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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疯人院[克系]——闲余歌【完结】

时间:2025-03-22 17:13:07  作者:闲余歌【完结】
  妻子瑟缩了一下,只听林归伞强笑着说:“对了,他是个怪物,肯定是他修改了你们的记忆!”
  “我有证据的!”林归伞慌乱地翻找手机相册,“没发现他与我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与我长得越来越像。”
  她顿了片刻,“尤其这段时间,已经跟我一模一样了。”
  “他以前不长这样的!”
  林归伞朝邻居亮出了林雨停幼年的照片。
  妻子实在听不下去,一把抢过她的手机,将屏幕对着她,“你自己看看,人家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跟你长得像纯属有缘。”
  林归伞笑容僵在嘴角。
  电子屏幕散发的幽幽冷光,在凄凉夜色里照得她面容惨白。
  林雨停幼年圆润可爱的脸蛋,被手机页面上这个陌生秀美的孩童替代。
  林归伞甚至发觉,她已记不清林雨停的面容。
  说到底林雨停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过,她都不确定了。
  她忽然觉得头疼欲裂,死死抱住脑袋,弓下腰身,浑身细细密密发着颤。
  林归伞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这些天缩在窗帘紧闭的房间里,只要听到这阵频率,就知道是那个怪物回来了。
  她疯狂拍打邻居合上的门扉,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救命!”
  “救救我,不要让我落在那个怪物手里!”
  她听到紧闭的房门后面,那对夫妻中的丈夫小声告诫妻子,“早说了不要心软给这个神经病开门。”
  “我刚打的电话叫她哥将人带走。”
  “林家那个养子也是,妹妹受不了打击疯了,不去治疗还把人藏在屋里。”
  “我已经向社区投诉,明天就会派人将她强制遣送疯人院。”
第2章
  “对父母的事故我已经能以平常心对待。”林归伞是这样说的。
  拉斐尔眉眼微动,忆起面前这个患者刚送来时,无法接受父母的死亡乃至编造幻觉,再对比如今释然的模样。
  他不禁感到欣慰,“那就好,林小姐今晚好好休息,为明天的出院养足精神。”
  林归伞起身,从拉斐尔手中接过属于她的检查报告,合上这间办公室的门之前,小声却真心实意地对医生说了句谢谢。
  “分内之事而已。”
  金发的外国医生措辞优雅,半点没有生疏的口音,抽出口袋上挂着的平光眼镜,架在鼻梁上。
  蔚蓝的眼眸蕴着笑,无论何时都浅浅弯起的嘴唇吐露最后的话语。
  “做个好梦。”
  林归伞回到她住的那间病房,收拾行李。
  作为本市最大的精神病院,这里的环境不可谓不好,留给每个病人的单间称得上宽敞,窗外就是花鸟宜人的景色。
  天气晴朗,阳光照入窗内,使她的心情也明媚几分。
  虽然不知道那个占据养兄皮囊的怪物,分明拥有修改他人认知的能力,为什么会向投诉的邻居们妥协,将她送入疯人院。
  更不清楚怪物的来历与目的。
  但林归伞猜,大抵是她那时精神状况堪忧,为了不让她这个玩具过早被玩坏,才遵循人类社会的传统送她治疗。
  等玩具修好了,就能继续摆弄下去。
  经历过此前报警无法,求助无门的事,林归伞已经差不多放弃向外界求救的选项。
  她是真的很感激这所精神病院的治疗,尽管她不是真正的病人,但这些天以来与怪物的隔离,加上医生护士细心的照料。
  让她有足够良好的心态,回到家后独自面对杀害父母的仇敌。
  怪物将她送进疯人院,她便送怪物下地狱。
  林归伞心中怀揣这一念头,利索地拉上行李箱拉链。
  她带来的物品不多,除开换洗衣物与日用品,就只有满满一箱子的书,在精神病院静养的日子用以解闷。
  确保没有东西落下后,林归伞安静躺在病床上,细数精神病院度过的最后一晚。
  白日里烈阳高照,到了夜晚天气却逐渐恶劣起来。
  风猛烈拍打着窗户,呜呜声尤在耳边如泣如诉,半夜下起雨来,只觉有谁兜头盖脸倒了一盆珠子,噼里啪啦四处乱砸。
  雷鸣包裹在云层里,似远似近,时而一道电光炸得全世界都亮堂了。
  林归伞睡得并不安稳,睁开眼看了下时间,还不到凌晨两点。
  她蒙上被子就打算继续睡,忽然注意到古怪的地方。
  精神病院的走廊过分安静了些。
  平时总有值夜班的护士守着,避免有人突然犯病。
  今夜却不知为何,透过病房门上开着的小窗,能看到护士站里空无一人。
  又过了许久,雨声愈发大了,走廊里的死寂更显异样。
  林归伞起床喝杯水的功夫,心底不安,还是没忍住按下门把手。
  窗外闪电骤然擦亮,光线再次暗下去后,她的身影已然离开这间病房。
  走廊两侧亮着灯,灯光维持在足够照明,却不至于打扰病人睡眠的亮度,因而视野范围被局限住,通道的尽头陷入一片粘稠黑暗。
  林归伞脚步放得够轻了,些微震动在密闭空间层层回荡,传入耳中依旧十分清晰。
  只听到她一人的动静,至少可以确认这层楼的护士是真的不在岗。
  她往护士站瞄一眼,想看看到底是谁上班摸鱼被她抓住。
  踮起脚尖趴在柜台上,要很艰难拉长了腰身,才能看到桌面上的排班表。
  浓郁黑暗中,她头朝下,迎面就撞见一张惨白的人脸。
  “!”
