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他们来说,可不就是惊天大瓜。
姜莱朝导演点点头,唇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坦然跟导演道:“我刚才和制片人说,我结婚了。那个人你们都认识,是陈总。”
顿时,饭桌上一片哑然。
他们很早就看得出来姜编剧和陈总之间不太对劲,两人之间的氛围太过暧昧。很多人在背地里猜测两人是情侣关系,但所有人都没想到两人是已经持证上岗的夫妻。
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破了沉默,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开始举起酒杯对她道喜。
姜莱没办法,出于礼貌只能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又给大家敬回去。
没人注意到因飞机延误迟迟才到的郑采薇。
她的视线在饭桌上环顾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姜莱身上。
郑采薇直直走到姜莱身旁,拿起一旁的椅子加在了她的身边。
姜莱这才看到郑采薇,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今天晚上她怎么莫名的受欢迎。
制片人拦着郑采薇:“别挪了,你坐我这吧,我去跟导演说点事情。”
说完,他就把位置让给郑采薇,自己跑去导演跟前。
郑采薇落座后,踌躇了一下,对姜莱说:“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姜莱轻笑一声:“已经顺利解决了吗?”
郑采薇点点头:“嗯,那次晚宴以后他就没有继续为难我,一方面是看在陈蕴舟的面子上,还有一方面是关承杨那边不停的在闹。他自己家里一团糟,就顾不上再折磨我。”
姜莱由衷为她开心:“那就好。”
郑采薇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欠你一个人情。”
“没必要,过去的事情我从来不会在意。”她轻轻拍了下郑采薇的肩膀,“女人之间,就是应该互相帮助。”
说完,她起身去洗手间,并未看到身后郑采薇复杂的神情。
一直到姜莱吃完饭回到酒店,才收到陈蕴舟发来的消息。
[抱歉老婆,陈修诚刚从抢救室里出来,我才看到消息。]
姜莱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怎么突然抢救了?现在还好吗?]
陈蕴舟直接打来了一个视频通话。
姜莱接通的时候,看到他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神色有些憔悴。她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说话都有些哽咽:“我......”
她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陈蕴舟眉眼间满是温柔,轻声哄她:“别哭,我都知道。”
我知道你想我,因为我也一样。
他一开口说话,姜莱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外冒。
但陈蕴舟现在已经很累了,她不想让他哄她那么久,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过了几分钟后,她才带着哭腔问道:“你父亲怎么样了?”
陈蕴舟似乎带着手机来到了医院外面的花园,路灯昏黄照在他的脸上:“器官衰竭,各项指标都异常。不过他又从阎王手里捡回一条命,今天算是有惊无险。”
每一次病发,都是在透支陈修诚的生命。
没有人能知道他下次能否再挺过去,陈蕴舟只是在履行作为子女的职责,最后用这种方式来还陈修诚养了他那么多年的人情。
“刚才在开工宴有没有喝酒?”陈蕴舟问。
他心思敏锐,刚打开视频的时候就看到了姜莱脸上的红晕。
姜莱乖乖承认:“喝了一点。”
陈蕴舟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姜莱又解释道:“大家敬酒我也没办法推掉嘛。”
她看到陈蕴舟站起身。
“我现在准备回家了,视频就打着吧,惩罚你陪我一晚上。”
姜莱眼睛一亮:“那我能看你洗澡吗?”
“......可以。”
第93章
捆在我身边 怎么生病了还不老实……
陈蕴舟从不会食言。
视频里, 男人站在花洒下头发被水浸湿,又被随意地用手撩到脑后。上半身完美的肌肉线条就这样显露无疑,看得姜莱两颊滚烫, 像是发烧中暑一般。
其余的......无论姜莱再怎么哄骗他, 他都不愿意把镜头往下挪半分。
今晚还未正式开工,姜莱还能睡最后一晚好觉。
导演在刚才的开工宴上就已经给所有人打好了预防针, 说年后的工作量会很重,很多戏份拍摄都安排在夜里, 让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姜莱倒是不担心, 她本来就习惯在晚上工作,只是她一直想要调整好作息的计划再一次搁置了, 有点可惜。
晚上,她躺在酒店的床上和陈蕴舟打视频。
他突然说:“你能提前结束跟组吗?”
