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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瑶情不自禁的停驻视线，方嘉亦隐秘的笑了下。
在她走神的间隙，他忽然攥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身前，大掌压在她背心往胸膛处送，笑容邪肆，“瑶瑶，其实你对我也并非全无感觉的。”
清瑶瞳仁骤缩，不管不顾的挣扎着要起来，方嘉亦嘶声呼痛，“我的手还伤着呢。”
她动作一顿，慌张道：“那你放开我。”
沈宁和方景之随时会来，要是被撞到，后果不堪设想。
“不要。”他凑近她的小脸，鼻尖摩挲着她的。
清瑶又慌又怕，身体不自觉的抖起来，“方嘉亦，你别太过分了。”
因为刻意压低了声音，哪怕她满脸愤怒，也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更像娇嗔。
方嘉亦压着她后背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呼吸和她紧张的喘息交缠在一起，表情带着几分顽劣，“不叫哥哥了？”
“你放--”
他用受伤的左手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来，清瑶惊恐的瞪大眼眸，挣扎间，余光一直看向大门，生怕下一秒就被撞见。
然而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沈宁和方景之交谈的声音隐约在靠近，清瑶的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了，挣扎的动作也加大了些。
方嘉亦右手覆上她的后颈，她的挣扎，反倒激起他的恶趣味，闭着的眼也倏然睁开，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笑意弥漫。
清瑶想咬他，又怕留下痕迹平添怀疑，偏偏又挣脱不了，急得都快哭了。
方嘉亦瞧着她红着眼圈的可怜无助样，努力压下不断升腾的破坏欲，抬手把水杯打倒在自己身上，赶在方景之推门进屋的前一秒，把清瑶松开。
清瑶忙后退一大步，背过身擦拭嘴巴和眼角的湿意，心脏狂跳不止。
第16章
方景之推门时，被床上的狼藉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诧异道：“怎么回事儿？”
沈宁一眼就看到方嘉亦烫红的手背，担忧出声：“这是被热水烫到了？”
方嘉亦不以为意的瞥了眼手背，“是我不小心手滑，不碍事的。”
夫妻俩看向背对着他们的清瑶，方景之审视的视线在方嘉亦脸上和床上扫过，眸色沉了几分。
方嘉亦的情况已经稳定，不必再住院，方景之给他办了出院，当晚就接回家去。
等清瑶和沈宁都离开后，方景之试探性的问他：“刚刚在医院，真的只是水洒了吗？”
清瑶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眼神各种躲闪，由不得他多想。
方嘉亦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您不是看到了吗？”
方景之沉吟，如炬的目光落在他的眼睛上，坦坦荡荡，平静无波，好似真的是他想多了。
“清瑶是你妹妹，这点永远不会变。”
这话既是提醒，也是告诫，不管李铭风暗示的是不是真的，他都有义务警告他。
方嘉亦好笑道：“爸，您该不会以为我喜欢她吧？谁给你说闲话了？”
方景之没有回答，只说：“我既然娶了沈宁，就会和她过一辈子，任何人想改变，或者妄图改变，我都会不遗余力的捍卫，哪怕对方是我的儿子。”
方嘉亦笑容不减道：“知道了，不用特意给我撒狗粮，我记心里呢。”
方景之沉沉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方嘉亦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原来李绛打的是这个主意呢。
*
方嘉亦请了假在家休养，清瑶虽不必担心他在学校乱来，但在家，她不得不帮妈妈分担照顾他的任务。
一日三餐外加宵夜，都是她负责送，有时候还得亲手喂，按头和他朝夕相对。
偏偏她又不能表现出任何排斥，让妈妈担心或者怀疑。
方嘉亦照常给她补课，等待她做题的空档，总能听到他弄出窸窸窣窣的动静，清瑶想忽略都难。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皱眉问他，一脸的不高兴。
她怀疑他是故意的，就不让她安心学习。
“身上痒，想洗澡。”
“陪护不是刚给你擦过吗，忍到拆石膏就可以洗了。”
“拆石膏还要一周，忍不了。”他边说边抬手挠后背，“痒得难受。”
“伤口愈合的时候也会痒，忍忍就好了。”
方嘉亦不说话，眼巴巴的看着她，“瑶瑶，我真的好难受，你扶我去浴室，我自己洗。”
“不行，石膏沾不得水。”
