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跟纪临澈恋爱两年,江祁安一句话,她就在纪家长辈的压迫下,同纪临澈分手。
如今,纪临澈已经是整个纪家的掌权人,却还是被江祁安留住,要跟她结婚。
岑婉这几天情绪确实不稳定,医生说让少说些刺激她的话,纪临澈抬手将人揽进怀里,细声安慰,
“婉婉,我跟江祁安结婚只是权宜之计,当初江家给江祁安留了产业,我必须跟她结婚才能拿到,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临澈,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江祁安了。”
岑婉倔强的仰头看着他,他们十七岁互生情愫,十八岁在一起,岑婉最好的青春年华都跟纪临澈有关,也再了解他不过。
在她回国之后,他拖了她三年。
这三年,他都跟江祁安在一起。
“我不会。”纪临澈脱口而出,温柔认真。
第7章 公司危机
岑婉将信将疑,但最后她也只能选择相信纪临澈的嗯了声。
好在,如今的江祁安没太大的权势,她凭着纪临澈对她的爱与愧疚,还有机会嫁入纪家。
她也得想办法,让纪临澈的目光能留在她身上。
*
江祁安提前了半小时到公司的会客厅。
爷爷留下的公司是一家主攻医疗科研领域的公司,叫祈安,祈求平安,这是在江祁安出生后给公司改的名字,可是后来,也没能为家人求到平安。
江祁安站在窗边,上午还是艳阳的天气,此刻却被厚重的云层遮住,冰冷的科技大楼只有鲜少几个人来往。
“江总,这是最近的人事调动名单。”
助理喻欣呈上来一份文件,江祁安顺手接过,简单翻看了两页,
“昨天离开的人这么多?”
“是的,江经理从公司调走了一部分人和资源,去了他们的娱乐公司,我们没拦住,还有少部分之前摇摆的员工也在昨天提交了离职申请。”
江经理就是江成林,江祁安的二叔。
喻欣神色紧张,江祁安从文件中抬起头,看出她面上的犹豫,眉梢微跳,
“你来是也打算离职?”
“对不起江总!”喻欣惶恐的低下头,带着歉疚。
喻欣是去年才新招入公司的实习生,由以前江爷爷的管事亲自带着培养,试用期过后便一直跟在江祁安身边。
风华正茂的年岁,到底是不愿意待在这样随时可能破产的公司里。
“真想走?”
江祁安拉开椅子坐下,那双眼睛望过来时,喻欣心虚的不敢回看江祁安,虽然公司景气不好,但该给她的福利待遇一样没少,工资在行内也是数一数二的。
喻欣不答,沉默便已经代表一切。
江祁安微叹口气,没挽留,“你去人事部吧。”
“对不起江总,是江经理让我去他那边给江瑶小姐当助理,对不起,我没办法。”
“没事,我不怪你。”
江成林的那些手段,她都知道,花高价钱做空祈安去发展他所谓的娱乐公司,好送江瑶进演艺圈。
以为这样,他们的后半生就有依靠,简直痴人说梦。
喻欣注意着江祁安的神色,温吞开口,
“我的工作内容总结晚点整理好会发您邮箱,要是有需要,您还可以再找我。”
江祁安轻嗯了声,喻欣才如蒙大赦般离开。
身后传来道闷雷,江祁安回过神,摁开手机才发现已经过了两点。
要等的客户没来,倒是一阵风刮开没关严实的门,和着窗外飘进来的细末雨丝一起,泛起点点凉意。
一直到三点,发出的消息没人回,江祁安就知道,人应该是不会来了。
她跺了跺发麻的小腿,起身走了出去。
人不来,她便自己去找。
这个客户原本就是找上她,要采购他们公司的器械,如今公司资金短缺,这个客户江祁安不能错过。
按照方才喻欣说的,看来昨天纪临澈不会来的事,江成林早就知道,并且也准备好仅在一上午就煽动公司这么多人离开。
只怕资金也被他卷走了不少。
没了资金,公司才真的要走下坡路。
江祁安先去了解了下资金情况,发现果然如她所料后,她都想去把那家人的脑子都打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祈安的股份又不是没有他们的份,只不过爷爷怕他们乱来,股份只给江成林留了百分之五,有百分之三十在江祁安那,其余的在各大股东身上。
“江总,前台有人找你,那人自称是纪总的母亲。”
听前半部分江祁安还以为是客户来了,原本还有点激动,在听见是纪临澈母亲时,心情直接降到冰底,
“不见,说我不在。”
纪临澈母亲在爷爷去世的这一年里明显变得不喜欢她,本来她也是跟纪临澈谈恋爱,不觉得有什么,平时尽了自己的孝心就差不多了。
现在这样的情形来见她,江祁安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她说,可以为您提供资金,让您务必见她一面。”
“不见。”
沾染上纪家的资金,她也不要,免得到时候又授人以柄,由人拿捏。
“江祁安。”
冰冷刻薄的妇人声让江祁安避无可避。
“你为什么不跟我儿子结婚?”休息室内,纪夫人坐在江祁安面前张口就来。
“这件事不该问你儿子吗?”
