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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小 姐与疯犬——相与思【完结】

时间:2025-03-15 23:20:48  作者:相与思【完结】
  镇国公摸着这两日愁出来的胡子,道:“真的愿意?”
  姜玉珂点点头,道:“圣旨都已下了。”
  说罢扬起一抹笑来,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爹娘:“何况崔大人生的玉树临风,武艺高强,还是天子近臣。这上京城中,除了陛下,不是就连爹爹您都得敬他三分吗?”
  此话无错,这上京城中,还真找不出比这崔肆还生得貌美的郎君。此人宽肩窄腰,身量极高,一身武艺自是不必多说。那张脸,生得比春闱日出尽风头的卫琢还要好看七分。若是生在别的郎君脸上,必然得多个粉面郎君小白脸的称呼。但生在崔肆脸上,众人便不敢远观,更不敢亵玩焉。
  面相长得虽好,但那满身恶名,生生把样貌给压下去,无人敢提。
  柳夫人忧心,私下里将这两日的事情查了一遍。奈何自家女儿咬死了要嫁给崔肆,“婚姻大事,不可儿戏。玉姐儿不必忧心其他,若是不愿,自有爹娘在。”
  姜玉珂抿着唇道:“女儿愿意。”
  此时,门房来报,卫琢求见。
  姜玉珂抬眼望去,公子哥一身锦衣,呈上拜帖之后恭敬站在门外。手中握着一柄折扇,来回踱步,甚是焦急。姜玉珂看向柳夫人,柳夫人摇摇头。
  她道:“前些时日同首辅夫人通过气,但还未曾定下。玉姐儿既然已有主意了,便去吧。”
  姜玉珂行了礼,朝屋外走去。
  卫琢在春风楼上定了雅间,雅致僻静,隐隐能够听见贩夫走卒的声音。
  姜玉珂戴着轻纱幕篱,安安静静地坐着。
  向来镇静的卫琢公子露了急:“小小姐我……”
  姜玉珂的贴身丫鬟,琥珀沉稳站在门口,玛瑙机灵又贴心,挨着她站着。姜玉珂抢先出了声道:“卫公子,我已应了婚事。”
  卫琢面上的焦急便化作不解:“为何?”却又懊恼的垂下头。还能为何,天命不可违。
  “我以为,君子兰当是你应了我的。”卫琢低声说道。
  他少有这么挫败的时候。出身显贵,祖父乃是一朝文臣之首。又少有神童之名,在外游历多年,回到上京便三元及第。谁人不夸一句后生可畏,朝廷栋梁。
  姜玉珂搅着手中茶水,道:“只是帮卫公子解围罢了,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何况,公子送来的诸多谢礼,已然全了心意。”
  卫琢失了分寸,连忙道:“小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心悦你。”
  搅弄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姜玉珂抬起头,软软道:“那公子为何不来提亲?”
  卫琢公子啊,京中才貌双全的公子哥。娘亲都说过此人可堪良配,可今日,姜玉珂却不敢确定了。
  他能做出长明街送花的文雅举措,却不能递上婚书。
  陈若雁讨厌归讨厌,倒是句句实话。
  卫琢愣住了。
  姜玉珂起身告退道:“叨扰了,卫公子。”
  玛瑙赶紧上前扶着姜玉珂,水蓝色的长裙在地上摇曳出一抹花儿来。
  “是我懦弱。”
  姜玉珂脚步未停。
  卫琢未曾挽留,继续道:“陛下赐婚不可拒,却也非你与他之愿,若是和离,能否予我补过。”
  姜玉珂停下步子。
  卫琢看向她的背影,目光灼灼似乎要烧出一个洞来。
  然而,姜玉珂却只听见:什么?他也不愿?这不是陛下拉拢姜家的手段吗?那位不是助纣为虐的魁首吗?
