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斯年几乎是断断续续的,把结婚后的心理都说给她听。
那些他从来不肯承认的事,都在今天得到了一一证实。
说完结婚后的事,话题又突然回到小时候。
这是两人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说这么久的话。
祁斯年声音很淡,也很平,讲述这些过往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仲希然却觉得好似一种治愈。
漫长的时间里,有这样一个人描述喜欢她的点滴,汇聚成河流,成了他们的现在。
她一夜没睡,又哭了一场,便在这令人无比安心的气氛中不知不觉睡着。
睡着前跟祁斯年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吵架了。”
她眼皮沉沉,呼吸也静。
窗帘缝隙里漏出明媚的光,斜射进来落在她眼睫毛上,照亮了她睫毛上还湿润的水渍,也照亮了她脸上已经干掉的泪痕。
祁斯年低头,亲了亲她脸颊,轻声说。
“可以吵架,不要离家出走,也要听我解释。”
她明明已经睡着,迷迷糊糊中却还是张嘴说:“好……”
祁斯年这阵子都没怎么休息好,晚上那几个小时睡眠哪儿够,干脆也抱着她继续睡。
可能因为刚才聊到了小时候的事。
那些褪了色的记忆在梦里好像忽然又变得鲜活起来。
有那么一个瞬间,仲希然恍惚梦见自己仍旧是一个高中生。
刚要上高一。
仲广才说带她认识一个哥哥,刚好在同一所高中上高三,到时候可以看顾她一下。
这个梦里,她跟祁斯年并不认识,年龄也只差了两岁。
但祁斯年对她却像比现实里刚认识她时更加冷漠,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招呼都不打就径直上了楼。
她也讨厌他讨厌的厉害,在学校里也不怎么跟他说话,还一度总想整他,两人像仇人。
这梦有点无厘头,仲希然倏地醒了。
阳光正盛,祁斯年安安稳稳地躺在她身边抱着她。
她松了口气。
祁斯年这时也醒了。
他睁眼看着她,一双眼睛瞳仁漆黑,里头映着她的脸。
仲希然抬手蹭了蹭他下巴尖:“我刚做梦了,在梦里你也很别扭,咱们俩好像是仇人。”
祁斯年撩起眼皮,好像对她这梦有些不置可否。
仲希然轻声:“所以以后有什么话都直接跟我说好吗?不许藏了。”
她不想再有任何误会了。
“而且听到你说喜欢我,想我,我会很开心。”
“好。”祁斯年目光一深。
仲希然弯唇,然后就察觉到他的手覆在她后腰上,掀开了她的睡衣衣摆。
“想干你。”他平声说,“冲动到控制不住了。”
仲希然:“……”
倒也不必这么直接。
他吻住她的耳垂,声音低哑:“想干死你。”
“……”
第221章 宝贝瘦了
仲希然手抓着身下的床单,脸一点点染上红晕,一路红到耳根、脖子。
又红到连她自己都看不到的地方。
虽然祁斯年说冲动,但亲她的动作还是尽量克制的温柔,直到克制不住。
仲希然脚趾微微蜷缩起来,伸手想推开他,但又好像推不开,像欲拒还迎。
片刻后,她眼里起了一层雾气,将自己的脸彻底埋在枕头里,没忍住喊了一声:“哥哥。”
祁斯年抓着她手腕,喉结忍不住滚了滚。
受不了她这么叫他,他俯身过去重重地吻她,一声声哥哥变得支离破碎,听不见声音。
敲门声突然在这时响起。
不知道是不是客房服务,他们忘了挂请勿打扰的牌子。
房间不大,怕被听见声音,仲希然骤然一阵紧张,想去推祁斯年。
却被他扣住双手,压过头顶。
……
姜正难得在异国他乡睡了个好觉。
早上起来看了眼手机,已经10点了。
他也没着急,慢条斯理地洗漱完,又拖着助理去吃了个早午饭。
助理王申问:“不用给祁总送行李吗?”
姜正意味深长地看了王申一眼:“你不懂,多跟我学着点儿。”
夫妻俩这么久没见,昨晚肯定很激烈,怎么也不能一早就打扰。
难得有这么轻松的时候,姜正甚至还跟王申联机打了好几把游戏,然后才看了眼时间,跟助理拖着行李箱去往不远处的酒店。
已经中午两点了,时间给的很充足了吧。
他跟王申走到酒店楼下,给祁斯年打电话,关机了。
又给太太打电话,没人接。
姜正只好拎着行李箱上楼,停在二人房间门口――难道还没起床?