“我会避开的。”
清瑶打量着他，双手和右脚都有伤，能避开才怪了。
“不可以，你安分点。”她冷声道，表情已经很不耐烦了。
方嘉亦没辙，只能忍，等清瑶走了以后，直接泡了个凉水澡，第二天就发烧了，吓得方景之从外地赶回来，生怕他伤口恶化，好在只是着凉，冷脸数落他一顿后，他又走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清瑶没好气的猜测道。
“对，我就是故意的，谁让你不准我洗的。”
“你这个疯子。”清瑶十分无语。
方嘉亦的自虐行为，直接导致陪护被辞退，沈宁接管了全部的照看任务，不能洗澡也得天天监督新陪护帮他擦拭，而他故意很晚才洗，间接导致沈宁每天都要晚睡，气得清瑶想揍他。
“如果你肯给我擦，我就不麻烦别人，保证不作妖。”
他精准的拿捏了清瑶心疼妈妈的命脉。
“你休想！”清瑶想都没想就拒绝，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存了什么心思。
方嘉亦被拒绝也没生气，只是沈宁第二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餐桌时，清瑶绷不住了。
趁着妈妈先上班的空档，清瑶冲到方嘉亦的房间，把人从床上摇醒，对他说：“你赢了，今晚别再折腾我妈了。”
方嘉亦睡眼惺忪的看着她，得逞一笑，“这才乖嘛。”
她朝他扔了一个抱枕，在他猖狂愉悦的笑声里气哼哼的走了。
*
方嘉亦没来学校的这几天，李绛本应该心情大好，可他却无奈的发现，清瑶吐槽方嘉亦的频率变高了。
看似抱怨他故意折腾沈宁，实则却又不乏关心之意，嘴上说着他早点好，就不必再麻烦母亲，可每每提及，眼神又是难掩的担心。
李绛看在眼里，急在心底，清瑶看似厌恶嫌弃的背后，何尝不是在意的表现呢，一个人如果对另一个人无感，根本不会有半点情绪。
“阿瑶，方嘉亦在家有没有对你做出格的事？”李绛不动声色的提醒她。
清瑶一怔，昨晚帮他洗澡时，他故意诱惑她的一幕又开始涌上脑海，她慌张道：“没有，他不敢了。”
李绛只是看着她，什么都没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清瑶忙自欺欺人，“家里陪护24小时都看着他呢，他不敢乱来的。”
李绛抬手抚上她的小脸，试探道：“作为同学，我应该去看看他的。”
清瑶听出了他的潜台词，忐忑道：“你想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他？”
上次他为了她打架之后，孟欣再调侃时，她也不再反驳俩人的暧昧关系，像是默认了大家的猜测。
李绛喜不自禁，虽都没明说，但已经默默的把清瑶当成女自己的朋友，心照不宣的相处。
方嘉亦不在的这一周，他俩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
“阿瑶，我实在不放心你，哪怕是警告也好，总要让她知道你是我的。”李绛的眼底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占有欲。
清瑶黛眉微蹙，担忧道：“可是这样会不会激怒他呢？”
“你在他身边的每一秒，对我而言都是煎熬，我既怕她对你做出格的事，又担心你在强压下被迫委身于他，不管是哪一种结果，我都承受不了，激怒也好，暴走也罢，总好过现在这种磋磨。”
“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就算我以前喜欢过他，现在也不喜欢了，他是我哥，是我妈妈的继子，我不能让妈妈伤心的，况且，你对我这么好，我不可能爱上别人。”
清瑶双手捧着他的脸，澄澈的眼眸里盛满了他的样子，好似再也放不下别的。
李绛心脏砰砰直跳，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席卷全身，她这么爱他，他怎么舍得她被方嘉亦霸占，清瑶只能是他的。
第17章
周五这天晚上，清瑶带着李绛回家吃饭，沈宁热情的招待了他。
女儿肯带同学回家，间接说明她已经慢慢接受了现在的身份和处境，这对她而言是件好事，更何况，李绛对女儿多有照顾，她正好趁这个机会感谢一下。
清瑶、李绛和沈宁坐在餐桌左侧，方景之坐主位，方嘉亦坐在右侧，和清瑶正对着。
席间，李绛和方景之相谈甚欢，清瑶偶尔回应几句，只要李绛看向她，她都笑得很甜，明眼人都能看出俩人之间的关系有暧昧。
方景之和沈宁隐晦的交换着眼神，方嘉亦全程低气压，一言不发，冰冷的目光游移在清瑶身上，让她如芒在背。
每当清瑶感觉不自在时，李绛都会悄咪咪的在桌下抓着她的手安抚，俩人自以为隐秘的小动作全都被在场的人收入眼底。
这个时候，方嘉亦就会好整以暇的看向方景之，好像在说，看吧，喜欢她的另有其人，不是我哦。
不可否认，清瑶和李绛的互动，让方景之解除了对儿子的怀疑，转念一想也觉得不可能，虽然他们同在一个学校，但俩人一直没什么交集，如果不是和沈宁结婚，他们大概永远也不会认识，真要有什么，以方嘉亦的心性，一定会不遗余力的阻止他带沈宁回来。
