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景天根本不信。
“这是爸给的。”半夏把一个红包送给娜拉,“他说等娜拉生了,还有更大的红包。只是妈刚过世,他心里也不舒服。”
“切!”景天不想拆穿白芷,也不想拆穿半夏,半夏是家里最像母亲的人。
他转身又回到田地里,留下半夏和娜拉聊天。
“姐,你最近怎么样?”娜拉率先关心半夏的状态。
“我?很好啊,可以四处跑了,不用再守在家里。”半夏笑着,眼里却盈满眼泪。
这种失去母亲的悲伤,时不时就要涌出来濡湿她的心。
娜拉看她,不再问。
“姐,景天不懂事,你多担待。”娜拉突然说。
“怎么这样说?”
“妈有病后,家里大事小情都是你在管,景天他一个男人,没有真正尽过一天孝心,也没有替你担过一点事。”
半夏思索良久,她确实从来没有对景天有过任何期待,可能因为他是弟弟。景天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的宝,上到爷爷白敬亭,下到父母姊妹,都对他是百依百顺。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大学毕业后,他一意孤行来山村创业,倒是大大出乎半夏意料。
“我能理解他。”
“家里的变故对他打击很大。其实,我和他结婚后才发现,他承受能力很弱。妈去世后,他好长一段时间吃不下睡不着。每天都是摸着我的肚皮才能睡,他说踏实。”
半夏想到自己失眠时,也经常躺在沈青格旁边,即使她口不能言,自己抱着她的脚拉着她的手也能感受到内心的宁静。
“所以,我能理解他。逃避是人的本能,我也只不过是逃无可逃罢了。”半夏低头。
娜拉握了握半夏的手,“你多待几天再走吧,之前在青山,咱俩都没有机会好好聊天。你不是照顾妈,就是被爸折腾,还有工作,我可老喜欢你了,姐。”
娜拉突然靠在半夏身上撒娇。
“我可以待五天。”半夏伸开手掌,数着五个手指头,“对,还有这个。”
半夏老半天才想起自己肩上披着的羊绒披肩。
“这个对孕妇很实用。孕妇畏热,有风或者是夜里又不能贪凉,这个披肩你随身带着。随披随脱,方便不?”半夏披上、脱下展示给她看,“全羊绒,还轻便,系在腰间,也不用随手拎着。”
娜拉看给她展示披肩作用的半夏,满眼柔情,对半夏刚刚说得“我也不过是退无可退罢了”新生怀疑。
“你买的?”娜拉轻轻抚摸着柔滑温暖的质感问。
“嗯。不过不是新买的,你知道买衣服这事不能想要才买,遇到好货合适的,性价比高的要赶紧下手。我没怎么用过,送给你,你现在比我更需要它。”
娜拉在青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滔滔不绝的半夏。
七树村神奇地解开了半夏身上隐形的枷锁。
白半夏竟如此鲜活。
阳光正浓,却又不烈,两个人聊得兴致勃勃。
娜拉和半夏不像姑媳,更像是一见如故的朋友。
林锚站在远处看着手舞足蹈的半夏,脸都快装不下她的喜悦。没想到,半夏还有这么阳光的时候。
“白半夏!”林锚第一次,叫了她的全名。
声音里带着不甘的怒气。
第27章 一晌贪欢(1)
“姐,是不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帅哥?”娜拉用手横在眉上,遮挡阳光。 半夏很惊讶,林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过去看看。” 半夏站起身,朝着林锚走过去。谁知,还没到他身边,林锚头一扭,往娜拉的方向走去,直接经过半夏身边。 “诶,你?”半夏不解,“喂,你不是来找我的?” 她冲着那倔强的背影喊道。 娜拉好不容易撑起身子,“啊?你来找我?” 娜拉的表情不亚于听见了惊天丑闻。 景天也聚过来,“谁啊?”他问娜拉。 “我记得姓林,在青山见过一次,是姐的朋友?”娜拉挑着眼皮看林锚,征求他的意见。 娜拉嗅到了林锚和半夏之间不寻常的氛围。 “林锚。”林锚自我介绍,却并没有涉及半夏。 “那你过来是?”景天指着娜拉,又用手指划拉了一下半夏所在的位置。 “过来看望个朋友。”林锚把手里提的一袋子水果递给娜拉。 “我啊?”娜拉伸着手,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 半夏已经站到林锚身边,她的头刚好和他的肩齐平。 “收啊,这么大老远提过来的。”半夏说,“不过,我先替她提着,怀孕呢,容易闪腰。” 半夏接过林锚手里的橘子,她的手碰到他的手指头,林锚撇了她一眼。 “娜拉,我饿了。”林锚说。 “哦,也快到午饭时间了,收拾收拾回家吃饭吧。”娜拉跟景天说,然后又抬头看着林锚,“我们这有点偏远,饭馆也不多,回家吃能行吧?” “嗯。”林锚点头。 景天和娜拉在前面走,半夏和林锚在后面跟着。林锚和半夏拉开了一段距离。 林锚来得急,不知道买什么,就买了挺大一兜子橘子,重的很。半夏在前面走两步就换个手,林锚紧追两步,扯半夏手里的袋子。 半夏不给他,他还扯。 两个人扯着塑料袋不撒手,景天和娜拉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你到底怎么了,开了这么远的车,来了又不说话。”半夏问他。 林锚一根一根掰开半夏的手指,把袋子拿到自己手里,赌气说:“不用你管。” 说完,又走到半夏前面。 就因为她没有接他的视频电话?半夏摇头。 她本来想到这山清水秀的地方散…
“姐,是不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帅哥?”娜拉用手横在眉上,遮挡阳光。
半夏很惊讶,林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过去看看。”
半夏站起身,朝着林锚走过去。谁知,还没到他身边,林锚头一扭,往娜拉的方向走去,直接经过半夏身边。
“诶,你?”半夏不解,“喂,你不是来找我的?”
