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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之家——白描【完结】

时间:2025-03-16 23:11:50  作者:白描【完结】
  半夏也点了头,说:“你好。”
  “有没有时间给我做饭啊?”林铭倚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宣誓房屋主权。这是他和哥哥的家,社会上那些浪荡女人不应该来这里。
  林锚手掐太阳穴,“有。”
  “那个,林总,我先走了。”半夏说。
  “我送你下去。”
  半夏刚走到门口,她不打算让林锚送她,却听到林铭说话:“你以前都不把女人带回家的,怎么回事?”
  林锚没理他,走到门口发现半夏已经下楼,他赶紧快走两步。
  “他是我弟,叫林铭。”林锚解释。
  “哦。”
  半夏想,刚才他们是不是差点确定关系,那为什么没有介绍她和林铭认识呢?网上说,验证一个人爱不爱你的标准是他是否愿意把你介绍给他认识的人?所以呢?
  林锚为了她能把不能说的事说出来,却不愿意把她介绍给自己的亲人,他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半夏想得出神,一不小心踏空,被林锚扶住。
  她站稳,甩开林锚的手,大步向前。她不过是他无数个女人中的一个。
  
  
第17章 她既没有错为什么要先低头
  气温不断上升,人的阳气也旺起来。紫苏恢复很快。 上班前天晚上,李智说:“你挺长时间没去单位,工作多少都是同事给担着,表示表示吧。” “有必要吗?”紫苏对着镜子画眉毛,她觉得李智小题大做,或者说她不屑做这种小动作。 她信奉父亲白芷的话,人得踏实干活,其他所求的都会来。丈夫李智不然,好钻营职场,哪怕在国企,他也能当成私企那样,很有主动性。 “听你同事说,你升职有望,但之前不是也有这种消息吗,最后都落空了。稍微主动点没坏处,说不定还能打听到别的消息。” 李智提到升职,紫苏画眉的手停下。 “咋表示?” “我从咖啡店定了咖啡,大约10点能送到你们单位,倒时你分发一下,潘所是拿铁,他这个岁数的不爱喝美式。”李智说。 紫苏嘴角上扬,这事他办得妥帖。 “行。” 白紫苏和李智是校友,李智大她一届,他们是在学校公益社团的聚会上认识的,李智是公益社团的团长。第一眼看见李智的时候,白紫苏就知道他是她喜欢的类型。 李智个子很高,身材微胖,他发言的时候总是一副经过深思熟虑的样子,语速平稳,右手掌半握着拳,微扣桌面。其他人发言时,如果他认同观点,两个嘴角会出现轻微地下垂,并颔首。这些“其他人”里,白紫苏发言的时候,他点头的频率最高。 学校的社团正常来说都是摆设,它们存在的宗旨是体现一个学校的精神文化建设,顺道给学生提供社会实践的机会。可是李智是一个务实的人,他从上任团长手里接过了接班人的旗帜后,就决心干一番“事业”。 李智领导的公益社团有一个很有意义的名字――爱华公益社。学校设立这个社团的初始目标是关注一下环境卫生问题,平日里做一些公益的演讲和宣传,提高学生的环保意识,其他几任团长一直是这样做得。李智“上任“后,竟然偷偷地组织了一次夜间突袭活动,活动的主要目标就是狗贩子运输狗的车辆。 活动是自动报名的,白紫苏积极主动的参加了。她确信李智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向她投去了欣赏的眼光。 李智弄了一辆面包车,八个…
  
  
第18章 死亡对我是一种解脱
