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在一起。”
吻铺天盖地的袭来,舌根交缠,许多珠所有的呼吸都被掠夺,那样的凶悍。
随之而来的,一根手指没入。
脸上的泪越来越多,许多珠抬手在黑暗里为他抹去。脖子上的伤口被反复吮吸,像是要以新的标记覆盖。
一路向下,钟鹤的下巴碰上许多珠胸口的粉砖项链,情绪来的更加汹涌。
他亲手为她戴上,在生日那天为她亲手摘下,他没再强制人戴上,只是第二天又再次出现在她的脖子上。
向下的嘴唇,再次原路返回轻吻那微肿的嘴。
静谧的空间的水声那样清晰。
像是吸满热水的海绵软、热、从四周挤压上来。
……
樱花上的春雨抖落。
钟鹤把枝头上的花别在耳后。
吻换了地方。
鼻梁上沾了春雨。
无法控制的,何止是爱。
脚背点在钟鹤的后背。
许多珠想,原来真的需要吃啊。
江城的这场春雨淅淅沥沥,那样绵长,钟鹤不愿撑伞,他置身这场罕见的雨中,那样的高兴,春雨浇灌的让他的心发了芽,无法抑制的破土而出。
春雨蔓发的枝干向上,缠绕着樱花。
青草香。
雨停了,许多珠摸了摸钟鹤。
淋湿了。
她不知道的是,不是每个人都要被淋湿。
钟鹤躺在樱花上,他想自己好像到得了全世界,他好幸运,好幸运他爱的人都爱着他。
好幸运,梦成真了。
好幸运,我爱你。
第60章 我要结婚
不知道是第几次, 许多珠闭着眼睛睡着又醒来,像是喝醉了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青草香。
雨下了又下。
许多珠在脱水的边缘, 终于钟鹤鼓起勇气打开灯,来验证这是否是一场梦。
许多珠被抱了起来, 他拿了杯子给许多珠喂水, 许多珠捧着他的脸要亲他, 被躲了过去, 许多珠不明所以, 吻就这样贴在了钟鹤的的侧脸上。
湿润的脸上迎来了一个湿润的吻。
钟鹤把人放倒,轻声安抚, “等我一下。”
随即动作如风的到了卫生间, 洗了把脸,漱口。
青白色的手指薄红,但是要和脸颊上的绯红相比依然逊色。
冷水上脸,他强迫自己从情绪里走出。
许多珠见人迟迟不来,赤着脚下床摸索了过来, 她肩上的睡衣斜着,脖子上的乌梅焕发新生,像是也在这场春雨里重获生命,蔓延整个肩颈上浅色粉梅。
许多珠的眼珠子泛红干涩,脑子烧不清不楚, 视线里只有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
许多珠点了点自己的胳膊, 汗和皮肤粘连, 发晕的她鼻头微皱眼睛半睁,靠着门框歪歪斜斜似乎下一秒就会摔倒。
“想洗澡。”
钟鹤发现她没穿鞋,把自己脚上的鞋让了出去, “那我给你找衣服。”
许多珠在他出去的时候说到,“你也要洗。”
“你洗完我就洗。”
他找了一套自己的睡袍,因为其他的套装腰身太大。
他怕许多珠在浴室里站不住,放了一浴缸的水,可是他还是怕许多珠神智不清会溺水,只好边嘱咐边给许多珠捆起了头发。
他要走,许多珠拉住了他的袖口,脸上的汗干了,胎毛粘在额头上,凌乱又稚气。
“不走。”许多珠拉着人走到池子边,语气自然的说,“你也洗。”
钟鹤不知道今天是怎么样一个日子,他卧在浴缸里,以他为载体,水面上漂浮了一朵盛开的樱花。
如果心跳再重一点或许水面都要振动。
许多珠礼尚往来,摸了摸他的尾巴。
他想看又羞的眼神闪躲。
“许多珠。”
他呢喃。
“冷不冷。”
他可能也不应该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哪一个人不是灼热的火莲。
没一会许多珠柔软的没入水面,贴着他的耳朵说,她难受。
手一直带到了她难受的地方。
钟鹤揉了一会,科学解释不了的问题,让人烦恼。
接近凌晨三点半,两人才从浴室里出来。许多珠穿着钟鹤的睡衣,滑稽的像是一身戏服。
许多珠身上还是热,但是困得接近昏迷,再折磨的困扰都可以放开,她卧躺抓着钟鹤的衣襟,像是婴孩一般,找到自己的安全感,睡的沉浸。
钟鹤今天晚上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导致现在睡意全无,拿出手机。
三小时前宋元给他发了份检查报告,问候了许多珠的身体,并借此发了长篇大论内涵他没有义气,好歹也是一起上小学的交情,上节目也不告诉他一声,说怪不得之前看许多珠眼熟原来是妹妹之类。
钟鹤扫了一眼没有问题的报告,怀里的人动了一下找到了合适的姿势继续酣睡,他低头吻一遍她的额头。
他给对方回了一句,“是我老婆。”
那边竟然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发了一张地铁老人看手机包浆图,隔了一会评论道。
“童养媳?”
