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莱突然坏笑,贱兮兮凑过去:“我还以为你想体验三十九度的......”
陈蕴舟用手指戳着姜莱的额头,把她推开:“怎么生病了还不老实。”
她撅起唇瓣,委屈道:“生病都是你害得,我这段时间太想你了。”
“你这个样子,我没办法让你留在剧组。等你病好一点我们就飞北城,我会把飞墨尔本的机票改早一点。”
第94章
只要你想 其实你刚才的表现有点一般
姜莱有点担心, 犹豫道:“那剧组这边如果......”
“编剧跟组本来就不是必要,我能理解你为工作考虑,但在这之前, 你能不能先顾虑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陈蕴舟把她抱在怀里紧了紧, 轻声道。
她叹了口气,有些沮丧:“我应该抽时间去锻炼一下。”
“等你病好了我陪你。”
姜莱突然抬头, 羞恼道:“我是说正经锻炼。”
陈蕴舟挑眉轻笑:“我没说别的,你在想什么?”
姜莱这才发觉是自己想太多, 脸红得彻底, 又在心里吐槽男人总爱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
其实结束跟组工作对她来说是件好事,她这段时间在剧组学了不少东西, 已经足够。能借着这次生病提前结束,她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生病是真的难受, 但最重要的是, 她很想念他。
对于她和陈蕴舟来说,根本没谈过恋爱就进入了婚姻, 过年时才刚袒露彼此心声,现在应该处于热恋期。结果因为工作,还没亲热几天就面临了长时间的异地恋, 感觉每天都是度日如年。
想到能和陈蕴舟一起重返上大学时的城市, 姜莱就抑制不住内心的雀跃, 微微翘起唇角。
那段异国时光有眼泪, 有难过, 但不可否认的是那是他们第一次有了真正的交集。
从那枚唇钉开始。
把姜莱哄好后,他才开始秋后算账。
“姜莱。”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语气不紧不慢,“撒谎是个不好的习惯。”
姜莱愣住, 或许是他的语气有些危险,让她莫名感到心虚:“什么撒谎?”
陈蕴舟拿出手机,放在姜莱面前。
两人早上的聊天记录展现在她面前。
她说:[我要起床开工啦!今天又是动力满满的一天!]
空气瞬间被冻结,姜莱眨眨眼睛心虚地没敢开口狡辩,陈蕴舟的视线就落在她身上,轻飘飘得感受不到什么情绪。
但是姜莱知道,没人喜欢被欺骗,尤其是在身体状况方面。
她有些后悔,刚才哭早了。
那点儿不值钱的眼泪应该留到现在用,起码陈蕴舟还能放过她一码。
姜莱眼巴巴地望着他,那双眼睛水光潋滟,每多看他一秒,就让他心里软上一分。
最后他只能无奈地叹口气:“下次不要再瞒着我,我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你的消息。”
“好,我知道啦。”姜莱答应得乖巧。
离开剧组前,陈蕴舟请剧组众人吃了顿饭,这是他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公开自己和姜莱的关系。
大家早已心照不宣,但还是纷纷送上祝福。
只有关承杨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看起来兴致不高,偶尔望向坐在陈蕴舟身旁的姜莱,脸上神色有些复杂。
酒过三巡,关承杨趁着大家喝得尽兴时走到陈蕴舟的身旁,低声道:“我想和你谈谈。”
姜莱离得近,自然能听到关承杨的话,视线在两人身上辗转了一下,没说什么。
陈蕴舟喝了一些酒,但看起来和清醒时没什么两样,依旧是冷静疏离的态度,起身率先走出包厢。
两人在走廊里站定。
这里比包厢内要安静些许。
“想聊什么?”陈蕴舟淡淡地看向关承杨。
后者身上染了不少酒气,神情恹恹,不甘心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陈蕴舟比关承杨大几岁,沉稳且游刃有余:“我没想到有那么多人好奇我和我老婆的恋爱史。”
关承杨远远没有陈蕴舟看起来淡定,身侧握成拳的手暴露了他此时的所有心思,又被陈蕴舟尽收眼底但没戳破。
“如果早就在一起了为什么要瞒着大家?”
