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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疯人院[克系]——闲余歌【完结】

时间:2025-03-22 17:13:07  作者:闲余歌【完结】
  极乐嘻嘻一笑,凹出一个街舞的造型,“听好了,我们几个要在疯人院外搞团建,但你猜,谁收不到邀请?”
  “You~~~”
  林归伞:“……”
  极乐放飞自我,演上了头,伴随一段旋转跳跃的街舞,“麻溜地回家吧,不然就留下来替我写作业。”
  林归伞:“……”
  许是见她半天没反应,极乐自嗨了一会儿就悻悻然闭嘴,清咳两声一本正经道:“林小姐,我带你回家。”
  林归伞陡然睁大了眼眸,晃过一丝水光。
  家。
  她还有家要回。
  为什么她会忘了呢?
  她怎么敢说出失去目标这种混账话?
  这时,极乐解开了拘束带。
  林归伞脚一落地,就迫不及待给了他一个拥抱,“谢谢,谢谢你!”
  极乐身板僵直,似乎不习惯与人亲密接触,双手安静地垂在身侧,丝毫没有回应这个拥抱。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她眼角的泪痣上。
  真是一刻也松懈不得。
  如果刚才他没有突然出现,打断林归伞的安眠,只怕她此时已与林雨停融合。
  甚至于,放其他人走,她独自留下。
  这种牺牲自我成全他人的想法,看似悲怆而美好。
  但极乐有理由怀疑,乃至笃定。
  这不是林归伞自己的念头。
  至少不完全是。
  这份自我牺牲的纯粹善意中,掺杂了林雨停个人的私欲——
  除掉林归伞身边所有人。
  独占她。
  极乐只感觉一阵牙酸。
  林雨停这厮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智商属于能被他网骗的类型。
  但扭曲程度与拉斐尔这庸医不遑多让。
  他不由得可怜起林归伞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招惹上这俩贵物。
  果然,还是由他极乐大人来拯救叭!
  当他的替死鬼,好歹还能白得一份邪神权柄,虽然是不完整的那种。
  总比落入那俩玩意儿的手里强。
  极乐再一次坚定了想法。
  “我该怎么做?”平复好心情后,林雨停飞快冷静下来,思索起正事。
  “强闯。”极乐掷地有声说。
  林归伞呆住,眼神里的古怪都要实质化。
  极乐解释说道:“就在不久前,跟在晓姐他们身后目送他们离开,让我确定了一件事。”
  “庸医的领域范围只有疯人院。”
  “只要出去了,就代表从邪神手中逃脱。”
  林归伞仍觉得不可置信,“那我们前几次的逃亡呢?不也逃出去了吗?”
  极乐面无表情,“要么处于晓天仪的时间循环,要么是谢言竹的梦境,地图范围当然大,不过是假的。”
  林归伞顿了顿,“既然这样,那些来自院外的人呢?警察也好,陶泽的母亲也是,包括我父母这桩案子,所有这些院外因素你想说都是假的吗?”
  “对。”极乐平静地说,“你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疯人院。”
  “与此有关的记忆,一切来自院外的事物,全都是拉斐尔填塞进来的赝品,如果此刻你站在花园眺望马路对面的街景,那也跟幕布一样是虚假的影像。”
  “所以我们需要找到被拉斐尔隐藏起来,通往院外的真实道路。”
  林归伞问,“怎么找?”
  “都说了强闯啊。”极乐无辜地回答,摊了摊手,“路藏得再隐秘,把家拆了迟早都能发现。”
  林归伞:“……好有道理。”
  极乐还补充,“幸亏你提前送走了那四个,比起你我他们还是普通人类,留下会成为拖累。”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
  林归伞眼中流露明显的忌惮,沉声说道:“拉斐尔的阻拦该如何应对?”
  极乐意味深长笑了笑,“这你不用担心,我暂时将他引开了。”
  林归伞心底的不安没有丝毫减少。
  但哪怕这依然是拉斐尔的陷阱又如何?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她现在只想回家,回到父母的身边。
  “事不宜迟,走吧。”林归伞做下决定。
  当他们推开病房们,脚步踏出去的刹那,似乎是意识到病人的出逃,整座疯人院悄然发生了异变。
  天花板,墙壁,地板,每一处夹角与缝隙睁开密密麻麻的蔚蓝眼球,以警告般的目光无声凝视位于走廊的二人。
  空间发生扭曲,这条路的尽头被无限延伸,正如同两片镜面之间的无限反射,一眼望去只有镶嵌在墙上数不胜数的眼球、门窗与白炽灯。
  隐隐约约有一阵野兽般的嘶吼响起,那大概来自身披护士皮囊的怪物,此起彼伏分辨不清数量。
  只有愈加清晰的嚎叫声,宣告它们的逼近。
  “护士抓病人来了,快跑!”极乐说着一把握住林归伞的手,拉起她就跑。
  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不知在空中抓住了什么。
  四周毫无变化的景致,似乎永远不会缩短距离的走廊尽头,在这一刻尽皆定格。
  空间被锚定。
  赶在被追上的前一秒,二人连滚带爬进了电梯。
  惊魂未定地回头,追赶他们的哪是身披漆黑毛发的怪物?