“……”
要不要这么总结?钟鹤扶额,只好苍白的陈述。
钟鹤:“以前是妹妹,现在是老婆。”
宋元:“靠,牛逼,靠靠靠!”
钟鹤:“【微笑】”
宋元抱着手机窝在书房的飘窗上,宋青林还在为第二季度的竞标加班,他睡不着。
宋元:“你微博上不是不是说是你妹妹吗?”
钟鹤:“我什么时候说过。”
宋元想去微博截图打脸,忽而想到那句官宣词,“永远的家人。”恍然大悟,玩文字游戏。
宋元:“牛【点赞】【斜眼】羡慕了,什么时候我轮到我官宣。”
钟鹤:“你只要选择继承家业就可以。”
宋元看着这条来信,叹息连连,要是他继承家业那怕是要被床上人地出门咯。
宋元:“那还是别了,这张脸退居幕后是人类的损失。”
钟鹤给人发了个万能表情包,结束对话。
退出去之前,宋元的一条消息跳出。
宋元:“全世界现在都认为你们是兄妹,你打算怎么破局,而且多珠以后还要在互联网上活跃,总不能一辈子引而不发吧。”
他问这话私心甚重,他想看看前人的路怎么走。
对面的人迟迟不回复,宋元等的着急,恰好宋青林和美商谈完合作起身,宋元的注意力立刻被分散。
宋青林收起资料,合上笔记本,被拥进一个怀抱,宋元的下巴磕在她的头顶,有点疼。
“下次早点睡,别等我。”
宋元抱着她深吸一口女人身上橘调的清香,“就等你。”
钟鹤看着宋元的那条微信出神。
官宣。
官宣。
“多珠真的同意了?”
午饭,餐桌上只有他、许有仪和钟慈正在,他今天依旧告假寰宇交给副总,昨晚彻夜未眠,今天整个人竟然没有一丝浊气,神清气爽。
“真的。”
他嚼着水芹,水芹丝嚼不动,只好一口气咽下去对着许有仪说到。
“妈,这下真的不用搬出去住了。”
许有仪翻了儿子一个大白眼,这话说的好像他追人就是为了在家住一样。
“行了,吃完就赶紧上去送饭。”
老钟就像个工具人一样给许有仪剥虾,开生蚝,忙的和鬼一样还要不时的插入一句,“搬走好,别打扰我和你妈清休。”
话毕,桌下的脚被人狠狠的踩中,许有仪神色不变的夹着盘子里虾仁,老钟心领神会适时噤神。
钟鹤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饭,郑重其事的对二老说到。
“爸妈你们先和外公外婆那边说一声,我不想到时候他们没有准备。”
许有仪漫不经心的抬头,“已经说过了。”
儿子的表情变幻莫测。
“不然我当年二十出头都被催婚,你猜为什么他们放过你。”
钟鹤眼皮嘴角抽抽,他真的好想闭眼。
儿子在这方面真的单纯的让人发笑,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还以为人家灯下黑。
许有仪看着钟鹤憋笑,“真的恭喜你们这对旧人了。”
钟鹤被刺激的脑子一抽一抽,连带着嘴巴一抽,说出了酝酿一夜的心事。
“妈,我想结婚。”
杀伤力如同核弹,连带着顺路送餐过来的管家一同误伤。
静止。
肃杀。
第61章 爱哭的哥哥
每个人的脑袋上都写着你没事吧?你没事吧?管家快速恢复如常, 只不过步伐放慢了,将给许多珠单独做的午饭放到钟鹤的手边。
许有仪脑子快速地转动,不可置信的发问, “你欺负多珠了?”不会她的小孙女已经在路上了吧,多珠肯定不是不会这样, 那难道是?
