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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木依旧——米花【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12 14:42:28  作者:米花【完结+番外】
  她只爱她自己,我自然也不会爱她。
  我已经尽量容忍,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
  她和麻将馆老板的风流事,邻里街坊无人不晓。
  我可以忍受指指点点,但我不能忍受,她把人带回了家。
  尤其是,爸爸还躺在床上。
  我第一次发了脾气,指着他们发飙——
  「滚!你们都给我滚!」
  陈茂娟先是一愣,她一向是个火暴脾气,二话不说扔了毛巾,冲过来推搡我:「你跟谁大吼大叫呢,让谁滚呢?!小贱蹄子你发什么疯,脾气见长啊你。」
  「我让你滚!你们都滚出去!」
  那天,陈茂娟抓着我的头发,按我在地上打。
  黄洪斌见状,走过来拉她。
  他拉开她,又伸出手去抱我,看似是想把我扶起来,实则用那双恶心的手,胡乱地摸我后背。
  我疯了一样地踹他,被他一把抓住脚踝。
  「嘿,小妮子真难管教。」
  他们两个人,我一个,后来转身冲进厨房,拿了把刀出来。
  陈茂娟骂骂咧咧,换了衣服,带黄洪斌离开。
  我哭着给姑姑打电话,把事情全部说给她听。
  当晚姑姑和姑父就都来了。
  他们带我去了小区的那家麻将馆,闹了一场。
  陈茂娟像个泼妇,指着姑姑鼻子骂,让她有本事把她哥接走。
  姑姑气得直发抖,让她赶紧去离婚,只要她离了婚,我爸不需要她管,她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事都跟我们无关。
  陈茂娟冷笑:「赶我走?行啊,房子给我,大的小的都接你家去。」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那幢两室一厅的破房子,传言有拆迁的规划。
  闹了一场之后,姑姑走的时候还在骂:「房子你想要,人你不想管,做梦去吧,只要你不离婚,就得把人伺候了,躺多久你伺候多久,死了我还来找你!」
  你看,这种事怎么理得清呢,叫姑姑也没用,报了警也没用。
  闹一场的唯一好处就是,陈茂娟不会轻易带人回家了。
  坏处是,她开始阴阳怪气地找机会就骂我:「不要脸,你黄叔叔看你回来得晚,好心去楼下接你,想男人想疯了是吧,说他堵你,你身上那二两肉有多值钱,发贱呢。」
  污言秽语,更难听的她也骂过。
  那年我十七岁,脸皮很薄的女孩,被她骂得多次崩溃。
  爸爸不过躺了两年,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希望他赶快死吧。
  他死了,我就可以解脱。
  我可以住校,永远不要回来再见到陈茂娟。
  那念头一出,我泪流满面,一边拿温毛巾给爸爸擦脸擦手,一边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爸爸,我没那个意思……」
  我自幼是被他呵护着长大的,他带我买糖葫芦,吃老味汤面,接我上学放学……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憨厚的父亲。
  甚至如果出现奇迹,他会变得有意识也说不定。
  而我作为他的孩子,竟然恶毒地希望这个躺着不能动的瘫痪病人,快点死。
  他死了,我不用上着课还在担心,陈茂娟中午有没有回家,有没有给他喂水喂食,扶他起来坐一下,大小便失禁的话,她会不会给擦洗一下……
  久病床前无孝子,真到了这一刻,才知人人都是俗人。
第9章
  高三,我终于戴上了配好的近视镜。
  投入到更加紧张的学习之中。
  池野也愈发明目张胆。
  他开始每天早上给我带牛奶,揣怀里拿出来,还是温的。
  班里男生起哄,他便眉头一皱,一脚踹过去:「滚!」
  我始终不明白,他这样的男孩子,为何偏就喜欢了我。
  直到我们在一起后,有次我问他这个问题,他笑道:「你不一样。」
