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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亦轻笑一声，双手掐着她的腰把人抱到洗手台上坐着，双掌撑在两旁，高大的身体压下来，清冽的气息混着酒，裹着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耳畔散开。
“瑶瑶，你想玩，哥哥可以陪你，但你要是假戏真做了，哥哥会伤心的。”
温热的呼吸摩挲着她的耳垂，激起一整片肌肤的战栗，他垂眸看着，直到她的耳朵由白转粉。
他抬手抚上她粉扑扑的耳廓，温声问：“你和李绛在计划什么呢？”
“没、我们没计划什么？”清瑶的声音依旧在颤抖，有痒意也有惧意。
“没计划，那就是真的在谈恋爱？”
他直起身看她，鼻息纠缠在一起，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轻触鼻尖，明明是很亲昵的姿势，却因为看不到他眼底的任何情绪，让清瑶生出对未知的恐惧。
“没有。”她无辜又惶惑的摇头。
“是吗？”
她忙不迭点头，眼底带了丝哀求，“我们真的没什么，也不会有什么。”
“瑶瑶，只要我想，你们做什么都是徒劳，但我不想那么对你，所以，你不要逼我，好吗？”
“不好。”清瑶仰头看着他，“不管你承认与否，我们都只能做兄妹，你不可以也不能有别的心思，如果我哪里让你误会了，我跟你道歉，或者我搬出去，我--”
“嘘--”
方嘉亦用食指压住她的唇瓣，声音也如他的指腹一样冷，“瑶瑶，你又不乖了，这事由不得你做主，我发起我结束，过程不重要，我只要结果。”
他捏住她的下巴，强势的吻了上去，另一只手控住她的腰，往自己腰腹贴。
清瑶吓得瞪大眼眸，双腿挣扎着，却被他强势的挤靠在台面边缘，压得她小腿肚又凉又疼。
“哥，你喝醉了。”她奋力挣扎着提醒他。
方嘉亦倏然止了动作，好似她的提醒起了作用。
她喘息着，唇瓣泛起一层潋滟的红，紧贴他胸膛的柔软，随着惊魂未定的心跳，颤颤巍巍。
方嘉亦眸色一暗，哑声道：“醉了，才是做坏事最好的理由。”
他再次欺身而上，比刚刚还强势。
清瑶要疯了，越挣扎越被他压得死死的，腰下的软碰上坚实，吓得她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不、不要这样，呜--”
她小声呜咽着，以为这样就能唤醒他的理智，殊不知，他早就想让她哭，连生气都这么诱人，叫他怎么忍心不欺负。
他变本加厉，把这段时间的隐忍和克制悉数发泄在她身上，连本带利，覆在腰间的大掌徐徐往上，在边缘处摩挲。
触感和他想象的一样，软嫩滑腻，像丰盈的蜜桃，恨不能掐出水来。
直到她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凶，恐惧的泪水打湿他的脸，他才强迫自己停下。
他抵着她的肩膀，深深喘息，长指慢条斯理的帮她整理凌乱的衣摆。
清瑶真的被他吓到了，完全失控的方嘉亦太可怕了。
“我要回去，你放我走。”她抽抽搭搭，哽咽的声音写满了委屈。
方嘉亦垂眸看着她，发丝凌乱，小脸泛红，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委屈样，偏她诱人不自知，贝齿咬着下唇，眼角沁出泪来，怨念的瞪着他，没有威慑反倒徒添蛊惑。
他刚刚的失控并不在他的计划里，可他只要一想到她和李绛旁若无人的说笑，就只想狠狠的把她占为己有，再也生不出别的心思。
他压下那股不受控的渴望，拇指指腹擦拭着她的眼泪。
“瑶瑶，你越哭只会让我越想欺负你，你也不想我再失控吧？”
他声音温柔，眼神却玉色深沉，清瑶当即就止了眼泪，恨恨的瞪着他，无声控诉。
方嘉亦太喜欢她此刻的样子，虎口落在她的耳垂处，长指抚上脖颈，吻的强势又不乏温柔。
清瑶无处可躲，只能挣扎着哀求，“哥，我们是兄妹，不可以的。”
没等他回答，李绛焦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清瑶，你在里面吗？”
第14章
清瑶迟迟未归，让李绛有些担心，等他发觉方嘉亦也不见时，更加坐立难安。
从卡座到洗手间这一路，他脑中闪过各种画面，最让他忌惮的，是方嘉亦暴走，做出对清瑶不利的事，比如……
他不敢再想，更不敢发散思维，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清瑶本就心悦方嘉亦，最近他俩的计划能这么顺利，完全基于方嘉亦的不闻不问，可谁知道他是不是在伺机而动呢。
万一他釜底抽薪，一不做二不休把清瑶完全变成他的人，他所有的计划都将付诸东流，他绝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李绛改疾走为小跑，很快到了洗手间门口。
“清瑶，你在里面吗？”
等待回答的间隙，他的心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又闷又紧。
清瑶惊恐的看向大门的方向，被吻住的唇连带身体同时抖了一下。
