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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荷——云芙芙【完结】

时间:2025-03-22 14:45:11  作者:云芙芙【完结】
  “崔大哥,你的脸怎么了,该不会是被嫂子挠的吧?”
  “嫂子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抓自家男人的脸啊,这要是传出去崔大哥岂不是被人笑话妻管严,怕媳妇的窝囊废。”
  脸被碎瓷割破的崔玉生想到那个泼妇,胸口如垒石块,气血不顺。
  天底下哪里有敢对丈夫动手的女人,泼妇,她就是个疯了的泼妇!
  眼珠子一转的刘庆搓着手打蛇上棍,“崔大哥,你今天手气那么好的,要不要再和我去玩一把。”
  “走。”
第21章 没错,谢兄会帮自己的!……
  一连放晴了好几天的清河镇在子夜时分迎来了一场罕见的暴雨,风雨肆虐,吹得枯树翠柳竞折腰。
  进了赌坊的崔玉生并没有延续白天的好运气,非但没有他所想的翻本,就连带来的本金都全赔了进去。
  赌徒的心理就是输得越多,越想要翻本。
  没有劝他及时收手,反倒火上浇油的刘庆凑到早就赌红了一双眼的崔玉生耳边,引诱着:“崔大哥,我觉得你现在只是差了点儿运气,说不定马上就能逆风翻盘了。我认识一个放高利贷的,他的利息小,你只要在三天内把借的钱还上就不收你利息,要是三天后还还不上,也只是象征性的收你百分之一的利息,你看,要不要借点。”
  “不过他那里虽然没有利息,却得有东西抵账,我记得你有个药铺,还有个宅子。只要你把这两样抵押了,我就马上借你一千两银子,到时候崔大哥不单单会翻本,说不定还能在京城买一套房。崔大哥,要是你选择在这个时候收手,那不是正和给你送钱的财神爷错过了吗。”刘庆说的话很有技巧,并且每一个字都挠到了崔玉生最不服输也心痒难耐的位置。
  他前面每次都是逢赌必赢,怎么可能会输钱,这输钱必然是一时的,只要再给他一笔本钱,他绝对会逆风翻盘。
  崔玉生回想起说要同自己和离的玉娘,心口如垒石块,她肯定是因为自己是个没钱的穷大夫才会这样!
  “崔大哥,只要你签了这张借条,小弟马上就能为你借到一千两银子。”刘庆笑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借条递过去,“你想想,这区区一千两,只要崔大哥您赢了一局,这借的钱何愁还不了。”
  哪怕赌红了眼睛的崔玉生仍残留着最后一丝理智,“这利息当真如你说那般。”
  刘庆见他听进去了,笑得越发真诚,“当然,我都认识崔大哥那么久了,哪里会骗崔大哥,要不信,你可以看看这上面写的条款,小弟我保证整个清河镇都找不出第二家如此公道透明的人。”
  崔玉生接过欠条,发现上面所写确实如他所言无二,只是,他仍心存犹豫。
  要是真借了高利贷,那将是彻底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崔大哥还在犹豫什么,你难道不想翻本?不想把输的钱全部赢回来吗。”
  “要小弟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人最重要的是及时行乐,相见且欢娱。崔大哥前面都输了那么多把,下一把一定会否极泰来,逆风翻盘。”
  本就意志不算坚定的崔玉生在他三寸不烂之舌的劝说下,彻底打消了最后一丝犹豫,提笔落字。
  很快,那张借条送到了谢钧的书房中,暖黄烛光下将薄薄的一张欠条染上了妖异的鲜红色。
  好似那不是普通的一张纸,而是一条被逼到绝路的生命。
  从外面回来的白简把往下滴水的油绢伞置于门外,取出从京中快马加鞭送来的密封,“大人,京中来信,说是让您尽快回京。”
  正提笔作画的谢钧眼皮半掠,“可有说过所为何事。”
  白简摇头,“恐得要大人回京后才得知。”
  谢钧搁下手中作画的紫毫湖笔,走到窗边推开支摘窗,任由雨水滴打飘落入内,洇湿了一角深青衣袂,眼眸半眯,“你说,这场雨会下到何时。”
  白简摇头:“兴许明天,后天,也许大后天。”
  “两天,足够了。”
  对于崔玉生又没有回来一事,玉荷已经看开了,她如今想的只有尽快拿到和离书,脱离崔家。
  对于她以后想做什么,她已经想好了,先去租个房子,或是离开清河县。
  因着昨晚上儿媳和儿子要闹和离的崔母一夜没睡,今早上见她下着暴雨还要出门,难掩担忧:“玉娘,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你出去做什么。”
  “我要去回春堂一趟。”
  “什么东西值得你冒着大雨还去,要是不急,等雨停了再去不行吗。”
  “不了,我去去就回,母亲不用担心我。”
  她去回春堂确实是要拿东西,也要去书店一趟找本朝律法典籍,好从中找出助她脱离崔家的法子。
  因落雨,今日来回春堂抓药的人并不多。
  并不想和崔玉生碰面的玉荷叫了宋明出来,让他去拿自己放在药柜最下面的药
  箱拿出来。
  宋明挠了下脸,说,“师娘,师父今天没有来药堂,要不你自己进来拿吧,我还忙着要给病人煎药。”
  闻言,玉荷柳叶眉拧起,“你说他没有来药铺?”