姜莱愣住, 过了几秒才反问道:“提前结束?为什么?”
“下个月我要去趟墨尔本出差, 想带你一起去。”
姜莱睁大眼睛,眸光微动:“墨尔本?”
“嗯。”
她笑得开心:“好啊, 我一直都想等工作稳定后再回那里看看,这下刚好有机会。”
陈蕴舟的情绪也被她牵动,唇角带着笑意:“好, 如果你不好意思和导演开口, 我来跟他说就好。”
“那你说吧。”姜莱眨眨眼。
她最不擅长应对这些, 刚好陈蕴舟愿意把这个难题揽过去。
编剧跟组本来就是申请的跟组补贴, 钱不多, 主要是一个锻炼自己的机会。
拍摄工作步入正轨以后,很多事情姜莱线上就可以处理,后期提前回去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陈蕴舟找导演说了这件事后,导演又和姜莱聊了一下。
他好奇的更多是姜莱和陈总之间的八卦, 倒是不太在意她提前离组。
时间定在半月后。
为了避免后续她离开出现问题,这半个月她忙得脚不沾地,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让自己过度疲惫的后果就是她生了一场病。
夜里高烧不退,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姜莱还是给关承杨打了个电话。
关承杨处理完家里的事情以后,也回到了剧组继续工作。
姜莱没有过问太多他的家事,尘埃落定就是最好的结果。
他接到姜莱电话后,第一时间从楼下房间赶了上来。
电话里,她声音虚弱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关承杨到了她的房间,才发现她现在的状况比电话里听着还要严重许多。
让姜莱意外的是,凌晨三点的医院急诊部竟然人满为患。
她感染的是一场流行性感冒,在医院的这些人和她症状大差不差,都是高烧不退。
关承杨陪着姜莱验血、等报告,直到快天亮才挂上水。
姜莱抬头看了一眼顶上挂着的五六个吊瓶,跟关承杨说:“你回去休息吧,这些全都输完还要几个小时呢。”
关承杨没同意:“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你别管了,大不了和导演请个假。”
姜莱的脑袋昏昏沉沉,没有多余的精力再说什么。
她呆滞地望着远处。
医院冰凉的座椅,输液大厅儿童的哭闹,手背入针处的钝痛。
她从未如此想念过陈蕴舟。
上一次她在剧组的酒店发高烧,陈蕴舟照顾了她整夜。
还过分地把她包裹成粽子。
想到这,姜莱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
一旁的关承杨看了她半晌,以为这人已经烧糊涂了。
怎么突然就笑起来了。
姜莱熬不住困意,蜷缩在输液椅上熟睡。
可高烧依旧不退,又被可怕的梦魇反复折磨醒来。
她揉了揉眼,输液管回了一点血,旁边的关承杨连忙制止她的动作:“别动别动。”
他抬头看了一下输液瓶:“还有最后两瓶,再睡一会儿吧。”
姜莱摇了摇头,脑袋里像是被水充满:“不睡了。”
她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经到了早上七点,输液室只剩下寥寥几人。
外面的天应该已经蒙蒙亮,可惜在输液室里看不到。
她打开微信才发现多了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陈蕴舟打来的。
“完了。”她喃喃道。
昨天她因为身体不舒服很早就睡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高烧。忘记回复陈蕴舟的信息,也把每天例行的视频通话全都忘在了脑后。
聊天记录中,陈蕴舟很着急。
打了电话没人接以后又发了一堆消息,全都没收到回复。
姜莱犹豫了下,没有给他打视频电话,撒了个谎。
[老公我昨晚睡着了,没看到你的信息。]
[我要起床开工啦!又是动力满满的一天!]