  林归伞好险没忍住尖叫,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
  定睛一瞧才发现那不是剥下的人皮,而是堆在椅子上的白大褂,起伏的褶皱线条让其看上去像极了人类五官。
  她半晌才平复好心跳,随即没好气地捞起白大褂,理了理褶皱,挂在一旁的架子上。
  “你在做什么?”
  林归伞猛然回头,见是她的主治医生拉斐尔。
  “没什么。”被医生抓住夜晚溜号,她难免有些心虚,“也不知道是谁脱了人皮不好好放,刚才差点没把我魂给吓飞。”
  林归伞在病号服上擦了擦满手沾到的血,扬起一抹笑,“医生呢,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拉斐尔深邃立体的脸上,密密麻麻镶嵌的数十颗眼睛同时一弯,“还有些工作没完成,不想拖到明天,只好加个班。”
  林归伞略显同情地望了他一眼,准确来说,加班到凌晨已经算拖到明天了。
  “不说我了。”拉斐尔蹙着孤苦伶仃的眉毛,几十颗眼球里尽是不赞同的神色,“你熬到这么晚,不怕明天的测试出问题,影响出院吗?”
  林归伞有种终于被抓包的破罐破摔,“就是因为这个才太兴奋,睡不着。”
  拉斐尔叹了口气,“跟我来,给你开一记安眠药,这次是情况特殊,没有睡眠障碍的话记得不要频繁服用。”
  林归伞道了声谢,眼中神采涣散,带着恍惚的神情跟在拉斐尔身后。
  她心想,今晚的医生跟平常很不一样。
  摘下银框眼镜后,几十双蓝眼睛看起来放松了许多,冷白皮肤上裂开道道猩红带尖齿的裂隙,这就是舒服得毛孔都张开的意思吧。
  就是医生的背上有两块凸起的小鼓包,难道是办公室坐久了,腰间盘,啊不是背间盘突出了吗?
  林归伞忽然用力拍打脸颊,引来拉斐尔疑惑的注视。
  她摇摇头只说没事。
  总不能告诉医生,看着他的背影,人形轮廓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要挣脱而出,自己竟然不可抑制地心跳加速。
  真是单身久了,对着个稍有姿色的成年男性都能脸红。
  林归伞告诫自己不能太过浮躁。
  家里还有个假扮林雨停的怪物没解决,现在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胡思乱想间,二人已来到药房。
  林归伞等候在入口,目送拉斐尔沿着一排排药架,替她寻找合适的安眠药物。
  雷雨仍未停歇。
  轰隆!
  猝然炸响的雷鸣仿佛贴在耳畔重重一锤,大脑被嗡鸣贯穿。
  林归伞整个人惊得一颤,下意识后退,不慎撞翻了离得最近的药瓶。
  “抱歉!”
  她慌乱道,蹲下去就开始捡拾玻璃碎块。
  拉斐尔倒没有生气,“我来收拾吧。”
  林归伞坚持说:“我犯的错,应该由我来打扫,这些药我也会原价赔偿——”
  一口气说到最后硬生生戛然而止。
  她低头,见自己指腹上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鲜红血液汩汩流出,与先前触碰人皮白大褂留下的暗红血渍逐渐交汇。
  迟来的刺痛感唤醒她的神智,眼底迷蒙神色消失一空。
  林归伞终于意识到,她跟随拉斐尔来药房的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
  拉斐尔面对她突然的沉默,自顾自找了个理由,“怕药太贵赔不起吗?”
  他失笑道:“放心,带你进药房我也有责任,这些药值不了几个钱,扣我工资算了。”
  “给,你的安眠药。”
  骨节分明的五指伸到林归伞面前,这应当是一只很漂亮的手,要是掌心没有裂开缝就更好了。
  林归伞稳了稳呼吸,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要全神贯注,她控制每一丝肌肉不让自己流露恐惧,接过拉斐尔手中的安眠药。
  饶是她足够小心,指尖仍是擦到裂隙中一颗尖牙,被那与人类牙齿一模一样的光滑触感,激得后背起了层疙瘩。
  她抬起头,拉斐尔脸上长满了眼睛,不知该直视那一双,只能囫囵说道:“麻烦医生了。”
  “时候不早,我该回病房休息。”
  “我送你。”
  林归伞压根不敢推拒,只能机械性地迈动步伐,耳边听着拉斐尔阴魂不散的脚步。
  她没有回头,却能感受到强烈的目光钉死在自己后背,拉斐尔正在审视她。
  视线下瞥,属于拉斐尔的影子完全笼住了自己的,彻底失去人形的外表,张牙舞爪,一塌糊涂,她都不愿去想医生此时会是什么样子。
  怎么办?
