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离婚?”萧鹤锡的声音在江琢柠身后响起。
江琢柠脚步一顿, 她转过身来, 双眸对上男人的眼睛,早上带着的帽子上面沾着雪,连着的黑发随意的落着。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那就是我不喜欢你。”
萧鹤锡冷笑一声,却被江琢柠打断了话。
“你不信吗?那我实话实说,当初我确实是因为我自身没有力量和你抗衡,只能委屈自己和你在一起,现在不一样了,我可是顾家的人,我不会委屈我自己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她微微抬头看着面前的萧鹤锡,男人头发上沾着些许白雪,那双冷眸正望着她。
她继续道:“你是不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当初你不也是用卑鄙的手段逼我和你结婚的吗?那时候你怎么不问问我?”
江琢柠的手紧紧拽住衣服,萧鹤锡的眸色逐渐冷淡,带着无声的压迫,让她内心忍不住一颤。
“我实话跟你说,你们那些下三滥的计谋,我都已经知道了,能给你们萧家生孩子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就我一个不可呢?”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你现在放手,回去还可以和陆今绾结婚,根本就没必要和我在这浪费时间。”
“生孩子?”萧鹤锡蹙眉打断,一丝疑惑爬上了他的眉头。
江琢柠终于停下,她看着面前面露疑惑的萧鹤锡,冷言道:“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
“你从哪里听到的?”
只见萧鹤锡的手一动,江琢柠紧握着衣服的手一下被他牵在手中,她想挣脱男人的手却加重了几分。
男人手里的温度源源不断地朝她身体里传输,仿佛手心已经被他的气息浸染,那股松木香悠悠晃晃地出现在她的鼻息间。
“你不要管我在哪听到的,现在我们最主要的事情便是离婚的事情,如果你答应,我们就不用走法律程序了。”
她的话刚说完,萧鹤锡就出声回道:“我不会答应的。”
“我从没把你当作生孩子的工具,你肯定是误会了。”
他的眼神过于坚定,自带的冷冽气息如同洛泽的冰雪温度,温热的体感逐渐下降,她的温度在不断被掠夺。
“是吗?你肯定不会承认,我也不奢望你承认,我只希望我们可以离婚。”江琢柠面上不耐烦地说。
“我不会同意,江琢柠,你冷静一下行吗?”萧鹤锡说,“孩子的事情确实有,但我娶你并不是因为生孩子,要是那样我也不必要和你结婚,你觉得我生一个孩子需要搭上我的婚姻吗?”
江琢柠被他说得一时语塞,他说得并无道理,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你不想离婚,自然这么说,现在最主要的并不是孩子的事情,而是我不想跟你过生活的事情,你懂吗?”江琢柠说,“我每天和你在一起我就很难受,你懂吗?”
“江琢柠,不想过生活?那之前的时候怎么不说?”
萧鹤锡声音低沉,他微微俯身凑近,冷眸垂下,望向她的眸中只倒映着她一人的身影,恰恰是如此,无声的压迫感朝她袭来,一点点朝她施压。
江琢柠冷声说:“之前,那不是因为身份不够么,不然我提的离婚你也只会以为是我在和你调情,现在总不是了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闹得不愉快是吧。”
萧鹤锡冷笑一声,“成年人?你怎么不说你是我老婆的事实呢?”
“但现在不是要离婚了吗,自然就不算了。”江琢柠往后退了几步,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太近了,近到她可以清晰地听见两人的呼吸声,甚至仿佛能看到两人气息纠缠在一起的样子。
“但现在不是还没离吗?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萧鹤锡打断她的话,“江琢柠,关于孩子的事情,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我爷爷确实有要孩子的想法,因为在他那留了一笔钱,条件就是我生孩子才可以拿,但实话实说,我不差那笔钱,我娶你,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他的腿轻轻迈动,一步步紧逼,声音犹如室外呼啸的狂风一般冲击着江琢柠的耳朵。
萧鹤锡居然说喜欢她,真是太可笑了。
江琢柠固执地停下退后的脚步,倔强的抬起头与面前的男人对视,掠过他那冰冷的双眸,红唇轻启:“萧鹤锡,你觉得你的话我会信?”
“萧总,在上流圈子里,往你身上扑的女人不计其数,要样貌要身材比比皆是,您偏就对我一见钟情了?你觉得我是很好糊弄的傻子吗?”
“你对你自己这么不自信?”
“我对我当然自信,但我不会傻到连这种事情也分辨不出来。”
江琢柠的话带着尖刺,只要萧鹤锡进攻一分,她便会进行无差别的反击。
“是吗?那当初你为什么一直问我对你是不是真心的,为什么还愿意和我上床?你刚说你没有对我动过心?江琢柠,你骗得了你自己,可你骗不了你的心。”
江琢柠被萧鹤锡的话说得哑口无言,她微张着嘴,眼神有些晃荡,想要反驳萧鹤锡的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是硬着头皮说道。
“和你睡我又不吃亏,这跟我要离婚有什么关系吗?”
