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不敢出声,系统告诉她现在的男主危险性很高,最好不要被他发现,否则的话真的有性命之忧。
她躲在萧逐星的身后,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到一点声音,她捂住了嘴巴,因为紧张蜷了蜷脚趾。
还未见过萧逐晨,但是即便是躲在被子里,也能感受到那股肃杀的寒意,怪不得系先生说他很危险。唐乃想到那个还带着血腥味的盔甲,更不敢动了。
萧逐星艰难地一笑:“兄长,我要睡下了。”
萧逐晨没说话,刚刚他一推开门,就嗅到那股香气。
若有似无,十分熟悉。
几天前他在萧逐星的身上嗅到过,甜而不腻,萧逐星面色有异,他当然不会认为是什么糕点味,只当是萧逐星在丫鬟的身上沾染的脂粉味。
然而在进入这个书房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过来。
那是那个舞姬身上的气味。
几天未曾嗅到,竟然又出现在这里。
原来刚才没有爬他的床爬成功,这么快就转变了策略找到这里了。不过是利用萧逐星那愚蠢的好心罢了。对方以为能利用他的弟弟,踩中他的弱点,那就太天……
思绪想到这里,突然中断,因为他踩中一点绵软。
他缓缓低下头,发现脚下是一件丫鬟的衣裙。
这种衣裙,是下人们最普通不过的服装,然而却不知为何今日有了别样的意味。此时旖旎地堆叠在地上,和因为慌乱而掉在地上的萧逐星的外袍混在一起,纠缠着分不开的模样。
他夜视能力极佳,将每一寸布料堆叠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
微微一猜想,就能想象得到二人在书房的门口,刚一进门就是如何忍耐不得就纠缠在一起的模样。再一转头,就看到桌上洒掉的鸡汤,倒掉的灯盏,似乎又是如何情至深处不自觉撞在书桌上,碰倒了一切。
最后,又是如何听到声音慌乱地躲在一起的模样。
萧逐晨瞬间眯了眯眼。
萧逐星说完,却看自家兄长眉梢一动,一股寒气瞬间溢出,他一愣,马上解释:“并非是对兄长有意生分,实在是……弟弟已经睡下了,兄长突然进入,我还未来得及穿衣行礼,实在是……失礼。”
海东青动了动翅膀,和它的主人一起移动视线。
在萧逐星的身后,是一个小小的黑包,如若不是仔细查看,并不能发现里面藏起来一个人。对方的呼吸清浅,和萧逐星混乱的呼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再天衣无缝的伪装,还是无法周全。一缕发丝露了出来,勾缠在萧逐星的指尖,带着旖旎依赖的味道。
在被褥的边缘,一点脚尖露了出来,在幽暗的夜色中,如同掉进墨汁里的一点杏白,又因为紧张微微蜷缩着,似乎是受不住热,不自觉探出来一点,于是嫣红就从脚底爬上脚腕,像是奶白的玉抹上了一层胭脂。
似乎只要不顾他人地一握,就能揩下一层嫣红来。
不知不觉,萧逐晨的眸色变深了。
他的声音低沉:“这几日府中出现了伪装身份的歹人,下人们不敢打扰便不敢来看,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要看过才安心。”
萧逐星松了一口气:“兄长,我完好无损,您可放心了吧。”
最后一句话,已有了送客之意。
萧逐晨摸了摸海东青,只是瞬间眸光就恢复了冷冽,海东青瞬间飞出。
“我知你贪凉,但莫要逞一时之快,被眼前的安逸迷了眼,忘了长久的坚持。回卧房睡吧。”
说完,大步走出书房。
待听萧逐晨的脚步声变远,萧逐星松了一大口气。他赶紧转身将被褥掀开:“你快快回去,若是被我兄长发现了……”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唐乃脸颊晕红,满头是汗地看着他。仅仅是被蒙在被子里一会儿,仿佛就像是握在手心里的牛乳糖一般,快化了一样……
他一顿,呼吸都开始发抖,“你、你怎么了?”
