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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是养鹤大户——棋异果【完结】

时间:2025-03-20 14:39:33  作者:棋异果【完结】
  传闻万界能随不同剑主的力量变换色彩,在沈宴淮手中,这柄剑的中心呈现出血一样的暗红,变换角度时仿佛有血液晃漾流淌,分外慑人。
  只不过……方才它好像有一瞬间变浅了些?
  玄露面无表情地看着幕中的画面,手指几乎扣碎了前壁,发丝在无风的空间里微微漂浮起来,竟是被紊乱的灵力吹拂翻卷。
  画面中,高峰之上的两人正将箭尖对准了战场的中心,亦是瞄准了那道身影的心脏。
  处于险峻陡峭的山巅,侥幸无一人发现这里的动静,只待弓弦拉满,一击即杀。
  玄露微眯起眼睛,还好,她已经找到方法了。
  水幕般的壁垒映着少女全然变红的眼眸,如同高悬的血月,皎洁空寂地挂在天边。
  魔剑。
  这或许是她最后的机会。
  回想上一世无事可做,却又能被允许跟在沈宴淮身边时,在那些过于寂寞又过于冗长的时间里,她单是看着,便将那剑法完全记住了。
  鹤剑是剑,魔剑也是剑……她如今能触碰到的东西,似乎只有这把剑了。
  即便从未用过,亦没有魔气驱使,又怎么称得上难题?
  为此殊死一搏又何妨,若是眼睁睁看着他们重蹈覆辙,忍受令人作呕的结局,那才是比死还要难受……
  那、便、入、魔!
  一瞬间,整个空间被魔气充斥,混沌深沉的气息铺散开来,竟比玄露自身所具有的灵气还浓郁得多!神似仿佛有自我意识般渗入魔剑,t像藤蔓蜿蜒,逐渐覆上沈宴淮留在其上的桎梏,而后凝结成属于自己的力量。
  只是,时间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催动魔剑的前一刻,那支箭带着穿云逐日之势射了出去,一时之间,天地为之变色,浓云蔽日,整个视野好似都看不见了。
  玄露睁大双眼,倾身贴近了幕墙,脑海中前世的云景翻滚着铺开,那一支金色的利箭再次破空而来,这一次,它穿透了沈宴淮的身躯,直直扎入她心脏的最深处。
  “不……你不能……”
  阴云周卷,冷风瑟瑟,在场所有人都警惕地抬头张望,试图找出令天色不知缘由变幻的始作俑者。
  方才还平和的景象骤然暗了下去,无人捣鬼才是有鬼!
  “谁!”陵子游猛然朝身后古树看去,厉声喝道。而下一秒,一只手神不知鬼不觉地点了一下他手上的锁丝笼,轻若风拂。
  “出来。”那声音淡淡的,细听竟有几分温柔。
  陵子游猛然回头,与一双平和的眼睛对上。
  可转眼间,对方又不见了。
  陵子游这时才发觉事情比想象中更加糟糕,其他人也一样——明明与其他人近在咫尺,却总也触碰不到,如同一层隔阂——这到底是谁、是什么时候组成的阵法!?
  刺耳的嗡鸣声阵阵响起,魔剑剧烈地抖动,拿着剑的弟子一时不察,被它脱手而出。
  腾空而起的魔剑,像是碎裂一般脱去外皮,露出其中莹白如月的光泽与剑身,其中强大的压倒性的力量足以让人窒息。
  众人下意识去看沈宴淮,却见他也露出细微的惊诧,接着,挣断了手腕间的锁环。
  完了。
  他们心中只来得及浮现出这二字。
  短短的死寂过后,迎来的是无尽汹涌的杀意,令人难以呼吸的压制力一瞬间铺天盖地,分不清是灵力还是魔力在挤压。
  天幕四分五裂,乍眼的白光从天降落,直直降在正下方少女身上,接着迸射而出,似是要吞没这片黑暗。
  不知何时,那件小巧玲珑的法器已凄惨地碎在地上,掺杂着鲜红的血,而血的源头正怔愣地仰视着面前的一切,连自己手心被割伤也恍若未觉。
  滚滚烟尘之中,有一道雪白的身影从中走出,手中长剑反射着亮眼的光芒,同时也滴落着如注的鲜血。
  少女白皙的面庞被吹起的长发遮住一些,隐约能看见几抹灰尘沾染的污痕,微微低垂的头挡不住阴沉的神色,也挡不住那双泛红的双眼。
  “那……那是……入魔!”
  哆哆嗦嗦的颤音响起,就连陵子游也疑惑自己是否听错了——那可是小九,怎么可能会入魔?