这样显得他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这个问题听在陈蕴舟耳中只觉得荒谬,他嗤笑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或者换一个说法,这是我和姜莱的隐私,自然有权选择公开还是坦白。”他睨了关承杨一眼,“和你有什么关系?”
关承杨被堵得半晌说不出话,神色越来越暗淡,还是不甘心地开口:“我以为......”
“你以为姜莱是单身。”他一语道破关承杨的想法,话音一转,“那又怎么样?即使姜莱是单身,你也远远配不上她。”
关承杨攥紧了拳头,拼命忍着一拳打上去的冲动。可他清楚,陈蕴舟说的是事实。
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相比,还差得很远。
关承杨沉默了许久,低着头在思索着什么。
陈蕴舟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又频频望向包厢的方向。
他离开的太久,不知道姜莱会不会担心。
他不耐烦道:“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等下。”关承杨叫住他,脸上闪过一抹纠结的神色。
陈蕴舟顿住脚步,不解地看过去。
“之前的事情,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和郑采薇出席那场宴会,我爸也不会回心转意。”关承杨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把这句道谢说出口。
那些事情他后来都听郑采薇说了,事情解决以后,他父亲也没再继续在外面养女人,家里好不容易安宁许多。
“回心转意?”陈蕴舟轻笑一声,带着些许嘲讽,“一个习惯了在外面招蜂引蝶的男人,怎么可能真的回心转意,不过是在选择下一个合适的目标罢了。”
他最后留下了一句话:“赶快长大吧,小屁孩。”
关承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他对姜莱的感情这下彻底被摁死在萌芽中,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和那个人之间的差距已经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他们都已经结婚了,他早就该死心。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一个人站在走廊里沉默了许久许久。
回到北城的时候,姜莱的病已经好透了,只是还有些咳嗽。
飞墨尔本的机票被定在几日后,她趁着这几天闲下来,去探望了一下陈修诚。
陈修诚的身体每况愈下,就连医生都无法断言他还能弥留多久,只是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谭姨这段时日都陪在病房里,神色看起来也憔悴了不少。
见到姜莱时,她难得过问了一次她和陈蕴舟之间的事:“莱莱,你们都领证那么久了,什么时候准备婚礼?”
姜莱有些无措,自己好像从没和陈蕴舟讨论过这件事,也把婚礼这一茬忘在了脑后。
“婚礼......我和蕴舟还没计划过这个。”
谭姨表情有些为难,叹了口气:“这些天老陈总在我耳边念叨这个,他这人就是这样,特别固执。”
姜莱认真道:“我回去和他商量下。”
“好。”谭姨笑笑,遮不住眼底的倦意。
晚上,姜莱刚刚大病初愈,陈蕴舟没怎么折腾她。完事儿后,陈蕴舟把洗干净香喷喷的姜莱抱回床上,她窝在他的怀里,像是一块松软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小蛋糕。
姜莱把今天谭姨找她说的那件事情讲给陈蕴舟听。
陈蕴舟问她:“你怎么想?我尊重你的意见。”
如果她想,他随时可以为她准备一场盛大豪华的婚礼,她会是婚礼上最漂亮的新娘,不会输给别人半分。
姜莱却面露难色:“我其实很早之前就在想这个问题。你想听实话吗?”
陈蕴舟亲她:“嗯。”
“虽然穿上婚纱是很多女生的梦想,但我没那么在意那些。婚礼的流程复杂又繁琐,为了一场婚礼两个人要提前很久开始准备,婚礼当天还要凌晨就起床化妆,忙碌一整天下来累得都喘不上气。我不喜欢。”姜莱有些闷闷不乐。
陈蕴舟还是亲她,从耳朵亲到脸颊,再到嘴巴,弄得她浑身发麻。
他声音沉闷:“嗯,我都听你的。”
姜莱伸手推他,没有推动,红着脸羞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这人表面看起来禁欲矜持,怎么开过荤后就......