谁能料到面前的萧鹤锡轻笑出声,牵着江琢柠的手,微微使力,一把将女人拉入怀中。
扑鼻而来的松木香顺着江琢柠的呼吸道,顺着她的血液开始在她的身体里流窜。
男人抱的十分紧,她穿得又多,动起来有些累赘,声音闷闷地说:“萧鹤锡,我认真的。”
“我实话跟你说,这离婚案法官多半是不会判离的,和我睡又不吃亏,你多多享福不好吗?”萧鹤锡的话里带着别样的笑意,似是享受一般。
江琢柠抬手去推抱着自己的萧鹤锡,她一边推搡着一边说:“萧鹤锡,你要是真不想离婚的话,请你尊重我一些可以吗?而不是在这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她的话一出,抱着她的那双手,松了几分,江琢柠趁着这个空隙连忙远离男人的怀抱。
江琢柠双手抱胸,抬眸,动作行云流水,“萧鹤锡,你说你喜欢我,可我没看出来,要不然你好好表现一番,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时间呢。”萧鹤锡的声音温和几分,但声音里不可拒绝的威严感震慑力极强。
江琢柠蹙眉反问道:“什么时间?”
“这个表现无期限我怎知萧太太是不是在耍我玩呢?”只见男人那修长的指尖一动,蛇形戒指上的眼睛一闪,露出它原本的模样。
江琢柠原打算先糊弄过去,没想到萧鹤锡会这么精明。
“三个月。”
“太长了,一个月吧。”萧鹤锡直接打断。
江琢柠顿时心中燥热一片,如火一般在燃烧,她动手给自己解开围巾,露出那隐藏在围巾下的白皙的脖颈。
到底是她在做主还是萧鹤锡在主导。
她抿嘴道:“不行,太短了,两个月。”
见萧鹤锡要说话,江琢柠连忙说道:“要不然免谈,我们还是在法庭上见比较好。”
“行。”面前的萧鹤锡嘴角勾起,笑说,“你的房间在哪?”
解下围巾的江琢柠手中动作一顿。
她看着萧鹤锡问:“你要住进来?”
“老婆在这,我不住这是不是不合常理。”萧鹤锡一本正经地说。
“可我们要离婚了。”江琢柠动了动身子挡住萧鹤锡的去处,不给他往里走的机会。
男人的脚步停下,他垂眸看向江琢柠,眸中划过一抹笑意。
“这不是还没离婚吗,老婆。”
萧鹤锡看着江琢柠逐渐僵硬的面庞,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说道:“带路吧。”
江琢柠直接无语了,到头来自己还被萧鹤锡给整进去了,她现在心里无比的懊恼。
她怎么三两下就被萧鹤锡给拿捏了。
到房间的整段路,根本就不是江琢柠在带路,而是萧鹤锡拉着她再走,这男人在这等着呢。
“萧先生既然知道房间在哪,何必要我带路呢。”
“这叫心有灵犀。”
这一刻的江琢柠简直想要爆粗口。
她咬牙说道:“顾家不缺房间,西院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你自个找间房间住吧。”
她刚说完,又补上了几句:“要是觉得顾家太小了,您可以自己搬出去住。”
下一秒,她只觉身后一股推力而来,她被推进了房间。
天地旋转,她被抓着,身体一转,整个人被摁在了门上,随即而来便是“嘭”地一声关门声。
男人的胸膛紧贴着她,眼前视线被挡住,男人冷峻的脸逐渐靠近,熟悉的松木香也跟着侵袭而来。
她瞳孔不由放大,男人冷眸神色暗淡,垂下的双眸挡住了他真实的想法。
下一瞬间,她的呼吸直接被掠夺,温热的唇瓣吻住了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大家久等了,后面会努力更新哒!大概要个五六章左右会正文完结,大家有想看的番外吗~可以在评论区告诉我,尽量满足大家哈~
第90章 烟花
窒息的感觉袭来, 江琢柠想反抗,却被男人反手摁住。
唇瓣被一点点吮吸,轻柔慢捻地发起攻势, 舌尖撬开她的牙关,直驱而入,随即而来的便是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松木香。
松木香犹如春药一般带着诱人的魔力, 勾起江琢柠脑海中的翻云覆雨。
记忆如洪水一般袭来, 冲刷着她的脑袋, 逐渐空虚, 整个人失真似的被带入另一个梦幻世界,脚下轻飘飘的,只有压在身上的那个男人是真实的。
江琢柠凭着最后一丝的理智, 抬手去推身上的男人。
“萧鹤锡。”她轻声喊了一句, 寂静的空气中只有不断响彻在耳边的呼吸声和津液交缠声回应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的空气殆尽,脚下一软,只能借着男人的力虚虚地靠在门上。
许久。
这场荒唐的吻才结束。
她整个人脱力地靠在男人身上, 身上穿着的棉外套还未脱去,她整个人像在火场里一般, 浑身滚烫, 由内而外不断在燃烧她的身体。
江琢柠喘息了许久, 脸上挂着的绯红肉眼可见, 白里透红, 就像一颗水蜜桃似的, 暧昧过后的红唇潋滟润泽。
她抬眸瞪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喘着气说道:“萧鹤锡, 饥不择食?”