  我看着他,他便又解释:「我们同桌后,你半个学期都没跟我说一句话,我寻思着这女孩也不是哑巴啊,课堂上也经常发言,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然后我就观察,发现你跟谁都不太说话,但是成绩好啊,老师喜欢,我还发现你长了张标准的娃娃脸,乖巧得不像话,自习课上你一眼望过来的时候,眼神还胆怯怯的,我就开始心跳加速,扑通扑通慌得好厉害,心想完了,不仅老师喜欢,我好像也喜欢……」
  他说得不全然。
  除了喜欢,一开始他对我还有同情。
  班里谁都知道,学习委员许棠,家境不好,父亲瘫痪是植物人。
  交班费的时候,老师永远会说一句:「许棠不用交了,她家里条件不好。」
  老师纯粹是好心。
  但那一刻我总是低着头,面上发烫的。
  因为陈佳妮等人在背后议论过:「老班就是偏心,条件不好的又不止她一个,不就是成绩好吗,整天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扮猪吃老虎。」
  我想池野的好感,定然也是建立在怜悯之上的。
  不然他不会处心积虑地对我好。
  偷偷往我饭卡充钱,课桌里塞巧克力,他还翻看了我的资料,在我生日那天,买了双名牌鞋子送给我。
  我觉得羞耻,是深入人心的那种羞耻。
  因为我知道,我脚上的帆布鞋开胶了。
  鞋子是他在放学时,偷放在我车篮里的。
  我拿去还给他时,眼眶都红了……
  不堪其扰。
  课堂上,他又凑到我面前,压低声音问——
  「许棠,你近视多少度,在哪儿配的眼镜?」
  「……干吗?」
  「你这眼镜挺好看的,回头我去问问,不近视的人能戴吗?」
  「不近视为什么要戴?」
  「不为什么,想跟你般配一点啊。」
  池野总是这样,明目张胆。
  我心惊胆战,唯恐前后座的同学听到,憋红了一张脸看他,只看到少年坦荡荡的眼神,浓眉挑起,冲我咧嘴一笑。
  他无疑是热烈的,永远无所畏惧。
  可我承受不住这份热烈,我对他道:「你真的很喜欢我吗?」
  问话的时候,我声音很低,脸上发烫。
  他愣了下,四下环顾,似乎也有了做贼心虚的感觉,趴在桌上凑近看我,耳朵红了一片:「你突然这么直接,整得我不好意思了。」
  「真的,许棠,我真的喜欢,我发誓。」
  自习课上,他望向我的眼睛,漆黑且明亮,眼底似乎有细碎的光。
  十八岁的许棠,双手用力地揪着课本,突然不敢看他,强忍着心慌,红脸道:「那你跟我考同一所大学,考上了我就跟你在一起。」
  声音细若蚊蝇。
  但他离得近,听得清清楚楚,安静了那么几秒,突然炸裂道:「靠,你不早说!不到一年时间了,把我当神仙啊,把书给我!」
  在我的认知里,池野成绩不好,是没机会跟我考上同一所学校的。
  这不过是我拒绝他的理由。
  可我没想到,学混子池野,在高三这年变了个人似的。
  他开始疯狂补习。
  后来我才知道,他并非成绩不好,只是懒得学而已。
  他家里远比我想象中的有钱,父母早就为他安排好了一条条康庄大道。
  他很聪明,是一点就透的那种脑子。
  家里有钱,报了最贵的辅导班,然后中了邪似的,埋头苦学。
  结果就是一年之后,他竟真的考上了。
  那年暑假,池野没有出现。
  据说是因为考得好,被父母强行带去国外走亲戚了。
  我没闲着,依旧在兼职打工。
  期间倒是发生了件大事,陈茂娟把黄洪斌的老婆给骂了。
  然后他老婆喊了一群娘家人,把陈茂娟拉到大街上,衣服给扒得干干净净。
  她们还在骂:「你不是想脱吗,脱干净了,今天要是你闺女在这儿,我把她也扒了!」
  因为那句话,我浑身颤抖,去姑姑家住了几天。
  结果回家之后,发现陈茂娟虽然几天没出门,但也没闲着,像个疯子似的,整天对着窗户外骂。
  那些不堪入耳的词,皆是在咒骂黄洪斌和他老婆的。
  事情发生后,黄洪斌压根没露面。
  而我爸爸,因为太久没翻身,身上生了压疮,一阵恶臭。
  我在那不绝于耳的咒骂声中,反复崩溃。
  我一边哭着给爸爸清洗他萎缩的身体,一边心里想着,爸爸,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早点解脱好不好……
  姑姑说让我放心去上大学,她会每天都过来看爸爸的。
  明明一切都安顿好了,可我为什么还是如此恶毒?
  十八岁的许棠,又在盼着她的父亲,赶紧死去。
  我从十六岁开始照顾他,擦洗一个瘫痪男人身体的方方面面,大便小便,从害怕到轻车熟路。
  从轻车熟路到内心荒芜和绝望……
  我盼他活着,盼有一天我能推着清醒的他去吃一碗老味汤面。
  我又盼他死,让他解脱也让我解脱。
  短短三年而已,所以人性到底是什么?
