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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簪——浔月歌【完结】

时间:2025-03-16 14:37:00  作者:浔月歌【完结】
  《桃花簪》作者:浔月歌
  我在侯府当了十年的丫鬟,只因小姐丢了一支桃花簪,我便被逐出了府。
  一晃许多年过去了,我本都要放下与侯府的恩恩怨怨。
  不承想,一日夜里,侯府小姐竟狼狈地跪在了我的面前,恳求我收留她。
  她被夫家休弃了。天地之大,无处容身。
  如今,我成了她唯一可投奔的人。
第1章
  我十一岁那年,我娘终于生下了一个儿子。
  而在这之前,我爹已经亲手溺死了四个女婴。
  我这迟来的弟弟被爹娘寄予厚望,乃至觉得寒酸的家境配不上他们金贵的儿子,逼着我卖身为婢,进了定远侯府。
  我背着一个小包裹离了家,里面只有两块饼子和一套换洗的衣物。
  ‍‍​‍‍​‍​‍​‍​‍‍‍​‍‍‍‍​​​​‍‍​‍​​‍​‍‍​​‍​​​​‍‍‍​‍​​‍‍‍​​​​​‍‍​‍​​‍​‍‍‍​​​​​​‍‍​‍​​​​‍‍​​​​​​‍‍​‍‍​​​‍‍​​​‍​​‍‍​​​‍​​‍‍​‍‍​​​‍‍​‍‍​​​‍‍​​‍‍​​‍‍​​‍​高门大屋,庭院深深,一待就是十年。
  我伺候的主子是侯府的四小姐,比我小六岁。四小姐虽是庶出,但她的生母徐氏有倾城之姿,深得侯爷喜爱。她也跟着沾了光,衣食用度都是最好的。
  那时四小姐年幼,天真烂漫,单纯到有些发傻。她很依赖我,一口一个「宝儿姐」喊着,常与我同吃同住,令其他丫鬟眼红。
  宝儿,是她给我取的名字。我原本的名字叫赵枣夭,音同早夭。我的生身父母一度认为我占了他们生儿子的「份额」,殷切地盼着我赶紧夭折。
  我在侯府不愁吃穿,还攒了一笔银子。
  顺便一提,这些年,我一分钱都没便宜我爹娘。
  我爹来闹过。但我买通了府里的一位人高马大的家丁大哥,让他带着棍子把我爹堵在了巷子里,放了一通狠话。
  我爹欺软怕硬,被这熊一样的家丁大哥吓破了胆,自此再也没找过我的麻烦,权当我死了。
  在侯府的日子曾经很快乐,令我一度忽视了在这深宅大院中,最经不起考量的就是人心。
  四小姐十五岁那年,侯爷给她定了一门亲事,许下了梁尚书家的二公子。
  四小姐好奇这位梁二公子的长相,派我打听其行踪许久,终于成功安排了一场「偶遇」。
  梁二公子生得仪表堂堂,温和儒雅。与四小姐相见恨晚,互诉衷肠后,送了她一支「桃花簪」。
  那簪子不是什么稀罕物,我在西巷的首饰铺子里瞧见过。
  可少女怀春,无处话相思。四小姐把这「桃花簪」看得比命重,天天握着簪子对镜偷笑。
  结果没多久,「桃花簪」不见了,四小姐认定是我偷的,赏了我三十大板。
  我被当众褪下裤子,趴在了长凳上。板子实打实地落下,像是用刀背拍打案板上的肉馅,发出一道道闷响。
  小姐坐在屋内,侧身对着我,阳光照不进屋内,她的双手藏在桌下的阴影里,抖得厉害。
  我俩之间只隔着一道门槛,却如隔天堑。
  那天我没认罪,也没求饶,生挨了十几板子后昏了过去。
  四小姐到底没忍心打死我,让家丁们停了手,但此事终归传得不太好听。
  最后,侯府的长公子做主,把我逐出了府。四小姐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又补偿般地消了我的奴籍,还了我自由身。
  我算是因祸得福。带着一身的伤和满满当当的银子,来到了遂州的平安镇,开了个茶肆。
  一晃五年过去了,侯府中的种种,已成前尘往事。那些个笑过的、哭过的日子,也渐渐褪了色,恍若黄粱一梦。
  然而一天夜里,我刚关了店门,忽然听得门外有人唤我的名字。
  扒着门缝一看,白惨惨的月光下,一女子紧紧抱着包裹,浑身湿漉漉的,活像个水鬼。
  她高了,瘦了,发髻飞散,衣衫上满是泥点子,再无往昔的风光。
  可我仍一眼认出,她就是我看着长大的侯府四小姐,卫宁瑶。
第2章
  卫宁瑶似是怕极了,不停东张西望,颤颤巍巍地喊着:「宝儿,宝儿,求你开开门,救救我……」
  万籁俱寂,她的声音在空荡的大街上显得格外清晰。我的手搭在房门上,心跳如雷,迟迟没有打开门扉。
  我本以为自己早就释然了,然而如今再见卫宁瑶,回忆骤然如潮水涌上心头,压得我喘不过气。
  依旧是一人在屋内,一人在屋外,只不过哭的人变成了她。
  她很快脱了力,顺着门一点点跪了下来,断断续续地抽泣着,像极了快要断气的猫崽子。
  我终于忍不住打开了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喉间哽着千言万语,却一句都说不出口,只默默让出了一条路,示意她进屋。