  “什么味啊?”紫苏两指掐着鼻子,捏紧鼻翼。 半夏正好端着一盆水从沈青格房间出来,小臂搭了一条白色毛巾。 “你来了。”两姐妹自紫苏流产后第一次见面,因为异味突袭减少了尴尬,“妈上厕所来着。” “你给收拾的?”紫苏挑着眉,沈青格卧床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赶上这事。 “嗯。” “怎么不让保姆干啊,钱都花了。”紫苏最烦半夏这副“没苦硬吃”的样子,倒显得她特别不孝顺。 “妈不习惯。” “妈知道什么习惯不习惯啊,她都那副样子了。”紫苏说。 李智怼了她一下,“还有没干完的吗,紫苏你搭把手。” “都收拾完了,只要王梅靠近,妈会出声闹,她什么都懂。”半夏把水倒掉,回来放盆的时候说,沈青格没其他人想得那么不堪。 “那干脆把保姆辞了,花钱雇人自己受累,咱们不是冤大头吗?” 王梅买菜回来,听见了紫苏的话,装作没听见,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厨房。 “你好话不会好说啊。”李智觉得紫苏有些口无遮拦,声音大了一点,她只是心疼半夏,说出来的话却又很不受听。 李智从兜里掏出一沓钱,交给半夏,有一万块,他希望钱能缓解半夏心里的不舒服。紫苏没想到李智背着她拿了一万块钱,有些诧异。 “半夏,你姐我俩的一点心意,你拿着。”李智说。 “嗯,放爸房间吧。”半夏说。 “爸呢?”紫苏问。 “他还没回来。” “他一个半大老头子了,怎么这么忙?” 几人说话间,白芷就回来了,“你们来啦?” 白芷对紫苏流产后一直没来,多少有点意见,他不明白,流个产怎么就能这么长时间不回家看看。 “嗯,爸,今天紫苏有好消息跟你说。”李智说,顺便把刚才的一万块钱交到白芷手上。 白芷接过钱,神色稍缓解,李智暗笑,“什么好消息啊?” “爸,我当所长的事这回定死了。”紫苏说。 “真的?” “嗯。” “好,好,半夏,赶紧让王梅加两个菜。” 白家事多的时候,王梅也会帮着做两顿饭,结工资的时候半夏会另外加出来。 “还有个好消息,”半夏说,“娜拉怀孕了。” “是?”白芷带…
  “什么味啊?”紫苏两指掐着鼻子,捏紧鼻翼。
  半夏正好端着一盆水从沈青格房间出来,小臂搭了一条白色毛巾。
  “你来了。”两姐妹自紫苏流产后第一次见面,因为异味突袭减少了尴尬,“妈上厕所来着。”
  “你给收拾的?”紫苏挑着眉,沈青格卧床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赶上这事。
  “嗯。”
  “怎么不让保姆干啊,钱都花了。”紫苏最烦半夏这副“没苦硬吃”的样子,倒显得她特别不孝顺。
  “妈不习惯。”
  “妈知道什么习惯不习惯啊,她都那副样子了。”紫苏说。
  李智怼了她一下,“还有没干完的吗,紫苏你搭把手。”
  “都收拾完了,只要王梅靠近,妈会出声闹,她什么都懂。”半夏把水倒掉,回来放盆的时候说,沈青格没其他人想得那么不堪。
  “那干脆把保姆辞了,花钱雇人自己受累,咱们不是冤大头吗?”
  王梅买菜回来,听见了紫苏的话,装作没听见,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厨房。
  “你好话不会好说啊。”李智觉得紫苏有些口无遮拦,声音大了一点,她只是心疼半夏,说出来的话却又很不受听。
  李智从兜里掏出一沓钱,交给半夏,有一万块,他希望钱能缓解半夏心里的不舒服。紫苏没想到李智背着她拿了一万块钱,有些诧异。
  “半夏,你姐我俩的一点心意,你拿着。”李智说。
  “嗯,放爸房间吧。”半夏说。
  “爸呢?”紫苏问。
  “他还没回来。”
  “他一个半大老头子了,怎么这么忙?”
  几人说话间,白芷就回来了,“你们来啦?”
  白芷对紫苏流产后一直没来,多少有点意见,他不明白,流个产怎么就能这么长时间不回家看看。
  “嗯,爸,今天紫苏有好消息跟你说。”李智说,顺便把刚才的一万块钱交到白芷手上。
  白芷接过钱,神色稍缓解,李智暗笑,“什么好消息啊?”
  “爸,我当所长的事这回定死了。”紫苏说。
  “真的?”