  再然后,连这点颤音也听不到了。
  玄露亦是这么觉得。
  她恍惚自己陷入了一个朦胧的世界,周围一切都蒙了层隔膜,惨白看不清晰。只是她的神志完全清醒,连带着心中的痛恨也愈发炽热。
  从前误以为早就不记得了的剑术依旧那么炉火纯青,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未放下过的修炼也昭显着强烈的存在感,虽未实践过,可她知道剑尖指哪更让人痛苦,亦清楚剑刃朝哪杀伤力更大。
  在识海看不见的深处,束缚着卷轴的枷锁逐渐碎裂,冲破桎梏,一片片脱落,露出其原本的模样。名为《入魔》的书不断翻动,死亡的一页粉碎殆尽,浮现出新的篇章。
  血雨混着血雾淋漓而下,土地变得润泽起来,也显得更为空旷。
  白衣染血,原本只有眉心一点红印,如今竟更像鹤了。
  本就重伤的陵子游被震得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狼狈滚倒在地。一直待到烟尘散尽,他才勉强支撑起上半身,仰起头来,眼中映着少女的模样,惊愕与震撼一点点泛开。
  血雨停了。
  玄露木然停在原地,目光失焦地不知放在何处,她抬起一只手,抹去顺着面颊滑下的湿热,另一只握着剑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还是牢牢地抓在手里。
  过往的一幕幕如此清晰而迅速地浮现在眼前,从来到这个世界的初始、得到那本书、等待漫长的百年、终于遇见命定的那人,再到和他相处的每一日每一分细节,那些本以为已经忘却的记忆就这么被挖掘出来,整整两世的相处早就不是简单的陪伴,而是刻入骨髓的习惯。
  她早已、她早已……
  少年初登山峰凌云壮志,被欺凌排挤郁郁难安,被发现血脉驱逐下山,来到魔界,直到死亡重启时间,他们再度相遇,她的记忆里不知何时全然是对方的脸。沈宴淮好像向她愈发靠近了,烤鱼,梳羽,关心的言语,周到的心意,还有……那句表白。
  最后一幕,是沈宴淮认真的笑脸,“或许,小鹤什么时候才愿意给我答案?”
  干涩的唇瓣张了张,最后被哽咽挤满。
  “我……我……”
  玄露声音带着哭腔,眼睛眨了又眨,怎么也看不清晰了。
  倏然,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脱力一般跪倒在地,任凭泪珠不断砸进泥土,心脏痛得皱成一团。
  再回答也没有用了,能听见她的人,已经没有了。
  空白与怅然将整个人充满,玄露只是低着头,抓着剑没有动作,只能看见不断有透明的水珠从她脸上滴落。
  “……小九……”陵子游嘶哑出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与颤抖,“不要着魔……”
  玄露仿若未闻。
  “咳咳……沈宴淮不值得你这么做,天道轮回,最终的因果还是你来承担……”
  陵子游这时才发觉自己错得离谱,他像是第一次认识少女,她展现出的可怕力量仿佛逆转了整个局势——无数宗门的联合,完全溃败于此。
  即使如此,他也不希望她背负不该属于她的东西。
  但玄露这次听见了,她抬了抬墨黑的眼珠,唇瓣翕动,隐约听见模糊两个字音。
  她说:“轮回。”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玄露的眼神一瞬间亮起,看向剑的目光陡然变得狠厉。她握紧了剑柄,敛息数秒,最终提剑而起,将利刃抵向自己脖颈。
  剑身本已鲜血淋漓,却在抬起的一瞬映出苍天暗日下的光,一同反射出少女沾满泪痕的决绝表情。
  是了,她怎么忘了这个?
  一次失败不算什么,两次也能总结教训,只要……再来一次就好了。
  小九!???
  陵子游目眦欲裂,呼喊塞住喉咙喊不出来,更遑论阻止。
  但在剑刃划向皮肤的前一刻,玄露感觉到一股异常巨大的力量挡住了她,新鲜的血腥味涌入鼻腔,剑身却是牢牢不能撼动了。
  她睁开酸涩的双目,却因泪水凝结看不清晰眼前的身影,只听见一声过于熟悉的叹息响彻耳畔:
  “小鹤……”
  玄露一瞬间睁大眼睛,泪珠陡然掉出,由此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沈宴淮正紧紧攥着她手中的剑,掌心划破涌出的鲜血顺着剑身流淌不止,顺着剑柄不断滑落。他的眼底充满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只是那张熟悉的面容让她抽不出神去一一辨析——他还活着,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玄露下意识松开魔剑,改为去抓沈宴淮的手,他也任由她抓住,温和地注视着她。
  “我……”她在发抖,“沈宴淮,我……”
  她想将回应告诉他,言语却像失去了控制,到嘴边变得语无伦次起来。玄露着急地将人抓得更紧,全然不知自己眼底映着对方模样的样子有多吸引面前的人。
  沈宴淮温和地垂下眸子,唇角勾起一丝极轻浅的弧度,却又不像笑。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恍若深潭将人溺毙,“嗯,我听见了。”
  沈宴淮半跪在玄露身边,捧住她满是泪水的脸,指腹轻轻拭去泪痕。玄露怔怔地随着沈宴淮动,手指不再紧叩,而是变成拽着他的衣袖。
  “噗。”她听见他绽开笑意,又流露出一股抱歉的意味,“弄脏了。”
  染血的手掌擦拭泪水,自然也在玄露面庞上留下了血痕,清冷白净的脸皮多出抹开的猩红,竟肉眼可见地生出几分妖艳。
  玄露眨了眨眼,半晌才理解了沈宴淮的话,她却毫不在意地覆上沈宴淮的手背,抬眼看着他:“不过也不怕再染更多血了,对吧?”