  提起这个,宋明垂头搭脑中带上一丝怨气:“不止是今天,师父都好几天没来了,导致李大夫的怨气都加重了。要是师父再不回来,我都得担心李大夫要撂担子不干了。”
  李大夫年岁渐高,去年就提过辞去坐堂大夫一职,好回去颐养天年,只是被她劝了下来。
  回春堂是公爹留下的,在崔玉生学成后那是恨不得日夜都泡在回春堂,就连当初他们成婚时也才休息了一天。
  她当时还不满他在新婚第二日就回到回春堂坐诊,那时他给的解释是。
  我是能休息,但病人他们等不及。
  我既当了大夫,首先是要把救死扶伤放在第一位,家是小爱,治病救人是大爱。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一连好几日不来坐诊,对于玉荷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若是换成之前,她还会劝他约君切勿负初心,现在的她只会尊重他的选择。
  想来在他的心里,已经有比回春堂更重要的存在了。
  宋明挠了下脸颊,有些尴尬:“师娘,我这里有些忙不过来,你要是没事的话,能不能麻烦你进来帮一下。”
  玉荷的身体比大脑要先一步应下。
  李大夫见她进来帮忙,也仅是冷哼了一声。
  他虽认为女人学医有违女德,伤风败俗是为不耻,但在玉荷遇到难题时也不会冷嘲热讽,而是为她解惑。
  有时候人一旦忙起来,连时间都会溜走得格外快。
  等送走最后一个抓药的病人后,天已经彻底暗沉了下来。
  觉得一天下来,累得骨头架子都散了的宋明连忙道谢:“师娘,今天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李大夫肯定会生气。”
  取了伞的玉荷轻轻摇头,“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会的,师娘明天见。”
  “明天见。”
  撑着油桐伞的玉荷回来时,崔家大门外已是挂起了两盏灯笼用来照明。
  等在檐下的崔母见她独自一人回来,眼中闪过一抹失落的伸长脖子往她身后探去,“玉娘,玉生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玉荷并没有告诉婆婆他没有在回春堂,而是寻了个理由:“他有些病理没有弄明白,说今晚上不回来了。”
  “唉,你说玉生这孩子他是怎么想的。”崔母有心要说些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还是得等玉生回来后问一下,要是他真做了对不起玉娘的事,哪怕他是自己生的,她也不会放过他。
  本以为这场雨在第二天停下,谁能想到连绵不绝的下了三日。
  这三日里,玉荷白日里趁着崔玉生不在时来到药铺帮忙,夜里借着一盏豆油,翻阅婚嫁妻离条律。
  对于崔玉生去了哪里,她并不关心,说她心狠心硬也罢。
  她和崔家的缘分,许是断了。
  “谁啊,大早上的就敲门,是有什么事吗。”因着儿子好几日不归家,从而变得少眠多愁的崔母听到声音就过去开门。
  走过去,将门拉开。
  门外站着的是好几日不见的崔玉生,男人似许久没有梳洗了,胡子邋遢,身形萎靡,眼下挂着乌黑的眼睛里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红血丝,头发干枯不见光泽柔顺。
  猛地一瞧,还以为门外来了乞丐行乞。
  险些吓了一跳的崔母正想要问他这几日去哪里了,门外又迎来了一伙人,吓得崔玉生如惊弓之鸟将大门反锁起来。
  他的嘴唇动了动,又似被掐住脖子发不出半点儿声响。
  “玉生,怎么了?”并没有看见门外还有人的崔母见儿子状态不对,很是担心。
  崔玉生舔了舔干涸起皮的嘴唇,嗓子发哑得似半个月没有浇水的枯苗,“没什么,我饿了,早饭做好了吗。”
  “早就做好了,本来是想让玉娘送到药铺给你的,谁曾想你自个回来了。”崔母笑道,“好了,你先进屋里换下衣服,就算药铺再忙也不能不回来,瞧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
  在赌场待了好几天的崔玉生准备回房间拿衣服,正好撞到要出来的玉荷。
  两人没有问好,目光也未相交,犹如陌生人。
  崔母目睹着这一幕,张唇劝道:“兴许是玉生最近心情不好,等过段时间就好了。他也是,既是两口子,就算有什么矛盾说开了就好。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日子能过下去就行,谁家夫妻不都是这样稀里糊涂过下去的。”
  最近几天婆婆总在旁击侧敲的让他们和好,但破碎的瓷器就算黏起来也会有缝隙,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崔玉生进去换衣服后,才刚关上的大门又响起了拍门声。
  崔母眉心一跳地想到了玉生回来时的状态很不对劲,回首间正对上一向冠不正衣不洁不出门的玉生披头散发,衣冠不整上是满脸的凄然恐惧。
  此间门板被拍得哐哐作响,摇摇欲坠得要在下一秒四分五裂。
  “玉生,你告诉娘,你在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伴随着崔母喉间生哽落下的是,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终被人用力踹开。
  木门坠地,碎屑横飞。
  “崔夫人,不如让我来告诉你,你的好儿子在外面做了什么。”为首的张大抬脚踏进院子,如逛自家后花园一样悠闲,“崔大夫,你借了我一万两银子,说好三天后还的,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你钱准备好了没。”
  听到一万两的崔玉生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似不敢相信这个天文数字,“什么,一万两银子。”
  随后摇头否认,“不可能,我根本没有借那么多。”眼神蓦然变得凶狠,“报官,我要报官举报你们违法放高利贷,让县太爷把你们都给抓起来。”
  “对,没错,我要报官!”