  走至廊道的姜玉珂,恰好能清晰听见交谈之声。
  春风楼中,看客嘻嘻哈哈,一说镇国公那日跪逼陛下,想是不喜这凶神恶煞的朝廷恶犬。二说今日这位前去退婚,想必也是对这娇滴滴的小小姐不满。
  “这俩人要是成了,必成怨偶。”
  姜玉珂:……
  既然不喜,身为陛下宠臣,为何不能直接拒绝陛下。却在她接下旨意之后,再请陛下退婚。这是在羞辱姜家,还是单纯不喜姜玉珂。
  她心中陡然来了一股子火气,本小姐生得不说国色天香,也算是上京女儿中一等一的貌美。家世不俗,哥哥还是金科探花郎,向来只有她拒婚的份儿。他不过是区区一个锦衣卫头头,凭什么拒她?
  那股子无名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哗啦啦的压都压不住。姜玉珂扯了扯幕篱罩住全身,提着裙摆便下了春风楼。徒留卫琢一人暗自神伤。
  琥珀在一侧劝道:“卫琢公子今日口不择言,小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玛瑙使了使眼色,暗示不是因为这事儿。低声道:“小小姐,这都是贩夫走卒的无稽之谈。不必理会,咱们小小姐天人之姿,求娶的人早就排满了整个上京城。”
  姜玉珂的脚步停了下来:“此话有理。”
  羞辱姜家,管他是谁,爹爹自会找出颜面。不喜自个儿?怎么可能!姜玉珂这般想着,一边气势汹汹的往北镇抚司的衙门去了。
  玛瑙得意的瞧了眼琥珀,眼神交流:我就说小小姐不会是因为卫琢公子的一番话。
  琥珀不解:为何?夫人不都在替小小姐相看卫琢公子了吗?
  玛瑙挠挠头,挤眉弄眼:不知,但小小姐最近最忧心的便是陛下赐婚一事,自然跟此事有关。
  若是跟卫琢公子有关,
  应当不是生气。
  琥珀武艺虽高,但实在不懂小小姐心思:为何?
  玛瑙翻了个白眼: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
  对视间,三人便来到了北镇巡抚衙门之外。
  姜玉珂被一股子无名火冲过来的,却在看见北镇抚司那几个大字就开始发怵,不敢上前。于是仰着下巴支使琥珀,琥珀走至面前,正要说话,却被不知何处冒出来的玛瑙抓了回来。三人躲在街角瞧着,远处飞奔而来一匹油光水亮的好马。
  马背上,赫然是一身玄色飞鱼服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
  姜玉珂躲在街角,只瞧见他极为冷酷的背影。下马时冷淡的一眼,似乎往人心窝子里扎了一把冷刀子。
  他看见她了。
  那双眼中满是嘲弄、蔑视,仿佛在看一种死物。
  姜玉珂:……怂了。
  她扭头就拉了琥珀玛瑙狂奔回府。
  待崔肆错愕回神,只能看见一道水蓝色的纤细背影。
  他有些懊恼。
  夜半,姜玉珂辗转难眠。她贸然接下圣旨真的是对的吗?崔肆此人恶名在外,又不愿娶她。新婚夜不会变成命案现场吧?
  不不不,她可是镇国公的女儿。此人再无法无天,也不会这样吧。
  姜玉珂的脑子里似乎存了两个小人打架,一个说不会,一个说会会会。
  她睡不着,索性点了油灯起身来。提笔写道:四姐姐,崔大人好凶,我怕。
  北镇抚司暗牢。
  漆黑的牢狱透不过一丝光亮,只有审讯桌上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一男子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辨不清神色。
  昏黄的灯光照出墙壁上血迹斑斑的刑具,散发出浓烈的腥味。地上褐色的血斑干了又湿,一股无形的逼仄感在其中蔓延。
  一点也不白的余白将好不容易逮着的犯人按在刑讯椅上,捆缚实再将其手深入密封的蛇虫箱中,任其啃食。
  余白在刺耳的惨叫声中发问:“白水巷刺杀崔大人的幕后主使是谁?谁派你们来摧毁尸体的?他们身上有什么秘密?”