江祁安没想到,她这一来开口便说的是这事,纪临澈母亲,可从来没怎么待见过她。
纪夫人这几年保养的好,越发从容高贵,
“你现在虽然差了点,但我还是更偏向你跟澈儿结婚,我会让澈儿回来,你把你那边澄清清楚,过几天我安排你们重新举行婚礼。
你们这公司的资金到时候澈儿会给你,也会帮你起死回生,前提是这公司要合并到纪家名下。”
江祁安啧了声,暗叹纪临澈当真是她儿子,母子俩说的话都大差不差。
同当年也是一样。
纪夫人看不上她的同时,更加看不上岑婉,所以当年也不会是从她这儿给压力,迫使岑婉出国。
在这纪夫人眼里,怕是没人能配得上纪临澈,曾经的江祁安都只是勉强家世过得去。
估计现在也是知道纪临澈还被岑婉绊着,退而求其次来找她。
“抱歉啊纪夫人,我现在跟你儿子已经分手了。”
江祁安本就没打算跟她多聊,起身打算离开,
“我也是真的结了婚,领了证,跟你儿子也再无可能,跟你就更没关系。”
“江祁安,你现在想脱关系,那你这一年靠澈儿的那些事怎么算,没有澈儿你以为你这公司还能到今天?你不感激就算了,你还这么跟我说话?”
纪夫人神色不悦,“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都没人教过你尊重人吗?我话都没说完你这就要走?”
她一向最看不惯江祁安这幅没有半分规矩的模样,太躁、太叛逆,以后怎么有办法做澈儿的贤内助。
江祁安好笑偏头,“确实没人教过,但也轮不到你来教。”
“江祁安!”纪母拍着桌子起身,气得紧了,“你不结婚可以,你也配不上我澈儿,但你得把这几年纪临澈给你的帮助都还回来,他花在你身上的物品、钱,你自己想办法折现。”
第8章 可爱极了
“纪阿姨,你如果真想跟我算这些的话,我们或许真得好好算算。”江祁安双手撑在桌上俯视着她,笑得张扬,
“您怕是忘了,你儿子是怎么到今天的,没有我江祁安,你儿子哪来的今天。阿姨你真想算,左转出门,我们公司有专门的财务可以帮你。”
一向贵气的纪夫人,此刻也被江祁安气得浑身发抖,
“江祁安你,你这辈子都别再想跟我儿子在一起!”
江祁安拿起包,无所谓开口,“已经丢了的东西我也不稀罕,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您自便。”
到了现在,江祁安还能想起自己当年是怎么喜欢上纪临澈的。
时间已然有些久远,记忆中的纪临澈远比现在好的多。
10岁时,他会在她被爷爷关在后花园时,高冷的过来给她颗糖。
11岁时,他会在她玩游戏受伤时为她细致的包扎伤口,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心动的,只记得那天的风吹得温柔,他掌心的温度很暖。
他跟她周围的朋友都不一样,他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沉默且不爱说话,偏偏又长得出色,跟那群在青春期发育比女生慢,尤其个头都没江祁安高的男生相比,大三岁的纪临澈就是另类。
他长得高,性子又安静,像是那段时间睡觉时念的童话书里的阴郁王子。
情窦初开的年纪,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知道偶然能见上他一面便足以高兴好久。
但她的喜欢纪临澈不要,他开始躲着她。再见时,纪临澈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人。
他们的故事轰轰烈烈,以至于江祁安后来到纪临澈上的高中时都还能听说。
从始至终,到底是她自己的执念作祟。
纪临澈从未真的爱过她。
外面的雨下得大了些,雨珠一颗颗砸在地上,在水洼中溅出花来。
厚重云层压着,城市昏暗一片。
江祁安今天就只穿了件白衬衫,下半身是黑色A字包臀短裙,她也没想到今天会变天,此刻冷的哆嗦。
车就在另一边的停车场,过去没多远,自己车里有伞,她也就懒得去拿前台公用雨伞。
跑进雨幕时,江祁安竟然想的是,如果今天还有更糟糕的事,那只能是她跑着不小心摔倒,掉进泥坑里,弄脏一身衣服。
那样就狼狈透了。
可有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在离车几米远的位置,江祁安没看清地上飘过来的塑料袋,一脚下去被绊了下,重心不稳的往前扑。
到最后,江祁安的念头都是不弄脏衣服,硬是逼自己一手撑着半跪在地上。
雨水低落在背上,湿凉的触感贴着皮肤,江祁安撑着起身,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衣服,还是干净的,就是湿了点。
江祁安觉得很满意,感叹道:“就我这反应力和自控能力也是没谁了。”
“确实,就你这眼睛长天上的样子也是没谁了。”
阴影笼罩过来,江祁安惊诧的回头,看见周时晏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的身后。
他撑着一柄黑伞,伞面朝自己这边倾盖大半,黑色风衣衬的他皮肤在这样的阴雨天白得过分,他额前的发丝凌乱,眉眼间笼着一抹关忧,薄薄的镜片潋起微光。
饶是江祁安见惯了帅哥,也被周时晏这张精绝的脸看得心脏沉了下。
周时晏唇角紧抿着,江祁安看见他无声的叹了口气,
“膝盖都磕破了,还第一时间看衣服,跑这么快,我在后面叫你都没听见?”