  难道任由背后这个东西跟着她回到病房?
  林归伞尽量寻找话题与可能存在的突破口,“对了,为什么这么久了也没见着一个护士?”
  “医院临时有事,大家都忙。”
  “所以医生今晚加班,也是为这件事吗?”
  拉斐尔却说:“不。”
  林归伞脚步一滞,没有问拉斐尔大晚上逗留医院,到底在忙于什么工作。
  不等她继续没话找话,拉斐尔主动地,以一副尽职尽责满足病人好奇心的口吻,“想知道护士们在做什么吗?”
  “你看那边。”
  林归伞已经拼尽全力不让自己顺着影子所指的方向扭头,但可能是人类天生对禁忌的探究欲,还是某种无形的力量作祟。
  她的骨骼一寸寸扭转,视线滑落到一扇位于楼梯间旁的偏僻门扉。
  印象中这扇时常落着锁的门,此刻悄无声息地打开。
  不见踪影的护士们就聚集在门后的地下室,此刻正将白大褂连同身上的人皮一起脱了下来。
  它们的脚上生有钩爪,通体覆盖野兽般漆黑油亮的毛发,粗壮的前臂分裂成两支,格外巨大的头颅被一张竖直生长的嘴占据,外凸的眼球如鱼类那样生长在两侧。
  这群不该出现在现实生活的东西,正有序地围绕成一个圈,手舞足蹈仿佛在进行一场祭祀。
  祭祀的对象似乎是一个包裹羽毛的茧。
  群魔乱舞之中,林归伞看到了自己的同类。
  无知无觉身着病号服的人,被黑毛怪物抬上祭台,熟睡中撬开头盖骨,露出粉红色正在蠕动的鲜嫩大脑。
  宛如脐带的软管连接病人们的脑子与羽毛围成的茧,似乎在输送养分。
  仿若被攫取了心智,林归伞竟难以将视线移开。
  她看到了茧孵化的过程,原来是层层叠叠舒展的六对羽翼,羽翼中央是一颗巨大的眼球。
  与恶心的黑毛怪物不同,这颗眼球纯净到隐约散发光辉,虹膜呈现温柔静谧的蔚蓝色,本该是瞳孔的地方嵌套无数轮轴,更多细小的眼珠安放在轮轴中央不停滚动。
  与这颗巨大眼球对视的瞬间,林归伞脑中轰然一声。
  名为理智的弦猝然崩断,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逃!
  不顾一切地逃!
  一路上她都在背对拉斐尔,将安眠药偷偷碾碎,眼下直接将攒了许久的药粉一把撒向拉斐尔眼睛的位置。
  然后拔腿就往前冲。
  身后的灯光在一盏盏熄灭,她似乎惹怒了拉斐尔,如有实质的黑暗浪潮般朝她席卷,阴寒之气直刺后背。
  林归伞眼中只有前方的光亮。
  快些,再快些!
  甩脱背后的怪物,逃回她的病房,要不然更果断些逃出这所精神病院。
  转过不知多少个拐角,她的前方忽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金色长发,银边眼镜,端端正正的两只蓝眼睛,一身白皮肤光洁无瑕疵。
  拉斐尔医生皱着眉,“这么晚了为什么在走廊上乱跑?”
  林归伞脚步生生止住,瞳仁惊惧地颤抖着,回头看向身后。
  有着医生相貌的怪物并没有消失,而是已经追到了走廊转角,灯光投射下的狰狞怪异的影子,正向她刻不容缓地逼近。
  那么眼前这个拉斐尔,到底是真是假?
第3章
  “医生,这么晚了还留在医院,加班吗?”林归伞看着面前人模人样的拉斐尔,投以不动声色的打量。
  她此刻很想不管不顾往前冲,但谁能确定前方不是等她傻傻跳进去的陷阱?
  拉斐尔的神情是熬夜后的疲惫,揉了揉眉心,“你怎么知道?医院临时派发了工作。”
  “工作?”林归伞紧紧追问。
  “当然是治病。”拉斐尔不假思索回答,“好了,再问下去就涉及病人隐私,倒是你这么晚不睡,在走廊上奔跑又是为什么?”
  林归伞没有立即回应,拉斐尔的反应很寻常,但那个满脸眼珠子版本的医生,只从对话上也挑不出毛病。
  她视线艰难下移,时间不等人,浓郁的阴影已追赶至脚下,仿佛下一刻披着拉斐尔外表的恐怖存在,就会冲出拐角,将她拖入那间地下室,撬开颅骨将脑髓贡献给长着翅膀的眼球怪物。
  “医生没听到吗?”林归伞竭力压抑语气中的颤抖。
  拉斐尔唇微抿,秉持对病人的关照,耐下性子询问,“听到什么?”
  “脚步声,属于一直在后面追赶我的,长着医生脸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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