她冲着那倔强的背影喊道。
娜拉好不容易撑起身子,“啊?你来找我?”
娜拉的表情不亚于听见了惊天丑闻。
景天也聚过来,“谁啊?”他问娜拉。
“我记得姓林,在青山见过一次,是姐的朋友?”娜拉挑着眼皮看林锚,征求他的意见。
娜拉嗅到了林锚和半夏之间不寻常的氛围。
“林锚。”林锚自我介绍,却并没有涉及半夏。
“那你过来是?”景天指着娜拉,又用手指划拉了一下半夏所在的位置。
“过来看望个朋友。”林锚把手里提的一袋子水果递给娜拉。
“我啊?”娜拉伸着手,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
半夏已经站到林锚身边,她的头刚好和他的肩齐平。
“收啊,这么大老远提过来的。”半夏说,“不过,我先替她提着,怀孕呢,容易闪腰。”
半夏接过林锚手里的橘子,她的手碰到他的手指头,林锚撇了她一眼。
“娜拉,我饿了。”林锚说。
“哦,也快到午饭时间了,收拾收拾回家吃饭吧。”娜拉跟景天说,然后又抬头看着林锚,“我们这有点偏远,饭馆也不多,回家吃能行吧?”
“嗯。”林锚点头。
景天和娜拉在前面走,半夏和林锚在后面跟着。林锚和半夏拉开了一段距离。
林锚来得急,不知道买什么,就买了挺大一兜子橘子,重的很。半夏在前面走两步就换个手,林锚紧追两步,扯半夏手里的袋子。
半夏不给他,他还扯。
两个人扯着塑料袋不撒手,景天和娜拉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你到底怎么了,开了这么远的车,来了又不说话。”半夏问他。
林锚一根一根掰开半夏的手指,把袋子拿到自己手里,赌气说:“不用你管。”
说完,又走到半夏前面。
就因为她没有接他的视频电话?半夏摇头。
她本来想到这山清水秀的地方散散心,解解乏,看这意思也不能成了。
娜拉和她父母共用一张脸,两位五十左右的年纪,常年务农的农村人比同龄人更苍老些。不过精气神要比养尊处优的人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娜拉父亲叫杨建农,母亲叫蔡芬。
半夏刚才过来时,他们收了半夏带来的东西,没等娜拉吩咐就已经忙活做饭了。毕竟,这是娜拉结婚以来,第一次和亲家见面。
女儿结婚亲家都没出面,他们觉得晦气。不过,娜拉像他们解释了白家的情况,现在也知道沈青格被人杀了,本性善良的他们早就把那点不满意丢到九霄云外了。有时甚至还认为,沈青格病重,他们都没去看看而愧疚。
蔡芬对半夏倒凭空生出了母亲的情怀。她拉着半夏的手坐下,看着初见的林锚又尴尬。
“妈呀,这小伙子长真俊,你对象?”蔡芬在围裙上擦手,想和林锚握手。
“妈,别瞎说。”娜拉埋怨。
“不是,就朋友,有急事过来找我。”半夏说。
“你好,我叫林锚。”林锚疏于人际关系,他不知道怎么称呼蔡芬、杨建农。
“哦,快坐下吃饭,都是农家饭,你别嫌弃。”蔡芬让坐,眼睛从林锚脸上移不开。
蔡芬认为她家闺女已经是她见过顶漂亮的人,女婿景天也不错,没想到见到林锚更是惊为天人。在他们这山旮旯里,竟是漂亮的有点格格不入。她看着家里的旧碗筷、就板凳,斑驳的木桌,有些不好意思。
“小伙子,喝酒吗?”杨建农问。
“不喝,谢谢。”
“那多吃点菜。”
“好。”
半夏一来,杨建农就乐颠颠去村里的商店买了最贵的酒,逢人便说亲家家来人了,给买了好多东西,都是没见过的。
娜拉婚礼没有婆家人参加,这事被村里人说道了好久,他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心里万分舒爽,就像吹着和煦春风的天气一样。
虽然他喝酒没人陪,自己也喝得津津有味。
娜拉本就喜欢辣味,怀孕后尤甚,又听说半夏也是和她一个口味,所以今天的菜辣的居多。
林锚就苦了。
半夏一看菜色心里暗笑。
她给林锚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放到他碗里,说:“别拘谨,吃。”
林锚瞪了她一眼。
“筷子我还没用呢。”半夏装不知道,又给他夹了辣子鸡丁。
林锚不敢说自己不能吃辣,怕辜负了娜拉父母的盛情,毕竟他是突然跳出来的。
他只能大口吃米饭。