“啊?”
江祁安头顶问号,往周时晏身后那条路瞧了眼,整个人顿时石化在原地。
那是她刚刚跑过来的方向。
她没想到,摔倒还不算是最糟糕的事。
最糟糕的是你不仅摔倒了,还被自己认识的人看见了,而且是目睹全过程。
那点脆弱的自尊心被击碎,江祁安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头顶被人轻敲,周时晏沉沉的嗓音响起,“发什么呆,先去车上。”
江祁安看着还有意识,实际上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暖气烘着全身,江祁安侧缩在座椅上用周时晏丢过来的风衣盖住头装死。
从公司到临江庭开车只需要十分钟左右,江祁安在车上把人生中快乐的事都想了遍,才劝自己人间还值得。
车停在小区停车场。
周时晏熄火下车,绕到江祁安这边,拉开车门。
小姑娘顶着那身风衣将头又换了个背着他的朝向。
周时晏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了解小姑娘的性子,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便只撩开了风衣下摆,简单查看了下膝盖的伤口。
周时晏又盯了那团几秒,最终失笑道,
“江祁安,你小时候穿开裆裤的样子我都见过,在我面前,没什么好丢人的。
只是你伤口要是再拖着不处理,就要感染了。”
那边这才有了点动静。
周时晏就站在一旁等着,他一向有足够的耐心。
江祁安认命的扒拉下衣服,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整个人都像是蔫了般耷拉着。
发丝因为风衣那一弄有些凌乱,有几根调皮的扫在眼前,那双漆黑水润的眸子泛着光,无措的望向周时晏,唇瓣也瘪着。
周时晏觉得这样的江祁安可爱极了,他似乎总能无意间撞见江祁安情绪丰富的时刻。
每一帧都很乖,跟他在国外遇到的那只张牙舞爪的猫一样,虚张声势。
周时晏心情极好的弯唇,却被小姑娘看见,又将自己缩回了风衣里,不满的控诉,
“时晏哥,你怎么可以嘲笑我!”
“没笑话你,你看错了。”周时晏凑近了些,动作轻柔勾走那几缕发丝拢至耳后。
“要是不想被人看见的话,你继续用风衣盖着,我抱着你上电梯,行不行?”
周时晏的声音刻意放缓,在人耳边轻声撩拨着,怎么都是蛊惑人的味道。
低沉微磁的音色,在过耳膜时都泛着电流的麻感。
江祁安心里觉得不好,毕竟男女到底有别,但她轻轻动了动腿,膝盖处拉扯着痛感清晰到全身,是一步也不想动了。
江祁安纠结了下,面子还是比男女有别更重要。
更何况这是周时晏,小时候她出丑的所有样子他都见过。
她昨天喝醉,听林望舒说也是周时晏把她抱走的。
江祁安指尖攥着风衣领口又往上拖了点,低低的说了声好。
第9章 接你回家
记忆之中,这好像还是江祁安除了爷爷之外的第一次被别人公主抱。
当然,不清醒的时候不算。
江祁安想,如果自己真的有个哥哥的话,也该是周时晏这般。
如果她真有一个哥哥,那公司里的事她就不用这么操心,也可能,压根走不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在公司里她不服众,被二叔家的欺压,借口是她是女孩子,以及年纪小。
如果是周时晏的话,一切便迎刃而解。
幻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周时晏并不是她哥。
但周时晏对她好也胜似亲哥了。
江祁安一手拉着风衣挡住自己,一手攀住周时晏的肩膀防止摔倒,没到晚饭高峰期,电梯里就只有他们。
横在腰间的手臂紧实有力,江祁安试探的拉下风衣,偷看周时晏。
4/66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