  ……
  开学后,我见到了池野。
  在女生宿舍,他直接过来找我。
  一如既往地明目张胆,笑得张扬。
  漫长的暑假过后,他晒黑了些,但依旧是剑眉星目的一张脸。
  我曾看过书上说,这种长相,俗称鬼见怕。
  风目剑眉,是兵权万里的将军相。
  双眉偏浓,直线上扬,光明磊落,又威信十足。
  这样的人,活在光亮下,行善与行恶,似乎都可以率性在一念之间。
  他无疑是瞩目的。
  室友惊奇的目光中,我低着头将他拉了出去。
  他顺势握住了我的手。
  学校的梧桐树下,我挣脱开了他的手。
  他不肯放,笑得张扬:「许棠,你不会说话不算吧?」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自然就是不算的意思。
  他微微地弓下身子,盯着我看,嘴角的笑慢慢凝结,眉眼竟透出几分危险的意味:「我追你再久,你不答应我没话说,可是答应了又反悔,就是在玩我,我会生气的。」
  我的脸顿时白了又白。
  池野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我当然都知道。
  他打人又快又狠,学校食堂踹别人那一脚,我记得清清楚楚。
  他天不怕地不怕,也就追我那会儿,对着我笑,身上那股盛气和凌厉收敛了起来。
  不知道他打不打女孩子,但我确实是怂了,白着脸道:「没玩你,我就是觉得……」
  话未说完,我已经惊呼一声。
  这家伙直接将我拎到了怀里,双手捧着我的脸,托举着与他对视。
  我吓得瞪大眼睛:「你,你干吗?」
  他笑得灿烂,俯身在我唇上啄了下。
  我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幽黑的眼睛深邃无比,舌头顶了顶腮帮,认真道:「盖个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学校的梧桐树,一排排,叶子绿得像翡翠。
  茂密的枝叶遮着骄阳似火。
  可我的脸就这么烧了起来,烧得通红。
  那看似一本正经的男人,逆着光,光晕刚巧映在他红透了的耳朵上。
  除此之外,都还算一本正经。
  开始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但后来确认是喜欢过的。
  没人能拒绝一份热烈的爱。
  我在阴暗里蛰伏太久,他像一团焰火,靠近我,燃烧我。
  至少那一刻,我整个人是活的。
  不再有家庭的困扰,不再有陈茂娟污言秽语的谩骂,原来许棠也可以,堂堂正正,活得像个人。
第10章
  和池野在一起,我内心是不安的。
  所以一开始室友问我他是谁时,我没敢承认,开口说他是我哥。
  他太有名了。
  这样的人,似乎生来就是人生的焦点。
  我们不在一个班,也不在一个系。
  但是池野这个名字,很快无人不知。
  如高中时那样,他永远我行我素,眉眼锋锐又凌厉,身边众星捧月,围了很多人。
  他比高中时更吃得开。
  因为他的几个发小,即便不在这所学校,距离得也并不远。
  他们时常来找他,其中就包括了吴婷婷。
  那个身材高挑如模特一般的女孩,他们都叫她小辣椒。
  池野说她性格直率,男孩子似的,大大咧咧。
  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她明显愣了下,很快面上又笑得灿烂:「哥,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见她。
  她不记得了,那年暑假,我在电玩城兼职,便是她过来挽着池野的胳膊,说要取游戏币。
  女孩子与女孩子之间,对一切不友好有天生的敏锐。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
  但池野不知,他没好气地拍了下她的脑袋——
  「什么这样的那样的,以后要叫嫂子。」
  逐渐接触了池野的世界之后,我才意识到什么叫天差地别,格格不入。
  他手上那只黑盘腕表,价格昂贵得令我心惊。
  限量版篮球鞋,不管有多难买,总能买得到。
  吴婷婷过生日,撒娇问他要包包,他一边说着「老子欠你的」,一边答应送她想要的最新款。
  他也送过我一款香奈儿手表,强势地硬扣在我手腕上。
  带我去商场买衣服,买鞋子,买一切他想买给我的东西。
  我不肯要,他便有些生气。
  后来我也生气了,扭头就走。
  他便追上来,服软来哄我:「不买就不买,闹什么脾气,走,哥哥带你去吃饭。」
  池野这人,一身痞气。
  也从不遮掩自己的轻浮和欲望。
  刚开学时,我对室友谎称他是哥哥,他第一次在宿舍楼下等我,同宿舍的美珍站在窗户前冲我喊:「许棠,你哥来找你了!」
  这话不巧被他听到。
  后来他便拉我到无人处,大手扣着我的脑袋,欺身亲了过来。
  那是我们第一次接吻。
  他太强势,吻得我喘不过气,直接哭出来。
  然后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握着我的腰,眼睛危险地眯了下,声音有意犹未尽的哑:「许棠,别搞错了,我是会跟你接吻的那种哥哥。」
  我当下哭了:「你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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