  “嗯。”
  “好,好,半夏,赶紧让王梅加两个菜。”
  白家事多的时候,王梅也会帮着做两顿饭,结工资的时候半夏会另外加出来。
  “还有个好消息,”半夏说,“娜拉怀孕了。”
  “是?”白芷带着疑问。
  紫苏没答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吃味。
  “昨天晚上告诉我的。”
  “这要是你妈好好的,还能给带带孩子,唉,可惜……”白芷心情不爽,但始终被紫苏的好消息吊着情绪,“今天真是好日子,半夏,你问问娜拉还来不来家里,倒也不用她干啥,陪陪你妈,她也高兴。”
  “好。”
  饭吃到一半,李灵芝进门。韩仁事情后,她意识到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而且很值钱,所以比以往来得还要更勤快一些。
  “你妈拉了?”李灵芝照顾婆婆多年,即使开窗散了一会儿味道,她进屋看沈青格,冷鼻子还是闻到了。
  “表姑,这儿吃饭呢。”紫苏白了一眼李灵芝,本来她已经压制住了内心的膈应,被李灵芝一说,还是恶心,放下了饭碗。
  “哟,你看我这习惯了。”李灵芝捂嘴笑,“到底是姑娘家,我们这老嘴老胃的早就无所谓了。唉,以前你们小时候哪管父母吃饭还是没吃饭,不是想拉就拉吗?不过小孩的屎跟大人的不一样.....”
  李灵芝像是故意的,说起来没完,膈应人也是一种出风头方式。
  “表姑!”紫苏真的生气了。
  “知道了,知道了,半夏收拾的?”
  “嗯。”半夏也吃完了。
  “早跟你说让王梅收拾,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心眼呢。”李灵芝凑近半夏小声说,以防里屋的王梅听见。
  “姑,我妈不习惯外人给她收拾。”
  “老七,要我说,把王梅开了吧,你看我怎么样?”
  “啥意思?”白芷问。
  “咱家人不少,每个月好几千养着一个保姆,也没干啥活,何必呢?最苦最累的活都是自家人干了。”
  “你还有个家,怎么来我家照顾青格。”白芷不同意,“搭把手还行。”
  上次半夏给韩仁解决了第三者的事,李灵芝以为两家关系更近了一点,怎么听白芷刚才的话倒像又生分了。
  “我不要钱。”
  “那更不行。”
  “姑,王梅毕竟是专业的,照顾我妈我们多少更放心。”半夏说,她所有的心意都是希望沈青格能少受点罪。
  “我照顾我婆婆活了好多年,没问题。”
  半夏想到那天韩仁的话,她是肯定不能同意的。
  “还是王梅好点。”
  “姐,你家里没事?”白芷问。
  “我家有啥事啊,我的事就是照顾好小沈,还有你们。”李灵芝打算把白家所有人挑在肩上。
  紫苏、李智听了她的话都愣住了,他们都感到不自在,又不知道这种不自在从何而来。
  “王梅在还是好,多个人多个照应,青格,”白芷顿了一下,“青格能活多久呢,让她享享福吧。”
  李灵芝还打算再争辩,看白芷意志坚决,不好再说。撇了撇嘴,又去沈青格屋子找王梅撒气去了。
  半夏收拾碗筷,紫苏、李智和白芷聊天。
  侦办柴家男案件的刑警给她打电话,说柴家男吐血被送往医院了,通知她一声。半夏问了医院名字,赶紧开车过去。
  林锚先半夏一步到达医院,但半夏并没有通知他。
  半夏看到他一愣,很快恢复如常,“你怎么在这?”
  “嗯。”林锚点头,看意思不打算解释,半夏已经习惯了。
  “什么情况?”
  “那位警官姓陈,今天看守所放风的时候,家男突然吐血,看守所驻医初步检查后认为肝脏出了问题,就送到这里了,正在抢救。”林锚说。
  时间一分一秒在过去,林锚看起来很难熬。他坐在铁制座椅上,双手合十,双肘抵在膝上,半夏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挪了一个位置,更靠近他一点。
  “我还是晚了。”林锚声音中带着颤抖,“我应该早点听你的,把一切说出来,或许他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是不是很差劲?”
  沈青格病后,半夏开始信命。可不是么,母亲一倒下,家里一切都变了,父亲变本加厉,紫苏也不再像姐姐,家里的外人越来越多,顺带她还看清了宋致远和他父母,她无痛结束了一段早就不应该开始的感情。她家现在更像一个四合院,而不像一个家。沈青格虽病着,处处需要人照顾,但半夏想只要她活着,那座房子便还有称为家的意义。
  她私心以为柴家男有今天也是命。
  半夏想起吴李说她办案风格,自带一种佛性,随着时间的流逝,半夏也认可吴李对她的定义。她相信每个案件的最终走向,除了基础的法律外,还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一个案子除了当事人本身,还有法官、证据、时间、以及意外,对,判决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
  “这事不怪你,只是意外。”半夏轻声说,她不能说都是柴家男的命。
  在林锚面前,她说话是过脑子的。五个字既不过分亲昵,又不过分客套。
  因为紫苏流产的事,白芷把黑锅摔到她身上,半夏感同身受,所以这五个字她说得尤为真诚。
  手术中三个字暗下来,林锚和半夏以及两个刑警都走到医生面前。
  “肝癌晚期,已经扩散到全身,我们尽力了。”
  林锚一直等在病房外,等着柴家男醒过来。
  半夏不打算走,她知道林锚心焦,可是,即使柴家男一会儿醒转,林锚也见不到。但她是律师,她可以。
  “你进去看看吧。”陈警官对半夏说。案子已经到检察院,他们过来是帮着维持秩序。
  “你跟他说安心养病,外边我一定替他打点好。”林锚攥紧半夏的手。
  半夏点头。
  柴家男脸色极度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他见半夏进来,偏着头强撑着给她笑了一下,“白律师。”
  “你还好吗?”