  烛光昏暗,我与她对坐桌前。她仍在发抖,抓着包裹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良久后,她突然掩面失声痛哭,语无伦次地说:
  「宝儿,我被休了,他们都要我死……」
  我从她破碎的话语中拼凑出了原委。
  在我离府后的第二年,她如愿嫁给了梁二公子为妻,还带上了身边的丫鬟碧桃当陪嫁。
  然而,没多久,碧桃就爬上了梁二公子的床,还有了身孕。卫宁瑶再气恼,也根本挡不住碧桃母凭子贵,一步步被抬成了妾室。
  于是她迫切地想要个孩子,喝了一碗又一碗的苦药汤子,软硬兼施地想让梁二公子多留在她的房里。
  可她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时日一长,梁二公子到底厌倦了她,揭下了谦谦君子的假面,露出了贪色薄情的真面目。一个又一个新人进了府,个个有姿色有手段,哄得梁公子心花怒放,将正妻抛之脑后。
  更雪上加霜的是,她的婆母也愈发看不上她。一是她无所出,二是她性子软弱,镇不了后宅。
  婆母将梁二公子沉迷美色,荒废学业全怪在了她身上,隔三岔五就要敲打她。
  卫宁瑶郁闷无助,想与人倾诉,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身边早无可用之人。
  她的娘家,定远侯府,成了她最后的靠山。
  然而,半年前,噩耗传来,卫宁瑶的生母徐姨娘与马仆有染,被侯爷捉奸在床。
  侯爷盛怒之下,命人将其乱棍打死。
  卫宁瑶得闻此事时,徐姨娘已经成了乱葬岗里的一捧枯骨。
  紧随其后的,是梁家的一纸休书。
  她嫁入梁家五年,临了如丧家之犬被踢出了府门,连细软都没来得及收拾,只带走了几件旧首饰。
  定远侯府不要她这个「丢人现眼」的女儿,扔给她一条白绫,让她自行了断。
  可她才二十岁啊,她还不想死。
  于是她逃了,用了最后的傍身钱,一路磕磕绊绊地找到了这座小镇,来投奔我。
  我听到此,只默默端来了一盘糕点,看她迫不及待地抓起塞进嘴里,终于问出了口:
  「为什么是我?」
第3章
  为什么是我呢?
  为什么你会来投奔我?为什么你认定我会留下你?
  为什么你觉得,那支桃花簪是我偷的?
  卫宁瑶愣住了,嘴里含着糕点,怎么都咽不下去,眼泪大颗地砸在桌上,声泪俱下地忏悔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该带着你的,不该是碧桃,该是你的,我怕你跟我抢二郎,才……」
  她终于说出了实情。
  原来,当年徐姨娘属意让我当卫宁瑶的陪嫁丫鬟。在徐姨娘看来,我是侯府中为数不多真情实意护着她女儿的人,入了梁家,也会成为卫宁瑶的左膀右臂。
  可碧桃趁机嚼舌头,说是我的模样不赖,还岁数大,心眼多,都能哄得挑剔的大夫人心花怒放,全然不顾大夫人跟徐姨娘一向不对付,怕不是要跟主子争宠。
  这话在卫宁瑶心里埋下了疙瘩。于是她瞒着我,带上碧桃,又偷偷私会了梁二公子一次,想探探口风。
  岂料梁二公子突然问了句,一直跟着她的那个高个子小丫鬟哪儿去了。
  卫宁瑶如临大敌,回到府中茶饭不想,左右接受不了我与她共侍一夫。
  在她看来,我定然是借着传信的机会,跟梁公子眉来眼去了。她一向待我不薄,我却背叛了她,令人不齿。
  于是她想了个「高招」,那便是污蔑我偷了东西。只要我有了污点,就再也没资格当她的陪嫁丫鬟,登梁家的高门。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卫宁瑶泣不成声,「我不知道三十板子会打死人,我也不知道长兄他会执意将你赶出府去……」
  我良久无言,只觉得荒唐极了。
  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
  我在挨那顿板子的时候,一直在想究竟是谁陷害了我。我怀疑了很多人,唯独不愿意相信这是卫宁瑶的「杀威棒」。
  可等我被逐出侯府,卫宁瑶又追上来塞给我银票以及我的身契时,我就明白了。她早就知道我是冤枉的,她心中有愧。
  十年啊,我们朝夕相伴整十年。她是我的主子,我的小姐,也是我的命根子、眼珠子。
  我看着她长大,把她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着。她会在我生病时落泪,会在旁人苛责我时义愤填膺。她还会甜滋滋地喊我「宝儿姐」,与我亲密无间地坐在石阶上分一块点心,雷雨夜时抱着我的胳膊酣睡,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个想到我。
  她像是上天给我的恩赐,令我无法自抑地从她身上谋寻「家人」的影子。
  我曾对她推心置腹,我能毫不犹豫地为她去死。
  结果到头来,她为了一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就弃了我?