方嘉亦放在桌下的腿不安分的朝清瑶的脚踝碰了碰。
清瑶正低头喝汤，突如其来的触碰，吓得她手一抖把汤撒在了衣襟上，她努力克制着不去看罪魁祸首，起身道歉后，回屋换衣服。
方嘉亦在她离席后，以身体不适为由也上了楼。
方景之见陪护跟着他，也没往其他地方想，李绛却如临大敌，想跟去又没有理由，顿时如坐针毡。
清瑶回房后，直奔衣帽间，脱掉脏衣服，随手拿了件卫衣，脑袋刚套进去，身后倏然传来方嘉亦懒洋洋的声音：“你俩这是公开了？”
清瑶吓了一大跳，惊愕的转头看他，“你、你给我出去！”
方嘉亦好整以暇的视线顺着她光洁白皙的小腹往上延伸，如有实质般描摹着线条，垂在身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
清瑶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半衣服，忙不迭把卫衣拉下来，羞愤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嘉亦慢条斯理的朝她走来，明明腿上打着石膏，却没有半点笨拙，那双深邃沉郁的眸子，莫名让人心悸。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在她身前站定，长指抚顺她凌乱的碎发，冰冷的指背描摹着她泛红的耳廓，声音磁沉，“这么急着把人带家里，打算来真的了？”
清瑶眼底闪过一丝羞赧，垂眸看向脚尖，“没有的事，我们只是普通同学，而且，他不是说了来探病吗？”
方嘉亦眼眸微眯，她要是直接承认了，他还会觉得她骗人，可她越欲盖弥彰，越说明他俩不清白。
“到哪一步了？”
他挑起她的下巴，拇指指腹轻抚着，如墨的眼眸沉沉的看着她。
清瑶满眼不解。
方嘉亦用指尖抚着她的唇瓣，循循善诱：“碰过这里吗？”
对上他晦暗的眼眸，她边摇头，边往后躲，“没有。”
他的大掌移到她后颈处，强势的落下一个吻，攻城略地，很快就让她喘不过气。
她挣扎着捶打他的胸膛，被他用手攥住，高举过头顶，热硬的胸膛顺势贴上她的，轻轻碾压，另一只手从衣摆下滑入，所过之处泛起细密的酥麻。
清瑶情不自禁的呜咽出声，猫儿似的，挠人心痒。
方嘉亦眸底的妄念越发深，理智和玉望来回拉扯，像是要拉他坠入无边的深渊，觉察到她颤动的身体，他适时放手，喘息又沉又玉，他问：“这样呢？”
“没有！他才没你这么无耻！”
清瑶气哼哼的瞪着他，水濛濛的眼毫无威慑力。
“既然知道我无耻，就不要挑战我的耐性，瑶瑶，你乖一点，别逼我做伤害你的事。”
清瑶怨念的看着他，用沉默反抗。
“别这么看我宝贝，这样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
他又在她鼻尖上啄了一口。
“你混蛋！”清瑶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方嘉亦用舌尖顶了顶，笑容带着痞，“谢谢夸奖。”
“瑶瑶，你换好了吗？”
沈宁在外面敲门，清瑶吓得瞳仁一颤，浑身紧绷，像只受惊的雀儿，瑟瑟发抖。
“马上就来。”她扬声道。
“行，我去给嘉亦送药。”
清瑶身体一颤，惊恐的看向方嘉亦，无助道：“怎么办？”
“不如我们也公开吧？”他一脸闲适。
“你是不是疯了！我们是兄妹，方嘉亦，你清醒一点！”
清瑶的抗拒让方嘉亦觉得尤为刺眼，想到她在李绛面前的小意温柔，再想到此刻她难掩的嫌恶反感，心底一阵郁结。
“是不是除了我，谁都可以？”
“对，除了你，谁都可以，谁都比你好。”
方嘉亦被她气笑了，清瑶还想骂，却听隔壁有人说话，“少爷在洗澡呢，您给我就好。”
清瑶微微一愣，合着他是有备而来的，可恶！
瞥见她眼底一闪即逝的如释重负，方嘉亦好笑道：“李绛有我这么体贴吗？”
“这算哪门子的体贴啊！”清瑶要被他逼疯了。
“再磨蹭，阿姨该怀疑了。”他笑着提醒她。
沈宁去而复返的脚步又在门外响起，清瑶一把推开他，急吼吼的夺门而出。
“妈妈又没催你，慢慢的。”
“不好让客人久等。”
“瑶瑶，你跟妈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李绛。”
方嘉亦挺直脊背，侧耳倾听，清瑶道：“没有的事，我们只是同学。”
“那就是他喜欢你咯。”
“妈，您别问了好不好。”
“好好好，妈妈不问了，但妈妈觉得，你们还是得以学业为重，喜欢可以一起努力，一起考同一所大学，对吧？”
“嗯，我知道的，妈，我们快走吧。”
母女俩的声音逐渐远去，方嘉亦这才气定神闲的关门离开。
他刚回屋没多久，李绛还真的来探病了。
第18章
李绛来探病，方嘉亦半点都不意外，这说明他对清瑶志在必得，他要的就是他这份自信。
“阿瑶本来不想让我来的，但我觉得，哥哥对妹妹的事有知情权。”李绛开门见山。
方嘉亦嗤笑道：“瑶瑶还小，心性不定，谁知道她过几年又会喜欢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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