  无穷尽的黑暗仿若洪水般奔涌而来,跨越走廊十数米的距离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近在咫尺,近到黑雾表面狰狞翻腾的轮廓清晰倒映在林归伞的眼瞳表面。
  那像是爆炸产生的黑烟,充满黑砂的尘暴,成千上万个怨魂的集合体,呼啸而来,裹挟世间最刺耳嘈杂的尖叫,轰然一声撞在险险闭合的电梯门上。
  残余的冲击力将电梯往上击飞到一楼。
  叮——
  摇摇欲坠的门砸在地上。
  搭乘电梯的两人跌跌撞撞摔了出来。
  “卧槽,啥玩意儿这是?”极乐摸了摸扑通乱跳的小心脏。
  林归伞也惨白着脸摇头,“不知道。”
  二人心有戚戚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既然没继续追上来,他们也不深究。
  仰头,却见偌大一所医院,二三十层高的大楼内了无人影。
  即便离开大楼,来到晴空白云之下,周遭也见不到半点行人的踪迹,马路上一辆行驶的车也没有,唯独红绿灯由红转绿,开始了下一轮倒计时。
  整座医院,更甚至整座城市只剩下孤零零的二人。
  林归伞还记得极乐说过的话,所有来自院外的事物,都是拉斐尔强塞进来的赝品。
  这副城市空荡的景象,只不过是幕布上的投影。
  “去吧。”极乐在她身后说。
  “揭开虚假的帷幕,露出世界真实的舞台。”
  林归伞挺想吐槽一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诗意了?
  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合时宜。
  她暗自摇头,回忆陶泽那里学来的撬锁本事,费了许多功夫打开老式挂锁,推开那扇封锁住院区的铁门。
  林归伞深吸一口气,一步踏出,终于在这一刻真正地逃出了这所疯人院。
  仿佛是悬垂自云上的画布飘落。
  眼前的世界天翻地覆。
  城市的景象消失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荒芜废墟。
第65章
  天空是血红色的,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分不清此刻是白昼还是黑夜,油画般的云定格在死去的形状,仿佛水中腐烂的棉絮。
  城市像是经历过巨物冲击,地表的建筑大部分被移平,仅剩下些许钢筋骨架维持昔日的轮廓。
  陨石坑般的土地上,无数纵横交错的血管时不时抽动痉挛,铺开一张望不见尽头的血肉薄膜,许许多多球状的肉瘤遍布其间,微微翕动,依附于钢筋仿佛某种菌类的孢子。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突兀炸开。
  几公里开外,曾经市中心的位置,一颗约有居民楼大小的肉瘤,如同胀破的气球般四分五裂。
  飞溅的血肉块下起了一场腥红色的雨,弥漫的红雾中,依稀可以看见分不清物种的内脏,乱七八糟滚落一地。
  世界像是早已死去,残余的尸体开始了腐烂分解。
  上演一场荒芜盛大的鲸落。
  林归伞驻足在疯人院的门口,脚步生了根。
  像是观赏一副宏伟巨作,以凡人渺小的思绪一时难以理解其中深意。
  又像误闯了异世界的入口,面对各种纷繁奇妙的异象,只能停下来细细观摩。
  她率先仰头凝视的是天空,然后是城市,视野缓慢地转动一圈,一览无余的平地见不到除自己之外的第二个身影。
  林归伞回过头。
  极乐没有与她一样从铁栅栏门里钻出来,似乎选择的是翻墙,此刻就坐在墙沿上,一副早已对眼前景象了然于心的模样,悠然晃着腿。
  “不好意思。”她本能察觉到某种微妙的氛围,措辞变得礼貌而客气,“请问我该往哪个方向走?”
  “走?”极乐挑起了眉毛,尾音上扬。
  下一刻,空旷寂静的世界里,响起了白发少年的大笑,前仰后合,肆无忌惮,一如既往地开朗顽劣。
  他笑够了,擦干眼泪问道:“你还想走到哪儿?”
  林归伞收敛了所有表情,心脏像浸了水的棉花,每一次跳动都沉重模糊,仿若窒息,“这里被毁得太厉害,晓姐他们应该另找了个地方安顿,我去和他们汇合。”
  极乐又想笑了,好悬才憋住,闷在胸腔里咳了几声,摇摇头,“你哪里都不用去。”
  “为什么?”林归伞轻轻地问。
  “因为他们已经死了呀!”极乐一拍手,神情和语气都分外无辜。
  林归伞蓦地看向他。
  极乐耸耸肩,身姿轻盈,从高墙上一跃而下,像失去了重力般,脚尖落在遍布地表的血管上,却没有将其碾破。
  他用轻快活泼的嗓音说:“世界很久以前就毁灭了,呈现在你眼前的是一具尸体。”
  “你大概是灭亡世界里的唯一活人。”
  “碰巧得知拉斐尔收藏了一批人类灵魂,闯入疯人院应该是想带走他们,可惜走的不是正规程序,贸然将他们放走现在大概已经无了吧。”
  “如此说来。”极乐幸灾乐祸地嘲笑道,“是你林归伞亲手杀了他们。”
  “不可能!”林归伞瞳孔紧缩,脸色霎时惨白一片,“你在骗我对不对,这才是你的小把戏!”