  暮山冷声道:“早说,便少受些皮肉之苦。”
  犯人下巴早就被卸了,想死不能,发声无碍。凄厉的惨叫声充斥着整个暗牢,却一点消息也不曾透漏。
  “你是反王的人。”
  坐在椅子上的人阴恻恻开口道,犯人浑身一震,露出一丝破绽。
  他站起身来,极具压迫感。手上漫不经心把玩着一把匕首,瞬间插入叫得最为凄厉的一人嘴中。那人瞬间没了生息,鲜血顺着刀槽流下。
  崔肆将其缓慢地抽了出来,用洁白的绢帕净了净手。暗牢中的空气凝滞,还留有一口气的犯人眼神惊惧。
  锦衣卫的人,都是疯子。
  疯子!
  一只雪白的信鸽飞了进来,停在崔肆的肩上。
  余白想:这么干净纯洁的一只鸽子,他不会随手捏死了吧?
  “再审。”
  浑身血腥气的男人说道,伸手抚了抚鸽子的羽毛,动作竟然透露出几分温柔。
  -
  姜玉珂百无聊赖的数着天上的星星,不曾想竟然等到了回信。
  四姐姐的字迹写的比较豪迈,特别容易辨认。
  她展开信纸,笑弯了眉眼。
  别怕。
  不会欺负你。
  四姐姐还是这么会安慰人。
第6章
  路又转走得远远的,去扬州寻你外祖父……
  次日一睡醒,姜玉珂便将昨日的信纸展开复看。
  真不是一场梦,昨日四姐姐真的回信了。
  既然崔大人没有应下这桩婚事,那岂不是说还有回旋的余地?他可是圣人近臣。牛不喝水,不能强摁头。
  那颗七上八下的心陡然落到了实处,映了一缕阳光进去。
  她克制不住雀跃,竟拿了尘封许久的古琴弹奏。琴音若潺潺溪流,奔腾入海。
  -
  午时未过,冒冒失失的玛瑙便从前院冲了回来,气喘吁吁道:“小小姐!”
  身侧稳重的大丫头珊瑚瞪了她一眼,还是没能止住这个丫头的嘴。
  “锦衣卫那位大人今晨把婚事儿应了。”
  玛瑙满脸担忧,一听到这个消息就马上来报信了。
  姜玉珂指间僵住:……她才高兴一会儿!才这么一会儿!
  昨个儿才去圣人的乾清宫前跪请退婚,分明是对这件事极为不满,不愿意娶她。既不愿意,这又是闹哪样?
  姜玉珂蹙眉,有种抓不到实处的恐慌:“可曾说为何?”
  玛瑙绘声绘色讲道:“听说昨个儿老爷同大少爷一离开乾清宫,那位便冒着火冲进去。还没说上两句,便气得圣人将屋内的茶盏全都摔了个遍。那动静,整个皇宫都听见了。”
  玛瑙觑了眼姜玉珂的神色,没有任何异样,方才继续说道:“那位就是想抗旨,但君无戏言,怎能朝令夕改?无法,那位硬生生在乾清宫前跪了许久。后来听说,还是北镇抚司衙门来人方才出了宫。”
  珊瑚素来沉静,闻言也不免惊呼:“咱们老爷可都是世代功勋之后,朝中重臣也不敢抗旨不尊。这位大人……”可真疯。
  玛瑙神神秘秘道:“这算什么!坊间的传言那才叫一个精彩呢!”
  越说越离谱了,珊瑚赶紧收了回来,咳嗽两声。
  姜玉珂十分沮丧,支着下巴发呆,还是没办法么?
