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成功被眼神杀。
辣还是要吃,两人风卷残云,桌上虾骸遍地,差点拿汤底泡饭。
钟鹤嘴巴高高肿起,许多珠也不遑多让嘴巴和对红肠一样,两个人摘了手套在桌上歇了一会。
许多珠突然直起身来:“诶,土豆和棉花呢?”
“什么土豆?”钟鹤一下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两猫啊。”许多珠解释到,“回来这么久也不见猫影。”
“好像是没看到,没准在哪睡午觉呢。”钟鹤吸溜了一下空气,筷子夹起一粒毛豆。
“也是,行了,别吃了。”
许多珠看着对面的人嘴巴还不停。
“马上再吃都要吐出来了。”
钟鹤把最后一粒青豆搁进嘴里,悻悻的放下筷子。
确实吃撑了,两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许多珠反叉着腰,顶着肚皮在客厅晃悠,明净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院子里的那颗橘子树,枝叶在阳光下四散,看起来年龄不算小,上面结了一树的果子。
许多珠:“你说到时候吃不完,可以酿酒吗?”
钟鹤:“啊?”
许多珠:“我说的那树上的橘子!”
钟鹤:“哦,那应该是行的,去年还记得妈酒窖里腌了好几桶水果酒。”
外面太热了,不可能现在出去溜达。但是不运动,好像有点晕碳。
没一会儿两人叠在沙发上,双双眯起眼睛。
“好饱……”许多珠抚着饱胀的肚子喟叹道。
钟鹤蜜色的手臂,垂放在身体一侧,另一只手横在许多珠脖子下面。
夏日悠长,院子里的花草吸收着日光,微风拂过,绿浪逶迤,隐藏在叶间的小桔羞涩地露着脸。
管家把行李收拾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找了条毯子给两人围起来后悄然离去。
客厅因为有大片玻璃窗,温度比其他地方高一些,暖烘烘的,充盈的光亮把两人脸上的绒毛照的一清二楚。
静谧的时光。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往常,钟鹤带病休假结束,许多珠则要准备新的实验,空闲了在花园里浇浇花草,有时还和阿巧做些黑暗料理荼毒一下小钟总的胃另兼职总裁的送菜小工。
午休后许多珠顶着一顶草帽,提着阿巧洗干净的小篮子出门,今年的江城温度比去年高,本应该四月份开的茉莉三月份早早绽放了笑脸。
花园里的茉莉开烂漫,一丛一丛的双瓣茉莉花香馥郁,白嫩的花瓣大开着,水灵灵的。
许多珠掐着花茎,一朵一朵的揪下来。
许多珠想起前几年一入夏天,妈妈和管家会编制茉莉花环,用线和铁丝穿起来,绑在手腕上或戴着头上。
茉莉花氧化的慢,接触着人的体温几个小时都不会发黄,也不易凋落,是天然的装饰品。
小篮子不大,只摘了的三分之一就满了,茉莉花本是清香,现在大把的堆积在一起浓郁扑鼻。
许多珠举起篮子猛吸一口,天灵盖都开了。
院子东南角去年春天刨了一小块地,管家奶奶翻的土,许多珠播的种。
说得高大上点是播种,实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捏着几袋种子,呆着的人根本不懂如何种菜,只能看着翻起的草皮发愣,最后还是管家奶奶示范了一下,许多珠才依葫芦画瓢的扬了几把。
起初许多珠会专门来看望她的劳动成果,看到出苗了还会激动。
后来激情退散就渐渐来的少了,加上天热她也只会在“巡视”整个院子的时候稍稍带上一眼,那些鸡毛菜和菊花脑高出草坪一部分,加上播撒的不均匀,乍一看像一堆杂草。
许久没人造访的小菜地,长得如火如荼。鸡毛菜地上铺着一片干枯的黄叶,新的嫩绿从根部蔓发,生机盎然。
菊花脑靠着木珊栏长得已有小腿一样高,以前总觉得菊花脑的味道奇怪,没想到长大后口味竟然两级反转,人真是奇妙。
为什么人的喜好会变得怎么彻底,许多珠也想不通。
菊花脑看着一大堆,但这玩意就像茶叶一样,最好只吃新发的芽尖。
篮子已经满了,许多珠放下篮子四处环视,她想去摘几片白掌的叶子来盛菊花脑,
叶大的和手掌一样,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长这么大,许多珠最后没舍得摘。
“诶!”