  吱呀。
  不远处的铁门再次被推开。
  拉斐尔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后,白大褂在满目血色中亮得晃眼,金发碧眸的色彩此刻竟显得让人安心。
  他推了推眼镜,无奈叹道:“林小姐,我早先就同你说过,外面的世界很危险。”
  当看到拉斐尔现身的那一刻。
  林归伞就知道这不再是她所期望的,极乐的谎言,庸医不爱撒谎,只是有选择性地道出部分真相。“你们联手了,一起玩儿我?”她后退了几步,惨笑道。
  极乐淡淡瞥了拉斐尔一眼,不置可否。
  “我曾经如此信任你!”
  “那是你傻。”
  “……”林归伞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肺腑中每一丝空气都充斥浓浓的铁锈味,含在舌根无比苦涩。
  半晌,她哑声问,“我爸妈,也已经不在了?”
  “早就没了吧。”极乐满不在乎地说。
  林归伞骤然感到心脏传来的剧痛,像是要将她活生生撕裂,大脑深处无数记忆碎片呼啸而来,不及捕捉就失去了踪迹。
  她痛得狠了,捂着脑袋弓起身子,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
  拉斐尔却用温柔的目光凝视这一幕,倏地眼神一凝,和极乐同时看向她身后。
  林雨停的身影如涟漪般悄然浮现。
  酣甜的美梦被心脏传来的痛楚搅扰,祂苏醒过来,看也不看另外两人,更不过问眼下的情况。
  只从背后揽着林归伞的腰身,另一手卸去她挣扎的力道,轻柔地覆盖在她眼睛上。
  “小伞乖,已经没事了。”
  他像是在安抚受欺负的小孩,“我们回家吧。”
  林归伞安心地倚在养兄的怀抱里,“可是,家已经不在了。”
  “在呢。”林雨停附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完好地保存了下来,小伞要看吗?”
  林归伞没有点头,双手搭在林雨停的小臂上,将遮挡视线的掌心压了下来,眼角那颗泪痣赫然消失不见。
  她深深地看了会儿对面的极乐和拉斐尔,像是要将他们的样貌烙入心底。
  林归伞疲倦地喃喃,“我果然是病了。”
  她推开林雨停,头也不回走向疯人院,站在拉斐尔面前,“医生,我病情是不是又加重了,竟然会做世界毁灭这样的梦?”
  拉斐尔半点不意外她的选择,彬彬有礼伸出手。
  林归伞将手搭在他的掌心,二人就像宴会里的贵族男女,相携进入下一个舞台。
  “这是玩得太过所以坏掉了?”极乐歪着脑袋满脸不解,一蹦一跳跟在后面,突然回头对林雨停说,“你不进来吗?”
  林雨停从怀抱骤空的刹那,身形就仿若雕塑凝固,直到听见这句话,空洞的表情也未注入生机,漠然扫了白化病少年一眼。
  进入疯人院,合上了铁门。
  ……
  那天过后,林归伞似乎步入陶泽的后尘。
  她像是心死了,开始积极配合疯人院的治疗。
  每天早上一觉睡醒,和前来查房的拉斐尔寒暄今日病情,午餐时间与美其名曰陪读的林雨停共度,表现良好的话,到了下午就能去花园里散个小步。
  逢人便笑,以前的苦大仇深全没了,变得乐观又开朗。
  极乐若有所思,“换做童话故事的结局,这就是公主和她的三个骑士,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卧槽,什么玩意儿这么恶心,我不干净了嘤嘤~”
  极乐为他的脑补感到一阵恶寒,连连搓了好几下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
  “所以果然是你脑子坏掉了对不对?”
  他扭头冲病床上的林归伞喊。
  她今天和他学折纸,午休完就把他约到房间,正对照折痕小心翼翼在床头柜上叠王冠。
  林归伞头也不抬,“脑子没病怎么会在这里?”
  极乐嘴角一撇,“你懂我说的意思。”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懂?”
  极乐抄起她面前折得歪歪扭扭的纸王冠,摊平成纸重新叠了一个更美观的,递给她前忽然别扭地问,“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没有。”
  极乐叹气,还是任重而道远。
  首先引导林归伞找到谢言竹送出的礼物,最好刺激她对自己的杀意,嘎了那具投影,顺理成章变作他的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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