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从辅警的胳膊下穿过。
全场沸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链条被打断,一部分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一部分人涌向前。
校区本来不大,周围是老旧的低矮居民楼,人群离中心也不过七八米,全场都在尖叫,分不清在说什么,许多珠的耳膜疼痛。
她和面前的人群打招呼再见,只见人群里的人面色从欣喜变成了诧异,手指指着许多珠。
钟鹤率先发现不对,一回头和来人撞了满脸,力道之大,手臂上的伤口有裂开的迹象。
没等他调整好,那人一把抱住他身边的许多珠。
许多珠根本没时间反应,身体被禁锢,细嫩的脖子被胡茬扎的一激灵,那满是烟味的呼吸喷撒,男人遒劲的手指死死掐住她的腰。
啊!
第58章 kiss kiss me
许多珠的脸蛋被对方的鸭舌帽檐挤压的变形, 颈部大动脉被对方狠狠的咬了一口,刺痛迫使她抬高脖子,疼的眉毛抽搐。
胳膊被对方死死的搂住, 加上她的体型小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烟臭味熏得她的眼泪直流。
三个男人瞬间反应过来。
杨知乐一个健步冲上去, 长期健身的强大臂力竟然硬生生的对方打了个平手, 僵持不下拉不开, 钟鹤肩膀的疼痛施展不开, 那人抱着许多珠不好用腿, 他另辟蹊径动作迅速的从男人身后绕过,手直接抠上帽子下的眼睛。
他没收起力道, 微长的指甲陷入滑腻带着恶心油腻的眼皮上, 用力地似乎要将要把那双脏眼剜出来。
啊啊啊啊啊,男人放开嘴里的脖子,嘶鸣声溢出,一股热气喷洒在许多珠的脖子上。
指甲划入眼球,尖利的指甲, 像是要把凝冻般的眼球扣碎。钟鹤受伤的那只手配合着掐住男人的喉结,小臂积蓄的力量全然爆发。
许多珠从松开的怀抱里挣脱。
往前一倒被杨知乐接到怀里,女孩脸色绯红,呼吸过度,惊吓过度, 杨知乐将人移交给了身后的王悦可。
被掀翻在上的男人, 捂住眼睛, 鲜红的血液从眼眶里流出,血染红了眼球,猩红。
豺狼一样迅速的翻身, 流着血的左眼半失明,恶狠狠的看着前方,思忖着找准机会冲出重围。
钟鹤压根没给人反扑的机会,自十六岁拿下黑带一段他再没有把兴趣投射在这项运动上,但经年累月的练习让很多动作成为习惯。
宋元和杨知乐只看见眼前闪过一道棕色残片。
在尖叫声中,头颅落地的闷响,无影无踪。
男人狗一样趴伏在地上,嘴里的血呈喷射状散落在人行道上的红砖上,丧家之犬,身上的冷汗析出,颤抖的抬头。
宋元和杨知乐站定没有动作,宋元身份特殊,杨知乐特想上去补上一脚但是也不太合适,他们俩在这样的形式下不好上场。
阴娈的、丑陋的、满是脏血的脸对着模糊的人影,笑的猖狂、阴冷。
胸腔不断咳嗽,唇齿间溢满了血沫,蛇一样阴森森的吐露。
四周尖叫声弥漫,他听不清那人嘴里的话,但是他看懂了。
四月暖阳,寒意侵骨。
“我,有艾滋。”
钟鹤回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被女生围起来的许多珠,小鸟一般被众人的羽翼护住。
他没忍住,对着那脏脸补上一脚,继而走进,在视线盲点后脚碾烂男人垂地的手指。
钟鹤转身,匆忙的对着站在一旁的宋元说到,“人看好。”
前往钟家医院的路上,热搜已经炸了。
#毛孩子意外频发
#许多珠受伤
#钟鹤杀意
#许多珠杨知乐
是王叔来接的人,钟鹤拒绝了所有人的跟随,车厢后座升起了隔板。
许多珠跪坐在钟鹤的怀里,钟鹤拿着湿纸巾,擦拭了她身上的脏污,脖颈处好在没有破皮,但也留下了一个紫红的牙印,差一点,就差一点。
但是现在也没办法全部放下心来,他根本不敢和许多珠说。
许多珠的刘海被撩开,钟鹤轻吻她的额头和脸颊,呼吸过度导致她浑身触电似的,眼前时明时暗,神志乱。
在看不见的间隙里,只知道拥抱着的人是谁,无条件的依靠。
钟鹤顺着许多珠的后背,语气里绵延着无尽的温柔,“不怕,不怕。”
身上的人,搂着他贴的更紧了。
许多珠双手搂着钟鹤的脖子,她发病了,脸贴着脸还不够,惊恐下咬肿的嘴唇,在钟鹤的脸上寻觅。
在钟鹤的左脸颊,最柔软的腮边,咬上一口。
钟鹤感到腮边一热,柔软的舌尖在脸颊上打转,身体僵硬了一秒,调整的更加放松,宽大的胸怀海纳百川。