许多珠一拍脑子忽然想起自己还带了一顶帽子,她连忙把帽子摘下来,帽子宽大的像一只海碗。
许多珠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
鲜嫩的芽尖,脆嫩,指尖一掐就掉,绿色的汁液染透了指甲缝,菊花脑奇异的香味也顺着破损的地方散发。
今天的阳光不容小觑,没了帽子的遮挡,汗珠从细嫩的额间鼻头冒出。
“帽碗”里盛的满满当当。
许多珠又掐了一小把鸡毛菜叠在菊花脑上,抽出草帽里防掉的带子,拉紧。
一手提着一个回家,许多珠想这时候应该配一首《丰收的喜悦》。
路上还是没忍住去看了那棵橘子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这些橘子这些天好像根本没有!长大……
还是和个小拳头一样,硬邦邦的。许多珠愤怒的揪下两个,其实也不全是为了泄愤……今天的菜谱之一。
许大厨心安理得的给钟总安排了一道开胃前菜——茉莉桔子奶冻。虽然是不正宗的小黄橘,但没关系她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
许多珠开心的哼着小曲,今天也是非常努力的小珠珠一枚呀。
远在寰宇苦哈哈工作的钟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菜谱是怎样随机生成的,还在心里悄咪咪喜滋滋的期待着,这些天的优秀病号服务。
第52章 三角关系?金主也只能镶边……
许多珠把一篮子茉莉和一帽子青菜放在流理台上, 打开水龙头,冲洗一下弄脏的手,捧起冰凉的水洗掉脸上和脖子上的黏腻。
适宜的新风钻进毛孔, 许多珠打了个抖。
长呼一口气,许多珠掏出手机连接客厅的智能中控:“小灵同学, 播放今日推荐。”
“好的主人, 即将为您播放今日推荐。”柔和的女声响起, 屏幕里的虚拟人物变换一个憨态可掬的表情。
许多珠满意的放下手机, 再次洗了一遍指甲盖, 但是菊花脑的汁液太顽强了根本扣不掉,算了。
提过篮子, 把茉莉花放在水流下冲洗, 放再拎到一旁沥干。
许多珠拉开柜门拿出一个汤盆,接了半盆水放进冰箱冷藏。
吉利丁片依稀记得被放在岛台下某个柜子里,翻了半天也不见踪影,许多珠决定使用一次场外求助的机会。
风风火火的踩着拖鞋上了二楼。
阿巧正在公共浴室里给土豆洗澡,这孩子今天跑到院子疯, 掉进小水池里了,出来又盘了一身泥。
土豆的身上的毛被打湿,贴在圆滚的身子上,丑的别具一格,当事猫却毫不知情, 在宽大的浴缸里欢快的泅水。
“阿巧姐。”
土豆听到铲屎官的声音, 也不扑腾它的爪子了, 附在水面,一双葡萄大的眼睛提溜圆,耳朵也直直的竖起。
“这儿呢。”阿巧甩了手上的水从浴室里探头, “这儿。”
迷茫的人找到方向,许多珠朝着浴室走来,“阿巧姐,那个吉利丁片我忘记放哪了,上次记得放在柜子里,刚翻了一遍,没翻着。”
“喵~”阿巧把土豆抱到干燥的毛巾上,上下揉搓:“估计是堆到哪里了,我下去看看,你给土豆擦擦,待会儿给他吹吹。”
“喵~~”
“OK”许多珠接过阿巧手上的胖球,隔着毛巾揉了一下猫头。
“喵~”
阿巧起身擦手。
许多珠对着面前的胖球揶揄到,“胖土豆,现在变成大耗子了,大house,do you know?”
“喵喵喵~”
阿巧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放在洗手台上,转身离开。
许多珠把土豆擦得半干,抱到台面上。给吹风机插上电,嗡嗡嗡的开到最大马力,风热起来了才招呼到土豆身上。
猫咪被强风吹的不知南北,但暖风实在舒服,于是扯着嗓子细细的叫。
吹风机功率不错,挺湿的猫毛不一会展开了大半,阿巧应该给这胖球用了护发素,半干的毛发蓬松发亮,手感顺滑。
许多珠胡噜着猫身,满眼羡慕,“你都不知道,我们学院好几个教授已经开始中年脱发了!又不是搞编程,怎么一个个都有要秃了。”许多珠无奈感叹。
“你不知道,上次开会,我们学院书记下楼的时候走我前边,老天,我直接能看到他的头顶。之前那里还是一片青青草原,现在已经没有几根小草了。”
许多珠抚着溜光水滑的皮毛,咽了一下口水。
“这难道就是人到中年吗,可是妈妈和爸爸都不是这样,搞得我紧张,中年人的心酸又有谁能懂~”
土豆对铲屎官突如其来的一展歌喉不是很懂,也看不出是开心还是忧郁,于是敷衍的喵了一声。
“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地上天天都有你掉的毛,很不好打扫的好吗。你这样是要累坏扫地机器人的OK?”
