照换成了村子的背景图。
不过也无可厚非,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更何况是利益至上的娱乐圈。
她忙着往下滑,想避开这个晦气的点。
却被许多珠喊住,“妈妈,我想看一下直播,看看可可今天怎么样了。”
许有仪和对面的儿子面面相觑,用眼睛求助。
最后在女儿的视线里妥协。
刚一进去,看到满屏的弹幕,许有仪连忙关掉设置。
今天节目组并没有因为许多珠的离开而取消原有的计划,小团队今天依旧和连丛上山,不过走的是另一条路。
没有什么爆点,平平常常普通的一天,现在北京时间9:00,直播快接近尾声,因为大家要洗漱睡觉。
昨天因为男生组里的宋元小感冒,所以今天晚上苗奶奶特意烧了炕。
很多年没有烧过,苗奶奶的手艺有些退化,炕烧的热火朝天,坐上去都烫屁股。
苗奶奶不好意思,风雪了七十年的脸上透出淡淡的红。
杨知乐插科打诨,“没事的奶奶,你送我们两个鸡蛋,放到这被子里,明天早晨都不用额外煮早饭了。”
笑倒了一片。
笑是真心的笑,但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另一块自己。
看了一会儿,吃了阿巧的燕窝,两个老年人打发小的去睡觉。
“宝贝,今晚不要看手机,早点睡,明天早晨不喊你,中午有没有想吃的,告诉妈妈。”
许多珠细想了一下报了几道菜名。
“好。”
四个人一起上楼,在二楼分别,许有仪意有所指的和站在女儿旁边的护法说到,“照顾好妹妹。”
这话听起来平常,但是许女士的眼神貌似意味深长。
或许是自己想错了?
晚上关了灯,摄像机蒙上毛巾,每个人同步掏出阔别已久的手机,今天大家忙得连轴转,节目组安排了插秧,美其名曰体验生活,手机统一收集在一处,饭后洗漱了才拿到。
众人的流程奇异般的相同,几乎同一时间登上微博。
毫无意外,热搜前10霸榜,许多珠的个人词条浏览量10亿+
有些人意料之中,有些人惊愕不已。
冲浪10分钟,吃瓜吃了个明白。
许多珠关了手机,专心拿着笔记本办公,登录的微信用来接收导师的资料后就退出了,自然错过众人的问候包括隔壁房间正在洗漱的钟鹤。
外面的风风雨雨似乎吹不到房间里的这朵花。
林焕这个项目具有一定的挑战性。
许多珠切换知网和谷歌查询资料,论文一看就是两个小时起步。
午夜,别墅陷入沉睡。
一道黑影从房间窜出,昏暗的走廊灯打在黑影手里,转动间闪动几道银光。
“咔哒”门开了。
黑影熟练地没入黑暗。
钟鹤借着朦胧的月光,在房间里摸索,黑暗中床上的人平稳的呼吸。
钟鹤拉开一角被子,把手机放在枕头下,闹铃调成震动,然后丝滑入被。
被窝里的体温,在更深露重的春夜,让人找到心的归属。
钟鹤在隐隐约约的光亮下注视着许多珠的睡颜,良久他贴着人的脸侧亲吻了一下。
在地下晃荡失温的身体逐渐温暖。
钟鹤拦过睡迷的人,两人贴在一起。
睡梦中的许多珠被习惯驱使,无意识的寻找热源,乖乖的贴紧哥哥的怀抱。
这样的傻子,如果明天他早起也必不会发现他曾经来过。
傻帽。
第二天早早的来了。
许多珠一觉睡到10:30,不早不晚的时间,但是需要纠结吃早饭还是午饭。
钟鹤今天告假一天,寰宇交给江副总全权处理。
他今天要带许多珠出门透气。
民罗郊区的马场,是他的私产,半农家乐形式,接人气,也是不少家庭周末出行的选择之一。
但是今天特殊,钟鹤凌晨给那边的管家发送信息,要求清场。
马场退还了当天所有预约,并给予客人三倍补偿。
许多珠人在餐厅,抱着鸡蛋羹,慢吞吞的吃,“我不想去。”
钟鹤坐在她的对面说到,“那边的晚餐准备了烧烤,烤全羊,烤鱼……”
“可是昨天晚上已经和妈妈点过菜了。”
“点的菜他们可以吃,不会浪费,那边的鱼可是在湖里面现的抓的,鲜美程度……”
许多珠觉得自己答应肯定不是被诱惑,只是想让对面聒噪的人闭嘴。
无论如何,目的达成。
钟鹤只是单纯的想要带许多珠出门,没想到许年这个大头鬼,在微信群里疯狂@。
钟鹤:“你们不用上班的吗?【微笑】”
许年:“不用【叉腰】”
陈路言:“休假ing。”
二人行变四人行。
马场里褪去了春寒,下午的阳光正好,清风拂面,钟鹤护在许多珠的身后两人共骑一头马,一群人悠闲的走在树荫底下。
许年和陈路言慢悠悠的晃在后面。
许多珠觉得骑马是一场修行,苦修,她的大腿不是一般的疼,马鞍也不舒服,她不习惯坐在动物身上,浑身上下都说不出的奇怪。
许年,“怎么样?热搜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钟鹤:“已经让人着手调查取证。”
许年哦的一声继续说到,“多珠你放宽心,莫须有的事,别管他,你哥一定处理得好。”
陈路言夹了一下马腹,离开并排的二逼,与钟鹤齐平,“人红是非多,妒忌是天赋,可惜用错了地方。”
许年不甘落后追上去,对着钟鹤说道,“对了那你就有点慢,现在微博都吵翻了天,还不趁热打铁。”
钟鹤牵着缰绳冷笑一声,“铁还不够热,火得再大点,这样才打得疼。”
马场除了工作人员之外,再无他人。
二月底,草色遥看近却无【1】
玩累了,许多珠饿了,三匹马掉头回去。
一路说说笑笑。
刹那。
一只红枣般大小的黄蜂从灌木里钻了出来,横冲直撞,下一秒蜇伤了钟鹤身下马匹。
马儿疼痛的嘶鸣,前蹄上扬。
意外来的突然,场内一阵尖叫,许年和陈路言根本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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