第122章 终结一切
  “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不打算一鼓作气解决么?”
  淡淡的声音响起,玄露惊了一瞬,随之觉得熟悉。
  她仰头,看见沈宴淮旁边身披斗篷的人抬起兜帽边缘,露出藏在底下的面容。
  “……容煦?”
  许是她惊讶的表情太过明显,对方只与她对视片刻便移开了视t线,“宗门藏下的机关太多,布阵费了一些时间。是我来晚了。”
  玄露略有恍惚,她好像是在强破灵器时感觉到桎梏的松动,但她以为那是错觉……
  青年已然背过身去,微微侧脸道:“斩草除根,这个道理魔尊不会不懂吧。”
  这是在对沈宴淮说话。
  那双静如湖泊的眼睛如今清浅异常,宛若春水上凝结了一层干净的薄冰。
  沈宴淮笑了笑,接上他的话:“那是自然。”
  玄露接着补充道:“将不安分的处理掉,起不了风浪的绑起来再谈。”
  容煦再度扯低了兜帽,却是满腹疑问——怎么两人对他的出现都好像很不意外?半点疑问和奇怪都没有?
  殊不知两人早在前世就习惯他的参与,顺手到习惯了。
  四方已是一片狼藉,用炼狱来形容都不足为过,容煦率先朝一个方向走去,那是他布阵的中心,自然从那边先开始最好。
  “看来,我们也要处理一下遗留问题了。”看着又蠢蠢欲动起来的琉光宗,沈宴淮回眸笑道。
  “嗯……”玄露点头,对先打击祸源毫不反对,而就是这一垂眸,她看见了沈宴淮掌心依旧在渗血的伤口。
  雪白的魔剑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了。玄露先是下意识盯着改变了模样的剑看了一会儿,想起这是沈宴淮为了拦她划伤的,不禁升起几分内疚,“先等等,我帮你治疗一下。”
  她向他走去,拉过他的手。
  结果输出灵力的一瞬,玄露只觉得脚下一软,身体掏空似的向前踉跄一下,被沈宴淮眼疾手快地揽住。
  “怎么了?”沈宴淮神色凝重了几分。
  “没……”玄露茫然,这种浑身上下再抽不出半分灵力的感觉很是奇异,仿佛她刚才用了多强的招式——
  对了。
  玄露沉思。她这才发现,方才使出的招式威力巨大到了夸张的地步,就像是有人借给了她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强大的力量……
  少女显然走神的模样让沈宴淮愈发不安,他凝着眉头晃了晃她,“小鹤?”
  “……啊?”玄露猛然回神,对沈宴淮露出一个安抚的眼神,“我没事。”
  她想,她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正了正神色,玄露道:“那,我们分开行动?”幸存的人已算不上很多了,哪怕有也没剩什么斗志。
  她朝着不远处扫视一圈,果然,留下的除了无关紧要的“路人”,大多是书里有名有姓的。
  不过接下来,这些有名有姓的,也要择优录取了。
  “不行。”沈宴淮果然不答应,“我同你一起。”
  “……好吧。”乍然想起自己不久前的表现,玄露忍不住脸红几分,甩了甩脑袋,“那就走吧。”
  璇玑门大多数人已经殒命。
  留下的,除却一些修为普通的弟子,还有一个熟面孔:于乾。
  青年像他们初遇时一样狼狈地躺在地上,满身泥土鲜血,但纵然如此,那一身依稀辨得清颜色的蓝白衣袍依旧为他增添几分仙风道骨。
  “没想到……真是你们。”于乾苦笑。
  他想起曾经卜算过的奇异命格,又想起战前得知的名字,他期望这只是巧合,可惜现实总是不如意。
  他更没想到……自己竟成了他们设计的一环,能识人踪迹的血蛊便是从他身上一传十,再传百。
  感受着土地的冰冷,于乾脸色有些灰败,用惨淡的眼神看向两人。
  无论怎么死,他唯独不想以这种状况……
  一片死寂之时,玄露走到他的身旁,从袖中拿出一枚萦绕着檀香味的木盒。
  于乾眼神微动,视线全然牵在上面。
  他认出了这枚木盒。
  “你说过,这是璇玑门卜卦问天之筹,立于水上沉浮定论,能得三次机会。”玄露将木盒打开,露出里面雕满花纹的算筹。
  在于乾不解的目光中,她拾起那片算筹,“既然你送了我这般贵重的礼物,不如,生死就交给天意?”
  “小鹤——”沈宴淮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赞同。
  诚然,他们经过千难万险才走到这一步,不值得留下任何隐患。
  但玄露知道,桎梏他们的枷锁已经消失,再也不会因为区区几人被威胁性命。
  于乾的反应也是相当意料之中,他惊疑至极,在玄露与算筹之间反复注目。
  “你想……怎么做?”
  玄露对着一旁:“给我些水。”
  沈宴淮无奈,招手凝出半碗水递过来。
  于乾干涩地咽了口唾沫。
  玄露道:“若是浮于水面,便是吉;若是沉至水底,便是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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