陈蕴舟一本正经道:“我说了,关于这件事,我尊重你的想法。”
“可是......”姜莱踌躇着,“我父母和你父亲都希望能参加我们的婚礼。特别是陈叔叔,他的病......”
“不用考虑这些。”他突然道,“婚姻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需要在意太多人的想法。如果不喜欢,那就不办。”
姜莱的性格总是这样,从高中开始他就注意到了。
因为太在意他人的看法和感受,所以总是委曲求全。把所有的情绪都憋在心里自己消化,直到承受不住那些负能量和压力,才会导致她后来那些心理上的问题。
听到陈蕴舟说这些,她总算感到如释重负。
她习惯把别人的看法拿过来当成束缚自己的枷锁。
而和陈蕴舟结婚后,他一直都在帮助她摆脱这种内耗的常态。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莱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姜莱突然笑得狡黠,曲起膝盖:“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只听男人一声闷哼,乱了呼吸:“嗯,只要你想。”
姜莱翘起唇角,学着刚才陈蕴舟的样子报复回去,滚烫的唇落在他的耳垂。
像是在故意激怒他:“二十五岁真是男人的分水岭吧?刚才你的表现其实有点一般。”
第95章
重回墨尔本 “老公……”“睡吧,乖。……
一晚上过后, 姜莱再也没说过“一般”这种话。
挑衅陈蕴舟的下场并不好受。
启程去墨尔本的那天,北城下了新年后的第一场雪。
下午五点的飞机延迟起飞,陈蕴舟陪着姜莱站在候机厅的透明窗户前看雪。
“当年在墨尔本留学的时候, 每到夏天就会想家。新年的鞭炮声和冬天的雪, 只要想起来就会忍不住偷偷的哭。”姜莱怅然若失地看着窗外,跑道上的一架架飞机排着长队冲上云霄。
这一幕又让她想起当初离家上学的时候, 父母把她送到机场后,她一个人搬着两个大箱子办理登机手续。当过了安检和海关, 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真的要离开土生土长的故乡, 独自远行。她一个人在候机室流眼泪,广播开始播报航班, 最终还是要擦干眼泪往前走。
她总有一天要长大,长大的代价就是要经历别离。
可现在不同了。
身旁的陈蕴舟把她揽入怀中, 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气钻进她的鼻间, 内心始终缺失的某处恰好被填满,被抚平。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那现在呢?还会难过吗?”
姜莱笑了笑, 摇头道:“不会。我已经有了新的家,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不会感到孤独。”
飞机冲破夜晚云霄, 姜莱坐在靠窗的位置, 窗外能看到北城土地上星星点点的光亮, 一种不真实感涌上心间。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
飞机上开着暖气, 她把外套脱下来放在腿间。
陈蕴舟坐在身侧, 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温柔:“休息一会儿吧。”
公务舱的座椅还算宽敞,他把中间的扶手挪开,换成自己的臂膀,给姜莱枕在脑后。
长途飞行并不是一件很舒适的事, 但这是唯一的出行方式。
好在两人留学时期多次往返,早就习惯了这种疲劳的长途飞行。
姜莱枕在陈蕴舟的怀里,感到阵阵困意,还是忍不住操心道:“酒店那些订好了吗?”
“嗯,都已经安排好了。”陈蕴舟的话让她安心。
在飞机上的时间姜莱几乎是吃了睡、睡了吃度过的。
她甚至都没注意到陈蕴舟有没有休息,只知道他一直让她枕在自己臂弯里,也不嫌手臂酸麻。
他带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汹涌海面上漂泊数年的孤舟,多年后终于找到了倚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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