许多珠咔咔的上下磕了两下牙齿,以示凶狠。
土豆被强风吹的七零八落,对铲屎官做出的龇牙咧嘴的表情没有任何反应。
许多珠把吹风机放起来,抱起犯傻的胖猫下楼。
一走到客厅,原本在怀里呆的好好的猫,直往身下窜,许多珠拗不过这肥猫,只能放手。
土豆一个健步直冲向自己的城堡——正是许大科学家奴役小钟同志的成果。说起这个木屋,许多珠也是无语,组装费劲,运上来更是废了老鼻子劲。
运一半就累瘫了,钟鹤还好,她是气喘如牛,钟鹤陪在身边,整个楼道都是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天杀的,她现在看到这个木屋就腿软。
许多珠闭了下眼睛,拔腿下楼。
厨房里阿巧洗着小菜对来人说,“吉利丁片在那,塞在柜子里面了,估计是让东西抵进去的,还有你那帽子被菊花脑染花了。”
“哈?”
许多珠听着阿巧的话,忙去检查自己的帽子。还好沾了汁水的地方不多,而且在帽子里面,从外面也看不出来。
“没事的阿巧姐,一点点。”
许多珠把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向水池边的人摆了一个鬼脸。
“得了,今天还去吗。”
阿巧笑着把绿叶菜从水盆里捞起来沥水。
“去,他今天发消息说要加班。”
许多珠把帽子脱下来放在一旁,伸手打开冰箱冷藏,把提前放的盆拿出来,放到岛台上,用指尖试了一下,水已经凉了。
“受伤了就该静养,真的不着急这一时上班。”
许多珠从架子上取了一把剪刀,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一片吉利丁,剪成小块放到水里,等待软化,为她哥解释道,“他闲着也是闲着,工作可以让他体现价值。”
接着移到水槽旁,抓了一把茉莉,一颗一颗去掉蒂,剥了小半碗。
从高处的柜子里取出小奶锅,冲洗,开火,滋滋的水汽蒸腾。
许多珠从保鲜里取出鲜奶和半包奶油。待小锅干燥,倒入大半瓶奶在锅里又挤了一大坨奶油,用勺子缓慢搅匀。
不一会儿,牛奶咕嘟咕嘟的冒着小泡,转小火。
屋子里回响着安静的纯音乐,许多珠把半碗茉莉倒入锅里,张扬的花瓣,在热奶里放松了筋骨,柔软的飘散。
一时间,空间里满溢着浓郁的奶香和花香。
待茉莉花断生,许多珠放入泡好的吉利丁,淡黄透明的吉利丁在搅拌中温柔的化开。
关火,许多珠把奶液倒入模具放凉,冷藏。
一通组合拳下来,时间已经悄悄溜走。
许多珠在车库角落找到自己的小破车——那辆被她哥吐槽已久的大众,许多珠提着餐盒从左到右打量着这辆黑色甲虫。
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吧,许多珠不理解她哥每次看到这辆车的眼色,什么车不是开。
车库里搞这么多车,八只手也开不过来,光保养就折腾死人了,虽然许多珠从来没有管过这些。
这些物质的堆积,只能说明钟鹤是一个虚荣的男人,四季轮换的衣柜,季季新款,永远不满足的表柜,每年都有新的“居民”入住,许多珠越想越觉得这个人虚荣。
此时远在寰宇的钟总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疑惑到是不是最近疏于锻炼,体质变弱的这么明显。
丝毫不知道自己只是因为想给妹妹换一个舒服的座驾,而被打上虚荣怪的tag。
逆着车流,一路通畅无阻,车到寰宇的时候还没到下班的点。
许多珠没有员工卡,但是车子入库后不要门禁。
工位里埋头苦干的人被扣桌声拉回,缓慢抬起惺忪的双眼。
“小姐你来啦。”
男人灰色的脸庞上浮现一抹喜色,从皮椅里直起身子。
“钟总在办公室呢,没人,也没有线上会议。”
许多珠看着面前俊秀的人,原本的单眼皮已经褶成了三道,于心不忍的问到:“你昨晚几点睡的,最近公司很忙?”
汪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讪笑道:“没,公司的事还好。就是……昨天没忍住多打了几把游戏。嗨!匹配到一群菜鸡,连跪。我真的……”
对于这种网瘾少年许多珠向来是尊重但不理解,从保鲜袋里取出一小盒带着水雾的奶冻,递给汪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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