“你爸,还好吧。”蔡芬问了一句。
娜拉和杨建农瞪她。
“挺好的,他正常上班,好很多。”
蔡芬知道自己多嘴了,但她也不知道能说点啥,一桌子人无话。
“小伙子干什么的?”她想转换话题,缓解尴尬。
“我大学毕业后就到了一个房地产公司,做销售。”林锚放下碗筷,咽干净嘴里的米饭说。
“骗子。”半夏小声说。
景天一愣,他听见了。
“本科?”蔡芬又问。她认为眼前的小伙子和半夏很般配,以她八卦多年的资质,这俩人绝对有猫腻。
既然半夏母亲走了,她认为自己的关心不多余。
“嗯。”
蔡芬喜滋滋看着林锚、半夏、景天,都是大学生,长得又都这么俊,她甚觉娜拉真有福气,认识这么多“天仙儿”一样的人。以后娜拉孩子出生,就是生活在“仙境”里。
虽然身在大山里,看到这些人,蔡芬却觉得未来都是光明的,有盼头的。
想到这,她给闺女夹一筷子红烧肉,那一筷子的量相当于半个肘子。
“半夏可是个好姑娘,她妈病了那么久,这还是天天身边伺候,夜里都不睡觉的。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可不是容易的事。更何况,她还这么年轻。”
娜拉从青山回来,详细叙述了婆婆沈青格的情况,以及半夏如何照顾母亲。蔡芬一边听一边“啧啧”。
林锚歪头,诧异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半夏,心莫的痛了一下。他想到那天半夏偎在他怀里,说不喜欢照顾病人的话。
“婶子,都是应该做的。”半夏说。
“那也不能这么说,你妈有三个孩子,怎么能全凭你一个人呢?”蔡芬性子直,看来娜拉就随她,想到哪说到哪。
“你行了,吃饭还堵不上你嘴。”杨建农说,顺便看了一眼景天羞赧的脸色。
“唉,我跟小伙子说说半夏有多好。这年头,年轻人都浮躁,要说啥是孝顺?不是给钱送东西,还得是陪在身边的才是。”蔡芬没上过几年学,但对生活有自己的见解。
林锚不说话,只一味吃了半夏夹给他的所有辣菜,呛到咳嗽,半夏递给他一杯水。
“你父母是干什么的?”蔡芬接着问。
林锚筷子顿了一下。
“婶子,我们真的只是朋友。我不是律师么,林总有法律上着急的事,直接过来找我,说完事他就走了。”半夏打个茬,怕林锚尴尬。
“妈,你别问了,好好吃顿饭不行吗?”娜拉也觉得妈妈话有点多。
“我爸妈就是普通打工的,而且我看这里山清水秀的,打算待几天。”林锚轻声说。
“啊,你今天不跟我一起回去吗?”半夏开玩笑。
“你今天回去?”林锚问,“那我也今天回去。”后边一句说得很轻。
景天暗笑,看来这是自己的姐夫没跑了。
吃完午饭,景天又回到地里干活,娜拉午睡。
林锚自己去村里溜达消食,村道两旁都是积年的柳树,树荫浓郁,走在树荫里很凉爽。
半夏也没事做,就跟着他。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人追到这里,又不跟我说话?”
林锚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走。
“我哪里惹到你了?就因为没有接视频电话就生这么大气?如果真是因为这个事,我向你道歉。”
半夏小跑到他前面,转过身,背着手,截住林锚的脚步。
“对不起。”
林锚停下,看着她,张嘴欲言。
“什么?”半夏看他欲语还休,抬着下巴问他。
林锚心里有气,一是她那么轻易就把他让出去,二是她家里的事她是一个字都没有跟他说过,三是她还在他面前装傻。这么多事,不知道先说哪一句。
想了想,不说话,继续走,脚步更急了些。散步能让人头脑清醒,他自认爱半夏爱到不行,但总是感觉两个人没办法再进一步,他心里更急。
“林锚,十步之内,你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林锚转身,回去拉起她的手,又一起急走。
半夏哭笑不得。
林锚个子高,步子大,半夏好不容易才跟上,结果没走多久就气喘嘘嘘。
两人走到一条小河边停下,半夏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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