夕阳透过车窗,打在两人身上。
钟鹤看到许多珠小巧的耳垂,在昏黄的阳光下绒毛尽显,他伸手捏了捏,滚烫。
心里还有下一个词呼之欲出,想要用在这耳垂上。
转瞬被冲击。
脸颊一凉,绵软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湿润的贴着,区别于任何贴脸的亲吻。
钟鹤的脑袋炸出了烟花,许多珠没有任何章法的像是小牛犊一样舔舐。
离得太近,钟鹤蹭到了许多珠脸上的流下的泪水。
不再犹豫,钟鹤扣着人的后脑勺。
他没有经验,脸红的发烫,许多珠青草味的呼吸弥漫在他的鼻腔。
……
要保证许多珠的呼吸通畅,钟鹤隔一段时间放开她的呼吸,紧接着贴上。
两人就这样断断续续吻了半个小时。
钟家的私人医院,在市中心,离寰宇极近。
许多珠的初筛结果阴性,但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两人都吃了阻断药,除了要继续检测外,最保险的就是查证那个男人说话真假。
宋元那边接受信息极快,显然在持续关注后续。
钟鹤:“人带着去查一下有没有吸毒艾滋和其他传染病,速,谢谢。”
宋元:“现场人太多,辅警也在,人已经被警察带走。”
他说话大喘气,还没等钟鹤发信来,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宋元:“不过我的人已经跟过去了,抽血这种小事他办的来,三个小时吧,三个小时我给你答复。”
钟鹤:“嗯。”
钟鹤给爸妈报平安,目前一切都好。
许多珠抽了两管血,面色惨白,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再睁眼,大眼里无意识的落出一颗泪,怅然若失。
“我想回家。”
钟鹤打了电话给王叔,他要抱着许多珠走,许多珠担心他的胳膊。
为了保证安全,钟鹤从医院调走几位医生。
为了不让家人担心,离开医院时许多珠借了护士小姐的一条丝巾戴上。
许有仪在家里等的心焦和钟慈正在花园里转啊转。
终于等到人来。
许多珠下车时差点腿软跪倒,钟鹤搭了一把,在夜色的遮掩里看不太清。
许多珠在许有仪面前表现得情绪良好,钟鹤打掩护,说人累了要休息。
许有仪看着两人吃完晚饭才放着人上楼,一家人从许多珠房间里出来,等到钟慈正离开,许有仪指着钟鹤脸上的牙印问到。
“怎么回事。”
钟鹤不好意思的看天看地,“就……”
“打住,明白了。晚上我们不来了,你好好看着。”
钟鹤不知道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应对妈妈。
许有仪没让他尴尬多久,上个楼去了。
后来的医生们被管家安排在一楼客房。
二楼回归安静,钟鹤放了一浴缸的水准备泡个澡,再去找许多珠。
没想到人不请自来,恰好和他前后脚进浴室。
开了暖气,钟鹤上半身L着。
许多珠冲过澡,头发还潮湿着,身上穿了件单薄的淡黄色睡裙。
钟鹤不可避免的看到某处,眼睛被蛰了一下,移开。他拉着人坐到马桶上,给人吹头。
许多珠又变回了呆呆的木头样。
头发吹得半干,许多珠仰着头看他,钟鹤看到皙白颈侧那圈已经淤血的牙印,单膝跪地和许多珠对视。
在对方水色的瞳仁里看见自己的倒映越来越近。
温柔的贴上粉色的唇,许多珠刷过牙,嘴里残留着清新的桃子味。
像在品尝在着一颗泡在温水里的水蜜桃。
钟鹤放开,拇指贴在许多珠颈部,吻顺着往下,最后覆盖在那块伤痕之上,轻柔地贴着,用舌面拂过。
许多珠惊惶一天的心只有靠近他才得以平静。
澡是要洗的,人是不离开的。
许多珠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浴缸里的人,失去表情,像是一个空洞的娃娃。
浴室里的水蒸红的只有一个人的脸。
钟鹤半直起身子够了一下架子上的浴巾,不小心滑落,纯白色层层堆叠在地上,钟鹤脑门冒汗绞尽脑汁不知道待会该怎么办。
马桶上一言不发的女孩起身,弯腰替他拾起地上的毛巾。
低垂的领口,什么都藏不住。
钟鹤发誓他什么都没看见,掰回正脸。
水面清澈也是什么都藏不住。
钟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浴室的,大概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在我房间睡?”