  你现在叫我怎么办?想着你已经过得很惨了,也算遭了报应了,然后与你重归于好,把你好生请进家来,继续当伺候你的小丫鬟?
  怎么可能呢?
  我若是这般轻而易举地原谅你了,我这条命就更轻贱了。仿佛我依旧是爹娘嘴里的「赔钱货」、活该早夭的杂草、被弃如敝屣的贱婢,配不上「宝儿」这个名字。
  可,不是这样的,也不能是这样。我半生流离,却不曾行差踏错过半步,只图以真心换真心。
  我不该被如此对待。
第4章
  我只留了卫宁瑶一晚,天亮后给了她一些银子,让她自己讨活路去。
  这几年不太平,陛下屡屡削藩,惹得各地频起叛乱。今天这个侯反了,明天那个王又开始招兵买马了。
  我为了打点各路英雄好汉花光了积蓄,着实拿不出太多钱了。但倘若卫宁瑶能省着点花,找个浆洗之类的活,足够她过上大半年。
  卫宁瑶抹着眼泪接下银子,形单影只地离去,不时回头望一眼,见我始终没有挽留她的意思,落寞地加快了脚步,消失在街口。
  这时,我店里的伙计来了,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好奇地问:「掌柜的,那姑娘是您什么人啊?瞅着不像咱平安镇上的。」
  我轻描淡写地说:「是我远房表妹,我与她并不熟络,给点钱打发了。」
  其实我有些在意卫宁瑶是怎么找到我的,毕竟我只是在很多年前,无意中与她提了一嘴平安镇。
  平安镇是我祖母的老家。幼时,我娘没有奶水,我爹又嫌我是个女儿,甚至不愿多看我一眼。是祖母用一勺勺米糊把我喂大,将我搂在怀里,哼着歌哄我入睡。
  祖母是远嫁到北方的。她说,她出生在一个叫「平安镇」的南方小镇子上。平安镇原本很穷,但自打它被划进了武威将军沈成荫的食邑,就行了大运。
  武威将军亲自带着百姓们种茶叶、修河渠,令家家户户足食丰衣。祖母年轻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跟一群采茶女挎着茶篓,踏着歌,在山明水秀间取下染满晨露的新芽。
  祖母操劳了一辈子,最终积劳成疾,早早去了,临了仍念叨着这回不去的故乡。
  于是,我决定替她回到这里,开起茶肆。如若世上真有魂灵,但望清茗为魂引,故人入我梦。
  卫宁瑶的到来像是吹落茶水中的树叶,我将它挑出,这事就可以掀篇了。
  可我心里总忽忽悠悠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账算错了好几次,最后泄气地把算盘一扔,喝点小酒早早歇下了。
  哪知祸不单行,第二天一大早,我刚出门伸了个懒腰,突然瞥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四面以丝绸装裹,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须臾,马车停在了茶肆门前,一位身着青衫的公子下了马车,待我看清那公子面容,顿时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是定远侯府的长公子,卫元鸿。
  四目相对,我已避无可避,不由紧张到额角冒汗。卫元鸿却平静如初,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我一瞬,轻声道:
  「掌柜的,要一壶明前茶,一颗软松糖。」
  我硬着头皮将他迎入屋中,张罗伙计赶紧去买软松糖。
  卫元鸿靠窗坐定,摇着折扇,眸光始终钉在我的身上,抿唇似笑非笑。待我忙不迭地将茶水端了上来,他忽然问我:
  「宝儿姐,你见过宁瑶了吧?」
第5章
  我手指一抖,强稳下心神,为他斟茶:「四小姐吗?多年未见了。」
  卫元鸿却笑出声来,语气颇为无奈:「你果然还是如此……罢了。」
  说着他拿出一锭硕大的银子放在桌边,「拜托了。」
  我看着那闪闪发光的银锭,顿感一个脑袋大成了俩。心想,这对卫氏兄妹可真是盯着我一人祸害啊!
  我招谁惹谁了?
  卫元鸿比我小两岁,可他天生聪慧,性子沉稳,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反倒像是我的长辈。
  直到有一天,出了一桩「小事」。
  那年,京都暴发了时疫,我为了防患于未然,煮了一大锅能散寒强体的草药汤,让卫宁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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