  “我,很好。”
  半夏竟在柴家男脸上看到释然。
  “林锚在外面。”
  “白律师,你跟林哥说,他千万不要把所有事都说出去,我都已经这样了,没必要做这样的牺牲。更何况,”柴家男停顿了一下,似是在调整呼吸,“更何况,他的未来刚明朗一点,不能再因为我走错一步。他还得替我照顾我妈和小芸,他们就是我的命。她们俩好了,我死也瞑目了。”
  柴家男示意半夏走近他,半夏靠近他床边,柴家男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说:“白律师,我求你了!千万千万不要让他那样做,如果他不听,你就用照顾我妹小芸当挡箭牌。”
  柴家男捂住肝脏部位,麻药褪去,疼痛袭来。
  “好,我答应你。”
  “小芸喜欢他,只有他才能照顾好我妹妹,他一定要替我尽心。”
  半夏点了点头。
  “白律师,我累了,很累很累,我的苦难没有尽头,坚强我已经听够了。实话说,除了刀口的疼痛,我没有一点痛苦,相反我非常轻松。”柴家男流下眼泪,嘴角上扬。
  
  
第19章 喜欢不过是荷尔蒙分泌后的副作用
  “柴家男知道自己什么情况,他说他累了,也不想再折腾了。”半夏带上病房的门,对等在门口的林锚说。 林锚示意半夏跟他出去说,两人并行,上车。 “我已经决定了。”林锚说。 “柴家男说,”半夏凝视林锚的眼睛,林锚也回望着她,“他说你一定要照顾好他妹妹和他妈。” “这个是一定的。” 半夏心里涌起失落,但她还要说下去。 “他还说,小芸喜欢你,除了你,别人都照顾不好,如果你想让他安心,就别再往下走了,他想要你安稳,你安稳他妈妈和妹妹才能过上好生活。”半夏转换了句式,暗自解释了一番,带着试探。 “我明白了。”林锚垂着头,像霜打的茄子。 半夏闭起眼睛,转头不再看他。 柴家男葬礼上,时隔两个月,半夏再次见到了林锚,也第一次见到了小芸。小芸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皮肤雪白。她下巴尖尖,脸上没有一点肉,整个身体侧面看像是一张纸。她双眼通红,全程只是盯着林锚,目光不曾移过分毫。 半夏来参加柴家男葬礼,也是遵守对柴家男的承诺。 她最后一次探望他,柴家男说,希望半夏能参加他的葬礼。他希望半夏最后能作为他的朋友而不是律师,送他一程。 半夏远远看着,林锚高高大大,像是柴家当家人,操持葬礼井井有条,看着让人心安。 阳光明媚而刺眼,她扬着手掌遮挡阳光,站在一棵枝叶稀薄的树下,不打算过去,但林锚看到了她,径直向她走过来。 “半夏,我最近太忙了,葬礼结束,我们好好谈谈。” 近处看,林锚瘦了好多,双侧面颊凹陷,眉骨更加突出,整个身子在黑色的西装里晃荡。 “家男走了,他的案子也结束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半夏,”林锚想抓住她的手,半夏把手背到身后,瞬间他的目光像是被刺到,极为受伤,手停在半空,“别推开我,求你了。” “锚哥,这是谁啊?”小芸走过来问。 该死的,她声音这么温柔。半夏心里想,在家男葬礼上吃醋实在是不应该,可她忍不住。 “哦,这是你哥之前的律师,姓白。” “白律师,你好,我叫柴芸,谢谢你之前替我哥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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