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娇小姐与疯犬
本书作者:相与思
本书简介:姜玉珂怕死了崔肆。
一是她先天不足,被家中长辈娇养长大,胆子小。
二是春闱日,这人穿着一身乌漆嘛黑的飞鱼服阴测测地站在白水巷,身后血流成河。
意外路过的姜玉珂只觉得心惊胆战,回来便发起高热,只希望这辈子都别再碰见这尊杀神。
没想到荣恩宴上。醉醺醺的皇帝拿着草梗占卜,偏说他俩绝无仅有,天生绝配,要当场赐婚。
姜玉珂:……
丫鬟面无血色:“听说这位大人凶狠残暴、喜怒无常、性格乖张、庶子出身、毫无礼数……一拳能打死三个小小姐。”
小小姐本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小姐少时有个知心温婉的大姐姐,遇到烦心事都愿写信同她讲。
前夜她写:卫琢公子温润如玉,可为良配。
今夜她写:崔肆大人凶得很,我怕。
收到信的“知心姐姐”崔肆:……
他抿着唇,一字一句回道:别怕。
他又写:不会欺负你。
新婚夜
小小姐战战兢兢地霸了疯犬大人的房、疯犬大人的床,还要约法三章
陪她回门安抚爹娘。
喜烛下男子面色阴沉,声音却似乎带了丝温柔。
他说:好。
注:
1.日更到完结,实在更不了会请假
2.感谢每一个点进来的小天使(比心)
3.想好了再加……
内容标签:甜文忠犬暗恋先婚后爱
主角视角姜玉珂崔肆配角萧i
一句话简介:婚后热恋
立意:人生非一帆风顺,但柳暗花明
第1章
吓到了白水巷遇锦衣卫,状若恶鬼。……
姜玉珂病了。
这病来势汹汹,刚入夜便烧得额头滚烫。她的脸色退却苍白,染上一抹病态的陀红,一呼一吸间都带着灼热。
昏沉间便梦见了白日。
她得意地挥了挥手中娇艳欲滴的两枝君子兰,狡黠一笑。躲过堵在长明街上看状元游街的世家贵女们,从白水巷抄近道回府。
玛瑙聒噪地说着话,姜玉珂侧耳听着。
眨眼间,一道黑影便从门内击飞而出,整个砸进墙里。强烈的劲风将姜玉珂带倒在地,她吓呆了。
那黑影在墙上蠕动几下,缓缓落在地面。脸朝上,血肉模糊看不清本来面貌。
杀,杀人了……
姜玉珂惊惧交加,慌乱间撑着一人手臂站了起来。她原以为是玛瑙,直到黏腻濡湿的触感从手心传来,隐隐带来血腥之气。
不,不对。她心口跳动地更加厉害,慢慢转过身来。
男人拧紧了眉头,冷白的肌肤染了血,寒冰淬成的眸子里,还有来不及收回的杀意。
姜玉珂忙不迭放手,白着脸后退两步。此人身着玄色飞鱼服,一手持着浸血绣春刀。
身后,血流成河。
姜玉珂的指间颤了颤,悄悄后退一小步,见此人没有动作,便又退一小步,最后惨白着一张脸慌不择路地往外奔去。
路上的街景越来越熟悉,她记得这里。
她跑掉了。
梦中,她深吸一口气。
转头,正对上一张冷冽的脸。
……
姜玉珂被活生生吓醒了,浑身湿哒哒宛若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心口处似有钟鼓锤击,大脑一片空白。
屋外天光大亮,屋内的灯火彻夜未熄。塌前矮凳上坐着一个守夜的小丫头,迷迷瞪瞪点着脑袋。
熟悉的鹅黄垂边吊坠软烟罗帐被微风吹得颤动。
她喊了两声水,整个平安苑似乎都活了过来。
侍候的丫鬟婆子乌泱泱堆了满屋,送药的,捧着蜜饯糖水的,换汤婆子的……算是乱成一锅粥也难掩喜气。
“谢天谢地,小小姐总算是醒了。”
镇国公夫人柳氏,也就是姜玉珂的母亲,闻讯而来,激动的站在床头,眼底青黑也难掩欢喜。
“夫人。”赵太医出声,面色不虞。
柳夫人忙不迭起身让开。
“老朽好歹也是太医院之首,陛下见了都得给三分薄面!”赵太医一边把脉,一边吹胡子瞪眼没好气,“万幸,镇国公这小子后院唯有一妻,不然就你们这爱女如命的德行,老朽这条老命都得折腾没。”
柳夫人赶紧告罪。
姜玉珂也乖乖道:“伯公,是玉珂不好。”
小小姐乖得很,生起病来着实可怜,赵太医那气儿瞬间便消了,转头道:“这两副药吃着,不日便可养回来。”
柳夫人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恭恭敬敬地将人送了出去。
屋内的大丫鬟珊瑚端上一碗新鲜出炉的汤药来,那滋味冲得姜玉珂口齿生出苦味。她虽药吃得比旁人多些,但还是难忍这股浓烈的味道。捏着鼻子一口闷了,转头在痰盂中吐了个干净。
她叫苦不跌,这药是越来越难吃了。
身侧的丫鬟珍珠赶紧捧着茶壶上前给小小姐漱口。
转头回来的柳夫人正好瞧见这幕,心疼死了,拿过一叠桃脯道:“赶紧吃一块压压。赵太医道你这病乃是受惊所致,须得好些静养。”
姜玉珂苦着脸道:“娘,这药能不能不吃?”