“热……”
唐乃小声地说。
萧逐晨不敢打开窗户,于是只好给她扇风,见她小口呼吸的样子,不自觉喉咙一动,低声道:“失礼了。”
然后,他抖着手将指尖伸向她的领口,缓缓扯开衣领。
他不是在脱女子的衣服,萧逐星告诉自己,他是在、是在为对方散热。
如同在揭开牛乳糖的糖衣一般,褪下领口的那点衣料,露出白色的小衣,在胸膛的起】伏间,更加清甜的气息溢了出来,他的喉咙不由得一动,对上唐乃的眼睛,仿佛在一瞬间沉寂多年的胸膛,突然被融化了一般。
他的喉结滚动,缓缓覆】盖】了上去,两人的呼吸逐渐变得一致,一急】促,一凌】乱。
他微微靠近,身上沾染了她的汗液,还有她的气息。将唐乃呵出来的清甜尽数吞进胸膛里,甜得让人头脑晕眩,不知今夕是何夕。仿佛让他整个人都被泡进了蜜罐里。
双手被“泡软”得几乎支撑不住,就在要吞下所有甜蜜的一瞬间,窗外树影摇曳,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他瞬间警醒,连滚带爬地掉下了床铺。
想到自己刚才的孟浪之举,一时羞涩一时惭愧,几乎不敢抬头看人:“我、是我失礼了。白、白姑娘,你莫要怪罪。我马上送你出、出园。”
唐乃待不再热了,这才缓缓坐起来,低头看他:“谢谢,衣服脱完了,我也可以走了。你可以把我扔出去了。”
萧逐星听完,脸颊爆红,无地自容。
唐乃被萧逐星慌张地推出园子,她走到角落,突然听到一点声响。
似乎是巡逻的守卫,可是她的衣服还没有穿好哩。
她正想办法时,旁边有人瞬间将她抱到角落里,捂住她的嘴巴。
唐乃一愣,是寒蝉。
第060章 古代的小舞姬(五)
唐乃一惊, 她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寒蝉。
系统曾经说过,寒蝉是很厉害的,是“细作”中的高手, 对方是不是发现了她偷偷爬别人的床, 要把她抓回去的啊。
寒蝉捂住她的嘴巴, 她不敢动。然而她现在也根本不能动。这里是墙后的拐角, 有一个小小的假山。即便是藏进一个人也很勉强,更何况是两个人。
此时寒蝉将她挤在假山的凹陷之间, 微微克制的呼吸就喷在她的眼睛上,她的睫毛不由得乱颤, 被挤在中间的手指也无措地蜷了起来。
寒蝉的眼睛即便在夜色下也亮晶晶的, 对方垂下眸子, 视线定在她的脸上,无声地张口:
“白姑娘, 没事。”
原来不是来抓她的嘞,唐乃刚想松口气, 然而就听到外面的守卫的说话声,
“这什么味道?”
其中一个守卫问, 似乎嗅了嗅。另一个道:“好像是糕点打翻了……也许是哪个小丫鬟不小心, 走吧走吧。”
“唉唉唉,别走啊。掉在这里不是浪费了。”
“啊?你还真要捡啊, 不怕脏吗?算了算了,闻着还不错,捡起来问问那些丫鬟是什么糕点也行。”
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寻着气味一点一点地向假山这里走过来。唐乃在黑暗之中瞪大了眼, 被发现了可怎么办呢,她还没有穿好衣服, 会很丢人的……
她想要动动,然而寒蝉似乎明白她紧张什么,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一只手缓缓向下,从两人的胸膛之间如同游蛇一般缓缓挤了过去。然后那只带着薄茧的、灵活的手放在她的腰腹处,缓缓地将她的外袍拉了上来。
衣料随着指尖一点一点地移动,摩】擦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十分明显,像是小小的花瓣在落叶之中游走。那两个守卫还在向这边走,似乎一边走一边嗅,然而寒蝉却不紧不慢,指尖爬过她的腰腹,去寻找另一边的衣襟。
唐乃的呼吸开始变了,好痒。
寒蝉本来克制的呼吸也不由得一变,好软。
比她想象中还要软,好像指尖陷入了牛乳里。
她垂着眸子,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垂下眸子,将唐乃的另一侧衣襟拉过去,然后慢条斯理地用单手伸过去,去找腰带。
此时两个守卫已经到了假山门口,其中一个人鼻尖动了动:“好像就是这附近。”
“我也没看到有什么掉在这里啊……”
“难不成在那个假山里?别找了别找了,许是闻错了。”
“我就看一眼……”
那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唐乃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然而寒蝉还在不紧不慢地找什么,终于,腰间一紧,对方原来在找腰带。
那两个人的脚步声就在假山之外,寒蝉一手捂住唐乃的嘴巴,一只手就轻易地就将腰带打成结。
此时一个守卫道:“这里怎么有脚印……”
唐乃瞪大了眼睛,千钧一发之际。寒蝉的袖口一抖,一颗石子落在指尖,双指一伸,只听“砰”的一声,旁边的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两个守卫一惊:“什么人?!”