话落, 她抬手便把人推开,随后带着蹙着眉头给自己擦嘴,仿佛唇上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动作干净利落。
下一秒,她的手直接被萧鹤锡的大手一把抓住,他微微使力,江琢柠想擦嘴但手动弹不得。
“嫌弃我?”萧鹤锡嘴角勾起,右眉一挑,身体微微凑近。
江琢柠撇开眼不与萧鹤锡对视,萧鹤锡总是仗着他的身高时不时给她来一个身高压制,尽管江琢柠有那个火焰气,但在萧鹤锡面前终归是矮上了一截。
让她十分不爽。
“我不想跟你说话。”
还未平息下来的心,此刻身体的火焰还在不断燃烧,她另一只手有些乱地给自己来开外套拉链。
头上原本戴着的帽子在刚才那场吻中也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无人关心。
许是见到江琢柠慌乱的一只手在那捣鼓,萧鹤锡松手给她三两下就拉开了拉链。
这一下,江琢柠里面的穿搭直接露了出来。
她穿得随便,仗着衣服全裹着别人看不到,里面只是简单的穿了一件黑色紧身保暖衣还有一条保暖裤。
江琢柠感觉得到男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她顺着萧鹤锡的视线一看。
咬牙骂了一句:“变态。”说着自己又裹着衣服不给他看。
“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江琢柠走着身后便传来萧鹤锡欠揍的声音。
她停下脚步,转身朝男人喊了句:“那能一样吗?”
“房间你也看了,快点离开吧。”江琢柠走到衣柜面前开始扒拉出一件针织连衣长裙,随后瞥了一眼缓缓朝她走来的萧鹤锡。
“我走了,谁陪你?”萧鹤锡说着,动手开始脱身上的黑色长衫,他十分从容地坐在沙发上,如同主人家一般,没有一丝不自在,反而十分悠闲自在。
“萧鹤锡,你的表现就是这样的?”江琢柠抱着裙子,一只腿微微曲起,歪头看向男人,随意散落的卷发随着动作掉落。
“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减分项。”江琢柠冷着脸说。
她的话一出,萧鹤锡终于有所反应,只见他站起身来,侧身看过来,与她直视。
“那我搬出去?”萧鹤锡声音淡了几分,他眼眸暗下,看不明晰他的想法,但江琢柠能感受出来他的兴致减了不少。
“我求之不得。”江琢柠笑着说。
她拿着衣服直接进了浴室,换完衣服出来之后,视线中的萧鹤锡还是坐在沙发上。
江琢柠不由蹙眉,她还以为萧鹤锡会离开呢,没想到还坐在沙发上,位置和刚才的位置没什么变化。
她装作不在乎地问了一句:“你怎么还不离开?”
“我不是说了,我走了,谁陪你。”萧鹤锡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犹如夜莺一般刺耳。
江琢柠:......
最后萧鹤锡还是没有搬出庄园,只不过在江琢柠的坚持下,退而其次地住在了她隔壁。
大年三十的晚上。
白天萧鹤锡因为工作出去了一整天,再回来,晚饭都已经摆好了。
一家人都落座之后,顾鸣寻来到餐厅看见萧鹤锡的那一刻十分震惊,他皱眉一直盯着江琢柠看。
江琢柠有些尴尬地躲了过去,没和顾鸣寻相对视,反倒是身旁的萧鹤锡带着不明戾气似的,直盯着顾鸣寻看,顾鸣寻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萧鹤锡。
就连在他身旁的顾知洛也好奇地在他们几个人之间反复扫视。
江琢柠无力地探手扯了扯萧鹤锡的衣袖,试图把萧鹤锡拉回正常。
她这么一扯,萧鹤锡还真有了反应,他转过头来看江琢柠,望向她的眼中似在询问她怎么了。
江琢柠明显察觉到顾鸣寻和顾知洛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微微低头,小声说:“你干嘛对顾鸣寻那么大意见?”
江琢柠十分不理解。
萧鹤锡顺着她的意,低头靠近。
“自己猜。”
顾星祈和苏榆到场时,苏榆没什么表情,而落座的顾星祈居然也毫无情绪。
“先吃饭吧。”顾星祈率先开了口。
一家人等他移动筷,便开始吃了起来。
顾鸣寻的声音在餐厅内响起。
“姐,我记得你不是说要离婚吗?怎么他来了。”顾鸣寻眼里带着坏笑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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