儿子的脸上迅速升起一团红雾, 在许有仪即将昏死之前, 钟鹤解释道, “没欺负。”
没欺负你娇羞个什么劲, 许有仪无语道,“恋爱还没谈几天就要结婚, 你看网文先婚后爱?”
钟鹤很想反驳是先爱后婚, 但是基于许有仪面色不好看没敢说话。
许有仪放下了筷子,盘子里的虾仁没人吃只好由钟慈正包揽。闻言,思考了一下发言,“其实也不是不行,我和你妈就是很好的例子。”
桌子下的脚再次迎来痛击。
许有仪咬牙切齿道, “你自己不学好就不要误人子弟。”她训完大的,再训斥小的,“首先如果你想结婚,我不反对,但是如果对方是多珠那我持保留意见。”
许有仪坐直身体, “虽然你们俩都到了适婚的年纪, 但是多珠和平常人不一样, 没接触过多少异性,也就是你在她的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呢你们两有共同话题吗?她和你讨论生物化学你听懂吗?我支持你们在一起, 但是这不是无脑的。你们可以先谈恋爱互相磨合,感情没有定数,或许未来你们还有更好的选择。”[1]
钟鹤同样正色起来,“我认为我们是有感情基础的。”他不知道他妈到底知道多少,于是一股脑全倒了出来,“虽然我们确认关系晚,但是我们在一起很久了,这些年我爱护她,她喜欢我。”
“我不认为两个人必须要在同一个领域才能有共同话题,这很容易发展成一种同事关系,难道要把生活发展成百分百的工作吗?她需要的不是一个同事,而是一位可以为她解决问题的伴侣。况且这么多年她身边难道真的没有异性吗?她不想接触,她也没兴趣接触其他人。”
许有仪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你就这么肯定多珠喜欢到要和你结婚吗?虽然你是有这个资格,但你确定她对你的爱真的转变成了爱情?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可是我不想多珠没有选择和清醒的余地。结婚这件事暂放。”
许有仪真情实感的说道,“感情不是靠一张纸锁牢的,你真的爱护她就要给她成长的空间,你也该冷静冷静脑子了。”
钟鹤被泼了一盆冷水,在他看来他已经和许多珠在一起五年之余,时至今日他太希望太急切给出自己的承诺和忠诚。
许有仪知道他听懂了就不再理论,她看着失落的儿子给出一个期限。
“半年,至少半年,如果多珠这半年适应了新的身份,我们可以考虑把多珠交给你。”
钟鹤什么都明白,可是他不想等。脑子的一半告诉他妈妈是对的,另一半说他们明明就在一起很多年了。
许有仪起身拿起钟鹤手边的食盒,她不要这个冲动的人去给女儿送饭,她去。
“妈,我来。”
许有仪叹了口气,“一起吧。”
两个人一道上楼,进门前和钟鹤说道,“还有如果你给我搞出个小孙女或者小孙子,你就死定了。”
钟鹤简直无法直视他妈的眼睛。
钟鹤一夜未眠七点半就把许多珠抱回了侧卧,面红耳赤的给人换了套睡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卫生间里刷了牙回来亲了人一口,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进门后,床上的人还在陷在宣软的床上睡的安宁。
没有了丝巾的遮挡,许有仪一眼就看到了许多珠脖子上的伤痕。
她侧眼看了钟鹤,钟鹤给出解释。
有时候许有仪真的很想敲开钟鹤的脑子,告诉他,你看你所谓的保护根本不值一提。但转念一想,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不可预测。
真是自己家的白菜被自己家的猪给拱了,纠结,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许有仪没有喊醒人吃饭,她知道“早起”的痛苦,留下钟鹤看着。
许多珠做了个梦,特别真实。
梦里一片漆黑,黑到她以为自己失明了,小声叫了钟鹤、妈妈,没有回应甚至没有回声。
她开始摸黑往前走,没有墙可以扶,脚下也没有地。她弯腰去摸,手竟然落到了脚的下面,像是漂浮在空气里没有方向感,晕的她一头栽倒,没有预想之中的疼痛,像砸在棉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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