不应该吧。
他敲了敲门。
没回应。
王申压低声音说:“会不会是出去了?”
姜正:“不会,出去的话司机会打招呼。”
不会出什么事吧?
姜正下意识又重重地敲了敲门,喊了声:“祁总?”
几秒后,他手机响了。
祁斯年打来的电话。
他立刻接起来:“祁总,您的行李我送来……”
“滚。”祁斯年打断他的话。
他嗓音跟平常不太一样,又哑又欲,姜正一下子就听出来了,立刻尴尬地挂断电话。
两人又飞速拖着行李箱下楼了,把行李箱暂时寄放在前台。
回去的路上,姜正有点蔫巴。
倒不是因为祁斯年,毕竟在祁斯年身边这么久,挨顿骂也没什么了不起。
主要是在手下面前挨了骂,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不知道王申是不是看出来了,还贴心地安慰他:“经理,这也不能怪你,谁也没想到祁总他时间能这么长。”
姜正:“……”
他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大家年龄好像差不了几岁吧???
电话被扔到一旁。
节奏生生被打断,却又轻而易举地被祁斯年接上。
仲希然眼角泛着一点湿意,没忍住咬住嘴唇,咬得唇色都有些发红。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紧紧绷成了一张弓。
弓弦被拉满的瞬间,骤然被松开。
祁斯年缓缓从身后抱着她,嗓音沙哑道:“希希,你抖得好厉害。”
他下巴尖磕在她后颈上,用胡茬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
缓了很久,仲希然才平复下来,瘫在祁斯年怀里,轻轻闭着眼。
听见祁斯年轻笑了声。
“……”
仲希然咬一下唇。
又听见祁斯年说:“宝贝瘦了。”
仲希然脸色一红。
床上一片混乱。
被子掉下去大半截,垂在地上,床单上到处都是褶皱。
但仲希然完全不想收拾。
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折腾光了。
但祁斯年不太能忍,下床收拾。
他身上那件浴袍竟然从头到尾都穿着,只是腰带松了点。
衣冠禽兽。
等祁斯年收拾得差不多,仲希然看着祁斯年,说:“我饿了。”
祁斯年打电话叫前台把行李送上来,又坐到床边问她:“想吃什么?”
仲希然脑海还有点空。
缓了好半天后,她说:“披萨吧。”
她需要被热量填满。
“但我不想动。”她又补了句。
祁斯年低头揉了揉她脑袋:“娇气。”
这房间仲希然订的,有点小,两人睡觉还凑合,但吃饭就有点不方便。
尤其对祁斯年这种对住宿讲究的人来说。
他立刻换了个总套,叫了餐,仲希然连床都不想下,就窝在床上吃。
祁斯年坐在餐桌旁,手上捏着刀叉,慢条斯理地切好一份牛排,连同刀子一起递到她手边。
“还是要补充一点蛋白质。”
仲希然也没不好意思。
她只是觉得眼下场景有些割裂。
她手里还捏着一角披萨,大约很没吃相。
祁斯年却穿着白色衬衫和西裤,吃饭也板板正正地坐在餐桌旁。
她不觉问:“你不累吗?”
明明已经很累了,也坚持某种餐桌礼仪。
“习惯了。”祁斯年说,“我爷爷从小就这么要求。”
他爷爷是老派的绅士,别说吃饭,平日衣服都不能有一丝褶皱,麻烦得很。
他从小也就被培养成了这样。
但仲希然的爷爷是农民出身,白手起家,赶上好时候创造了一笔财富,衣食住行自然就没那么讲究。
仲希然噢一声,眼尾上挑,拿眼神看了看床旁边的空位:“那你要不要上来一起吃?”
祁斯年顿一下,抽了抽嘴角:“不了。”
仲希然拽住他手腕,对她眨一下眼:“上来嘛,在床上吃东西很舒服的,心情很爽,真的!”
祁斯年:“我拒绝。”
他起身往餐桌方向走去。
下一秒,仲希然像只猫似的突然跳起来,从身后勾住他脖子,把他往后扯――她手上还拿着半角披萨。
祁斯年:“希希,别闹。”
仲希然把他按在床上。
她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他身上了,力气不小,祁斯年又没防备,就这么坐了下来。
他嘴里被塞了半角披萨,听见仲希然撒娇的声音:“哥哥咬一口,真的很好吃。”
祁斯年发现他跟小时候一样。
好像在任何时候都没办法拒绝她。
最后只好张嘴咬了一口,慢慢咽下去后,无奈道:“起码让我换身衣服。”
两分钟后,仲希然如愿以偿。
祁斯年穿着睡衣跟她并排倚在床上,吃披萨!