许多珠摇摇头。
钟鹤坐在床上,面前站着许多珠,“爸妈今天不来,明天早上我抱你回去。”
许多珠看看他的胳膊。
“没事,好了,这都多少天了。”
那许多珠没有异议。
钟鹤给许多珠脖子处涂了药膏,按了一会,把淤血揉散开。
许多珠今天被吓坏了。
关了灯,许多珠紧紧的贴上来,光是后背贴着还不够,墨色里被子里翻涌。
许多珠趴在钟鹤的身上,软软的,太暗了许多珠好像又回到了下午那种失明的场景里。
钟鹤的下巴被人咬了一口,很轻。
没过多久,意料之内的吻再次来临,可是这次和另外两次都不一样,因为他们紧紧的贴着,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衣物,体温是共享的。
没一会许多珠就这个姿势睡着了,等到呼吸声平稳,钟鹤把许多珠侧放到自己的怀里。
夜半,分不清是几点,漆黑。
钟鹤被怀里的人闹醒。
许多珠身上先是着火了一样,像是火炉,辗转反侧,钟鹤打开床头小夜灯。
暖黄色,照着许多珠湿红的脸。
钟鹤用额头与许多珠相碰,热的,许多珠清醒了一半,钟鹤拿了床头的恒温水杯,给许多珠喂水。
“热。”
钟鹤着急下床去楼下请医生,翻身下床之际被一双手挽留。
第59章 love love me
“我去叫医生。”
许多珠摇着头。
“不是的, 不是的,不要医生,不是生病。”
钟鹤不信, 这个样子是发高烧,是被吓的发了癔症, “你等一下哥哥马上就回来。”
不是的, 不是的, 许多珠拼命地摇头。
钟鹤已经穿好了拖鞋, 全然不顾自己现在出去, 会将两人的行为公之于众,但这些都不重要。
钟鹤给人裹好, 不要受凉。
他摸了摸许多珠的脸, “马上来。”
在他亲吻许多珠脸颊之后,终于许多珠没忍住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随即钟鹤愣在原地,脑子嗡嗡作响。
他像是不敢置信,许多珠汗湿的手, 浸透了钟鹤身上的睡衣,许多珠再次重复了一遍。
钟鹤喃喃自语,三个字在他的嘴里反复咀嚼。
“发情期?”
真的,许多珠像是要向他证明,拉着钟鹤的手往被子里探。
钟鹤傻了, 任由许多珠摆布, 直到指尖触及一块温热潮湿的布料。
今天超负荷运载的脑子决定宕机。
医生还请吗?
请, 要请。
只是这位医生近在眼前。
灯被灭掉,视线到不了的地方由听觉和触觉替代,
钟鹤不停的问她, 向她确定,他是谁。
每一次的答案都是肯定。
……
钟鹤倾倒与许多珠接吻。
他好似在梦中,于是借着梦说出他想说的话。
“你要不要不只是我的妹妹。”
许多珠被烧的心慌,钟鹤喝了水杯里的水,与许多珠交换水份。
她似懂非懂,“不是妹妹是什么。”
钟鹤的掌心贴上湿润,“和我在一起。”
她看不见,只知道钟鹤无处不在,“我们不是在一起吗?”
腿搭在顺滑的丝绸睡衣上,腿和丝绸一样顺滑,于是从肩头滑落,却被钟鹤及时接住。
他在黑暗里亲遍了许多珠的脸,但是仅限于脸,“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他头抵着许多珠的头,轻柔地问,“可以吗?”或者说“愿不愿意。”
许多珠的脸上接到一颗泪。
两颗。
三颗。
在第四颗落下的时候,她抬头在黑暗中吻上了钟鹤的眼。
她从未想过离开。
如果一个吻或许还不够证明,那她就给出她能给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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