方嘉亦对她的分心格外的不爽，缱绻的吻瞬间变激进，逼得清瑶喘息连连，身体软的不成样。
“呜，呜--”她一边发声反抗，一边用力捶打他的肩膀。
眼泪再次打湿了他的脸，他终于大发慈悲的放开她，清瑶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用尽全力推开他，夺路而逃。
“清瑶！”
李绛见到她刚要松一口气，却在看到她捂着唇逃跑时，倍感不妙。
他下意识看向门内，方嘉亦用舌尖顶了顶被她打过的地方，唇角勾起邪肆的笑，很是意犹未尽。
方嘉亦的轻佻激怒了李绛，他冲过来攥住他的衣领，厉声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方嘉亦垂眸睨着他指节泛白的拳头，指腹摸了摸唇，笑容恣意，“桃子很甜，不过你这辈子都尝不到。”
“混蛋！”他挥拳就要揍他。
方嘉亦单手攥住他手腕，指节收紧，捏的他的骨骼咔咔作响。
俩人身高不相上下，可论力量，他远不如方嘉亦，但一想到清瑶很可能被他轻薄，体内源源不断的怒焰激发了他的潜力。
他抬脚朝他下面踢过去，方嘉亦眸色一凛，一拳砸在他的腿骨上，手肘顺势一拐，打在他那张碍眼的脸上，李绛猝不及防，往后趔趄了一下，彻底被激怒，俩人顿时不管不顾的扭打在一起。
他们你一拳我一拳的挥动着，动静很快吸引了路人，李绛一个分神被他打倒在地，唇角蜿蜒出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方嘉亦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淡声道：“如果不是怕她担心，你今天走不出这里。”
说完，他从钱夹里拿出一沓现金，扔在他身上，“买点药擦擦你的脸，要是坏了，她就该嫌弃了。”
嘲笑他除了脸啥也不是。
李绛睚眦欲裂的瞪着他，如果不是担心清瑶，他还能跟他打。
他踉跄着站起来，转身就走，方嘉亦在背后调侃道：“趁新鲜，演演苦肉计应该能让她心疼呢。”
李绛攥紧身侧的拳头，忍痛快步离去。
*
清瑶一口气跑到后面的林荫小道，扶着树干大口喘息，掌心密密麻麻的痛感依旧没有消失，她那一巴掌用了全部的力气，幸好他没有发疯的跟上来。
想到李绛，她心脏猛地一抽，他俩会不会打起来？
如果事情闹大的话，该怎么收场？
方嘉亦既然越出了雷池，以后肯定会变本加厉，那个家不能再待了。
可她忽然搬出来，妈妈一定会怀疑，没准还会自责，她才刚让她安点心来着。
兜里的手机不停震动，是李绛打来的，清瑶接通后，把自己的位置告诉他。
尽管已经做好了他俩打架的准备，但李绛的伤势还是让清瑶惊呼出声，“你要不要去医院？”
他的唇角被打裂，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右脸颧骨处有淤青，清隽的脸透出破碎的狼狈。
清瑶自责不已，李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别担心，我没事。”他不以为意的摸了摸唇角，但微皱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的隐忍。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她呜呜咽咽的哭起来，李绛慌张道：“别哭清瑶，我真没事。”
清瑶一把抱住他，抽抽搭搭的说着对不起，李绛全身肌肉立马紧绷，耳根当即就红了，心脏在胸腔里玩命的蹦跶，连同呼吸都紊乱了。
清瑶收紧怀抱，“我们不演了，我从家里搬出来，只要我躲得远远的，他找不到我就不会再纠缠了。”
她抬眸看着他，水雾弥漫的眼里满是无措和忧心，“我不能再连累你，方嘉亦就是个疯子，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不想你有事。”
李绛撞进她湿漉漉的眸底，那里面只有他，明明几小时之前她还那么明媚，此刻却这么无助，任谁看了都想占有保护。
李绛回抱着她，大掌轻抚她的后背，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缱绻，“傻瓜，不是你连累我，是我想保护你，既然知道他是疯子，你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清瑶的身体微微颤抖，李绛趁机加码，“阿瑶，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搬出去，没了沈阿姨和方叔叔的照看，他只会更肆无忌惮，到时候他不管做出什么事，你我都无能为力。”
清瑶仰头看他，蓄满泪雾的眼轻轻颤动，“那我还是待在家里吗？”
李绛心脏揪紧，温热的大掌轻抚她鬓角的湿发，安抚的语气，“眼下只能这样，但我向你保证，不会太久的。”
“我可以相信你吗？”
清瑶的眼泪顺着眼眶滑落，语气里也透着无助和迷茫，看似问他，实则更像问自己。
“阿瑶，你知道我的心意，只要你肯信我，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的帮你。”
李绛认真笃定的回应她，恨不能把心掏出来证明给她看。