  “但今晨陛下召见,不知说了什么。这位大人一出来,就置办了宅邸,准备成婚事宜了。”
  -
  长乐街头,周昌海带着身后那位主儿验收陛下钦赐的宅邸。有些摸不清这是个什么意思。
  自古以来,锦衣卫和内宫的阉人们向来是不对付的。但是新朝的锦衣卫中出了一个崔肆,直接将内宫的阉人踩到泥里去。于是周昌海一介大内公公,被派遣出来收验宅邸也没有丝毫不乐意。
  这主儿可是敢直接刀斩皇亲国戚的活阎王啊!周昌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惧意,越发恭敬了。
  “陛下的意思,既是赐婚,就必不能委屈了镇国公府小小姐。崔大人劳苦功高,除了这处宅院之外,一应赏赐即刻便会搬进来。崔大人觉得如何?”周昌海笑眯眯地说道。
  崔肆穿着一身黑衣,面上覆盖着冰霜,犹如一柄未曾出窍的寒剑。闻言只是眼皮子动了动,没否认,便算是应了。
  周昌海松了口气,总算是能回去给皇上交差了。
  因是圣上赐婚,便多了礼部插手,直接过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日还未到,便有婚期时日从礼部传了出来,着着实实把镇国公府邸的一干人等气得够呛。
  十分仓促,非常仓促,仓促得不能再仓促了。
  竟然定在了下月十五,也就是说还有半月时间准备。
  这是嫁女儿吗?送瘟神也不是这么个送法。
  镇国公和柳夫人顿觉荒唐,不管不顾的又入了宫,这次接见的人变成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出身平宣侯府,原本也只是一个不显山不漏水的嫡次女罢了。不曾想嫁给了当时还是五皇子的圣上,做了正妃,后又阴差阳错水涨船高做了皇后。
  这些个母仪天下、皇家礼仪,都被这位半路上道的皇后丢到脑后。闻言只是喝了一盏茶,赐下了无数珍宝首饰。
  柳夫人财大气粗,本就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
  皇后娘娘看了她一眼,随后又赐下一套公主仪制的凤冠霞帔。
  柳夫人还欲再言,皇后娘娘想了想,直接将贴身玉牌送了一块出去。
  柳夫人:……
  遇上这样的皇帝和皇后,镇国公夫妇感受到了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只好拿着一堆金灿灿的赏赐,灰溜溜地回去了。
  平安苑内。
  姜玉珂瞧着这么多御赐之物,头一次产生这门婚事似乎没有那么糟糕――的错觉。
  但,柳夫人却更愁了:“玉姐儿,圣人和娘娘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怕不是其中有什么外人难以言喻的事儿,这门婚事不简单。”
  “你跟娘说实话,你为何又愿嫁了?”
  崔肆是何等人也,皇帝手下的一号疯狗。
  当初陛下病重,又逢夺嫡之乱,人心惶惶。此人一把长刀横空出世,雷霆手段直接斩杀祸乱上京的大皇子,查出鸩杀太子的真相,连根拔起诸多推波助澜的世家贵族。上京一片血流成河,崔肆站在血泊中,冷静得不像个人。
  这些年,明里暗里,多少人恨得牙痒痒。
  却无可奈何。
  反而
  是崔肆,一路扶摇直上。
  他有先皇的手谕,又一路斩杀叛贼臣子,雷霆手段将五皇子扶上皇位。到如今在皇城之中横行霸道,竟无一人置喙、多言。
  自然,也无哪家敢把女儿嫁给他。
  陛下此番赐婚,太快,太仓促,就像怕谁跑了似的。
  柳夫人的心顿时活络了起来,玉姐儿当日突然答应婚事,本就奇怪,奈何她咬死了愿意嫁给崔肆,而皇家的圣旨又来得急。就像把他们一家往一条路上逼……
  越想越不得了。
  柳夫人叹了口气道:“玉姐儿,你走吧。”
  姜玉珂:“啊?”
  柳夫人正色道:“走得远远的,去扬州寻你外祖父。寻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平平安安过完此生便够了。待到婚期,咱们就对外宣称,你――病逝。”
  说到最后,竟然失声落泪。
  柳夫人不舍地看向女儿。
  姜玉珂有些意动。这其实是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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