  张大毫不惧他的威胁,眼神如看跳梁小丑般抬脚踹倒院中木架,“告啊,有本事你就去告官,看官老爷到底是站哪边。”
  “要是崔大夫真告了官,这县老爷一查,说你除了赌博之外还干了其它事,你瞧,他先抓的是你,还是我。”
  “一万两。”听到儿子欠了一万两银子的崔母五雷轰顶,颤颤生巍,“你们是不是在诓骗老妇,我儿子一向听话孝顺,怎么可能会欠那么多银子。”
  一万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玉生哪里会欠那么多钱。
  张大狞笑着刀疤脸展开手中借据,“这可是令郎亲自画押的手印,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哪里还有假。”
  崔母望着上面属于玉生的字迹,竟是再也承受不住打击晕死了过去。
  现在所见皆为噩梦,若非噩梦,她一向乖巧听话,踏实能干,且从来不让自己操心的儿子怎么会去赌博,还欠下了一万两银子的高利贷。
  等她醒来,醒来后一切都会恢复原样了。
  “娘,我错了,我知道了错了。”崔玉生看着晕过去的母亲,崩溃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走到了这一步。
  如果他没有去赌场,把钱输完后就及时收手,现在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可是现在的一切都没有回头路,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后悔药。
  “崔大夫,按照上面的时间,你必须要在明天把欠我们赌坊的钱全部还上。”张大一脚将人踹翻在地,抬脚踩上他的手,“要是还不上,想来崔大夫的这只手也不必要了。”
  玉荷从他们进来,拿着借据扬长而去时,耳边是风声雨声哭声,声声刺耳。
  有想过他会混蛋,唯独没有想到
  他居然跑去沾了赌。
  他知不知道普通人一旦沾上《赌》这个字,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
  将母亲扶回房间里的崔玉生心虚得不敢看她,搓着手,挤出一抹笑来,“玉娘,家里还有钱不,你快点拿出来给我,要不然他们明天就要砍断我的两只手了。”
  “你知道的,我是大夫,要是失去了手还怎么当大夫。”
  玉荷很想骂他一句活该,可终究是不忍心,嗓子眼发疼得厉害的闭上眼,“把回春堂和我们现在住的房子给卖了,应该能凑够。”
  崔玉生羞耻得不敢面对她,玉荷见他如此神态,心下顿时凉了大截。
  而他接下来说的话,也验证了玉荷的不安,“回春堂和院子已经被我抵押出去了,不过玉娘你相信我,这只是暂时的,我一定能马上赢回来的。”
  崔玉生想到什么,急切得像溺水之人抓住仅有的一块浮木,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玉娘,家里的钱都放在哪里。”
  闻言,玉荷的眉心狠狠一跳:“你要钱做什么。”
  “我有用,你给我就行。”崔玉生从衣柜里翻到一个箱子,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二百多两银子,眼睛骤然亮起狂热。
  有了这些钱,他肯定能翻本,到时候不但能把欠的钱全部还上,还能把房子和药铺赢回来。
  已经畅想着能回本的崔玉生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人,圆目一瞪,怒斥,“让开。”
  “这是母亲的棺材钱,你不能拿走。”拦住他的玉荷趁他不备,伸手就要去夺他手上的箱子。
  她清楚沾了赌的人会变得六亲不认,连做人最基本的良知都没有,唯独没有想过她的枕边人也会变成这样。
  越是清楚的明白,越感觉可怕,更不能让他把钱拿走,否则一切都完了。
  崔玉生听到这是母亲的棺材本,有过片刻良知的挣扎,又很快被即将翻盘的贪念压过,“这钱就当我借的,反正我是我娘的儿子,哪里会让她连下葬的棺材都没有。”
  又见她拦住门口,眼神凶狠得能噬人,“你给我让开!”
  伸手拦住门口的玉荷寸步不让,“我可以让你走,但钱你必须得留下。”
  “这是我崔家的钱,和你有什么关系。”崔玉生已是心生不耐,直接伸手推她。
  在他伸出的那一刻,玉荷揪准机会伸手去夺他手上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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