清瑶一瞬不瞬的凝望着他，好似眼底只剩他，良久她点点头，“我信你。”
李绛重新把她拥进怀里，清瑶浅浅勾唇。
第15章
清瑶回到家，沈宁做了蛋糕庆祝，方景之也在，她本以为又会碰上方嘉亦，不曾想方景之说他今晚在唐毅家过夜，不回来了。
清瑶默默松了一口气。
洗完澡上床，明明身体累得要死，大脑却格外活跃，一闭上眼就是她和方嘉亦在洗手间的旖旎画面。
不可否认，方嘉亦很帅，尤其喝酒失控之后，将清冷疏离的伪装褪去，把心底的邪肆全都勾了出来，尽数变成吻，烙印在他流连过的地方。
投入时紧闭的眼，吞咽时滚动的喉结，以及极力压抑欲望的喘息，每一帧都极具性张力。
她不说身经百战，也算阅男无数，却还是被他带节奏，一开始，她确实是抗拒的，可渐渐的，她便不受控的沉迷了。
哪怕现在回想，依旧能让人脸红心跳。
至于那一巴掌，谁让他不按剧情走的，即时享受哪有养老重要！
想到养老，清瑶醍醐灌顶，阴险的方嘉亦，简直防不胜防，好在，她还有李绛，男人的胜负欲用得好，事半功倍。
*
方嘉亦并未去唐毅家，他开车去了海边，吹了一晚上的夜风也没能把亢奋的欲望压下去。
食髓知味的他，只要想到洗手间那一幕，心底深处的不安分因子就开始疯狂叫嚣，想把她藏起来，藏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让她的世界只有他。
但他不能这么做，她今晚被他吓狠了，接下来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躲他。
她说要搬出去，但李绛应该不会允许她这么做，没了沈宁和他爸的监管，他更能放开手脚欺负她，李绛怎么可能容许。
他只不过浅浅的亲了亲她，李绛就恨不能手刃了他，真要再进一步，李绛估计真会鱼死网破，到时候也不过是平白让清瑶可怜他，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也许，他该收敛一下，耐心的等待他们把戏演完，在他们最放松的时候……
方嘉亦勾唇，眼底划过一丝近乎妖冶的暗茫。
*
第二天是周末，清瑶除了吃饭几乎没离开过房间，就怕和方嘉亦碰上。
虽然知道躲不是办法，但她太怕他在家里失控，被妈妈或者方叔叔任何一个人察觉，都会让让剧情发生变化，她实在承受不起那样的后果。
她只盼李绛的承诺能快点兑现。
傍晚时分，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砸得玻璃叮咚作响，也莫名让人心慌意乱。
她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天，雨越下越大，很快把花园里的喷水池注满。
方嘉亦还没回来。
沈宁神色匆匆的敲门进屋，告诉她方嘉亦出车祸，在医院做手术，她和方景之要赶去医院，问她要不要一起。
她想都没想就说要去，一路上，方景之都在问询他的情况，得知他小腿和左臂骨折，没有性命之忧后，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进到病房时，方嘉亦还在昏睡，唇角处的结痂，让清瑶莫名心虚，幸好有车祸掩护，不至于让人起疑。
方景之和沈宁去见主治医师，病房里只剩清瑶一人。
她站在床尾，默默打量着他，眉骨英挺，眼窝深邃，高鼻薄唇，肤色冷白，每一处都透着张扬的好看。
相比那天晚上的放浪形骸，此刻安静躺在床上的他，无端多了丝脆弱和乖顺，倒也没那么让人畏惧。
“看够了？”
含笑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清瑶身体一颤，急急错开视线，看向黑黢黢的窗外，一副不准备搭理的别扭样。
方嘉亦忍俊不禁，调侃道：“不想搭理我，还跟来医院，一定是为了陪沈阿姨。”
“你知道就好。”她气哼哼的回应。
“还生我气呢？”
清瑶瞪了他一眼，羞恼中带着怨念，小勾子似的挠人心痒。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又没做什么。”
方嘉亦不准备再惹她，陪她粉饰太平，“我被安全气囊撞到头，有些事记不起来了。”
清瑶看了他一眼，既然他肯装傻，她何乐不为。
“那你多休息。”她不咸不淡的说了声。
方嘉亦左手和右脚打着石膏，伸右手去够左边桌上的水杯时，扯动右腿，疼得痛呼一声，水杯也被打翻，滚烫的热水浇在他的右手背上，顿时就红了一大片。
清瑶寻声看过来，吓得不轻，忙上去收拾残局，找来冰袋帮他冷敷，“你需要什么可以跟我说。”
她皱着眉，语气不太好，但能看出是担心他的。
“我想喝水。”他眼巴巴的看着她，声音有点哑。
清瑶瞥了眼他干燥苍白的唇，接了水递给他，方嘉亦眼神示意自己两只受伤的手，清瑶无奈，最后只能喂他喝。
他喝得急，水液顺着唇角滑落，沿着下颌线滑入脖颈，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勾出几分野性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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