最近朝廷暗潮汹涌,王府也变得风声鹤唳,两人以为是哪里来的探子,瞬间就向对面追了过去。待两人的声音变远,寒蝉一退后,唐乃就从假山里踉跄地走了出来。
此时的她衣着整齐,但脸颊晕红,像是落日的余晖染透了云,嫣红一直绵延到了脖颈。
幸好那两个守卫突然跑了,要不然她又要丢人了,唐乃忍不住想,不过还是幸亏有寒蝉,她低声道:“谢谢你帮我穿衣服。”
【人设。】
系统提醒。
唐乃马上又站直:“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你是来找我的吗?”
寒蝉退后一步,眼底的精光一瞬间又消失不见,恢复低眉顺目:“奴婢看您久久没有回来,怕您在王府里迷了路,所以前来找寻。您没事就好。”
唐乃绷着脸开始撒谎:“我穿着你的衣服出来是为了……好奇、散步,以后你看不见我就不要来找我了。”
寒蝉点头:“是。”
还好,寒蝉没有看出来。唐乃松了一口气。
“那回去吧……”
身上的热意还没有退下,又被冷风吹拂,唐乃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寒蝉点头,主动走在前面带她回去,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昏暗里。
而此时在花园里的凉亭内。
海东青先从萧逐星的园子里飞出,雪白的翅膀一扇,径直飞向栏杆,鹰眸机警冰冷地巡视周围。
萧逐晨大步走出,长袖猎猎作响。走到亭台处,似是冲破了无数夜色,露出银白的蟒袍来,气息凌厉得像是刮骨的刀。
海东青震了一下翅膀,歪着头看他。
他眯了一下眼,一瞬间眼底的冷冰收回得干干净净,又恢复了往日的疏狂的漠然。
坐回石桌前,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身为王爷,也身为将领,不是没有过情绪外露的时候,但他从没想过会在这种时候……想到刚才看到地上混乱的衣衫,他的眉心又再度皱起。
上辈子,白盈穗两次爬床都不成,这辈子许是一开始就没有靠近他的机会,所以让她有了更大的胆子,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弟弟的头上。
他弟弟久病,从未接近女色,却不曾想……
萧逐晨捏了一下眉心,想到自己嗅到那股甜香时产生的焦躁,微微抬了一下手指。
凉亭的房梁上自动落下一个身影,暗卫流云单膝跪地待命。
萧逐晨缓缓睁开眼,眸光在荷花池的潋滟映出的月色中,微微发冷。
“你这几天观察白盈穗,可有什么发现?”
流云想了想,木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回王爷,没有。她这几日基本待在房间里,除了对那两个丫鬟颐指气使、百般挑剔之外,没有任何异动。”
萧逐晨的指尖一停,想到一件事,“她身上的丫鬟衣衫,是从哪里得到的?”
流云马上道:“是一个叫寒蝉的丫鬟主动给的。”说到这里,流云想到了一点:
“这个女子……似乎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根据属下的调查,刚到王府她就对两个丫鬟盛气凌人地发号施令,让一名叫‘暖蝶’的丫鬟十分不满。然而这几日……暖蝶似乎对白盈穗的态度有所软化,本来一直沉默的寒蝉更加殷切……甚至每日为其打水洗漱,擦脚按摩……”
这让流云不由得想起萧逐星的异样来。刚才萧逐晨并没有让他靠近书房,然而在昏暗的月色下,纸窗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还有模糊不清的话语更让人浮想联翩。
他没想到本来端方有礼点二公子,竟然也会有私藏女子的一天。
他的喉咙动了动,微吸一口气后恢复镇定。
只是一个有点手段的细作而已,只能影响心智不坚的人,根本影响不了他,流云想。
“既然如此,也不必苛责那两个丫鬟。”
萧逐晨缓缓移开手指,眸光一动:“你记不记得当初在军营里,抓住一个苗疆的细作,对方善用异香蛊惑人的心智。我刚才进入逐星的书房,就发现我……他不顾以往礼节,擅自私藏白盈穗,实在有违常理。即便逐星再血气方刚,也断不会至此。”
流云道:“您的意思是……白盈穗身上的香气,是假的,并非出自自身,而是因为带着蛊惑的药粉?”
萧逐晨的视线一抬,上辈子那女子三番两次靠近他,他并没有嗅到对方身上此种清香,当然不可能出自其自身。这辈子情况有变,看来是自己的提防逼得对方不得不想出更加直白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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