发完消息,陈蕴舟那边没有回。
姜莱猜他应该在休息,就关掉手机没继续打扰他。
关承杨两个小时给她测量一□□温,直到最后一瓶药挂到一半,她的体温才稍稍降回临界值。
输完液后,他又把她送回酒店。
在房间门口,姜莱带着歉意道:“谢谢你啊,陪着我在医院一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
关承杨皱了皱眉:“我是你的助理,这是我该做的,不用那么客气。”他把手里打包的皮蛋瘦肉粥递过去,“你今天好好休息吧,导演那边我去说。”
姜莱冲他笑笑:“谢谢。”
“不用客气。”
关上门,姜莱又回到床上准备睡回笼觉。
临睡前她还是给陈蕴舟打去了一个视频电话,还特地收拾了下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但那边铃声响到了最后都没人接,等它自动挂断。
挨不住刚退烧后的疲倦,她再次昏睡过去。
姜莱是从噩梦中惊醒的,梦里她不停被一个黑影追赶,她不停向前奔跑,以为自己已经逃脱。
梦里的场景突然变换,莫名回到了酒店房间。她终于松了口气,谁知下一秒那黑影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廊处,就这样直勾勾地望向她。
姜莱倏然从梦中睁开眼睛,身上全是退烧后的冷汗,梦里的场景仍让她心有余悸。
心脏跳的很快,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胸膛。
紧接着,那种熟悉的恐惧感再一次笼上心头。
房间里有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姜莱死死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尖叫出声,缓缓看向浴室方向。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睡前去洗了个脸,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关上门。
可现在那扇磨砂玻璃门紧闭着,里面还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姜莱躲在被子里,不敢过去。
她伸手从床头柜上拿手机,可偏偏命运弄人,手机刚拿在手里就脱力掉了下去。
一瞬间,她吓得屏住呼吸。
手机掉落在地的响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
完了。
她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
惊恐的目光投向紧闭的浴室门,几秒后,她眼睁睁看着那扇门从内而外打开。
“我已经报警了!你别过来!”姜莱闭上眼睛冲着那方向大喊了一句。
“应该报警的人是我。”
姜莱猛地睁开眼睛,看清楚人后,眼底的恐惧瞬间消失殆尽。
“陈蕴舟?”她茫然无措地问道。
男人穿着西装衬衫,领带还未解下,脱下来的黑色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间,神色不清地望着她。
“你希望是谁?”他沉声反问。
姜莱看着他一步步走进,生病时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全部往外冒,当然,还夹杂着别的小心思。
她瘪了瘪嘴,眼泪就这样滑了下来。
本来还想佯装愠怒的陈蕴舟顿时心软下来,有些无奈地走过去,坐在姜莱的床边把她揽进怀里。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陈蕴舟轻声哄道。
姜莱此时的哭更像是小孩子撒娇,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陈蕴舟只好一边抚着她的后背,一边用手擦去她的眼泪。
她抽泣着,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生病了怎么不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嗯?”陈蕴舟问她。
姜莱躲在他的怀里,早在哭的那一瞬间就想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就是仗着陈蕴舟会心软,这样他就不会太生气。
“我没来得及。”她说。
撒谎。
他联系不上姜莱,打电话给导演,导演又让他联系关承杨。
和关承杨通了电话才知道,她昨晚发高烧被送去了医院,于是他匆忙推掉第二天的会议,订了最早的机票赶往怀城。
“不过也是,就算你给我打电话我也没办法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说完这句话后,陈蕴舟的表情不太好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姜莱伸手环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带着哭过后的鼻音道:“我知道你忙,也不想你担心。”
“所以,以后最好还是把你捆在我身边。”
他这句话和姜莱的话同时说出口。
姜莱有点懵地从他怀里抬头看他:“捆?”
陈蕴舟垂眼,眸光沉沉:“嗯,字面意思。”
说完,他就伸手要解领带。
“哎哎哎。”姜莱赶紧制止他,拽住他的手讪笑,“你来真的?”
陈蕴舟睨了她一眼:“害怕?”说完,他挣开她的手,解开领带扔到一旁,“没说现在捆,你还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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