十分钟后,仲希然笑眼弯弯问他:“是不是很不错?”
祁斯年小幅度地点一下头:“是还不错,我都不想下去了。”
他看了眼两人中间已经空掉的牛排盘子,吩咐仲希然,“你再去切一块。”
仲希然:“……?”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222章 天怎么又黑了
祁斯年一开始还不习惯在床上吃东西,但吃到后来,越来越心情舒畅。
尤其是,仲希然最后连一小杯甜品冰激凌都端到了他面前。
祁斯年接过来,说:“真不错,下次我还要在床上吃饭。”
“……”
仲希然绕过床尾从另一侧爬上来靠好,舒舒服服地用小勺子吃手里的冰激凌。
今天这顿饭热量真是爆炸了,但她有点控制不住。
前阵子心情不好,吃东西很少。
今天刚好又累又饿,需要补一补。
仲希然吃完冰激凌,一转头发现祁斯年正在看她,他手里的冰激凌好像也没怎么动。
她抿一下唇,问他:“你不吃了吗?”
祁斯年不怎么喜欢吃甜。
祁斯年点一下头,把手里的冰激凌递给她。
她毫不客气地吃掉了。
吃完后,仲希然把冰激凌玻璃杯放回餐桌,叫了客房服务收拾。
祁斯年就懒懒躺着,不时看她一眼。
送走客房服务的人,窗外夕阳正好。
仲希然转头问祁斯年:“要不要出去散步?”
“过来。”祁斯年朝她招手。
“嗯?”仲希然走过来,祁斯年说,“你嘴边沾了东西。”
她低头,祁斯年大拇指缓缓抚上她嘴角,擦掉了沾在她嘴边的奶油渍。
他擦得很慢,有意无意碰了碰她的唇,仲希然脸颊微微一红。
祁斯年目光深深看着她。
“吃饱了?”
仲希然点头:“饱了。”
下一秒,就被祁斯年拉进怀里。
他扯住她一条小腿,叫她整个人坐在他身上。
她下意识身体前倾,头发垂下来,发尾垂在祁斯年胸膛上,扫得他又痒又麻。
祁斯年伸手扶住她的腰:“吃饱了就出点儿力。”
“……”
她那点儿力气,很快就被他反客为主,最后听见祁斯年笑说:“你别说床上还真是挺方便的。”
不像第一次那么急切,祁斯年耐心十足,慢条斯理地折磨她。
开始温柔,而后暴戾。
两人折腾到太阳落山。
仲希然放空了好半天,忽然想起来,问祁斯年:“你什么时候回去?”
祁斯年挑一下眉:“怎么?这就受不了了要赶我走?”
他半开玩笑的语气。
仲希然:“不是,我订了明天回国的机票。”
祁斯年顿一下,看她:“这么说我不来找你你也打算回去了?”
仲希然点头:“见完盛佳我就打算回去了。”
祁斯年弯了弯唇,把她搂进怀里:“你退票吧,既然出来了,明天先飞一趟罗马。”
仲希然眼睛一亮。
祁斯年吻了吻她额角:“答应要陪你去的。”
“好。”
退完票定好明天的行程,仲希然看了眼时间,8点56分。
这么晚了,好像也没法出门了。
从昨天到今天好像什么都没干。
两人就腻在酒店里了。
好堕落。
仲希然走到窗边,拉上窗帘。
祁斯年伸手,从背后抱住她,说:“天怎么又黑了。”
“……”
去真理之口的那天,仲希然有些恍惚。
跟她上次来这里时好像是同样的天气,空气里弥漫着小雨。
但心情却是天差地别。
祁斯年打着伞,她挽着祁斯年的胳膊,在人群里等候排队,不时会不自觉往他身上靠,不一会儿觉得好像不太好,又稍稍跟他拉开距离。
这么来回两次后,祁斯年干脆把伞递给她,抬手搂住了她的腰。
仲希然嘴角翘起,嘴上却说:“这样会不会有点过于黏人了。”
“是有点。”祁斯年漫声,“谁让我离不开你呢。”
仲希然嘴角翘得更厉害,好半天都没收住,毫无心理负担地腻在祁斯年怀里。
有他在,连等待的漫长时间好像都快了许多。
来到真理之口面前,仲希然兴奋地拉着祁斯年,让旁边游客帮他们拍照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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