柳夫人肃着脸道:“这怎么成,要是勾起那些陈年病症,你可要爹爹娘亲怎么活啊!”
姜玉珂欲言又止,她虽因早产先天不足,但早就调养好了,也就爹娘过分紧张。
柳夫人叹了口气,想着玛瑙供出的病症之源,心口上陡然冒出一股火气来:“这些个锦衣卫办案是越发放肆,青天白日便敢在民巷中大开杀戒。可怜我的玉姐儿,蚊子都未曾拍死过一只……”
骂到一半陡然停下,柳夫人暗中懊恼:怎的提及这般倒霉事,又把女儿吓到了怎么办。
姜玉珂目光怔怔的看向一处,显然还有些害怕。
若说锦衣卫是新帝豢养的一群疯狗,这人便是疯狗中最会咬人的一个。
崔肆,现任锦衣卫都指挥使,新帝手中最为锋利的一把绣春刀。
他游走朝堂上下,雷厉风行,不论身份家世如何,落到他手中,不死也得脱去一身皮。朝中重臣、民间百姓,见之绕道,生怕惹火上身。
姜玉珂浑身一哆嗦,那温热黏腻的触感挥之不去,她悄悄蹭了蹭锦被,暗想可别再碰见这尊杀神了。
适时,管家小跑入内,道:“夫人,卫琢公子送来谢礼,道感谢小小姐昨日解围之恩。”
柳夫人挑眉:“卫琢,金科状元郎?”
姜玉珂倒是想起了这位金科状元郎。
春闱放榜那日,姜玉珂领了最为机灵的侍女玛瑙出门。
万人空巷,一甲两位公子,相貌好,才学出众,家世不凡。惹得诸多世家贵女不顾矜持当街撒花、抛香囊。
其中以左都御史嫡女、户部尚书嫡女为首一众最为大胆,拦了车马,扬言要讨两位新科进士手中君子兰。
君子兰天子所赠,本朝传统,可予恩师亲眷,也可予中意的姑娘。
姑娘围车,哥哥身为探花郎被围得水泄不通。
姜玉珂笑得花枝乱颤,纯白幕篱遮不住身形,她被认出来了。
探花郎手中君子兰给了她,那些火焰般炙热的视线便围着,却不敢放肆。
只因她是镇国公大人和柳夫人的掌上明珠,探花郎的亲妹妹。
正待离去,却有人轻轻勾住了她的衣襟,
另一枝娇艳欲滴的兰花碰了碰她的袖口。
姜玉珂回头,瞧见一双温润若水的眸子,似乎还噙着笑。
“小小姐救命。”他低声恳求。
身着红色圆领袍的男子弯下腰身,面若冠玉,气质儒雅,和传闻中的翩翩浊世佳公子一模一样。
姜玉珂看得呆了,不由得接过那株君子兰。
如今两枝君子兰正摆放子在屋内的窄口白瓷花瓶之中,仍如昨日娇艳。
柳夫人眼神透过去,便瞧见了,道:“玉姐儿怎么想的?”
姜玉珂无辜地看了过来。怎么想?她其实什么也没想。不过是状元郎当时穿的太好看了,语气太温柔了,周身都是书墨味儿,她不知怎的晃了心神。姜玉珂不敢这般同娘亲讲,于是扭扭捏捏道:“卫琢公子温润如玉,文采斐然……”轱辘似的一番话,说到一半卡了壳。好在,娘亲似乎不欲追问。
这般作态,落在柳夫人眼里便是小女儿娇羞,当是对其芳心暗许了。
姜玉珂生的漂亮,冰肌玉骨,一双眼睛又大又亮。里头似乎浸着水,直勾勾看着,便能将人的心肝儿都看化了。及笄那年,求娶的人差点把镇国公府大门都踩烂。还是柳夫人雷霆手段,直言要留两年,待日后亲自择夫。
这一晃,就是两年过去了。
柳夫人也怕会错意,直白道:“玉姐儿可属意嫁他?”
姜玉珂蓦地垂下头,眼前浮现出状元郎赠花时的模样,紧接着便是白水巷口浑身血腥之气的冷厉男人,那种阴湿黏腻的触感怎么也不能消散。
柳夫人自顾自道:“卫琢出身名门,虽生父早逝,上头却有个做首辅的祖父。书香世家,对外名声好,赞誉颇多。春闱还压了你哥哥一头中了状元,当是上京内不错的儿郎。”
姜玉珂回过神来,撇撇嘴:岂止是不错,春闱放榜那日,上京的姑娘们都去看状元郎了。
“卫琢公子温润如玉,可堪良配。”即便是柳夫人这般苛刻的眼光,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
夜色如水,漫天星辰洒下银色光辉。
平安苑内。
姜玉珂心绪不宁,便点着油灯,素手提笔书信。徽州墨汁晕染,洁白的宣旨上多了一行字――
白水巷遇锦衣卫,状若恶鬼。
四姐姐毕竟是个娇弱女儿家,这般平白令人忧心。姜玉珂把纸张揉皱,换了重写――
春闱日遇卫琢公子,温润若玉,可为良配。
信鸽飞出上京,于京郊驿道折回,落入上京院中。它刚从半掩着的窗棂中挤进来,便被一双带着水汽的手捏住了嫩红的脚踝,小心翼翼的拆下信来。
崔肆刚梳洗换了常服,正襟危坐于书案前,如临大敌。待看清书信,面色稍暗,眼底翻滚着异样浓稠的墨色,隐隐有惊涛骇浪之势。
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经意将信纸捏出一丝褶皱,又被他赶忙抚平,随后将其锁入雕花木箱内。
他起身换了飞鱼服,往诏狱中去。
皇宫内,御书房。
左都御史慷概激昂,唾沫横飞:“锦衣卫指挥使崔肆胆大包天,竟在天子脚下无诏杀官!这是滥用私刑!这是藐视皇威!”
砰――
两个血淋淋的黑布包裹丢在左都御史脚下,此人当即噤声,一根手指颤抖着指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乾清宫的男人。
“你你你……”
话未说完,当即晕了过去。
皇帝:“……把御史大人送回府。”
一柄浸血绣春刀丢在书案之下。
皇帝:……
男人浑身血腥气,一副杀疯了的模样大摇大摆闯入了宫,无人敢拦。
因他穿着飞鱼服。
因他这张过于凶厉的脸。
因他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崔肆。
“我要上边关领兵。”崔肆冷声道。
“……让你在上京领总督的职不干,非得带着锦衣卫同逆党余孽较劲儿,还宰了不少牵连官员。这会儿杀腻了?想着去边关养老?休想。”鼻尖嗅到的酒气,让新帝萧i气笑了,“这是喝多了,搁朕这儿耍酒疯?朕不想同醉鬼讲话。”
崔肆斜蔑了他一眼:“没醉。”
萧i指着高耸的案桌道:“那说什么胡话?参锦衣卫的,参你的折子都快把朕的御书房淹了,今晨镇国公不知犯哪门子轴,鼓动一帮御史非说你目无王法,凶神恶煞……这些朕都替你压下来了,你竟然要走?难不成你真想反?”
崔肆充耳不闻,不耐烦道:“不反,后日走。”
新帝:不反就好……等等,那为啥突然撂挑子!
第2章
扎怀里天呐!完了完了!
坤宁宫内,晨光微熹。
新帝陡然从床上坐起,发出灵魂质问:“不是他发什么疯?朕待他还不够好?”
身侧躺着的皇后悠悠醒转,语气带刀:“谁?”哪个女人爬上龙床了?这男人脏了?
萧i揉了揉痛了一天的额头:“崔肆。昨日一帮子老臣带头弹劾锦衣卫,刚被朕压下,晚上这人就来请辞。缘由都不曾给,真是胡闹!”
“崔大人啊……”不是什么不知名的野女人便好,皇后宋静姝松了口气,道,“永安伯府待崔大人不亲,替陛下办的又是要命的差事,许是想散散心?”
宋静姝一双藕臂挂在皇帝身上,眼神惺忪,微光下的皇帝越发俊了。
萧i道:“边关领兵不也是要命的差事吗?”
宋静姝诧异道:“崔大人要离京?”
萧i道:“这不知发哪门子疯,新朝才立,斩钉截铁便要走,外人还道朕多苛刻。”
宋静姝还未睡醒,道:“陛下舍不得崔大人。”
萧i叹了口气。这把震慑朝堂内外的刀走了,还不知要出多少乱子。
宋静姝看着年轻的帝王,想了想:“若是崔大人在上京成了婚,佳人在侧,或许便不会想着离京了吧?”
萧i眼神一亮:“此话有理,但这人选……”
宋静姝懒懒道:“交给臣妾便是,陛下,能接着就寝了么?”
-
平安苑。
姜玉珂自小体弱多病,喝的药比水还多。算是久病成医,对自己的身子了如指掌。这些个苦药进了平安苑,喝过两碗后,便被她偷偷浇给了屋外的金钱树。
这日正午,姜斯南得了空闲来瞧妹妹,逮了个正着。
姜玉珂连连讨饶:“哥哥,我真无碍了。你就帮我一回,不要告诉娘亲嘛。”
她出落的越发水灵,肌肤胜雪,却染上新春桃花的薄红。气息沉静,只一双狡黠的眸子滴溜溜转了转。行走平稳,欢蹦乱跳地在自家院中摇着姜斯南的衣袖。
这两日因着妹妹染病,连带着他也被父亲母亲责骂。姜斯南本来心中不平,瞧见妹妹,心瞬间就软了下来。
“下不为例。”他沉着脸道。
姜玉珂丝毫不觉,反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似冰雪消融,似百花齐绽。
姜斯南沉着的脸寸寸裂开,敲了敲这个小滑头的额发,神神秘秘道:“我听娘说,你属意卫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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